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 锋
(天水师范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甘肃 天水 741001;西北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甘肃 兰州 730070)
毛泽东农民观是以毛泽东为首的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运用马克思主义普遍原理,在指导中国革命和建设的伟大实践中创立的有关农民和农民问题的理性认识,是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发展的新形式。农民问题是中国社会的根本问题,毛主席对此认识深刻。“谁赢得农民,谁就赢得中国。”[1]在新中国创建和社会主义发展过程中毛泽东的农民观有极其重要的指导作用,正如R·特里尔所言,“农民阶级被他首次纳入马克思主义革命计划的中心……甚至超过了列宁”[2]。改革开放以来,在推进中国社会转型发展过程中,中国共产党人继承毛泽东农民观的基本思想,把农民仍然看做改革发展的基本力量,极具开创性地提出了“三农”(农村、农业、农民)问题,初步建立了系统的农民观,推动了中国社会的持续发展。党的十九大提出,“到建党一百年时建成经济更加发展、民主更加健全、科教更加进步、文化更加繁荣、社会更加和谐、人民生活更加殷实的小康社会”[3]。习近平强调:“小康不小康,关键在‘老乡’……中国要强,农业必须强;中国要美,农村必须美;中国要富,农民必须富。”[4]1“三农”问题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关键,也是今后一个时期党和政府的中心工作和核心要旨。省思毛泽东农民观,对我们在全面推进小康社会的实践中破解“三农”难题具有特别重要的指引作用。
毛泽东农民观的产生与发展是一个渐进的历史嬗变之路,经历了以下几个阶段。
毛泽东在建党前和建党初期就特别重视农民的作用,他说:“何种力量最强大?农民联合的力量最强大。”[5]他深入农村走访调查、创办夜校、创办农会,进行广泛的农民组织工作。毛泽东是贫民出身,从小长在贫困之家,对农民有透彻的了解和特殊的情愫,也深知农民中蕴藏着无穷的变革力量。1923年在党的第三次代表大会上他提出了要把农民作为革命的主力,1926年至1927年在广州主持农民运动讲习所时他就给学员全面讲解和充分论证了“农民问题就是国民革命的基本问题,广大农民如果不支持和参加国民革命,国民革命一定会失败”[6]37的观点。大革命的浪潮就是由国共两党首次团结一致建立统一战线而激起的,千百万农民以极大的热情投入到与不法地主和土豪劣绅斗争的革命浪潮中,在短短数月就铸就了中国革命史上史无前例的业绩,充分展示了农民的巨大力量。但是,国民党右派分子却极力贬低农民的作用,党内也有人持同样的观点,为了充分肯定农民的作用,驳斥国民党右派的恶毒污蔑和纠正党内个别同志的错误观点,毛泽东在1927年春季撰写了《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从四个方面系统阐述了农民在中国革命中的巨大作用、农民革命由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必要性、武装农民力量和创立农民自己政权的紧迫性和党在农村正确的阶级路线问题。整篇文章都是对农民和农民运动的赞誉和讴歌,流露出毛泽东有意将农民运动与中国革命相结合的思想,这些思想是他农民观初具形态的重要标志。
毛泽东农民观在土地革命时期经过完善和发展逐步形成。这一时期,毛泽东在领导创建革命根据地和武装力量的过程中,不仅在军事、政治方面坚持农民观,同时还把农民观逐步推向人们的日常生活和经济领域。
大革命失败使中国共产党损失惨重,在之后的“八七会议”上中国共产党通过认真分析现实、总结失败教训和广泛讨论,最后决定施行武装斗争和进行土地革命,毛泽东提出了“政权是由枪杆子中取得的”,并论述了在敌人的包围下陷于四面楚歌的无产阶级政权能否长久存在并如何壮大的问题。之后毛泽东相继写了《中国红色政权为什么能够长期存在》《井冈山的斗争》和《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等著作,完整论述了农民是中国革命主要力量的思想,提出了“工农武装割据”的思想,走出了一条“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与苏联截然相反的民主革命新道路。在《关于纠正党内的错误思想》中认为,中国红军不能仅仅为打仗而打仗,我们打仗是有其他任务的,是要在打仗中做到“动员、宣传、团结和组织农民,从而帮助农民组建革命政权”[6]86。这里毛泽东清楚地阐述了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工农红军不仅是农民的子弟兵,而且是为了解放农民、实现农民利益去打仗的。
毛泽东不仅在军事、政治方面坚持农民观,在生活、经济领域也予以贯彻。在1930年至1934年一些关于经济生活工作的文章中他多次强调,只有全心全意为农民着想,对农民反复教育,才能取得农民信任,把农民发动起来组织起来。1930年在《反对本本主义》中认为,党对敌进行斗争的正确策略,是在带领农民进行生活实践的战斗中产生的。因此,必须密切联系农民,深入到农民中去作实际的调查研究,博采和广纳农民之言,才能制定出党正确的路线、方针和政策。1933年在《必须注意经济工作》中指出:“真正的铁壁铜墙是什么?是农民。”为了让农民有革命的动力,应该“马上进行经济战线上的运动,进行各项必要和可能的经济建设事业”[6]119,党只有放手发动农民群众,并积极依靠农民才能排除艰难万险,打破铁壁铜墙,取得革命的最终胜利。1934年在《关心群众生活,注意工作方法》中指出:“从土地、劳动,到布帛菽粟,都是我们应该为农民解决的生活问题。”[6]138“只要此类问题全都被我们重视了,解决了,农民的诉求全部得到了满足,那么我们就能够把农民真正组织起来,农民也会自然而然的聚拢在我们的身边,真心地爱戴和拥护我们。”[6]138毛泽东在军事、政治、生活和经济领域一系列有关农民问题的系统全面阐述,是其农民观逐歩形成的标志。
抗日战争时期中华民族真正走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缘,在革命的前途上毛泽东始终认为农民是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最可靠、最基本、最稳定的力量。他在《论持久战》中强调,“农民群众是战争之伟力的最深厚的根源”[7]511,后又提出“农民群众是创造历史的动力”[8]980。因为有这些思想的指引,中国共产党深入敌后,发动农民,建立根据地,组建武装力量,形成了全民抗战的强大阵线,这说明毛泽东农民观已经成熟。其一,农村包围城市理论日趋成熟。在全面总结土地革命经验的基础上,毛泽东全面阐述了农村包围城市的思想,根据敌人在核心城镇实力强大而在农村力量特别不足的特点,他提出“一定要把贫穷的农村变为坚固的抗日主阵地,建成军事作风过硬、政治立场坚定、文化素养极高的革命阵地,以此为依托逐渐消灭敌人,最后达到在长期战斗中实现革命的全面获胜”[7]635。其二,土地革命理论日臻完善。随着抗战的全面爆发,为了建立抗日统一战线,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在实行过程中将“耕者有其田”发展为减租减息政策。在解放区,为了保护农民利益,毛泽东提出了一定要坚持的两项原则:贫雇农的土地愿望必须要实现;中农一定要团结,坚决维护中农利益。其三,工农联盟理论愈加成熟。1939年毛泽东在《中国革命和中国共产党》中提出:“贫农和中农只有接受无产阶级的领导,才能获得解放;无产阶级只有和贫农、中农结成坚固的联盟,才能取得革命的胜利。”[7]6431949年在《论人民民主专政》中进一步指出:“我们的经验只有一个,就是工人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9]1477这一时期,毛泽东的农民观已经理论化、系统化,已经具备成熟的科学理论形态,并为人民群众所掌握。
新中国成立百废待兴,作为执政党的中国共产党面临着如何发展经济和维护社会稳定、让人民真正成为国家主人的难题。毛泽东审时度势提出了人民民主专政、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和保持党同人民群众血肉联系等理论,使农民观在经历了社会主义改革和建设的伟大实践后上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认为农民依然是经济发展和政权巩固的基础;主张原始共产共有制是推动农民建设社会主义和实现共产主义的强大精神动力;国家繁荣昌盛的根本仍然是农业,应该按照先“农”后“轻”再“重”的序列去发展;集体化和机械化是农村发展的基本目标;引导和促使农民走共同富裕之路;扫除文盲,采取多种途径提高农民的综合素质。
总之,这个时期毛泽东对农民阶级的认识更加深刻和透彻,由于全面贯彻落实农民观,使社会主义改造和建设取得了全面胜利。
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面对当时的困难局面,中国共产党人承继毛泽东农民观的基本内容,首先从农村开始进行改革,把农民仍然看做改革发展的基本力量,高度重视农业,并提出了“三农(农村、农业、农民)”问题,初步形成了系统的农民观,推动了中国社会的持续发展。
毛泽东在革命与建设实践中虽然特别关注农民、农业、农村问题,但他并没有明确提出“三农”的概念。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我国迈入了通过改革促发展的崭新阶段,在领导开创改革和发展新局面的进程中,党和政府非常重视和认可农民、农村和农业问题的基础地位和主导价值,认为农民是推动我国社会发展进步的最主要力量,在农村实行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理顺了中国农村生产关系,花费较少的时间却有效破解了困扰中国几千年的农民吃饭难题。此时虽然高度重视“三农”之困,但是“三农”的概念还没有明确提出,“三农”问题在国内作为一个概念提出来是在上世纪90年代中期,此后逐渐被大家所熟知并被官方媒体所引用。2000年3月,中国民间“三农”问题研究者李长平给时任总理朱镕基去信述说“三农”面临的困难,“农民真苦,农村真穷,农业真危险”,引起中央的重视,此后中央通过决议明确规定“农业在国民经济中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要“强化农业基础地位”,把其看做是“全党工作的重中之重”。党的十七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推进农村改革发展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对“三农”问题做了全面系统总结和概括,即“农业基础仍然薄弱,最需要加强;农村发展仍然滞后,最需要扶持;农民增收仍然困难,最需要加快”[10]1。提出农村改革发展的总体思路、基本目标任务和遵循原则,并指出“三农”问题是中国改革的核心问题。
这一时期毛泽东农民观得到了新的发展,深化为“三农”问题,科学系统的理论已经形成,推动社会主义改革和建设持续健康有序发展,并取得了巨大成绩,因此我们应该“不断地发扬党的工作中重视农民的传统”[11],继续在实践中与时俱进,不断创新发展,将其融入社会主义建设和改革整个过程,落实到政策法规和每个党员的行动上,形成习惯、风气和制度,这样才能使农民观深深扎根于社会主义建设的伟大实践。
毛泽东农民观具有很强的逻辑性,其中对农民特性的认知是其逻辑前提,农民动力论和主体论是其核心,解决农民具体问题是其落脚点。
毛泽东认为,农民虽然大多居住在偏远和落后地区,身居社会下层,受各种势力的剥削与压榨,但却有极强的革命性和互助合作性。近代中国农民反帝反封建的愿望之所以非常强烈,真正的原因在于中国内外交困的现实。中国人从古至今都希望能够“自由、平等、摆脱贫困、丰衣足食”[12]296,拥有自己的土地是他们的最大愿望。可是,残酷的现实粉碎了农民的美梦,内忧外患的中国农民要想有属于自己的土地,想富裕、想自由就必须拿起武器打倒帝国主义和封建军阀。毛泽东认为,农民的赤贫对国家发展辩证地说是件好事,“穷则变,变则通”,搞革命,搞建设,一块白板,干干净净,容易刻画最美的风景。中国农民从古到今都有互助合作的传统,他们在劳动过程中往往结成互助团体,在物质资料的所有中经常采取有限性的共有,在政治运行模式上喜好“劳武结合”“政教一体”。“互助合作性”被毛泽东视为中国农民代代相传的共性,认为农民的互助性是促使农民进行反抗的诱因之一,同时亦是进行社会主义改造的主要原因。正是有对农民特性的充分认识,所以在中国社会发展的各个阶段,毛泽东都一直将农民放到一个特别重要的地位。
毛泽东农民观内容博大精深而时间历久,但在不同时期关注点又不尽相同,其核心即是农民动力论和主体论。第一,农民是革命的动力和主体。在革命应该依靠哪个阶级的问题上,毛泽东主要从农民的社会历史地位去体会他们的卓越品质的巨大历史作用,合理推演出新中国的建立农民是动力和主体的论断。中国革命军人绝大部分都来自农民,“在中国,只要一提到革命斗争,实质上就是农民战争。”[7]460第二,农民是建设的动力和主体。农村在新中国成立后出现了一些新问题、新矛盾,针对这些问题毛泽东提出,农民仍然是推动社会主义发展的基本力量,因为农民仍然是我国的主体,中国的转型发展必须得到农民的支持。中国超过42%的人生活在农村[13]790,这注定无论革命、改革还是建设,农民都是必须仰仗的力量。尤其是在社会转型的历史关头,如果缺少农民的积极支持和广泛参与,要成功是不可能的。而且农业也是国家和谐稳定和社会不断进步的根本,振兴农业农民的积极性尤为重要。如果说国家以农业为基础,那么农业则以农民为基础。农村、农业的主体是农民,农村、农业问题归根结底是农民问题,因此农民生产积极性提高了,农业的大多数难题就会变得容易,农民利益得到满足、农村经济发展了,工农联盟才能巩固,国家政局才会稳定,改革发展才有保障,社会才能和谐发展。
毛泽东把农民视为中国革命和建设的中流砥柱,一定要重视农民,尽可能去解决农民面临的难题,这是毛泽东农民观的落脚点,也是他终其一生实践得出的宝贵经验。首要前提是要使农民“有其田”。在农民问题的化解上,毛泽东认为必须让农民获得土地,实行“耕者有其田”,这是他在解决农民问题上的一贯立场,也是他一生的理想和奋斗目标,也获得了史无前例的成绩。其二,政治上要使农民“有其权”。近代中国陈旧的制度设计使中国农民基本没有政治权利。毛泽东认为,中国共产党要积极宣传自己的纲领主张,想尽一切办法团结所有可以团结的力量推翻旧势力,建立农民自己的政权。新中国成立后在我国农村普遍实行的比较完善的基层政权组织形式就是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实行过的。其三,经济上使农民“有其利”。中国共产党获取政权的关键就是有农民的支持,毛泽东深知中国底层人民的疾苦,他经常告诫干部,必须切实维护农民的利益,无论在何种形势下都不要忽视农民、无视农民的诉求、忘掉农民的安居乐业。其四,文化上使农民群众“有其教”。在肯定农民积极性的同时,毛泽东并没有忘却农民知识涵养欠缺、毫无政治眼光和自由放任习惯的短板,所以提出了“严重的问题是教育农民”的经典论题。
党的十九大提出了“在党成立100年时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目标。要完成这个伟大目标,关键是解决农业、农村和农民问题。因此,应以毛泽东农民观为指导,紧紧抓住“三农”这个最薄弱的环节,大力破解农业基础脆弱、农民收入过低、农村发展落后难题,促进全面小康社会的实现。
全面建成小康社会重点在于把工业和农业、城市和农村当做一个整体统筹谋划,坚持协调、共享的发展理念,大力推进城乡一体化,这是解决“三农”问题的有效路径和着力点。一是在推进城乡一体化发展中加强新农村建设。实现农民的小康一定要把工业和农业、城市和农村视为一个整体统筹谋划,大力促进新农村建设,使其与新型城镇化并驾齐驱、携手发展,形成双轮驱动。新型城镇化和新农村建设是推动城乡统筹和城乡一体化发展中彼此相连的两个方面,其目的皆是为了实现城乡发展一体化。这就要求我们必须坚持新型城镇化和新农村建设并重的方针,一起推进城乡发展,而且城镇化愈快,愈要加强新农村建设,提高城镇化后依然留在农村的几亿人的生活质量,最终做到城乡发展一体化。为此新农村建设一定要实事求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要做好新农村发展设计,全面研究城乡发展规划编制,整体设计,统一实施,从根本上化解规划上的城乡二分、先城市后乡村的问题。要从产业上大力支持新农村建设,拓展农业产业链、价值链,推动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调整农业结构,优化产业布局,挖掘和开发农业的养生文化、旅游文化等多种功能。二是“新四化”全面发展。“新四化”是“四位一体”紧密相连彼此制约的,必须同步推进。正如习近平所说,“我们既要有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也要有农业现代化和新农村建设,两个方面要同步发展”[14]。农业是人类生存发展的基础和依托,在我国农业仍是“四化同步”的瓶颈,必须将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思想横贯于农业现代化始终,加速促使农业现代化,让农业强起来。为此必须借助工业化、数字化和城镇化给农业现代化带来的有利时机,依靠工业化来改进农业生产方式,增强生产能效;依赖数字化的信息支持,提升市场竞争力;依赖城镇化来吸引优秀人才,扩充农业生产发展范围,推动农业“跳跃式”发展,为“新四化”整体发展夯实根基。三是推进城乡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农民问题难以破解的瓶颈在于中国农业根基太差,农村公共服务机制不完善,农民经济基础脆弱产生了因自然原因带来的生态贫困,因交通带来的“富饶的贫困”,因教育、疾病等带来的各类贫困。要想破解这些难题,就要通过推进政府购买公共服务、鼓励发展志愿和慈善服务、发展“互联网+”益民服务等方式创新服务供给模式,推动供给方式多元化;通过加大财政投入力度、优化转移支付结构和提高资金使用效率等途径优化资源配置,提升财政保障能力;通过破除城乡二元户籍制度和土地制度实现义务教育、社保、医疗卫生、升学就业等制度城乡一体设计、一体实施,缩小城乡差距,建立健全城乡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体制机制,克服公共服务的城市偏好,使公共服务进一步向农村覆盖。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上层建筑对经济基础具有巨大的反作用,坚持和践行毛泽东农民观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还必须切实保护和实现农民的权利。首先要维护农民的经济权利。经济权利是公民生存和发展的基础,建成小康社会必须维护农民的经济权利,这要求“赋予农民更多财产权利,保障农民集体经济组织成员权利,积极发展农民股份合作,赋予农民对集体资产股份占有、收益、有偿退出及抵押、担保、继承权。保障农户宅基地用益物权,改革完善农村宅基地制度,选择若干试点,慎重稳妥推进农民住房财产权抵押、担保、转让,探索农民增加财产性收入渠道。建立农村产权流转交易市场,推动农村产权流转交易公开、公正、规范运行”[10]2。“小康不小康,关键看老乡。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基础在农业,难点在农村,关键在农民。”[4]1给予农民较多财产权利,目的在于增加农民财产性收入的途径,为农民创收,这是破解“三农”问题的基本路径,也是化解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瓶颈的有效对策。其次要维护农民的政治权利。毛泽东认为,政治权利是除经济权利之外农民最重要的权利,是非政治性权利实现的前提和保障,坚持和践行毛泽东农民观必须切实维护和实现农民的政治权利。要通过赋予农民参与行政决策的建议权、丰富农民参与行政决策的形式和健全农民参与行政决策的建议回馈机制等方式切实实现行政决策的民主化,扩大农民政治参与;通过深化农村行政体制改革、积极创建农村市场中介组织等方式简政放权,推动政府与民间合作机制的发展;通过理清乡镇政府与村民委员会关系、协调党组织与村委会之间关系,改进村民委员会职能,使其真正履行自治功能;通过发展农民专业合作经济实体、建立农村股份合作制企业创建农村经济实体,増强农民维权能力。三是维护农民的教育权利。对农民实行政治文化知识普及教育,使农民理性参政。农民利益难以得到实现和解决以及容易被侵犯的最重要原因是政治知识的匮乏和政治参与意识不强,所以加强和普及政治文化知识是农民实现其利益和权利的必备条件。
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是党的十九大确定的21世纪前20年的奋斗目标。毛泽东对农民的教育问题特别关心,认为“严重的问题是教育农民。”[9]1480今天,践行毛泽东农民观,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第一要务是培养“爱农业、懂技术、会经营”的新型职业农民。现阶段,“农一代”已经无法跟上城乡发展的步伐,提升农民素质、培养新型职业农民队伍是大势所趋。为此,必须加强涉农法律法规政策教育,积极利用大众传播媒体,让广大农民在第一时间了解国家的涉农法律法规,了解惠农政策,加强有关市场经济的宣传教育,培养农民市场经济理念,普及农技知识,推广农业技术,帮助农民掌握和应用新农技,多渠道加强农民职业培训,加大政府涉农资金扶持力度,为培养新型农民提供强大的财政支持。同时还应加强农民的思想建设,以共青团、妇代会、治保会为依托充分发挥党委的示范引领作用,保护农村改革、发展、稳定、和谐的美好前景。同时要多管齐下,增加农民收入。毛泽东曾说:“一切空话都是无用的,必须给人民看得见的实惠。”[13]790在小康社会的构建中要始终如一坚持“权为民所用,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让农民成为社会发展的既得利益者。政府应加大扶持力度保障农副产品的最低收益、给农民建立一个良好的信息平台、无偿为农民进行技术培训和咨询,鼓励进城务工农民返乡从事农业生产,保证农民收入稳步增加。通过打造有地域特色的农副产品和将好经验与技术引进来等方式调整农业产业结构,提升农副产品的增加值,完善农业补贴政策增加农民的转移性收入。给予农民对所承包土地占有、使用、收益、流转及承包经营权抵押、担保权限,准许农民以承包经营权参股发展农业产业化经营。
农民的贫困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最大瓶颈。“没有贫困地区的小康,没有贫困人口的脱贫,就没有全面建成小康。我们不能一边宣布实现了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目标,另一边还有几千万人口生活在扶贫标准线以下。如果是那样,就既影响人民群众对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满意度,也影响国际社会对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认可度。”[15]农村贫困人口是否脱贫是度量全面小康社会建成与否的主要标志。习近平指出,“扶贫开发推进到今天这样的程度,贵在精准,重在精准,成败之举在于精准,找到‘贫根’,对症下药,靶向治疗”[16]2,完成好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底线任务,才能打赢脱贫攻坚战。首先要搞好制度设计。制度是精准扶贫的有力保障,为此要强化攻坚的组织领导,做到分工负责、权责一致、考核精准、奖惩有度;要改变扶贫资金使用上的平均主义做法,整合多种来源的扶贫经费,实现扶贫开发综合效应最大化;扶贫先扶志,要挖掘扶贫内在因素,做到精神脱贫先行就位;优先发展教育,斩断贫困代代相传的链锁;制定扶贫贷款优惠倾斜政策,调动金融扶贫积极性。其次要精准扶贫。鉴于以往存在的大水漫灌式扶贫效果不理想的事实,习近平提出扶贫和脱贫必须精准,要做好“扶持谁”“谁扶持”“怎么扶”的工作。为此脱贫攻坚必须精准,即“扶贫对象精准、项目安排精准、资金使用精准、措施到户精准、因村派人精准、脱贫成效精准,切实做到精准扶贫、精准脱贫,精准到户、精准到人,找对‘穷根’,明确靶向,确保各项政策好处落到扶贫对象身上”[17]。精准扶贫要实字当头,“必须在精准施策上出实招、在精准推进上下功夫、在精准落地上见实效”[18],要实事求是、具体问题具体对待,要着力增强脱贫效果的时效性。三要大力实施“五个一批”工程。“发展生产脱贫一批,立足当地资源,实现就地脱贫;易地搬迁脱贫一批,按规划、分年度、有计划组织实施易地搬迁,确保搬得出、稳得住、能致富;生态补偿脱贫一批,加大贫困地区生态保护修复力度,让有劳动能力的贫困人口就地转成护林员等生态保护人员;发展教育脱贫一批,国家教育经费要继续向贫困地区倾斜,阻断贫困的代际传递;社会保障兜底一批,对贫困人口中完全或部分丧失劳动能力的人,由社会保障来兜底。”[12]2这五条路径仅是常规措施,而非包含全部,至于特殊情况要从具体实际出发,采取不同的扶贫对策,做到因户施策、因人施策,争取早日脱贫,尽快建成小康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