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易图强 贺 敏
同几乎所有的概念一样,“学术图书”有狭义与广义之分。“狭义的学术图书就是平常所说的‘学术专著’,具体是指专业研究人员对某个学科的某个专题经过长期的、深入的研究而撰写的具有很强理论性、系统性和创新性的科学研究成果,广义的学术图书除了‘学术专著’,还包括具有较强学术性的图书。”[1]本文所谈的“学术图书”属于广义。根据学术性、理论性的强度大小,广义的学术图书可以分为纯学术图书和普及性学术图书两大类型,前者即指“学术专著”,后者也可称为“亚学术图书”,是指用大众化语言写作的具有较高学术含量、学术价值的读物。以恰当的表述方式和文本形式将学术研究成果呈现出来,达到广泛传播学术、普及文化,并最大限度实现盈利之目的,是学术出版艰难而迫切的任务。基于此,我们提出“专家眼光,平民表达”的理念,试图为陷入困境的学术出版找到一条切实可行的突围之路。
如果说纯学术图书几乎命中注定无人喝彩,那么,普及性学术图书完全可以达到雅俗共赏。学术图书的雅俗共赏具有两方面的重大意义。
如何让普通民众也能沐浴到学术图书的光辉?雅俗共赏是必由之路。雅俗共赏,让普通百姓也能拿起书来,也能拿起就不想放下,从而感觉阅读学术性书籍并非遥不可及,这正是全民阅读的前提。美国历史学家、哲学家威尔·杜兰特这样评价房龙及其《人类的故事》:“房龙一手执钢笔,一手握铅笔,两只眼睛炯炯有神,轻松自如地活跃在同一领域内。他才不管什么尊严不尊严,逗乐是他的拿手好戏。他谈笑风生,一路走过了多少个世纪,时不时地用绘画和微笑向人们点明故事的教益。成年人为自己的孩子买下《人类的故事》,自己背地里也悄悄地翻阅。一下子,世人都令人讨厌地变成历史通了。”[2]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日本为了提高全民素质,出版了很多“口袋书”,人们可以在电车或其他地方利用空闲时间来阅读,这对战后日本全民素质的提高和经济的快速发展起到了重要作用。
当今之世,如何把民众尤其是青少年从影视、网络、手机吸引到书本上来?学术图书的雅俗共赏,通俗普及读物,显然可以发挥重大作用。从2004年~2010年,《百家讲坛》栏目图书非常畅销,如《正说清朝十二帝》出版4个月印行23万册,《品三国》(上册)自2006年7月~2007年8月印行220万册,易中天、阎崇年、王立群等主讲人俨然成为学术明星,很多人对此现象颇有微词。然而,在当今商业化、娱乐化、网络化的时代,大众媒体和专家学者通过自己的努力,提高了民众对中国历史文化的兴趣,引发了读史热、读经热。
目前,学术图书绝大多数赔钱,极少数保本,个别获得微利。出现这种状况,固然有客观原因,如学术图书的专业性强、目标读者面窄,同时也有主观原因,即作者与编辑出版人员忽视了文本的通俗化、趣味化。历史研究著作印刷2000册已属不易,可《万历十五年》中华书局1982年版~1996年总印数达20万册,三联书店1997年新版至2015年累计印刷70多万册。该著畅销的原因在于,一反传统历史学著作深奥的写法,而以散文式笔法写史,文中没有令读者最为头痛的大段的文言文引文;体例新颖,表达流畅,行云流水,因而,拉近了读者与作者的距离,缩短了今人与古人的时空。
出版因阅读而存在,出版发行企业的生存与发展归根到底取决于全社会阅读风尚的形成。诚如原新闻出版总署副署长于永湛所说:“对于新闻出版业来说,阅读是产业链条上的关键环节。阅读是一个带根本性的问题,没有阅读就没有新闻出版业,没有阅读的增长就没有新闻出版业的发展。”[3]
破解学术图书出版的尴尬,同样要从阅读的源头寻找有效的解决方案,力求雅俗共赏便是很有效的解决方案之一。另一方面,学术繁荣依赖于出版。“学术的成绩在很大程度上要靠出版来体现,或者说,学术在很多场合是以出版这样一种物质形态而存在和交流的。同样,学术的营养的补充也在很大程度上要靠出版这一环节来完成。”[4]
“专家眼光,平民表达”涉及的就是学术图书雅俗共赏的问题。学术平民化、文化普及化,是我们一贯的信念与主张,为此,我们提出“专家眼光,平民表达”。除了极个别的思想真正超前的纯粹的学术图书以外,一般的学术图书应该追求雅俗共赏。学术图书之“雅”,体现在“专家眼光”;学术图书之“俗”,反映在“平民表达”。“专家眼光”,是指作者的洞察力和深邃的思想为精英读者所认可;“平民表达”,是指语言文字的深入浅出、文本形式的活泼有趣为普通读者所喜闻乐见。概言之,“专家眼光,平民表达”,是指作者以及编辑出版人员以通俗易懂的表述方式和新颖别致的文本形式,将学术研究成果向普通民众和非专业人士广泛传播的学术写作和学术出版的一种理念。
陈旭麓先生的《近代中国社会的新陈代谢》是公认的学术经典,是中国近代史最好的导论性著作,以其深刻的史学见解与独特的哲学思辨而享誉学界。陈先生突破了就政治史谈论政治史的固定模式,看到了政治史背后的社会心理因素。该历史专著不只是具有“专家眼光”,还做到了“平民表达”。全书一气呵成,充满激情,语言鲜活,文字凝练,文笔优美。深入浅出、活泼有趣的表达,大大增强了可读性,令专业与非专业的读者读之兴趣盎然,嚼之回味无穷。
“专家眼光,平民表达”的关键是“平民表达”。专家学者几十年甚至一辈子都在从事一个领域的研究工作,做到“专家眼光”自然而然,可做到“平民表达”则很难。事实上,很少有专家学者能够做到这一点。在长期的学术研究中,专家学者往往形成了“专家眼光,专家表达”的思维定势与写作习惯,缺乏将学术图书通俗化、趣味化的意识;受现行学术评价体系的制约,专家学者觉得将学术图书通俗化、趣味化对自己评职称、评课题、评奖毫无用处。受外部环境与主观因素的束缚,许许多多专家学者缺乏甚至根本没有写作通俗普及读物的经验与能力。总之,由于种种原因,绝大多数专家学者和科研人员在撰写学术图书时没有做到“平民表达”。
现行学术图书几乎都晦涩难懂的深层次原因在于观念,即学术界瞧不起通俗普及读物,普遍认为通俗普及读物是上不了台面的“雕虫小技”。学术界弥漫着学术成果评价的误区,以为越通俗越有趣就越没有学术价值,而越枯燥越没人看的著作反而越有学术水平,于是,在评职称、评奖励、评课题时,通俗普及读物以及教材与文学作品都登不了大雅之堂。正因如此,许多专家学者出于稻粱谋,不愿写通俗普及读物,甚至故意把书写得深奥些以显学术味道。结果,学术味有了,但读者不领情了,印数上不去,出版社要亏本了。
20世纪90年代初,南开大学的刘泽华先生向学生推荐《万历十五年》时感叹道,历史著作为什么非要像七八十岁的老太太一样“老气横秋”,难道不能像十八九岁的姑娘一样“花枝招展”吗?是啊,学术图书也可以写得像十八九岁的姑娘一样“花枝招展”。这样的话,学术图书会赢得多少“回头率”。可以说推动学术图书通俗化、趣味化,是推进全民阅读,提高国民素质的一件实事。
易中天教授谈到对历史的解读时说,对历史有多种说法,最常规的是“正说”,最流行的是“戏说”,前者“真实不好看”,后者“好看不真实”,解决这一矛盾的方法是“趣说”,即既有历史真相,又有文学趣味。[5]他说的虽然是历史,但适合所有人文社科研究。人文社科学术图书要达到雅俗共赏,必须在“趣说”上下足功夫。
大凡热销的学术图书,语言文字都是生动活泼的。《昆虫记》堪称科学与文学完美结合的典范,将昆虫世界化作供读者获得知识、趣味、美感和思想的优美散文;《万物简史》用清晰明了、富于智慧、风趣幽默、读者极易理解的笔法,勾勒了自然的演化史和人们认识宇宙、探索万物的科学历程;《正说清朝十二帝》“把学问当评书讲、把历史当故事说”;[6]销售2000多万册的《明朝那些事儿》系列采用戏仿、反讽、戏说、挪用、戏谑式翻译等修辞手法,使语言文字变得生动形象、通俗易懂。
学术图书如果想让普通民众也能亲近,就必须尽可能地与他们的日常生活和工作贴近,让他们感受到学术理论知识并非高不可攀。茅于轼的《生活中的经济学——对美国市场的考察》是广受赞誉的市场经济学普及读物。他说:“我从事研究有一个信条,即不论多深奥的理论,如果透彻地理解了它,必定可以还原为日常生活中的现象。”[7]于是,他把对美国市场的考察写成了家常式的经济随笔,将日常生活中的点滴经验与市场经济的运作规范联系起来,这就打破了大众以为经济学著作是枯燥的数字、数学模型的刻板成见,从而引发大众对经济学解释日常吃穿住行的渴望。中宣部理论局组织编写的《从怎么看到怎么办——理论热点面对面2011》半年销量突破400万册,《辩证看务实办——理论热点面对面2012》20多天销售200多万册,就其文本来看,畅销的原因是,直面问题、聚焦热点,说百姓话、贴百姓心,既阐明“看”、又讲清“办”。虽然是时政理论读物,但没有从理论到理论的抽象演绎、从概念到概念的繁琐推理,正如读者评价:“不仅看问题用的是‘百姓视角’,讲道理用的是‘百姓语言’,举例子用的是‘百姓故事’,落脚点也是‘百姓需求’”。[8]
体例、体裁与表达方式、行文风格直接相关。学术图书一般都采用自19世纪末20世纪初从国外引进的章节体,都严格遵守学术范式,这当然有其合理之处,但使用太久,运用太广,就难免刻板、僵化,难免使读者特别是青年读者、普通读者和非专业读者心生厌倦。出版的历史与实践表明,使用以下六种体例或体裁更有助于学术图书的通俗化、趣味化。
故事体。这是历史最悠久也是最具生命力的体例。寻找好故事,写出好看的故事,对于出版业来说至关重要。上海文艺出版社的《话说中国系列》是运用故事体的范例。策划者认为,现代人感悟历史的最好方式是故事,于是,该系列运用1500余则生动故事来表现五千年的浩繁历史,并力求体现出以故事体文本为主体的感性与理性的统一。这些故事均来源于经典记载,而且经过第一流的历史文化学者的再创造,是一种“经典化”的故事。[9]
随笔体。进入21世纪,人们的生活节奏更快,空闲更少,随笔体自当有更广阔的应用市场。历史学、文化学、经济学、法律学和文学等学科的著作广泛采用了随笔体,如上海文艺出版社的《品读中国书系》,三联书店的“经济学家手札”丛书,法律出版社的《法苑随笔丛书》,天津教育出版社的《漫漫古典情系列》等随笔体著作,都实现了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的双丰收。
大话体。大话体强调个性化和娱乐化,使用“无厘头”风格的搞笑语言,叙事行文天马行空,轻松而辛辣。大话体已成为年轻一代喜爱的视听与阅读的时尚,一种可以尽情体验的审美情趣。学术图书最早尝试大话体的应该是《水煮三国》,写作方式娓娓道来,亦庄亦谐。
杂交体。梁小民的《寓言中的经济学》通过讲述家喻户晓的寓言,把生活中的经济学原理展示出来,使读者在阅读风趣生动的寓言的同时了解当代经济学的许多深奥道理。“杂交”的情形另外两种:一是把两种不同类型图书的不同特点组合在一起,《谈美书简》是书信体美学著作,《数理化通俗演义》以章回小说的形式演绎世界科学历程,《爱弥儿》是小说体教育学著作,《苏菲的世界》是小说体西方哲学史著作;二是把多种学科专业的不同知识组合在一起,如《唐诗地图》与《宋词地图》将旅游与文学、民俗嫁接起来,《有文化的文学课》和《有知识的文学课》将中国文学史与百科文化、各类知识融合在一起。
报告文学体。原本用于反映现实生活,但后来也用于反映历史事件与历史人物,如《李宗仁归来》与《温故戊戌年》等,因而有了历史报告文学。报告文学兼有新闻性和文学性的特点,前者求真,后者求美,求真是“专家眼光”的题中应有之义,求美是“平民表达”追求的目标,所以,有理由将其应用于学术图书的著述。出版不到5个月就印刷27.5万多册的《大败局》是研究中国企业“失败基因”,探讨企业管理规律的学术性著作,但作者采用报告文学体裁,向读者娓娓叙述“瀛海威”“爱多”“巨人”“太阳神”等著名企业如何从辉煌走向衰败。许多读者是在一夜间一口气读完这部20多万字的著作的,可见其文笔魅力。“有一种适合读者阅读口味的表现形式”[10]是该著成功的原因之一。鉴于本书讨论的话题毕竟十分严肃,有些内容很难用文学形式准确反映,于是作者与编辑在每篇正文后编排了“大事记”“档案存底”“案例研究”“新新观察”“八方说词”等背景材料和新闻链接,这不仅增强了学术性研究应有的客观、真实、全面,而且使学术性著作增添了一份生动和新颖。
对话体。又可分为传统的语录体与现代的访谈体,后者可视为前者的发展。语录体常用于弟子门人记录导师的言论以及行为,在中国的典型代表有《论语》《二程遗书》和《朱子语类》,在国外的杰出代表有《文艺对话集》《理想国》和《歌德对话录》。访谈是社会调查的常用方法,是新闻采访的主要方法,是当今媒体节目的常见类型,也是应用写作的基本文体,同样也是学术图书可以借鉴的编撰体例。
人文社科学术图书达到“平民表达”也即实现雅俗共赏的突破口,除了掌握上述三条“趣说”的途径,还应该设法让文本的形式时尚活泼起来,也就是通过新颖的装帧设计、版式设计和图文并茂的文本结构,来增强学术图书的可读性和对普通读者的吸引力。在今天,图文并茂的书籍不只有少年儿童读物,成年人读物也大量使用图片,甚至学术文化类书籍也趋向于图文并茂。但图片化不应成为学术文化类图书文本的主流风格。如果一味地图片化,就很可能出现喧宾夺主的现象,就难免出现图文不一致的情形,这就淡化了书籍的本质特征,更是背离了学术图书的根本功能。
学术图书的文本风格不得不高度重视。国内学术图书的文本风格有两种典型:一是三联书店版的沉静,二是商务印书馆版的厚重。这两种风格在学术圈内口碑很好,但曲高和寡未能产生更广泛的影响。出于雅俗共赏之考虑,出于广泛普及文化和实现更大经济效益之需要,学术图书的文本还应当培养第三种风格:时尚。在此方面,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作出了有益探索。在一本正经的“先生”和面孔活泼的“朋友”之间,今天的读者特别是青年读者、非专业读者无疑更喜欢后者。
“专家眼光,平民表达”对专家学者和科研人员提出了很高的要求,即不仅要有很强的学术研究素养与认识能力,还要有很高的文学修养与写作能力。从编辑出版工作的全流程和精神文化产品传播的视角来看,“专家眼光,平民表达”绝不只是专家学者和科研人员的事情,编辑出版人员也必须为此贡献出自己的才智与汗水。
专家学者和科研人员的写作无疑有非常强烈的个人化倾向,单从学术研究、科学研究的角度,这无可厚非,但是,从普及文化、提高国民素质的角度,这又有弊端。大思想家、大学者梁启超明确主张著述前要看读者对象是谁,他在《中国历史研究法》中指出:“凡作一书,必先问吾书将以供何人之读,然后其书乃如隰之有畔,不致泛滥失归,且能针对读者以发生相当之效果。”梁启超和为读者着想的写作态度,应该成为专家学者、科研人员的榜样。
整体而言,专家学者、科研人员对于学术图书通俗化、趣味化和通俗普及读物的态度很复杂。不少专家学者、科研人员并非不能将学术图书通俗化、趣味化,也并非不能撰写通俗普及读物。他们没有这样做,是为观念所困,为功利所累,为经验所缚,因而不屑于写、不愿意写,不知道写。所以,编辑出版人员必须站在普通读者的立场上,引导专家学者、科研人员将学术图书通俗化、趣味化,促使其写作风格、表达方式符合社会大众的需要。例如,北京301医院的一位权威牙医写了本牙医专著,卖不出去,出版社要作者包销,作者苦恼不已。金盾出版社的编辑又向其组稿,认为其书滞销不是因为读者不需要防治牙病的书,而是因为书中过多阐述了牙病产生的原因,而具体的防治方法过于简单,因而实用性不强。于是,作者按照该编辑“少讲为什么,多讲怎么做”的要求,以通俗易懂、直白浅显的体例与表述方式撰写了《牙病防治》,结果首印20多万册,以后年年重印。
作者几乎都是从自己的角度去写作,专家学者、科研人员的写作尤甚,但编辑出版人员本质上是为社会代言,是代表读者选择精神文化产品。可见,作者与编辑出版人员的出发点、归宿点有着天然的差异。毋庸讳言,专家学者、科研人员强烈的个性化写作倾向大大提高了大众读者、普通民众对学术图书的阅读门槛。如果编辑出版人员想出版一本传承后世的好书,特别是还想最大限度地实现盈利,就要强化编辑含量:一是积极引导专家学者、科研人员为大众读者、普通民众、青少年读者写作;二是在编辑加工、整体设计工作中尽可能地满足大众读者的阅读口味和阅读期待,不能唯专家学者(哪怕是权威、名人)是从,而必须针对非专业人士、普通读者的需求创造性地加工、删改、润色书稿。正如美国出版商迈克尔·约瑟夫所说:“出版不仅仅是从投来的稿子中挑选合适的著作出版这么一回事。一个出版商必须能够不仅预见大众的口味将会是什么,他还必须能够自己设计和重塑著作。”[10]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思考中医——对自然与生命的时间解读》原本是作者的博士论文,原名《〈伤寒杂病论〉导论》。在作者联系出版的过程中,数家出版社都认为书稿过于专精,市场狭小,故不予出版。最后,书稿到了该书责编龙子仲手中,他从传统文化的视野看待其价值,并花一年多时间同作者打磨书稿。该书稿从传统文化的角度解读《伤寒杂病论》,因而理解该书需要深厚的传统文化功底,为帮助读者理解,龙子仲给书稿加上了许多“旁批”。事后据读者反馈,这种方式收到了良好的效果。书名的改变,也有画龙点睛之功效。[11]2006年,该书出版,到2012年,销量超过30万。这本纯学术图书居然畅销,责编强化编辑含量显然是重要原因之一。
2017年3月,央视推出大型文化情感类节目《朗读者》,以“文化+情感”为基础,以“访谈+朗读”为模式,把小众文化做成了大众化的热门节目。同样,学术图书也可以赢得大众的青睐,学术出版也可以实现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的双丰收。雅俗共赏是学术图书的最佳传播效果,“专家眼光,平民表达”是其必由之路。“专家眼光,平民表达”的焦点、难点、关键点是“平民表达”,换言之,“专家表达”是学术图书实现最佳传播效果的最大障碍。克服此障碍,不仅仅是专家学者、科研人员的神圣使命,也是编辑出版人员义不容辞的责任。“专家眼光,平民表达”对学术图书的出版传播具有重大的理论和实践意义,值得学术界、出版界继续深入探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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