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逸 姚海滨 舒蛟靖
当前,浙江部分城市出现一些外表光鲜但无存款甚至负债、经济负担较重的“隐形贫困人口”,如新就业大学生、年轻白领等。“隐形贫困人口”问题也对经济社会发展产生了一些影响:
一是大学生离职率过高。近年来,浙江高校毕业生就业情况总体较好,但一年内离职率持续上升,2016届毕业生已上升至46.33%,超过国家平均水平12个多百分点。智联招聘发布的《2017年秋季白领跳槽指数调研报告》显示,杭州一半以上白领想跳槽,主要原因是在物价不断上涨、生活成本明显升高的压力下,无法定下心在一家企业长期工作。
二是人才流失风险加大。浙江人才工作取得较好成绩,如杭州人才净流入率全国第一。但随着住房成本大幅度增加,新进人才的生存环境不容乐观。如2017年杭州市应届毕业生起薪为4275元,但每月刚需支出达3610元,再加上社交、探亲等开支,许多人难以在杭州扎根立足。
三是心理失衡容易引发社会问题。“隐形贫困人口”目标期望值与生活现状的鲜明对比产生强烈的心理落差,挫折感、焦虑感等心理问题较为严重,易产生抑郁倾向,对工作生活的不满诱发暴力事件及犯罪情况的发生。此外,在高强度的生活压力下,部分“隐形贫困人口”可能会转向门槛低、利率高的各类中小微贷款,导致暴力催收、举家还贷甚至极端恶性事件发生。
“隐形贫困人口”不少是综合素质较高的新知识分子群体,是未来推动浙江经济转型升级的重要力量。必须高度关注此问题,加强对城市“隐形贫困人口”的帮扶。
一是开展“隐形贫困人口”的调查研究。对新就业大学生和各行业白领做摸底调查,了解“隐形贫困人口”的规模及面临的突出问题。建立“隐形贫困人口”大数据监测平台,结合政府数字化转型,通过整合就业、住房、交通、医疗等领域的大数据信息,及时了解和掌握“隐形贫困人口”的实际需求和诉求。研究制定“助力青年人才健康成长计划”,对浙江新就业大学生和各行业白领,研究在住房供给、消费引导、社保缴纳、社会救助等方面应对举措。
二是减轻“隐形贫困人口”的经济压力。加强对“隐形贫困人口”的住房供给。大幅度提高保障房人才房比例。借鉴深圳建立多主体供给多渠道保障租购并举的住房供应与保障体系做法,合理确定人才房、公租房、安居房和商品房的比例,完善公共住房体系;借鉴北京经验,在集体建设用地上新建、产业园区配建,以及利用闲置的厂房、商场、写字楼、酒店等房屋改建租赁型职工集体宿舍;鼓励高校为毕业生提供增值服务,对毕业后暂时还未找到工作的毕业生提供短期住宿等。鼓励通过共享方式降低生活成本,如共享网络、共享厨房等;鼓励青年人共享一技之长,如通过开车、家政、烹饪等技能取得一定回报。加强对“隐形贫困人口”的金融支持,如借鉴英国政府为新就业人员建立学业贷款“偿还自动匹配收入”的做法,探索建立新就业人员贷款平台,实行以无息或低息贷款形式和“偿还自动匹配收入”的还款机制。
三是防止“隐形贫困人口”显性化。建立多元化的公益救助体系。构建以慈善、医疗、教育、住房等社会力量为主导的多主体公益救助体系,对于寻求创业资助、遭受意外伤害或患重病的青年,提供资金帮扶、服务帮扶、能力型帮扶、就业培训、心理辅导等,既为青年营造创新发展的良好氛围,也预防因病致贫及无钱医治等问题的发生。构建与新就业形态相适应的社会保障体系。针对“零工经济”“柔性经济”“弹性经济”等新型就业形态,设计新型劳动用工合同,规范零工从业者的最低工资、加班费、赔偿金等劳动保障。引导部分青年到基层就业。结合乡村振兴和山海协作等战略实施,引导部分人才前往农村基层和内陆地区创业就业。
四是加强对“隐形贫困人口”的人文关怀。各级党团组织要主动加强对在职员工的关心。通过主题党日、定期工会活动,了解职工的工作生活近况。特别是基层组织,要探寻新入职青年生活和工作中的“痛点”,尽力解决他们的实际困难和问题。建立健全社会心理服务体系。鼓励用人单位制定并实施员工心理援助计划,为员工提供有针对性的健康宣传、心理评估、咨询辅导等服务;依托浙江大众心理援助中心、社会工作服务机构、各社区、志愿服务组织和心理援助热线,开展社会心理疏导和援助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