北京工美人物丛书《足迹》第二辑
我是2015年6月怀着仰慕之情,到北京工美集团任职的。报到当天,集团党委书记、董事长李节就跟我讲“进了工美门、就是工美人”,并立即让机关的同志给我一本《足迹》,说书里有我们北京工美集团光荣而悠久的历史,是了解工美、融入工美、礼赞工美的第一教科书。我深知这是企业文化灌注的第一课,得用心学好悟透。
《足迹》是由北京工美集团组织编写、北京工美出版社出版发行的。它把北京工美集团成立前后、为工美集团做出过突出贡献的老领导、知名大师、劳动模范共17位精英大伽的光辉事迹,以回忆录的形式加以整理出版,用朴实的语言向我们后来人讲述工美先辈的不凡人生和开创的不凡事业。出于自身角色因素和职责所系,我在拜读《足迹》时一直在思考这些老领导成功的密码。看完《足迹》我找到了答案:成事关键在人,在于有一批批引领时代、身怀绝技、扎根工美、奋斗终身的行业先锋和时代典范;一届又一届工美领导班子在出高招奇招的同时,又创造性地践行着领导班子的决策部署,在克服艰难险阻中获得胜利。
《足迹》中多处描述了周恩来和邓颖超、朱德和康克清、陈云、彭真、余秋里等老一辈革命家来工美调查研究、解决问题、指导工作的情况,这是工美破茧成蝶、浴火重生的重要保障。毕竟北京工美是地方企业,不是特大型制造企业,为何引起中央领导同志如此重视、并多次来工美指导工作、解决困难的?《足迹》第一辑没有答案,第二辑能否告诉我们真相呢?
记得2017年集团老干部元宵团拜会后,为了充实《足迹(二)》的素材,老干部处郭增勇同志开车,带着北京工美研究院院长申文广和我去采访工艺美术研究所老领导。我在车上见一本署名徐锋的著作《艺海雕梦》,便顺手拿起来翻翻。郭子介绍说徐锋老太太去世不久,她很了不起。郭子平时话不多,多年来一直跟老干部打交道,他插话主动赞美的人肯定不简单。我便又拿起稍显泛黄的书,翻着翻着,就被她的传奇身世和对工艺美术那种炽烈而认真的热爱所打动。
徐锋1922年生于北京的一个文艺家庭,是满族八旗后裔,从小接受良好的文化知识和国文、书法、绘画、京剧、英文等教育。少年时她就带领同学们成立北平广告社,从事广告及地毯图案设计绘制,每月竟可换回一袋白面补贴家用。她17岁考入国立北平艺专图案系,得郭沫若、沈从文、褚小石等真传。21岁时她以毕业设计全校第一名的成绩被留校作研究生,后担任师范学校美术教员并组织广告社等。在艺专毕业那年,她进入北平地下党城工部学生工作部,利用为北平剧社(北京人艺的前身)绘制大型广告等机会做联络和地下交通工作;后因身份暴露,24岁就奔赴晋察冀解放区参军入党,负责绘制解放区领袖像、组织抗日宣传画、为各种活动和商品做美术设计等,后作为叶剑英同志秘书参与北平军管会的相关工作。新中国成立后她一直担任领导工作。1961年她申请归队,到新组建不久的北京特艺公司任副经理、党委副书记,1980年担任北京市工艺美术品总公司首任总工艺美术师,1983年担任技术顾问,1985年离休。
《艺海雕梦》并非徐锋先生自己的专著,而是其子女在其去世后整理遗物时,感到如果将许多工艺美术资料销毁实在可惜而整理出版,出版时其子女还撰写了回忆文章一并编入书中。其儿子戴学锋在书中这样写道:“任何一个成功的行业,其业内都有几位孜孜不倦、默默耕耘的奉献者。他们不仅在专业上取得了辉煌的成绩,更重要的是他们放弃了个人的小成功,而把这个行业推向了更高的境界。梁思成为推广中国古建贡献一生,自己却鲜有设计作品传世;徐悲鸿为提升中国美术教育事业耽搁了自己成为更伟大的画家。这是一个行业的幸事,也是我们民族的幸事。”联系徐锋经历我们发现,她因太爱艺术设计而主动申请来工美工作,来后她既为工美技艺所折服,又深感其作品缺乏艺术性,没有设计感,于是果断放弃自己热爱的美术设计,转向工艺美术管理工作直至离休。
一个不争的事实是,徐锋先生无疑是中国工艺美术泰斗级人物。她想尽办法让飘在社会上的艺人参加工美体系;率先建议且成功组织特艺公司工艺美术师技术职称评审,在努力促成、全国实施后还担任了评委会主任;组织完成“四大国宝”制作,获原轻工部嘉奖;离休前后直到逝世,都致力于拯救民间工艺,搜集整理数千件实物和资料,全部无偿捐献给北京工艺美术博物馆。她是全国首个总工艺美术师,获“工艺美术终身成就奖”。此时我的巨大疑问是,徐锋虽然是个泰斗级人物,其文化品位、艺术素养、工作格局、业绩成效等,确实令一般人鲜能媲美,但真能跟如雷贯耳的梁思成、徐悲鸿大师相提并论么?其儿子如此立论、如此自信,还有什么更深层的原因么?
我决心去徐锋先生家中探个究竟。
60岁的徐峰依然勤奋工作
经过北京工美博物馆原馆长叶晓溪的几次邀约,最终拜访的时间是将就了徐锋儿子戴学锋老师的时间,但地点却是我坚持提出的去家中拜望叙聊,没有接受戴老师提出的在家附近宾馆见面的意见。7月6日下午,我和集团党委宣传部的小汪同志,去了位于东华门大街路北不远、但需绕两个小弯才能进去的一栋老居民楼3层里。
不与戴老师在宾馆见面而坚持来家中,一方面是上门拜谒追思,另一方面是想探究一下徐锋先生给后人留了什么,工美这么重要的“人物”难免有不少很有意义的、国宝级工艺美术品吧?
房子里外都显得小而破旧,六七十平方米,极小的三居室。这多少让我有些心酸,徐先生那么高贵有品位,应该是比较讲究的,至少应有满墙的红木书柜才是。家中每间房里倒是有个小书柜,一看就有几十年头的了,家具也是如此,整个屋子除了一个醒目的徐先生遗像镜框外,没有一件能给人眼前一亮的东西。作为工美的老领导,她怎么也得有几件像样的宝贝,总得留下几个有意义的老物件吧?戴老师语气真切地说:“家母自身要求很严,知道艺人非常不易,对于牙雕、玉器、景泰蓝等贵重东西她一概不收,如果工作原因实在推脱不掉也都交公了。她眼中的宝贝就是那些她为126个艺人整理的录音资料和为他们出的书,还有一些工艺美术专业书籍和民俗工艺品,如今我们子女已按照她的遗愿捐给北京工美博物馆了。”
戴老师带我找寻了一圈,只拿出个木皮雕的小蜗牛,我看雕工很细。戴说:“这是杨士惠的作品,家母就把这个给收存了,如果是象牙材质的,家母肯定不会收。那时杨士惠老艺人被打倒不让做牙雕了,常来我们家得点家母的安慰,其实文革期间家母也曾被关起来反复写‘思想汇报’。”戴说他的母就是这样一个人,在自身安危、家人安危面前,她也要把老艺人的危难放在更重要的位置上,为他们排忧解难,渡过难关。
我虽然深受教育,但心想你楼下还有一套小房,那里或许还有眼前一亮的好宝贝呢。等我们下楼去那套更小的、徐锋先生的丈夫现在居住的房间时,发现房间所有东西都是按照照料一个百岁老人所需设置的,房里更没有什么奇珍异宝了。为照料好这位96岁老人,必要的轮椅、摇床等生活设施和保姆的生活空间,把这个房间塞得紧紧凑凑的,但很整洁。老人还能简单交流,看得出是幸福的,也许是他得知我们的来意后,为爱妻而自豪吧。
写到这里,我想起了毛主席的管家吴连登来。吴1961年进毛主席家,1968年起一直担任毛家管理员,其工作内容是负责管理主席一家的工资及日常支出。主席家教很严,公私分明,他们全家的支出都需管家按规定结算,包括主席在人民大会堂喝一杯茶的钱,且主席不让家里花他一分钱的稿费。家里收支自然十分紧张,光房租水电、地毯家具租费每月就需80多元。主席的家当都在家中仓库里,吴说仓库中一没豪华服装,二没金银首饰,三没一件礼品,最值钱的就是上世纪50年代出访苏联的一套行头。吴对主席的这种胸中只装着人民、全无个人私利的伟大品德深为感佩:“一想起主席家的仓库,我就难受得想哭。”
我久久伫立在徐锋先生遗像前,在大爱与大简之强烈对比面前,也“难受得想哭”。
在戴老师记忆中,母亲天天都在工作,上班时间早早就走,天黑了好久还下不了班,回家还和访客谈工作到很晚。那时周末休息一天,她就在家里会客,来访的大多是民间艺人和同事,大多条件不好,访客往往忧郁而来,母亲总是力求让他们笑脸而去;如果来不及留访客在家吃饭,还会给钱让在外面买碗面吃。
戴老师说:“我早期也不怎么关注她的工作,过世后我也不怎么动她的东西,直到我一点点整理她的遗物时却被感动了——她太爱工艺美术、太爱工美总公司、太爱工美艺人了。上世纪60年代初回归工美后,她想法子把那些身怀绝技的艺人吸收到工美系统里来,率先提出为他们评职称直到推行到全国,组织实施‘四大国宝’等重大项目建设,越到后期她越关注和重视民间技艺的传承和保护。退休后自己也不知怎么张罗了二三个人,靠着从工美借来的很破的照相机和录音机去收集整理,直到去世。她异常担心那些民间艺人,由于不能为国家赚外汇而生存困难,若一去世其技艺恐就失传。她生前希望把她采访到的126位老艺人为每人出一本书,但毕竟条件有限、能力有限,只出了五六本就离世了,离她的愿望还差得很远。我知道她从内心里也想为自己出一本书,但那更不可能,因为她要先抢救技艺,再给自己出书,怎么可能实现呢?”
戴老师说他母亲是在做着一件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儿。他认为,母亲既是幸福的,能为工美传统技艺贡献自己;但又是苦楚的,一方面苦楚于自己想做的很多,而能做和做了的却十分有限,能留下来做的时间也很有限。另一方面她始终在思考传统技艺尤其是民间工艺怎么会衰落到这种程度,且这种势头却没有得到遏制。母亲是孤独的,在忧郁中执著、在执著中忧郁。对这种衰落趋势,戴老师认为母亲对现象是看到了,但实质却很难改变,她就抓紧把更多老艺人的技艺、感受用文字、声音和部分实物记录下来,留给后人,请后人接力解决好这个问题。
这次登门拜谒、共同缅怀徐锋先生,拉直了有关工艺美术历史的许多问号。我们采访组的共同感受是,如果徐先生继续走设计之路,她的名气应可与林徽因、常沙娜比肩;如果她选择了文化儒商之路,她的资产排名应不会低于范曾、韩美林;如果她为了当官求仕,她很有可能是省部级干部。这虽然只是一个假设,但这个假设让我一下子佩服起戴老师的那个比喻来,将徐锋先生比作工艺美术领域的梁思成、徐悲鸿,我也深有同感!
整个访谈过程中,戴老师对母亲曾多次请领导和名流来工美视察、解决困难、为老艺人办实事儿,是高度赞同的。
鉴于《足迹》第一辑的出版发行获得好评如潮,2016年下半年北京工美集团党委启动了《足迹(二)》的前期工作,下发《关于开展〈足迹(二)〉图书编撰工作的通知》,广泛征集线索,广泛动员工美系统全体在职、在岗干部职工、离退休人员,曾在工美工作过、因故已经离开工美系统,以及一切关心工美发展、已经或有志为工美贡献力量的知音志士,参与到编撰工作中来,以便广大干部职工得以凝眸回望工美的来路和初心,每位工美人都能以自己的视角发现典型、记忆和美,从而使整个编撰过程成为彰显正气、凝聚人心、持续熔铸和美文化的过程。
此后,我和集团编撰小组在对各单位上报线索和既有材料逐一研究,与被记录当事人或家属、与所在单位等充分沟通的基础上,拟制了编撰工作详细方案提交集团党委研究审定。2017年2月20日,经集体研究,拟定徐锋、王伯华、张淑荣、李进华、郭鸣、米振雄、宋世义、霍铁辉、满建民、程淑美、殷秀云、崔奇铭、张铁成、孙晓兰、王健、么红、孟剑锋17位同志及其事迹入选《足迹(二)》,其他46篇线索待稿件写作完成后择优在《工艺美术家》杂志上发表。上述17位同志都是中国工艺美术行业精英和文化达人,人品艺德和作品事迹都是很过硬的,相信出版发行后会取得良好的预期效果。
徐锋之子戴学锋(右)赠书《艺海雕梦》给北京工美集团党委副书记甘学荣(左)
徐锋先生作为唯一过世的老前辈入选第二辑,体现了工美人不忘初心、牢记来路、沿着工美前行中的“第一标兵旗”奋勇前进的品质和定力,但这给编撰工作带来了不少的困难,毕竟是泰斗级人物,本人又无自述自传,要想在万千字句中表现一个行业丰碑式人物的辉煌事迹,不单纯是个水平问题,更需要重点发掘。其间,我和编撰小组除家中拜望、与戴老师访谈外,还重温了《艺海雕梦》、去博物馆查看所捐资料情况、与其老战友赵俊祺和唐克美了解核实、调阅徐锋先生往来书稿等,这不仅为我们编撰工作提供了较为丰富的资料,更使我们有了意外收获。
徐锋先生曾在邓颖超逝世后的几天里,写了一篇悼文《邓大姐对工艺美术的关怀与指导》,文中深情回忆邓大姐对她本人及工艺美术发展的关心支持和寄予的厚望。文章写到,1947年初春的一个下午,她被委派给邓大姐送文艺演出邀请信,待见到邓时天色已晚,邓坚持留徐锋吃饭、住宿,并和蔼地拉着徐锋在炕头聊天。当得知徐锋是学实用美术的、自觉做革命演出耽误自己所学知识而遗憾时,邓大姐再三叮嘱千万不要放弃所学专业,此时党内缺少你这样的人才,将来全国解放后你的任务很重,从而坚定了徐锋为美化人民生活服务的决心。待到三八节演出时,邓大姐果然来了。从本回忆文章看,邓大姐与当时其他人并不熟悉,却似乎把徐锋这个小姑娘当成了老朋友。这说明徐锋先生与邓颖超等老一辈们真是有着深厚的革命友谊的。
文中写到,北京解放后,邓大姐领导全国妇女工作,她支持北京的家庭妇女组织起来成立了挑补绣花组织,使千万名妇女从事生产劳动,美术人形组也组织起来了,这是高级知识家庭妇女的美术工艺组织。美术人形组为表达对大姐的喜爱,送给大姐一件作品《小忽雷》仕女,大姐很喜爱,说:“放在自己房间外走廊内,进出看看。”这说明徐锋已成邓大姐家的座上宾了。
1962年北京工艺美术秋交会预展,邓大姐来到特艺公司的展厅前。“邓大姐见到我,非常高兴,对我们的产品一一做了了解,并详细地给予指导。”由此可见,时隔15年后,邓大姐对徐锋还是那么熟悉、那么认可。只是从这个描述中仍然看不出是谁邀请邓大姐来的,不排除是工作需要或是其他途径邀请来的。然而又一次,还是秋交会作品展,“我邀请大姐再一次来观看我们北京工艺美术的展览。”邓大姐是在那个星期六傍晚来的,看来是平时工作忙,竟在上完一周班后直奔现场来了。这既反映了邓颖超同志对工美工作的关心与支持,也包含了徐峰与邓大姐之间深深的革命友谊。这才是上个世纪60年代初,徐锋就能请来邓颖超同志,此时我们可以得出一个基本结论:在后来的更长时间里,曾在晋察冀解放区工作过的徐锋请许多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来工美指导工作是完全可能的。
1989年10月,她作过《北京市近几年开展民间美术工作情况汇报》,介绍说朱德、董必武等领导同志经常到北京工艺美术工厂和研究所看望老艺人,并为他们的作品题词,鼓励他们提高技艺水平。就在文革中老艺人们受到“四人帮”迫害之际,1972年朱德到北京工艺美术工厂和北京地毯总厂视察,接见许多老艺人,并号召他们到名山大川去体验生活,创作更多更好的工艺品;希望他们多培养新人,把传统技艺流传下去。这一次会见使许多老艺人得到了解放。
上述是中央高层对徐锋先生乃至北京工美的器重和厚爱,而早早毕业于国立北平艺专的徐锋先生与顶级文化大师也有着深厚的革命友谊。进入21世纪之后,有编辑部约徐锋先生写一篇回忆沈从文的文章。从《回忆沈从文先生——写在重读沈从文老师来信之后》一文中,我们可以还原当时的场景。上世纪70年代,徐锋先生历经文革洗礼后重新开始工作,“看到行业优良技艺恢复不起来,心中暗急,便访良师、找益友以求教,除行业中的老艺人,还有中央工艺美院的几位院长,有的是我的老师和名画家,我也曾到故宫请教沈从文老先生”。一次,北京工美在中山公园举办行业工艺美术品展览,以便参加广交会,徐锋先生请来许多大师参观指导,没想到沈从文先生记错了参加座谈会的日子,自行参观后给徐锋写了一封信,对有些作品提了十分中肯的批评意见,建议去故宫从名瓷图录中优选制作。正是这封信,使徐锋等领导抓住机会,经过层层请示审批后,大胆组织行业设计人员“进宫”学习制图,设计制作出许多大件景泰蓝、雕漆、玉雕、牙雕、花丝等很出色的作品,换回了可观的外汇。
由此我们可以推断,新中国成立后北京工美能够得到朱德、周恩来、邓颖超、李先念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高度重视和大力支持,与徐锋同志等老一辈工美人的努力息息相关。仔细挖掘工美历史,其实在徐锋回归工美之前,朱德等已来过工美了。其中原因,一是当时国家经济极度困难,工艺美术是创汇大户,党和国家十分重视这个行业,尤以北京最为突出。二是北京工美当时不仅刻苦传承技艺,更敢于大胆创新,创造出不少轰动全国的手工业制造成果。三是新中国成立后自手工业合作社起,就凝聚了诸如赵俊祺、刘才、谢邦选、丁青等一大批曾居党政军要职、与中央高层有过交往、愿意为工艺美术拼搏奉献的老一辈工美人,他们利用自己的人脉资源、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积极争取并紧紧依靠中央领导同志的重视和支持,从而使工美在顺境中辉煌、在逆境中崛起。徐锋只是他们中的杰出代表。
牙雕《成昆铁路》
入选《足迹(二)》的17位同志作为北京工美行业的精英大伽,在一定程度上代表和体现了新中国成立特别是改革开放40年来中华工艺美术水平。他们的个人成长轨迹、曲折发展历程,折射和印证了我国工艺美术建设、改革、发展的总体面貌。总结他们的成长经验就是总结我国工艺美术历史,尊重他们的才华和技艺就是尊重我国工艺美术的文化品位和历史性地位,弘扬他们的工匠精神和艺术成就就是弘扬我国的民族品质、文化自信和在世界文明中的历史性贡献。
企业文化的新发展。北京工美集团能沐风雨而不倒、经磨难弥飞扬,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长期培养、灌注形成的“快乐工作、幸福生活”的和美企业文化。几十年来,历代工美人崇尚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天下大同的大和美观,强调在勤奋工作中享受人生、在美好生活中拼搏创业,形成了个人与企业、同志与同志、员工与社会共生共创共荣共赢的良好局面。企业兴盛时,全体工美人团结心齐、永攀高峰、再立新功;企业困难时,全体工美人不离不弃、提振精神、共渡难关,从而推动和保障了北京工美这艘百亿元级文化产业航母披荆斩棘,行稳致远。
中华传统文化传播的新成果。文化是“由人化文”与“以文化人”相统一的一体化过程。工艺美术品作为物化了的中华传统文化,其生产制作是一个“由人化文”的过程;待走出深闺后,其作为物质文化与非物质文化的双重体,往往能够产生强烈而持久的“以文化人”的特殊作用。《足迹(二)》既宣扬人又宣扬物、既宣扬工又宣扬美、既宣扬事又宣扬情,本身就是个宣扬公共文化精品的公共文化精品,可以预想其公开出版发行后,对于宣传首都“四个中心”地位、推介以“燕京八绝”为代表的中国工艺美术技艺、进一步坚定中华传统文化自信,必将产生独特的作用和影响。
“绝技叹神工,真品真情风行世界;匠心呈妙手,至尊至雅誉满乾坤。”这既是《足迹(二)》及其入选精英大伽的真实写照,也是北京工美集团乃至整个工艺美术行业发展趋势的高度凝练。《足迹(二)》的出版,标志着《足迹》系列化的大幕已正式开启,随后还将有更好更新的文化大作呈现给世人。我们这一代人,有幸成为这个伟大时代的见证者和受益人,也将肩负起这个伟大时代记录者和弄潮儿的神圣使命,推动北京工美集团乃至中华工艺美术技艺基业永继、万古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