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耳其浴的神秘感,和公共浴室“保守固执”的态度有很大关系。我放弃了拍摄计划,穿一条纸质丁字内裤,两手空空地进入了奥斯曼帝国时期最神秘的空间。
圣索菲亚许蕾姆苏丹公共浴室的“热区”面积至少有200平方米,如同一座洁白的大理石宫殿,高高的穹顶上,天光透过水晶玻璃的开孔洒下来,让整个空间沐浴着神圣的光辉。穹顶下面有一个巨大的圆型大理石加热平台,四周有24个由冷热水管组成的莲花型大理石水盆。我被搓澡大妈按到一个莲花盆旁边坐下,她打开一上一下的两个水龙头,一冷一热的清水滚滚流入没有下水出口的盆中。她示意我自己调节两个水龙头的水温,并用铜制的水碗往自己身上泼水,然后伸出5根手指在身前身后比划一番,意思是让我自己在这儿泼水10分钟。
之前看过各种攻略,其中提到土耳其的公共浴室其实重在宣扬其历史情境、古迹氛围,实则按摩时间短,手法也不精致,有敷衍之意。果不其然!我花了80欧元的进门费,难道要一切自理不成?这有点冤啊!让我略感安慰的是,此刻我可以独占这个200多平方米、有着将近500年历史的华丽空间,没有如想象中那样,和不同肤色的女人们赤裸着围坐在圆台上,像一群海豹一样。这样的体验也算难得。
自泼了10分钟之后,手臂酸胀,那位大妈回来了,让我平躺在中间的大理石平台上,她戴上一次性手套,开始帮我搓澡。只是干搓,和小时候进公共浴室时被我妈搓的感觉差不多。大妈的手法简单粗暴,我还要自觉翻面来配合她。拜托,搓澡也是有顺序、有章法的好吧!我的脖子总应该比脚脖子干净,不能两边来回来去地轮着搓吧。中间我一度很窝火,但又没有办法和操着土耳其语的大妈沟通。不等我发作,搓澡程序结束了。大妈用清水冲去我身上的泥,然后开始了土耳其浴最奇幻的环节——用橄榄制成的肥皂打出泡沫,铺满我的全身,这感觉着实不错,被肥皂泡包裹着,湿滑而温暖,一种莫名的暖流涌变全身。
就着湿滑的肥皂泡,大妈又给我来了个湿身按摩,但总体来说就是糊弄,没有力道,更谈不上经络、穴位疏通什么的。最后,她领着我回到莲花盆旁边,冲净我身上的肥皂泡,再用香波和護发素给我洗了头。
整个洗浴过程都是用铜制水舀子舀水完成的,没有淋浴等现代设施,抛开敷衍的搓澡和按摩,这“舀水净身”就算是我此次土耳其浴体验中最特别的部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