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药 蓉
(作者单位:北京大学医学出版社有限公司)
党的十九大报告作出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的重大判断,为我国发展明确了新的历史方位。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同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事业也进入了新时代。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指出,努力让每个孩子都能享有公平而有质量的教育。“有质量”三个字掷地有声,为走入新时代的教育事业发展指明方向。作为高等教育体系的一部分,如何为高等院校师生提供“有质量”的高校教材,是新时代大学出版社的使命与责任。围绕“有质量”三个字,大学出版社应在高校教材建设中开拓新的发展思路。
目前的教材市场中既有教材出版方面具有多年经验的高等教育类出版社,又有实力不可小觑的新兴势力——行业类出版社、地方出版社。在竞争激烈的教材市场中,大学出版社想要稳稳地站住脚跟,就必须做出自己的特色和品牌。
一套优质教材品牌的建立,需要优质的作者团队、优质的出版团队,以及在教学实践中的不断打磨与修订。而大学出版社在这些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第一,能够出版成套系列教材的大学出版社多是具有一定规模的优质大学出版社。这些出版社的主办院校多为国内一流大学。一流的大学里拥有一流的作者资源、一流的硬件设备、一流的学生群体。这些因素综合在一起,可以形成一流的教学经验。作者在编写教材时将这些经验融入其中,可以形成先进的教学理念。这些教材不仅供本校师生使用,还要在全国范围内推广。这个推广的过程既是教材品牌建立的过程,也是名校先进教学经验惠及普通院校的过程。第二,大学出版社具有有利的地理条件。大学出版社多位于大学校内,这增加了出版社和作者交流的便利以及收集学生反馈教材使用信息的便利,使大学出版社在教材品牌化过程中节省了时间和流程。第三,大学出版社的发展依托的是大学的发展。不同的大学有自己的学科专长与特色。这意味着他们熟悉本学科的学科特点,又拥有本学科的学科带头人或领军人物,可谓天时、地利、人和。[1]那么在熟悉的学科中做出特色、做成品牌就不是什么难事了。比如,清华大学出版社出版的计算机系列教材、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的法律类教材,都是教材中的精品。
近年来,高校教材的数量增多,但教材的整体质量却不见提高。主要表现为,教材低水平重复,特色不鲜明,同一个学科出现多套雷同教材。面对这种现状,有些出版社和教材编写单位开始重视教材编写的创新。然而,就目前来看,大部分的教材创新还是局限于形式上的改变。比如:单色印刷改成双色印刷;章节中增加学习目的、学习小结、思考题等;增加英文摘要,加强英语学习;版面上留白,便于学生做笔记;增加案例或者知识链接,开拓学生学习思路等。这些形式上的改良,使版面活泼,调动了学生的学习积极性,但是在教材的内容上并没有实质性的创新点。
进入教育新时代,我们要做“有质量”的高校教材,那么教材的创新就不能流于形式,而是应该全面推进教材内容的创新。人人都知道教材内容创新的重要性,但是内容创新仍滞后于形式创新,这是有其现实原因的。教材内容创新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需要对教材做深度研发。而这既需要学校组织上的支持,又需要编写者能够静下心来,全身心地投入教材研究中,还需要有一定的资金支持。为解决这些困难,大学出版社可以尝试以下思路:第一,大学出版社作为大学的一个服务单位,凭借其与大学紧密的关系,可以促进学校增强对教材建设的重视,辅助学校成立教材研究小组,推动教材研究组织架构的建立。第二,大部分教师编写教材热情不高,与长期以来高校“重科研、轻教学”的观念有关。教师考核中,以科研为主、教学为辅,教学中的教材建设更是无立足之地。高校的立身之本在于立德树人,教书育人才是教师的天职和第一要务。大学出版社应该协助推动学校对教师考核体系的变革,焕发教师的教学热情,让教师回归本业。第三,大学是皮,出版社是毛,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大学出版社的一切成绩均是建立在大学的平台之上的,所以出版社应适时地反哺大学。在教材研究中,可以设立基金的方式,为教材研究提供物质保障。
教材不同于市场类图书,教材是体现学校教学内容和教学方法的知识载体,是深入教学改革、提高教学质量的重要保证。所以,开发教材品种应是一件慎之又慎的事情。对于基础课程、传统的专业课程,一般院校师生多习惯于使用多年的经典教材,不适宜做过多的新品种开发。有些出版单位在这些领域中所做的教材产品开发,事实证明,也多是对经典教材的低水平重复。教材建设必须为教学改革服务,教材品种的开发要立足于教学改革的目标和要求。近几年,许多高校对一些传统的优势专业进行改造,产生了很多新兴专业。部分现有的传统教材已经不能满足新专业的教学计划和课程设置需求。[1]所以,市场急需开发新的与教学改革相适应的特色教材。然而,特色教材多是基于本校的教学改革,一般专业性强,用书量少。这导致特色教材的出版单靠销售难以收回成本,需要出版经费的支持。出版经费一般来自学校资助或者作者自筹资金,在资金不充足的情况下,教材的质量难以保证。所以,大学出版社在开发特色教材选题时,要更加重视教材质量。对于新兴专业,在教学经验还不足的情况下,不必急于出版正式的教材,可以用非正式的讲义等替代,尤其不能为了教师评职称等个人需求而盲目出版低质量教材。对于学科比较成熟的小专业教材,大学出版社一方面可以利用自身在日常工作中积累的作者资源,组织开设有同样专业的兄弟院校共同编写教材,以促进教材推广;另一方面,也可以从企业盈利中拿出部分资金来资助特色教材出版。大学出版社应该牢记自己的责任与使命,在任何情况下,以服务大学为先,以服务高等教育事业为先。比如,北京大学医学出版社自1995年10月设立了北京医科大学科学出版基金,后更名为北京大学医学科学出版基金。基金初始来源为学校拨款和校内部分单位捐助,以后由北京大学医学出版社每年提供一定数额的资金支持。从1996年开始,出版社提供的基金资助额度逐年加大,资助出版了一批优秀的学术专著和校内特色教材。
在“互联网+”时代,由于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学生的学习方式发生了变化,出版技术也在不断更新,与之相伴的,教材的形式也需更新。一门课程的教材就是一本书,这样的观念已经落伍。立体化教材建设势在必行。立体化教材是以传统的纸质教材为基础,融合多媒体、多用途及多层次的教学资源和多种教学服务为内容的结构性配套教学出版物,包括视、听、练等教学内容,帮助学生全方位学习知识。对于立体化教材的建设和研究已经经历了十几年的时间,获得一些成果,也发现一些问题。第一,未能深入认识立体化教材的本质,认为纸质教材、配套光盘或网络资源就是立体化教材。这使得对教材“立体化”的理解浮于表面。第二,没有科学规范的立体化教材评价体系,使立体化教材的建设显示出较强的随意性。目前,市场上已建成的立体化教材良莠不齐,在使用过程中出现了诸多问题。[2]
未来,我们仍应坚持立体化教材建设思路,但是要做“有质量”的立体化教材。第一,我们要认真分析教材使用者的“教”或“学”的需求,使教材的使用形式符合使用者的认知习惯。第二,我们要将教学设计思路和理念融入立体化教材的建设中,真正做到教师易教、学生易学。立体化教材建设绝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事情,需要充分发挥“产”“学”“研”的合力,校企共建。因此,大学出版社作为校办企业,可以在立体化教材建设中发挥更大的作用:一是积极收集教材使用者——教师和学生的实际需求,帮助建构立体化教材的实施思路;二是建立立体化教材实施平台,例如数字平台等;三是联合兄弟院校,积极推动建立立体化教材的客观评价体系,制定评价标准,实施优胜劣汰,让真正高质量的立体化教材走进校园。
前文提到,对于基础课程、传统的专业课程,一般院校师生多习惯于使用多年的经典教材,不适宜做过多的新品种开发。然而,由于此类教材使用数量较大, 能给出版社带来可观的经济效益, 所以仍有一些出版社对此类选题进行重复开发。教材的重复出版,直接导致教材市场同类选题泛滥,教材产品推广难度增大。在教材同质化的情况下,各家出版社纷纷大打折扣战,靠低折扣占领市场,或者在教材推广中选择“旁门左道”,比如承诺教师可以提供培训机会,配套出版其他可以评职称的书等。不恰当的竞争手段,严重扰乱了市场秩序,使得教材发行市场变得混乱。[3]
大学出版社,顾名思义,是由某大学主办的,它是为大学的教学和科研服务的出版机构。所以,它应是具有明确社会责任意识的现代企业,而不是单纯的赚钱机器。大学出版社要坚持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切实提高出版物产品质量和出版服务水平,努力实现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的统一。这既是大学出版社的基本工作内容,也是其社会责任所在。面对无序的竞争环境,大学出版社更应该坚守底线,充分利用自身优势,拓宽思路,做“有质量”的教材推广者,做规范市场经营的引领者。第一,充分发挥大学出版社的学术专长,通过出版精品学术专著,塑造出版社品牌,以品牌带动推广。第二,由知名专家领衔编写教材,营造学术氛围,增加教师的编写动力和协助推广的积极性。第三,充分发扬大学出版社精益求精的学术精神,加强教材产品的前期研发和编校质量,先要保证产品质量,再将优质的教材产品推荐给广大高校师生。第四,前文提到,我们要为高校师生提供立体化的教材。立体化教材也可以理解为围绕中心教材所提供的全方位的教学服务。大学出版不仅是教材出版者,也是教学服务提供者。大学出版社因为其与大学的先天的亲近感和熟悉感,可以更快更好地为目标院校提供全方位的教学服务。第五,大学出版社可以充分发挥自己背靠一流大学的优势,为一流大学和普通院校搭建桥梁,促进双方的学术交流,促进学术资源的共享,以此带动教材的推广发行。[4]
我国的教育事业走入新时代,这个时期也将是我国高校教材市场重新整合的新时期。在这个时代里脱颖而出的,将是那些视产品质量为生命、以教育事业为己任的真正有实力的出版社。大学出版社应抓住这个机遇,牢记自己为高校教育与科研服务的使命,不忘初心,开拓创新,以社会效益优先,努力提高经济效益,做到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的协调统一,在新时代为我国高校教材建设,乃至整个高等教育事业的发展作出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