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作物秸秆综合利用：模式、经验与提升建议——以绥化市为例

马 丽 张明利

（1.哈尔滨商业大学财政与公共管理学院，黑龙江哈尔滨 150028；2.哈尔滨学院文法学院，黑龙江哈尔滨 150086）

农作物秸秆是大自然与植物本身多方面作用形成的有机体，光合作用的产物有50%以上存在于秸秆中。秸秆不仅为作物生产提供了能量，本身还有很高的使用价值。我国作为农业大国，每年产生的农作物秸秆总量约占全球秸秆总量的20%，秸秆资源非常丰富。但是，伴随着劳动力减少、生活水平提高、技术手段不足和处理成本较高等问题的出现，目前我国农村地区秸秆综合利用程度较低，丢弃或者焚烧的现象普遍存在，不仅造成了资源浪费，还对自然环境造成了严重危害。黑龙江省绥化市作为闻名全国的粮食生产大市，2017年秸秆产量接近2 000万 t，占黑龙江省秸秆总量1/5。近几年，绥化市通过秸秆还田、保护性耕作、秸秆能源化利用和秸秆捡拾打包等技术的示范推广，培育并引进了20余家秸秆利用企业，带动了相关产业发展，使所辖县市区的秸秆焚烧问题得到较为明显缓解，耕地质量也得到了改善，同时也促进了农业增效和农民增收。

1 绥化市秸秆资源利用现状及成功模式

绥化市是全国重要的商品粮基地、草食畜牧基地、农牧产品基地和绿色食品基地。2016年，绥化市粮食生产实现了“十三连丰”，粮食综合产能稳定在300亿 g以上。按照玉米平均产秸秆 0.77 t/667 m2、水稻平均产秸秆 0.47 t/667 m2、大豆平均产秸秆0.28 t/667 m2计算，绥化全市估算秸秆总量在 2 000万t左右，占黑龙江省总量的1/5左右。绥化市现有望奎国能、庆安银泉等8户规模比较大的企业，消化秸秆能力达到159.3万t，加之畜牧业饲喂可消耗秸秆400万t左右，目前绥化市的秸秆综合利用率在60%左右。在秸秆利用过程中，形成了几种主要的利用模式[1]。

1.1 海伦市秸秆固化成型燃料及秸秆发酵综合利用模式 秸秆特点是蓬松、体积大、质量轻、分散、运距长和含水大。由于这一特点决定生产加工，工作体系要采取“小规模，大群体，分散经营，围绕资源建企业”。海伦市在资源丰富的乡村以10 km为半径布局布点，小企业遍地开花，小企业年生产能力在2 000 t左右，这样适度地解决了秸秆收、储、运的难题，降低了成型燃料的加工成本，解决储备中出现的更大的问题。除了农村小规模建厂之外，也要建立核心区，核心区年产至少在4万t以上。主要用核心区去影响、辐射点上生产，满足城市对燃料的需求。生物质产业化模式，以村为单位进行秸秆就地转化，采用生物质燃料，农户用上清洁燃料，每村建一个小型生物质燃料加工厂，达到秸秆不出村就消化完毕。海伦市推行产业化可操作性很强，既治理了大地直接焚烧影响环境，又达到了企业农户双赢的效果，保护环境的社会效果更突出[2]。

1.2 青冈县生物技术开发利用模式 青冈县发展秸秆原料工业化综合利用具有比较优势，一是经多年研发，对综合利用玉米秸秆制取木糖、木糖醇、瓦楞纸、生物有机肥和生物丁醇等生产技术已经成熟，取得多项技术发明专利，具备工业化示范推广条件。二是秸秆工业化综合利用产业符合国家产业政策，发展前景广阔。三是发展秸秆工业化综合利用产业是变废为宝、农民增收、企业增效、增加就业、改善农村和大气环境及缓解化石能源紧张的很好途径，可带动配套的农机、机械加工、运输服务业等相关产业的发展。目前，生物技术开发秸秆资源利用模式已在青冈县及周边市县推广，推广面积33 333 hm2以上，项目技术的开发有着良好的经济效益、社会效益，对资源的循环利用与能源的可持续发展意义重大。

1.3 兰西县的玉米青贮饲喂模式 兰西县首先从农户种植合同开始，按种植方案签订农户种植合同，确定品质要求、单价、收割标准，随后政府主导开始修缮运输道路，确定收割机型，拉运车辆，最后检查收贮方准备工作。该县的青贮玉米种植收割贮藏补贴政策是采取先贮后补的方式，要求达到500 t以上贮量的奶牛规模养殖场，包括合作社和小区，以及具有稳定青贮饲料供销订单的专业收贮企业和合作社，按照全株玉米等青贮饲料实际贮量给予补贴，每顿青贮饲料补贴最高不超过50元。该模式主要适用于玉米种植主产区域，有效地利用玉米秸秆，保护当地生态环境，对地理、气候、无特定要求，在品种上要求原则为9月中旬前达到蜡熟的作物为主。通过该模式的应用，在经济效益上，能够达到240元/667 m2；在工作进度上，有效地提前了秋整地时间，减少秋收压力；在抗病抗灾上，减少了病虫害的侵染，使青贮作物抗灾能力加强；在生态环境上，减少了传统玉米种植收获后的秸秆焚烧，对生态环境起到保护作用[3]。

2 绥化市秸秆综合利用的经验总结

2.1 以产业化为基本出路 产业化是解决秸秆禁烧和综合利用的一个不可逆转的趋势，也是一条根本出路。有专家预测，我国秸秆产业能够形成近万亿的产值，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与牧业生产、粮食生产、林业生产和食品生产并列成为中国农业五大支柱产业。如果真正形成产业化，并考虑上下游产业的拉动因素，可以形成3万亿以上的大产业，可以说是一个朝阳产业，前景广阔，空间无限。目前，海伦利民节能锅炉公司年产5万t生物质成型燃料项目已正式投产，安达绿能、庆安东辉、北林天玺和绥棱物华天宝等一大批生物质发电和颗粒燃料项目已经建成，秸秆消耗总量超百万吨[4]。

2.2 以市场、企业和农户作为整体进行统筹安排 绥化市根据自身实际情况出发，以市场、企业和农户作为整体进行统筹安排。一是抓住市场这个运营主体。市场化是解决秸秆综合利用及禁烧的根本方向。绥化市充分发挥市场在秸秆资源配置中的基础作用，加大市场开发力度，不断扩大市场需求，让企业有积极性，让农民有收益，增强秸秆综合利用的生命力。二是抓住企业这个投入主体。市场经济的本质是资本逐利的，企业是主体。充分发挥好政策引导和市场激励作用，有效调动企业投入的积极性，加大补贴力度，让企业看到利润。三是抓住农民这个实施主体。建立起企业与农民之间有效的利益联结机制，让农民有利可图，让农民见到好处，充分调动农民参与的积极性和主动性。

2.3 以创新驱动作为重要着力点 创新驱动是绥化市抓好秸综合利用的重要着力点。首先，思路做到了创新。总体上要做到“三个并重”：第一，“疏堵并重”，秸秆综合利用是“疏”，禁烧是“堵”；第二，“大小并重”，海伦从实际出发，以村为单位，形成了小规模、大群体，就近就地利用，找到了出路、形成了示范，以“大”解决近的问题，以“小”解决远的问题；第三，“点面并重”，一手抓点上示范，一手抓面上推广，以“点”解决怎么看的问题，以“面”解决怎么干的问题。其次，机制做到了创新，创新政策扶持机制，通过以奖代补、以奖代投等方式，加大政策扶持力度；创新投融资机制，吸引民间资本、社会资本投资秸秆利用项目；创新示范引带机制，对于先行先试的地方、企业、项目和专业合作组织给予大力扶持，以点带面，纵深推进。最后，技术做到了创新，鼓励秸秆综合利用企业、科研单位引进和开发先进实用的秸秆粉碎还田、捡拾打捆、固化成型和炭气油联产等新技术、新装备、新产品，吸引更多的科研机构和企业投入其中，提高秸秆深加工的附加值。

3 绥化市秸秆综合利用中存在的问题及对策

从总体上看，绥化市距离国家要求在2020年秸秆综合利用率达到85%的目标还有一定差距，在秸秆综合利用中还存在一些问题。首先，在区域上看还不平衡，有北林区、庆安县、海伦县这样的种植重点地区，也有兰西县、青冈县、望奎县这样的畜牧重点地区，还有肇东市、安达市这样的工业重地，每个地方对于秸秆利用的方向不同，模式不同；其次，在秸秆综合利用的方式上也呈现出不平衡的状态，个别地区对于秸秆的理解仍然不够全面，部分地方政府和农民意识理解不到位。此外，还存在资金、技术和推广水平问题。为解决这些问题，特提出如下对策。

3.1 要进一步强化政府主体责任 秸秆利用及禁烧工作涉及面广、工作难度大，政府应加强领导，切实把秸秆利用及禁烧工作列入议事日程，认真制定工作措施，做好组织协调。通过召开秋收现场会、派出督导组等多种形式，对工作进行具体部署。各有关部门在政府的统一领导下，各司其职，密切协作，共同做好一系列的工作。农业部门应指导做好种植结构调整和标准化种植；农机部门应认真抓好农机购置补贴政策的落实工作，加速相关技术和机具的引进、开发和示范推广，组织好秸秆技术利用；财政部门要进一步加大对玉米、水稻机收作业和秸秆能源化利用的支持力度；环保部门要认真履行执法监督职责，及时依法查处秸秆焚烧等违规行为；公安、交通部门协助和保障秸秆禁烧的顺利进行，同时发挥监督作用，对秸秆焚烧严重地区禁绝予以处罚。

3.2 要进一步增加政策资金投入 充分争取、利用国家和省政策资金扶持，在秸秆养畜示范项目、新能源建设项目、农村环境整治项目和环保专项资金等方面做文章。特别是环保、发改、财政、农业和农机等部门，还要积极申请上级项目资金。探索建立秸秆综合利用的补贴机制，按照相关政策标准，给予实行秸秆离田、秸秆还田的农户补助，对完成秸秆禁烧情况的村（社区）实行以奖代补政策，提高各村（社区）及农户个人综合利用秸秆的积极性，加快秸秆综合利用技术的推广。要加大对秸秆综合利用和技术推广的政策扶持力度，探索建立长期稳定的秸秆综合利用激励政策和投入机制，降低秸秆处理成本，减轻秸秆处理的劳动强度，提高秸秆综合利用的经济效益。

3.3 要做好广泛组织宣传工作 大力开展宣传工作，提高各界认识，宣传工作在秸秆能源化利用的全局中具有重要地位和作用，一刻也不能放松或懈怠。首先，要大力宣传秸秆禁烧，努力杜绝“烧”。其次，要宣传综合利用方式方法，鼓励百姓“用”。在各级新闻媒体上大力宣传秸秆综合利用的经济效益、社会效益和生态效益，不断提高农民群众的环境保护意识。充分调动广大农民的积极性，为秸秆综合利用做好各项准备工作。最后还要明确农民和农村集体组织在秸秆综合利用中的任务和责任，不仅要做好宣传，而且要做好相关的管理工作。

3.4 要进一步完善技术研发推广 要大力推广秸秆综合利用技术，为剩余秸秆找出路，就要加快推广适宜本地特点的、现有成熟的秸秆综合利用技术，如秸秆直接还田、秸秆捡拾打捆再利用、保护性耕作和秸秆气化等省时、省力、省钱技术。各级政府也应进一步加大国产农机装备研发和生产投入。建议设立秸秆综合利用技术研发专项资金，组建农业、环保、装备等联合科研团队进行科研攻关，制定秸秆利用农机装备生产国家标准，提升国内装备制造企业秸秆综合利用类农机装备自动化、智能化水平。同时，出台激励政策，调动科研和技术推广部门、广大科技工作者、农民和企业的创新力，鼓励研究更适应农村实际、更有推广价值的技术，引入新装备、新技术和新工艺，改造和提升传统工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