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雅倩 甘德欣
(湖南农业大学,湖南长沙 410128)
近年来,随着科学技术水平的不断提高,我国加快了城市改造、城市景观建设的步伐,已显现出一定的成效。但在全球化浪潮、西方文化的强烈冲击下,国内许多项目都存在雷同化、西方化现象,许多地方的地域文化特征正在慢慢消失。就像生物多样性一样,文化多样性一样值得大家高度重视。如果不及时保护和传承地域文化,其很有可能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如今景观趋同现象已经引起了各方面的关注。如何科学地开发、建设、使用场地,努力创造具有本土文化特色的景观,地域文化发挥着不可估量的作用。在景观中融入地域文化,研究特定的自然环境、社会因素以及人文状况,从而赋予其文化内涵,提升人民群众对场地的认可感,是建设特色景观的基础。
1.1 地域文化 “地域文化是一定地域的人们在长期历史发展过程中通过体力和脑力劳动创造的,并不断得以积淀、发展和升华的物质和精神的全部成果和成就。它首先反应地域的自然环境本身,还包含当地经济水平、价值观念、宗教信仰、艺术水平、生活方式等社会生活的各个层面,地区性是地域文化最鲜明的特征。”[1]地域文化作为一个科学概念,至今学术理论界仍然众说纷纭。有些学者认为广义的地域文化特指中华大地不同区域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总和,时间上是指从古至今一切文化遗产。该文是基于这个广义的地域文化概念展开讨论的[2]。
1.2 景观设计 景观设计是将事物或事件置于一个特定的四维时空连续体中加以组合和表达,从而使景观的形式、意向和意义均能得到有效呈现的过程[3]。景观设计又是一门综合学科,呈现出多学科的相互渗透与交叉,相互影响、相互促进。景观设计结合自然科学、建筑学、人文艺术等,实现对场地的规划与设计,表达场地相应的内涵,赋予景观更深层次的意义,创造和谐的空间表达。
1.3 地域文化与景观设计的关系 地域文化与景观设计是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的[4]。景观从不同方面影响且决定着地域文化的形成。景观对地域文化产生着不可估量的影响,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当地人们的生活习性、文化传统等。根据对地域文化的探究,能获得景观设计的创作灵感,同时有效帮助景观设计对场地进行更精准的定位。只有对地域文化进行深入的挖掘与研究,景观设计才能有内容、有意义、有独特性。同时,景观设计也为地域文化的传承与展现提供了新的途径,地域文化能以不同方式呈现在景观设计中,实现人与地域文化的交流,使地域文化得到延续与发展。基于地域文化特色的景观设计,就是要求设计人员从场地具体的自然特征和人文特征出发,充分利用已有的景观要素,营造融入整体景观的人类行为空间[5]。
2.1 研究区概况 湖南省长沙市福城社区位于湘江东岸,又与浏阳河相接,是原长沙市国营综合农场马厂分场。20世纪90年代初期,由于政府部门的迁移,发展了这块相对封闭的区域。福城社区是一个典型的以高档楼盘和农名安置小区结合的新型社区,该文的研究对象为其中的安置小区。
2.2 特征与问题
2.2.1 商住一体化社区,缺乏景观特色与文化 社区内有金霞纸业市场、福城生鲜市场,是一个特殊的商住一体社区。福城社区已在2017年完成社区路面及各项基础设施改造,极大地方便了社区居民的日常生活。社区服务中心位于社区南部,服务大楼已经建成,周边配套用地尚在规划设计中。社区的历史底蕴强烈,但目前的社区缺乏景观特色与社区文化。2.2.2 缺乏植物特色景观,居民种植意识强烈 社区的绿化形式单一,缺乏植物特色景观。此外,经过现场调研与采访发现居民自发种植意识强烈,社区内散点分布着大量居民自发改造的菜地和花卉种植地。但实际上居民缺乏种植条件,导致社区内居民自发种植地的设施选材简陋,管理粗放,景观效果差。
2.3 福城社区地域文化解读
2.3.1 福文化 “福”是中国传统福利文化中含义最为丰富、影响最为广泛的概念,“五福”是最能体现中华民族传统福利理想的基本范畴。福城社区名起“福”,汇聚福气,送福到家。
2.3.2 马厂文化 清朝时期,陈家埔设立驿站机构养马,作为官府运输时换马休整的地方。福城社区是原长沙市国营综合农场马厂分厂。
2.3.3 龙王文化 福城社区位于两河交接处,历史上或遇大水侵袭。传统的龙舟活动因城市扩张和事故原因已经停办。在社区两条主干道的交叉点有一尊龙王雕像,名为“兴龙”。
2.4 思路与方法 基于以上特点分析,福城社区是一个拥有多功能的文化社区,设计应以整合多种功能,以社区使用者为中心,以地域文化作为规划的重点核心。并结合社区现有环境,提炼出福城社区的文化概念为“龙马送福,福泽万家”。
2.5 指导思想
2.5.1 整体性与协调性原则 在福城社区的景观提质改造中,应尊重原有用地特性,在基于社区的空间组织、建筑布置、绿化配置以及已完成的便民服务设施等之上,构造社区的整体形象。塑造个性居住区环境,构筑布局合理、结构清晰的社区环境。2.5.2 地域文化性原则 社区环境设计在满足居民活动需求外,更需注重社区独特的风格和景观形象,才能避免跟大流,使社区更有生命力和独特的魅力。在地域文化的融入下,社区创造是富有精神感染力的宜居环境,是人们思想与情感交流的地方。
2.5.3 人本原则 社区的改造设计应尊重场地使用主体,充分掌握其行为规律和心理需求,在满足其要求与利益的基础上,创造一个合适的社区环境。在福城社区中,社区的环境景观设计结合居住、商业、文化及生活等综合方面,满足社区使用主体对社区环境的需求。
2.6 总体结构:一心两轴三片 在以上分析的基础上,社区规划形成了“一心两轴三片”的总体布局结构。“一核”即兴龙广场,位于社区交通枢纽的中心位置,以社区现存文化雕塑为核心,连接社区主道路,形成以文化展示为主要的核心;“两轴”即南北向龙马路文化展示轴和东西向向兴龙路商业休闲轴,两条轴线既展示了历史文化,同时也与周边重要用地发生联系,使得福城社区的整体性达到和谐;“三片”即位于社区不同区域的三大片功能用地——福城广场、汇福园、骥安园。基于各片区的基础功能,将福城社区的历史文化特色融入场地设计,融入社区居民生活中,创造富有文化内涵、充满活力的独特社区环境。
2.6.1 一心——兴龙广场 兴龙广场位于福城社区的中心位置,以“兴龙”主雕塑为核心,与周边四块三角形场地围合形成。场地采用流线型设计,提取龙的文化要素并进行艺术化的加工处理,将条形的曲线的锈钢板以插入绿化中的形式围绕兴龙主雕塑,形象地展示了龙王在水中的水纹涟漪,并将其祭拜龙王请求风调雨顺的精神文化融入场地内设施小品的设计中。“兴龙”雕塑的保留与升级赋予了该场地独特的人文气息,增强住户对社区的归属感与认同感。
2.6.2 两轴——龙马路、兴龙路 龙马路位于小区南北轴上,与福城路和沐霞路相邻。场地自北至南采用现代感手法,打造一条风格现代、交通便捷的中轴线。整个纵轴以兴龙为核心,在道路一旁以墙绘的方式展现当地的驿站马厂历史文化和老长沙生活文化。古时策马奔腾,如今驾车悠哉;旧时叫卖不断,如今整齐有序,墙上的历史文化与现实的商贸活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兴龙路是福城社区东西方向的主干道,也是进入金霞纸业市场的重要通道。道路两旁是停车位和商铺。“兴龙”与“兴隆”谐音,有生意兴隆之意,寓意“福泰安康,财运即来”。在各商铺前垂挂着大红灯笼,使得整个福城社区洋溢着张灯结彩之喜。
2.6.3 三片——福城广场、汇福园、骥安园 福城广场,根据其用地形态为三角形的特殊性,设计者将尖锐的三角地带用曲线状的文化墙进行中和,并巧妙地利用文化墙对场地进行分割,形成前展示后休憩的舒适空间。展示空间通过将历史文化以浮雕和文字形式镌刻到景墙上的方式进行展示。福城广场是社区服务中心所在处,也是福城社区的门面,更是福城社区文化展示区。
汇福园的设计结合“五福文化”打造了5个主要节点,在满足居民休憩的同时,增加了都市园艺体验活动,体现了康体疗愈功能。五福文化分别为“好德福”“美满福”“康宁福”“富贵福”和“长寿福”。例如,其中一节点之恒亭取名源于《诗经·小雅·天保》“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寓意有强大的生命力和发展前途,同时也是五福文化中的“长寿”福的体现。之恒亭为原场地保留建筑,在保留地标事物的基础上创造更高层寓意。亭子四周种植福橘,寓意纳福招吉、福寿吉祥。
骥安园的设计结合“驿站文化”,保留原有运动场和停车场,同时结合都市园艺方式增加花箱、种植池等打造停车、运动、观赏为一体的多功能游园。取名源于场地特性,车是现代交通工具,马是古代交通工具,结合两者相似之处取名“骥安园”。寓意业主策马奔腾,平安福康。
基于地域文化的景观设计不仅仅只是视觉上的表达,更应该结合人的行为、社会因素等,深度挖掘场地的文化内涵与精神,在其独特的场地特性下进行景观设计,并创造情感上的交流与传承。在地域文化的应用中,应与周边环境统一协调,创造浓郁的地域文化氛围。同时景观设计更应动静结合,增加参与性,更有利于地域文化的传承,也将景观变活,创造人与景观的交流。如何将地域文化灵活的运用到景观设计中,如何更好地满足景观的实用功能和实现地域文化的传承与发扬,是今后需不断思考与探索的问题。
[1]朱光亚,杨国栋.城市特色与地域文化的挖掘[J].建筑学报,2001(11):49-51.
[2]百度百科.地域文化[EB/OL].[2018-01-05].https://baike.baidu.com/item/%E5%9C%B0%E5%9F%9F%E6%96%87%E5%8C%96/4345010?fr=aladdin.
[3]郭希彦.地域文化在景观设计中的应用研究[D].福建:福建师范大学,2008.
[4]叶绵源,周建华,康敏.景观设计中地域文化的传承与融合——以巫溪马镇坝新区南北中轴线景观规划设计为例[J].西南师范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2010(3):222-226.
[5]魏雯,汪燕,苗宝成.地域文化在景观设计中的应用研究——以革命老区环县环江风情线设计为例[J].西北林学院学报,2014(1):222-2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