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华
摘 要:文章探究了社会教育的缘起与内涵,梳理了我国图书馆社会教育出现、形成和发展的演变过程,阐述了图书馆社会教育的功能,即灌输终身教育理念、关注弱势群体
信息公平、培养信息技能、促进文化和谐,以期推动当前图书馆社会教育的顺利开展并助力
终身学习型社会的构建。
中图分类号:G25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1588(2018)12-0072-03
关键词:图书馆;社会教育;历史演变;功能
1 背景
图书馆作为没有围墙的大学,在文化传播、社会教育以及信息提供等方面具有先天优势。随着国家政治经济水平的不断提升,科学技术发展日新月异,文化发展倾向多元化,交叉性学科日渐增多,这对人们的整体素质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对此,图书馆的社会教育功能也逐渐引起了人们的重视。从当前构建终身学习型社会的格局来看,笔者认为有必要重新对图书馆社会教育的历史发展脉络和功能进行梳理和审视。
2 社会教育的缘起及内涵
2.1 社会教育的缘起
社会教育一词最初是由德国著名教育家第斯多惠(Friedrich Adolf WilhelmDiesterweg)在其著作《德国教师培养指南》(1835年)中提出的[1]。他认为,传统教育应该延伸为对学校之外民众的帮助和教育。这一界定把传统教育推出了学校的大门,为社会教育的阵地插上了第一面旗帜。日本在20世纪20年代大力发展社会教育,在通俗教育的基础上启用社会教育一词,并于1921年在法令上正式以社会教育取代通俗教育,确立了相应的社会教育行政制度,推动社会教育的发展。日本政府还在《文化部设置法》中强调在图书馆、博物馆、公民馆等社会教育机构重点开展社会教育活动。20世纪初,社会教育开始传入我国,1912年中华民国临时政府在教育部之下设立社会教育司、普通教育司和专门教育司等三司,这是政府层面首次在体制上确立了社会教育的地位。
2.2 社会教育的内涵
社会教育的内涵被我国学者归纳为广义和狭义两种。广义的社会教育主要包含社会生活中所有具有教育意义的活动;狭义的社会教育主要是指通过政府、公共团体或私人所设立的社会文化教育机构对社会全体成员所进行的有目的、有系统、有组织、相对独立的教育活动。无论广义还是狭义的社会教育,其目的是一致的,就是通过教育活动实现人与社会的和谐发展,提高全民的整体素质和人们的生活质量。
3 图书馆社会教育的历史演变
随着经济的发展,知识的更新换代日益加快,创建终身学习型社会已经是时代的要求。而图书馆由于自身的特性正好能够向人们提供学校教育之外的社会教育。国际图联1975年在法国里昂召开的讨论会一致认为:“保存人类文化遗产、开展社会教育、传递科学情报、开发智力资源”[2]是图书馆的四种社会职能。《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法》提倡企事业单位、社会团体及个人依法组织包括学校教育在内的其他教育机构,实施国民教育。黄宗忠、汪东坡等学者提出“图书馆具有社会教育职能”。这些都进一步佐证了图书馆社会教育存在的重要性。因此,为了更好地推进图书馆社会教育的顺利开展,构建终身学习型社会,梳理图书馆社会教育的历史演变很有必要。
3.1 图书馆社会教育的出现
鸦片战争以前,我国的图书馆模式是藏书楼模式。古代藏书楼按整理和收藏图书典籍的所有者可分为官方藏书、公共机构藏书及私人藏书三类,这种藏书模式一直延续到清朝末年。熊静认为,古代藏书楼“都只偏重于静态的收藏,缺少有效的流通利用”[3];章春野认为,古代藏书楼“藏书的目的只体现出少数个人对图书的拥有,图书使用权也只能由所有者来决定”[4]。但是,古代藏书楼虽然以静态的收藏为主,却具有很大的封闭性和一定的开放性,在一定范围内使藏书得到了很好的利用,特别是一部分私人藏书家都精于校读,提倡藏书对外开放,培养人才,由此可以推断出我国古代藏书的社会教育意义已初露端倪。例如,明代藏书家李如一提倡“天下好书,当与天下读书人共读之”[5]。另外,相互借阅传抄也是古代藏书楼的一种开放形式。例如,北宋藏书家宋敏求家有藏书数万卷,“居春明坊时,士大夫喜读书者,多居其侧,以便于借置故也”,由此导致当时春明坊宅子比他处价值常高一倍。
3.2 图书馆社会教育的形成
1840年鸦片战争爆发,促使先进的中国人开始向西方学习先进的文化和技术,西方图书馆事业发展思想、理念也顺势被引进和借鉴。我国近代思想先驱林则徐的《四洲志》和魏源的《海国图志》都曾分别对西方图书馆做了详细介绍。中日甲午战争以后,清政府为救国图存又先后公派一批官员游历欧美,如郭嵩焘、郑观应等,他们先后著书立说介绍西方图书馆的先进性,提倡在我国各地兴建图书馆。以康有为、梁启超为主的维新派大力宣传西学,主张办学堂、开报馆、设学会、建图书馆等,用于“启迪民智、振兴教育、培养人才”。梁启超认为,图书馆有“研究参考、普及知识、培养人才”的教育功能。1895年,康有为、梁启超又身体力行创办了一所新型的藏书楼——强学书楼,进一步推动了图书馆社会教育职能的发展。
民国时期,时任中华民国临时政府教育总长的蔡元培认为,“教育不专在学校,学校以外,还有许多的机关,第一是图书馆”[6]。从此,民国政府对图书馆的社会教育作用开始重视起来,并在教育部社会教育司之下设立通俗图书馆、巡回文库等。这一时期虽然社会动乱,但民国政府仍然推出了平民教育运动、乡村教育运动、抗战教育运动等,相继启动了流通图书馆、实验图书馆、巡回图书文库、汽车图书馆等,开展社会教育。
由于受历史因素、社会环境、国民素质、硬件设施等因素的影響,当时图书馆社会教育整体成效不明显,但它在体制和思想方面已逐步成型,为我国图书馆社会教育事业的发展打下了扎实的基础。
3.3 图书馆社会教育的发展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由于受国内外政治局势和自身经济条件的影响,我国图书馆的社会教育经历了曲折多变的过程。原本隶属于教育部的图书馆划归文化部管理。由于受意识形态的影响,当时的图书馆主要起着收藏图书并对群众进行政治教育的作用,其社会教育作用未得到充分发挥。
改革开放以后,图书馆事业终于迎来黄金发展时期。我国政府开始在文化部内设立图书馆事业管理局,后改为图书馆司,直接管理全国公共图书馆,逐步推动图书馆事业的发展。1994年,文化部社图司主持制定的《全国公共图书馆评估标准》将社会教育与用户培训列入读者服务工作中。这些具体实践和措施使图书馆的社会教育功能得到长足发展。
21世纪以来,随着网络技术和数字图书馆的普及,图书馆能够更快捷、更全面地将纸本馆藏、电子资源、多媒体资源、各类数据库资源等向全社会开放。数字化技术的发展使自由、平等、开放的意识被越来越多的图书馆人所接受。图书馆界开始重视图书馆的社会教育,并积极为图书馆的社会教育寻找新的方法和路径,使更多的社会成员有机会通过图书馆获取有用的知识,提升自身素质,实现与社会的和谐发展。
4 图书馆社会教育的功能
4.1 灌输终身教育理念
信息素质教育是终身教育的基础。图书馆的生存、发展需要信息需求,必须依托终身教育,二者互相促进、互为依托。图书馆利用自身资源优势,通过开展各类阅读活动,使终身教育逐渐成为大众的习惯和社会风向标。图书馆社会教育对于推动学习型社会的建立,引导读者养成终身教育的习惯起着一定的作用。
4.2 加大對弱势群体的信息公平的保障力度
弱势群体是一个社会的经济利益分配和社会权利分配的不平等,以及社会结构不协调、不合理的概念,也是社会学、经济学以及社会政策领域的一个核心概念。国际社会工作和社会政策界从是否丧失具有市场竞争的人力资本,是否难于融入所处地域社会的社会生活、难于与其他群体共享公平权利,是否远离社会权利中心和社会对于社会群体的既定评价等角度来定义并形成一个基本的界定:弱势群体是由于某些障碍及缺乏经济、政治和社会机会,而在社会上处于不利地位的人群。弱势群体主要包括老人、妇女、农村青少年和留守儿童、农民工、失业人员等。为了避免出现文化资源教育的两级分化,图书馆作为公益性的社会教育机构,通过各种信息服务模式向他们提供所需知识,使他们能够享用公平获取信息的权利。首先,作为公益性文化教育服务机构的图书馆应拓展其为社会服务的空间,周期性地在农村中小学开展图书展览等活动,既可以解决实体图书馆建设的困难,又丰富了农村留守儿童的课余文化生活。其次,图书馆定期组织送书下乡、送书进校、送书进户等公益活动,及时把最有价值的文献信息传递给弱势群体,帮助他们尽快获取新信息、新知识,切实解决他们的看书难问题。
4.3 对大众进行信息获取及管理技能教育
目前,信息化技术和数字化技术推动了人类社会的全面信息化。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教育——财富蕴藏其中》报告中强调:“这些新技术正在我们眼前引起一场真正的革命,这场革命既影响着与生产和工作有关的活动,又影响着与教育和培训有关的活动。”[7]图书馆作为信息的集散地,拥有先进的信息技术和处理信息的技术人才,图书馆不仅能够提供读者所需信息,还能帮助读者掌握信息的获取和管理技能。读者通过图书馆提供的信息教育指导平台可以快速发现并获取有用资源,过滤那些无效的干扰信息,并根据图书馆提供的信息原理、信息检索与利用等信息技术课程,提高自身的信息利用和管理技能,进一步提升信息素养。
5 结语
社会教育职能对于图书馆而言是一个永恒的话题,是整个人类社会向前发展的重要推动力量,并在社会教育中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梳理图书馆社会教育的演变过程,了解其在各个阶段的发展特点及功能,有助于图书馆社会教育功能的充分发挥以及图书馆工作的顺利开展。
参考文献:
[1] 周宇麟,邵春骁.社会教育是公共图书馆的使命:论国内公共图书馆在社会教育中的角色定位[J].图书馆,2014(4):83-86.
[2] 黄宗忠.图书馆学导论[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2013:132-133.
[3] 熊静.论中国图书馆学的历史分期[J].山东图书馆学刊,2016(1):18-22.
[4] 章春野.现代化视域下的中国图书馆传统文化[J].图书馆工作与研究,2013(2):4-8.
[5] 杨立诚,金步瀛.中国藏书家考略[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145-146.
[6] 王雷.中国近代社会教育史[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2:339-340.
[7] 徐保芬.图书馆在社会教育中的功能[J].长沙铁道学院学报,2013(2):279-280.
(编校:马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