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中国共产党的本质属性

(民革中央宣传部，北京100006)

习近平在党的十九大报告第六部分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是近代以来中国人民长期奋斗历史逻辑、理论逻辑、实践逻辑的必然结果，是坚持党的本质属性、践行党的根本宗旨的必然要求。”［1］36这一论断凸显了坚持中国共产党本质属性的极端重要性。

本质是事物存在的根本性质和事物发展的必然趋势，本质属性是事物内部所固有的、能规定一事物之为一事物并区别于他事物的特性。中国共产党的本质属性是中国共产党区别于其他政党的属性。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大会上，习近平指出:“先进性和纯洁性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本质属性。”［2］这一表述强调了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是作为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本质属性。从十九大报告来看，中国共产党的本质属性具有多方面的含义，人们可以从不同角度来考察了解中国共产党的本质属性，所有各个方面的含义也都和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密切相关。

正如十九大主题的第一句话“不忘初心，牢记使命”所显示的那样，中国共产党的本质属性是从其“初心”而来的，是历代共产党人在“初心”的基础上、在长期实践中锤炼、熔铸而成的。十九大报告所表述和展示的那些本质属性，是中国共产党整个历史及其精神实质的浓缩和集中体现。

(一)从党所代表利益来看，党是中国工人阶级先锋队，同时是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先锋队

成为“中国工人阶级先锋队”，是中国共产党人的自觉选择。从1840年鸦片战争以后，西方帝国主义列强不断入侵，中国人一直面临着如何摆脱亡国灭种危机的种种选择。中国共产党成立之前，几代中国人经历了许多探索，都没有找到适合中国国情的发展道路。“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中国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中国的先进分子选择了“走俄国人的路”，建立了中国共产党。是中华民族根本利益的需要和中国特殊国情，决定了马克思主义政党在中国的诞生，也决定了后来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

选择成为工人阶级先锋队，是因为中国共产党人很早就认识到，中国摆脱落后挨打悲惨命运的唯一出路，就是学习西方先进的工业生产方式;而工人阶级(无产阶级)是代表先进的工业生产方式的阶级，只有建立中国工人阶级先锋队，才能领导中国人民最终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1945年，毛泽东在《论联合政府》中指出:“没有工业，便没有巩固的国防，便没有人民的福利，便没有国家的富强。一八四○年鸦片战争以来的一百零五年的历史，特别是国民党当政以来的十八年的历史，清楚地把这个要点告诉了中国人民。”［3］1080这是对鸦片战争以后中国历史教训最深刻的总结。毛泽东还指出:“中国一切政党的政策及其实践在中国人民中所表现的作用的好坏、大小，归根到底，看它对于中国人民的生产力的发展是否有帮助及其帮助之大小，看它是束缚生产力的，还是解放生产力的。消灭日本侵略者，实行土地改革，解放农民，发展现代工业，建立独立、自由、民主、统一和富强的新中国，只有这一切，才能使中国社会生产力获得解放，才是中国人民所欢迎的。”［3］1079致力于发展先进生产力、发展现代工业，体现了中国共产党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对时代精神和中华民族历史使命的深刻把握，是其成为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先锋队的前提条件。革命胜利以后，完成工业化一直是中国共产党最重要的历史任务。毛泽东曾经提出，我们的任务“就是要安下心来，使我们可以建设我们国家现代化的工业、现代化的农业、现代化的科学文化和现代化的国防”。［4］162直到中共十六大、十七大、十八大，都把实现工业化作为“全面建设(成)小康社会”的首要任务。现在，当中国成为世界上第二大经济体，中国人民从站起来、富起来走向强起来的时候，人们不仅可以深刻体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形成的历史逻辑、理论逻辑、实践逻辑，也更能够深刻体会中国共产党其本质属性的重要意义。

作为“中国工人阶级先锋队”，中国共产党始终代表中国先进生产力的发展要求，始终代表中国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始终代表中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事实上一直也是“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先锋队”。2001年，江泽民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8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明确提出:“我们党要始终成为中国工人阶级的先锋队，同时成为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先锋队。”［5］292中共十六大将这一论断正式载入党章，并一直延续到十九大党章。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建设现代化是为了全中国人民、中华民族的整体利益。改革开放以后，中国共产党提出并实施了一系列有利于加快发展生产力、有利于增强综合国力的政策。1992年中共十四大提出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就是要将包括工人阶级在内的一切有利于生产力发展的积极因素都充分调动起来。2013年，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要全面深化改革，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更好发挥政府作用。十九大报告也明确提出，要“激发和保护企业家精神，鼓励更多社会主体投身创新创业。建设知识型、技能型、创新型劳动者大军，弘扬劳模精神和工匠精神，营造劳动光荣的社会风尚和精益求精的敬业风气”。［1］31同时重视企业家精神、劳模精神、工匠精神，一方面体现了中国共产党充分重视利用市场手段，另一方面也体现了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不同于一般的市场经济。①据报道，2017年12月1日，美国政府向世贸组织正式提交书面文件，反对给予中国“市场经济地位”待遇，认为美国政府可以拒绝采用中国“非市场经济条件下”形成的价格和成本。美国这一做法也从一个角度证明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特殊性。

正如十九大报告所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最大优势是中国共产党领导。”［1］20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不仅能够确保党作为中国工人阶级先锋队的性质不会改变，更能够确保中国工人阶级、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根本利益的充分实现。

1987年，中共十三大提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口号，表明中国共产党明确地将民族利益、国家利益摆在了更加突出的位置。2012年，习近平刚刚出任中共中央总书记，就带领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班子到国家博物馆参观《复兴之路》展览，提出了“中国梦”的口号，他说:“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就是中华民族近代以来最伟大的梦想。这个梦想，凝聚了几代中国人的夙愿，体现了中华民族和中国人民的整体利益，是每一个中华儿女的共同期盼。”［6］36十九大报告再次强调:“中国共产党一经成立，就把实现共产主义作为党的最高理想和最终目标，义无反顾肩负起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使命”，［1］13“使命呼唤担当，使命引领未来。我们要不负人民重托、无愧历史选择，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实践中，以党的坚强领导和顽强奋斗，激励全体中华儿女不断奋进，凝聚起同心共筑中国梦的磅礴力量!”［1］17十九大的庄严号召进一步表明，中国共产党既是中国工人阶级先锋队，同时是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先锋队，两者是紧密融合的有机整体，是中国共产党本质属性的核心内容。

(二)从党的宗旨、初心和使命来看，党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党，是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为人类进步事业而奋斗的党

中国共产党选择成为“先锋队”，不是为了自身的利益，而是为了全心全意为中国工人阶级、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利益服务。工人阶级政党最早的创立者马克思、恩格斯也已经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并且共产党人也是这样做的。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指出:“一方面，在无产者不同的民族的斗争中，共产党人强调和坚持整个无产阶级共同的不分民族的利益;另一方面，在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斗争所经历的各个发展阶段上，共产党人始终代表整个运动的利益。”“因此，在实践方面，共产党人是各国工人政党中最坚决的、始终起推动作用的部分;在理论方面，他们胜过其余的无产阶级群众的地方在于他们了解无产阶级运动的条件、进程和一般结果。”［7］413这是共产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所在，党仅仅代表无产阶级利益，而没有自己的特殊利益。列宁在阐述“先锋队”理论时也指出:“党是阶级的先进觉悟阶层，是阶级的先锋队。”［8］38党的先进性在于它“吸收了这个阶级的一切优秀代表，集中了经过顽强的革命斗争的教育和锻炼的、完全觉悟的和忠诚的共产主义者”。［9］182

党以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为宗旨，是体现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的必然要求。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是毛泽东对中国共产党的实际情况的描述。1944年，他在《为人民服务》一文中说:“我们的共产党和共产党所领导的八路军、新四军，是革命的队伍。我们这个队伍完全是为着解放人民的，是彻底地为人民的利益工作的。”［3］1004在《论联合政府》一文中他又说:“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一刻也不脱离群众;一切从人民的利益出发，而不是从个人或小集团的利益出发;向人民负责和向党的领导机关负责的一致性;这些就是我们的出发点。”［3］1094－1095毛泽东这一表述成为《中国共产党章程》规定的关于党的建设必须实现的五项基本要求之一的理论基础。

根据党的宗旨和先锋队性质，习近平在十九大报告中进一步指出:“中国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就是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这个初心和使命是激励中国共产党人不断前进的根本动力。全党同志一定要永远与人民同呼吸、共命运、心连心，永远把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奋斗目标。”［1］1“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正是党与“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先锋队”相对应的职责:作为中国人民的先锋队，必须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作为中华民族的先锋队，必须为中华民族谋复兴。十九大的主题突出“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体现了已经诞生96周年的中国共产党对其初心和使命的高度重视和始终坚持。2017年10月31日，在十九大闭幕一周之际，习近平带领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专程赴上海中共一大会址和嘉兴南湖红船重温党的“初心”，他说:“上海党的一大会址、嘉兴南湖红船是我们党梦想起航的地方。我们党从这里诞生，从这里出征，从这里走向全国执政。这里是我们党的根脉。”［10］这就进一步体现了坚持党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这一本质属性的决心和定力。

十九大报告第十二部分《坚持和平发展道路，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进一步指出:“中国共产党是为中国人民谋幸福的政党，也是为人类进步事业而奋斗的政党。中国共产党始终把为人类作出新的更大的贡献作为自己的使命。”［1］57－58正如习近平在2017年12月1日举办的中国共产党与世界政党高层对话会上的主旨讲话中所指出的那样:中华民族历来讲求“天下一家”、主张民胞物与、协和万邦、天下大同，憧憬“大道之行，天下为公”的美好世界。事实上，在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上，中国共产党始终本着“支撑我们这个古老民族走到今天的，支撑5000多年中华文明延绵至今的”，“植根于中华民族血脉深处的文化基因”中的这些理念，真心诚意地希望与世界各国人民“张开怀抱，彼此理解，求同存异，共同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而努力”。［11］2013年，习近平首次提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倡议，又提出“一带一路”倡议，以此努力实践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努力把人类生于斯、长于斯的这个星球建成一个和睦的大家庭，把世界各国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变成现实。正因为中国共产党在国际交往中始终坚持这样的本质属性，才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赢得宝贵的重要战略机遇期，并且不断延续了这个重要战略机遇期，才实现了中国自改革开放以来持续40年的GDP年均增速9.5%的高速增长，为中国和世界的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也为致力于全人类进步事业的人们增强了信心。

(三)从党的指导思想和思想建设的特点来看，党是马克思主义政党，是把思想建设作为党的基础性建设、牢牢掌握意识形态领导权的学习型政党

“马克思主义政党”是党在指导思想上、意识形态上的本质属性。十九大报告在阐述新时代党的建设总要求时强调:“把党建设成为始终走在时代前列、人民衷心拥护、勇于自我革命、经得起各种风浪考验、朝气蓬勃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1］62党的建设最终落脚点是“马克思主义政党”，是因为马克思主义是党的根本指导思想、是党的“原教旨”①王岐山称“党章是共产党人的‘原教旨’”，见王岐山发表在2017年11月7日《人民日报》上的文章《开启新时代踏上新征程》。，体现了坚持中国共产党本质属性的必然要求。

为了坚持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本质属性，中国共产党始终突出重视党的思想建设。在中国共产党诞生的时候，党的成员主要是知识分子，后来在相当长时间里党的大多数成员则是农民。在大多数成员并不是工人阶级出身的条件下，为了保持党的工人阶级先锋队性质，毛泽东提出了“着重从思想上建党”的党建思想，像列宁要求“从外面”向工人群众灌输马克思主义一样，坚持以思想政治教育来提高广大党员的思想政治素质，从而保持了中国共产党的马克思主义政党性质。尽管中国是“农民和小资产阶级的汪洋大海”，但中国共产党的思想建设使“山沟里”也产生了马克思主义、实现了马克思主义和中国实际的有机结合，在贫苦农民以及其他社会成员中间培养了大批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正如毛泽东所指出:“马克思列宁主义来到中国之所以发生这样大的作用，是因为中国的社会条件有了这种需要，是因为同中国人民革命的实践发生了联系，是因为被中国人民所掌握了。任何思想，如果不和客观的实际的事物相联系，如果没有客观存在的需要，如果不为人民群众所掌握，即使是最好的东西，即使是马克思列宁主义，也是不起作用的。”［12］1515思想建党就是要解决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结合、与共产党领导的队伍结合的问题。在建设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今天，中国共产党仍然高度重视党的思想建设。十九大报告强调“思想建设是党的基础性建设”，“共产主义远大理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是中国共产党人的精神支柱和政治灵魂，也是保持党的团结统一的思想基础。要把坚定理想信念作为党的思想建设的首要任务，教育引导全党牢记党的宗旨，挺起共产党人的精神脊梁，解决好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这个‘总开关’问题，自觉做共产主义远大理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的坚定信仰者和忠实实践者”。［1］63在中国共产党思想建设的实践中，不同历史阶段都会取得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相结合的新的理论成果。在现阶段，党的思想建设就是要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武装全党。十九大把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确立为党必须长期坚持的指导思想，实现了党的指导思想的又一次与时俱进，这是十九大最重要的历史贡献，也是新时代条件下坚持党的马克思主义政党本质属性的具体体现。

十九大报告在讲文化建设时也强调党要“牢牢掌握意识形态工作领导权”，［1］41“必须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建设具有强大凝聚力和引领力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使全体人民在理想信念、价值理念、道德观念上紧紧团结在一起。要加强理论武装，推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深入人心。”［1］41这就表明，中国共产党不仅在党内要强化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建设，也要在全体人民中间引领全社会意识形态建设，从而使马克思主义主导全体人民的思想观念。

中国共产党始终强调要加强党的学习，十九大报告再次强调要“建设马克思主义学习型政党”，并且“推动建设学习大国”。习近平指出:“领导十三亿多人的社会主义大国，我们党既要政治过硬，也要本领高强。”为“全面增强执政本领”，习近平提出必须通过学习不断增强八个方面本领，其中首要一条就是“要增强学习本领，在全党营造善于学习、勇于实践的浓厚氛围”。［1］68并且要求“弘扬马克思主义学风，推进‘两学一做’学习教育常态化制度化，以县处级以上领导干部为重点，在全党开展‘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用党的创新理论武装头脑，推动全党更加自觉地为实现新时代党的历史使命不懈奋斗”。［1］63这种对建设学习型政党的高度重视、严格要求和系统组织，也是全世界所有政党中所罕见的。

(四)从党的职能和地位、作用来看，党是最高政治领导力量，是始终走在时代前列的人民公仆、时代先锋、民族脊梁

党是最高政治领导力量，这一提法也来自列宁。列宁认为，由党的先进性所决定，党必须发挥领导作用。“现代科学社会主义的创始人马克思和恩格斯本人，按他们的社会地位来说，也是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俄国的情况也是一样，社会民主党的理论学说也是完全不依赖于工人运动的自发增长而产生的，它的产生是革命的社会主义知识分子的思想发展的自然和必然的结果。”［13］318工人阶级政党必须由像马克思、恩格斯这样的掌握了科学社会主义理论的人来领导。“在现代社会中，假如没有‘十来个’富有天才(而天才人物不是成千成百地产生的)、经过考验、受过专业训练和长期教育并且彼此配合得很好的领袖，无论哪个阶级都无法进行坚持不懈的斗争。”［13］401如果“忘记先进部队和倾向于它的所有群众之间的区别，忘记先进部队的经常责任是把愈益广大的阶层提高到这个先进的水平，那只是欺骗自己，无视我们的巨大任务，缩小这些任务”。［13］474由这样的“‘十来个’富有天才”的“职业革命家”组成的共产党才能担负领导责任:“给我们一个革命家组织，我们就能把俄国翻转过来。”［13］406

中国共产党把列宁这一思想吸纳到了党的政策文件和党建实践中。1942年9月1日，中共中央《关于统一抗日根据地党的领导及调整各组织间关系的决定》指出:“党是无产阶级的先锋队和无产阶级组织的最高形式，它应该领导一切其他组织，如军队、政府与民众团体。根据地领导的统一与一元化，应当表现在每个根据地有一个统一的领导一切的党的委员会。”［14］124－125毛泽东始终坚持了这一理念。1962年1月30日，毛泽东在扩大的中央工作会议上指出:“工、农、商、学、兵、政、党这七个方面，党是领导一切的。党要领导工业、农业、商业、文化教育、军队和政府。”［15］8321973年12月，毛泽东在主持召开政治局会议时说:“政治局是管全部的，党政军民学、东西南北中。”①转引自赵刚印:《“党领导一切”是怎么来的》，2017年11月14日《解放日报》。十九大报告再次重申毛泽东这一提法，要“坚持党对一切工作的领导。党政军民学，东西南北中，党是领导一切的”。［1］20这一表述突显了习近平建党思想的历史继承性，也进一步体现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形成的历史逻辑、理论逻辑、实践逻辑。

在中国古代文化中，“春秋责备贤者”，像《春秋》这样的历史著作对“贤者”在道德上高标准严要求，既体现了儒家为政以德的政治原则和以道制势的文化精神，也对“贤者”承担历史责任提出了更高要求。中国共产党作为中华民族的“先锋队”，担当领导责任、发挥领导作用，是民族利益的要求，也是道义上的责任，必须以舍我其谁的责任意识当仁不让。十九大报告讲到中国共产党是“时代先锋、民族脊梁”。［1］16在十九届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同中外记者见面时习近平再次讲到要“永远做人民公仆、时代先锋、民族脊梁”。［16］这个提法与列宁把俄国共产党描述为“时代的智慧、荣誉和良心”颇为相似，与毛泽东称中国共产党“伟大、光荣、正确”也比较相似。对共产党地位作用的这种描述，所强调的是共产党必须发挥领导作用，承担起领导人民完成时代任务的历史责任。

(五)从党的精神状态和行为风格来看，党是保持永不懈怠的精神状态、一往无前的奋斗姿态，敢于斗争、敢于胜利的永葆蓬勃朝气的党

中国共产党的精神状态和行为风格是党极为重要的特点，在中华民族精神史上具有划时代的意义。自近代以来，在晚清统治集团和国民党人中间长期存在着萎靡、懦弱、颓丧、卑怯的精神状态，这是从鸦片战争到抗日战争中华民族不断遭受帝国主义列强侵略和欺凌的重要原因。从建党时起，中国共产党及其所领导的队伍，始终洋溢着激昂澎湃的革命激情，始终充满了坚定理想信念基础上的巨大活力。在革命战争年代，所处生存和革命环境越是恶劣、斗争越残酷，越能够激发起中国共产党人的坚强意志和英雄气概。在中国共产党刚刚成立时，孙中山先生之所以愿意与中国共产党建立合作关系，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想要借助共产党人的蓬勃朝气来冲击和改造暮气沉沉的国民党。从艰苦的革命战争时期，到百废待兴的新中国建设时期，中国共产党一直是毛泽东所说的“穷党”，共产党所拥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百折不挠、敢于战胜一切敌人而不被敌人所屈服的理想主义和英雄主义。正像毛泽东1945年4月21日在中共七大预备会上所说的那样:“我们党尝尽了艰难困苦，轰轰烈烈，英勇奋斗。从古以来，中国没有一个集团，像共产党一样，不惜牺牲一切，牺牲多少人，干这样的大事。”①转引自李腊生、刘明钢:《毛泽东论述中国共产党的成立》，2011年11月16日《光明日报》。帝国主义政治上、经济上、文化上的侵略和压迫，“迫使中国人的革命精神发扬起来……这就是精神条件，没有这个精神条件，革命是不能胜利的”。［12］1484邓小平也曾经说过:“过去我们党无论怎样弱小，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一直有强大的战斗力，因为我们有马克思主义和共产主义的信念。有了共同的理想，也就有了铁的纪律。无论过去、现在和将来，这都是我们的真正优势。”［17］144

在和平建设年代，中国共产党仍然始终保持旺盛的斗志和奋发有为的心态。中国共产党人带领中国人民在一穷二白的基础上建设新中国，直到改革开放时代，毛泽东所说的革命战争年代“那么一股劲，那么一股革命热情，那么一种拼命精神”得到了发扬光大，实现了从红船精神、井冈山精神、长征精神、延安精神、红岩精神、西柏坡精神到雷锋精神、铁人精神、“两弹一星”精神、抗洪精神、奥运精神、载人航天精神等等的传承。在现阶段，许多地方党政领导机关和领导干部工作起来“五加二”“白加黑”②“五加二”是指星期一到星期五加上星期六、星期日都在工作;“白加黑”指的是白天和黑夜都在工作。的情况经常见诸媒体报道。共产党人的进取精神、勤政作风是世界上其他任何政党不可比拟的。十九大报告在开头部分要求全党具有“永不懈怠的精神状态和一往无前的奋斗姿态”，［1］1在讲党的建设目标时要求把党建设成为“朝气蓬勃”［1］62的党，在十九大报告结尾时讲“中国共产党是敢于斗争、敢于胜利的伟大政党”，［1］69在与记者见面时又强调“永葆蓬勃朝气”，［16］都体现了对党在精神状态和行为风格上保持党的本质属性的要求。

中国共产党始终保持这样一种昂扬向上、积极进取的精神状态，这也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本质属性。毛泽东曾经说过:“自从中国人学会了马克思列宁主义以后，中国人在精神上就由被动转入主动。从这时起，近代世界历史上那种看不起中国人，看不起中国文化的时代应当完结了。伟大的胜利的中国人民解放战争和人民大革命，已经复兴了并正在复兴着伟大的中国人民的文化。”［12］1516邓小平也曾经说过:“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是中国革命胜利的一种精神动力。”［17］63马克思主义理论就是推动人类在精神上由被动转为主动的理论。马克思的名言“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18］61集中概括了马克思主义的实质，就是推动引导人们发挥历史主动精神、缩短历史发展进程。美国政治学家乔治·萨拜因曾经评价马克思列宁主义政党的特点:“就宇宙范围而言，列宁的党是一项驯服人类命运的工程”，对列宁来说“政治简直就是在整个宇宙范围内利用各种可能性的艺术”。［19］887，886在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中，中国共产党始终坚持以党的思想建设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来培育精神动力。习近平曾经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积淀着中华民族最深层的精神追求，代表着中华民族独特的精神标识”。［2］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取得成功本身，也体现了中国共产党人精神上和文化上的高度自信和强大定力。

(六)从党在政治建设上的特点和党的组织原则、组织结构来看，党是把政治建设摆在首位、坚持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的党

所有政党在自身建设中都会把政治建设摆在突出位置，但“旗帜鲜明讲政治是我们党作为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根本要求”，［1］62尤其是，中国共产党的特殊性在于:“保证全党服从中央，坚持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是党的政治建设的首要任务”，政治建设要保证全党“坚定执行党的政治路线，严格遵守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在政治立场、政治方向、政治原则、政治道路上同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1］62强调全党服从中央、坚持党中央集中统一领导，这是党坚持马列主义民主集中制原则的体现。反过来说，是马列主义政党才把民主集中制的组织原则作为“党的政治建设的首要任务”来明确强调。按照列宁建党学说，民主集中制原则也就是毛泽东曾作为党的纪律来概括的:个人服从组织、少数服从多数、下级服从上级、全党服从中央。［20］528俄国共产党党章第一条规定“任何党员必须参加一个组织”，正是这一条规定引发党内不同意见，党分成了“布尔什维克”(即“多数派”，赞成列宁提出的“党员必须参加一个组织”作为党章第一条的人是多数)和“孟什维克”(即“少数派”)。而要求每一个党员必须参加一个组织、接受组织的领导，就是为了保证每一个党员、每一个基层组织和地方组织都能够接受党中央的集中统一领导。这是列宁主义政党成为行动一致、富于战斗力的政治组织的前提和条件。也正因为如此，十九大报告才把“完善和落实民主集中制的各项制度，坚持民主基础上的集中和集中指导下的民主相结合，既充分发扬民主，又善于集中统一”［1］62－63作为政治建设的内容来强调。

十九大报告把坚持党对一切工作的领导作为贯彻落实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精神实质和丰富内涵的第(一)条，要求“必须增强政治意识、大局意识、核心意识、看齐意识，自觉维护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自觉在思想上政治上行动上同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1］20这和把政治建设摆在新时代党的建设任务的首位、要求“保证全党服从中央，坚持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是党的政治建设的首要任务”［1］62是一致的。“自觉维护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和“坚持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几乎重复了同一句话，突显了强调之意。在这里，必须增强“核心意识”“看齐意识”，根本在于全党各级组织和广大党员必须坚决维护习近平作为党中央和全党的核心地位，向以习近平为核心的党中央看齐。确立和坚决维护党的领导核心，这是列宁建党学说在中国共产党党建实践中的发展。1943年3月20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关于中央机构调整及精简的决定》明确毛泽东拥有最后决定权，由此也从制度上形成了毛泽东作为党的领导核心的地位，这一制度规定对于有效执行民主集中制、发挥民主集中制的优越性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因此，邓小平才强调“任何一个领导集体都要有一个核心，没有核心的领导是靠不住的”。［17］310在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坚持党中央集中统一领导，确立和维护党的领导核心，是全党全国各族人民的共同愿望，是推进全面从严治党、提高党的创造力凝聚力战斗力的迫切要求，是保持党和国家事业发展正确方向的根本保证。”［21］20

尤其是在“比历史上任何时期都更接近、更有信心和能力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目标”［1］15的现在，健全党的领导核心制度更具有极为重要的现实意义和历史意义。有专家研究，按照世界银行的标准，我国从2010年进入上中等收入国家行列，如果要跨越“中等收入陷阱”、进入高收入国家行列，也就是达到人均GDP1.2万美元这个最低门槛，从20个总人口超1000万的大国从上中等收入国家进入高收入国家的历史经验来看，大约需要12年时间;从中国的经济体量来看，有可能只需要10年时间。从2010年算起，到2020年正好10年。实现了这个目标，我国经济总量将达到美国的80%左右。十九大报告提出“从二○二○年到二○三五年，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基础上，再奋斗十五年，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1］28在这个时期，假如美国经济仍然保持过去20年的平均增速2.6%、我国保持6.6%左右的增速，我国将在2035年超过美国，成为世界上第一大经济体。在这个基础上，“从二○三五年到本世纪中叶，在基本实现现代化的基础上，再奋斗十五年”，如果我国能够仍然保持一定的增长速度，就可以达到高收入国家收入水平的平均线(2016年的门槛是人均GDP4.1万美元)，就可以进入发达国家的行列。这就是我们“比历史上任何时期都更接近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目标”的确切含义。就此而言，“坚持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增强“四个意识”，对于实现中国共产党的初心和使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来说，就具有了明确的现实针对性和必要性。在这样一个伟大的、关键的历史时刻，坚定地坚持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坚决维护党的领导核心，中国人民就可以一鼓作气完成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使命，这是全中国人民的根本利益所在，也是全世界人民的利益所在。

(七)从党和人民群众的关系来看，党是同人民群众保持血肉联系的党，是必须坚持以人民为中心、把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奋斗目标、以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为最高标准的党

十九大报告通篇多次论及党与人民群众的关系问题，概括起来主要讲了两个方面内容。一是强调脱离群众的极大危害性，突出了警诫之意。十九大报告第一部分在“全面从严治党成效卓著”的主题句下，讲到十八大以后“开展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着力解决人民群众反映最强烈、对党的执政基础威胁最大的突出问题”［1］7，8的情况。事实上，在十八大以前，党的各级领导机关、许多领导干部脱离群众的问题是比较严重的。为此以习近平为总书记的十八届中央一成立，就把党的作风建设摆在突出位置。在第二部分阐述新时代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使命时强调，全党必须“更加自觉地维护人民利益，坚决反对一切损害人民利益、脱离群众的行为”。［1］15第十三部分“坚定不移全面从严治党，不断提高党的执政能力和领导水平”第(五)条指出:“我们党来自人民、植根人民、服务人民，一旦脱离群众，就会失去生命力。”要“加强作风建设，必须紧紧围绕保持党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增强群众观念和群众感情，不断厚植党执政的群众基础。凡是群众反映强烈的问题都要严肃认真对待，凡是损害群众利益的行为都要坚决纠正”。这一部分第(六)条“夺取反腐败斗争压倒性胜利”又说:“人民群众最痛恨腐败现象，腐败是我们党面临的最大威胁。只有以反腐败永远在路上的坚韧和执着，深化标本兼治，保证干部清正、政府清廉、政治清明，才能跳出历史周期率，确保党和国家长治久安。”［1］66，67反复强调，一再重申，体现了坚持党同人民群众保持血肉联系的本质属性的坚定决心。

第二方面突出正面的要求，强调坚持党以人民为中心、把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奋斗目标的本质属性。习近平明确要求:“中南海要始终直通人民群众，我们要始终把人民群众放在心中脑中。”［21］189十九大报告提出“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必须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不断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全体人民共同富裕”，［1］19强调“人民是历史的创造者，是决定党和国家前途命运的根本力量。必须坚持人民主体地位，坚持立党为公、执政为民，践行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把党的群众路线贯彻到治国理政全部活动之中，把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奋斗目标，依靠人民创造历史伟业”。［1］21在第八部分“提高保障和改善民生水平，加强和创新社会治理”中要求:“党的一切工作必须以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为最高标准。我们要坚持把人民群众的小事当作自己的大事，从人民群众关心的事情做起，从让人民群众满意的事情做起，带领人民不断创造美好生活!”［1］50在十九届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同中外记者见面时的讲话中，习近平再次明确指出:“我们要牢记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们的奋斗目标，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努力抓好保障和改善民生各项工作，不断增强人民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不断推进全体人民共同富裕。我坚信，中国人民生活一定会一年更比一年好。”［16］这些论述显示，在党与人民群众的关系上坚持党的本质属性，是贯穿十九大报告全篇的核心主题之一。

(八)从对历史和文化的态度来看，党既是中国先进文化的积极引领者和践行者，又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忠实传承者和弘扬者

作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忠实传承者和弘扬者，中国共产党人高度重视继承民族优秀传统文化。毛泽东曾经说过:“我们中华民族有同自己的敌人血战到底的气概，有在自力更生的基础上光复旧物的决心，有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能力。”［22］161他还提出:“从孔夫子到孙中山，我们应当给以总结，承继这一份珍贵的遗产。”［20］534由于种种历史原因，在我国也曾出现像“文革”这样的抛弃和破坏传统文化的行为和现象。事实上，在20世纪初新文化运动和五四运动时期，中国许多知识分子把中国落后挨打的原因归结为中国文化落后，一些人提出了彻底抛弃中国传统文化的激进主张，否定中国传统文化一度成为风潮，“文革”时期的极左思潮也体现了这一影响。改革开放以后，中国共产党对待优秀传统文化的态度越来越明确，特别是在习近平成为中共中央总书记以后，坚持党既是中国先进文化的积极引领者和践行者、又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忠实传承者和弘扬者这一本质属性的要求日益明确。

2013年8月，习近平指出，要“引导人们更加全面客观地认识当代中国、看待外部世界”，“要讲清楚每个国家和民族的历史传统、文化积淀、基本国情不同，其发展道路必然有着自己的特色;讲清楚中华文化积淀着中华民族最深沉的精神追求，是中华民族生生不息、发展壮大的丰厚滋养;讲清楚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的突出优势，是我们最深厚的文化软实力;讲清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植根于中华文化沃土、反映中国人民意愿、适应中国和时代发展进步要求，有着深厚历史渊源和广泛现实基础。中华民族创造了源远流长的中华文化，中华民族也一定能够创造出中华文化新的辉煌。独特的文化传统，独特的历史命运，独特的基本国情，注定了我们必然要走适合自己特点的发展道路。”［23］这一“讲清楚”的要求，不仅明确肯定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渊源由来，也蕴涵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文化自信。2013年11月26日，习近平在曲阜孔府考察，并在孔府同有关专家学者代表进行座谈。习近平强调，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强盛，总是以文化兴盛为支撑的，中华民族伟大复兴需要以中华文化发展繁荣为条件。对历史文化特别是先人传承下来的道德规范，要坚持古为今用、推陈出新，有鉴别地加以对待，有扬弃地予以继承。国无德不兴，人无德不立。只要中华民族一代接着一代追求美好崇高的道德境界，我们的民族就永远充满希望。［24］很明显，习近平对待包括儒家思想在内的传统文化的态度和立场，对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必将产生深远影响。

习近平明确提出了坚定“文化自信”的理念。2016年7月1日，习近平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提出:“坚持不忘初心、继续前进，就要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2］这是在十八大报告提出三个自信的基础上强调了“文化自信”。十九大报告进一步指出:“文化自信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发展中更基本、更深沉、更持久的力量。”［1］23“没有高度的文化自信，没有文化的繁荣兴盛，就没有中华民族伟大复兴。”［1］41必须“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继承革命文化，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不忘本来、吸收外来、面向未来，更好构筑中国精神、中国价值、中国力量，为人民提供精神指引”。［1］23必须“深入挖掘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蕴含的思想观念、人文精神、道德规范，结合时代要求继承创新，让中华文化展现出永久魅力和时代风采”。［1］42这样的理念，对于引领新时代中国文化在继承和创新基础上的发展、不断增强中国人民的文化自信、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具有极为重要的意义。

(九)在党与人民军队的关系上，党是坚持党对人民军队绝对领导的党

中国共产党与人民军队的关系是历史形成的，是由中国革命的特点所决定的。中国共产党刚刚成立的时候，对中国革命应该采取什么样的形式、是不是要建立自己的革命武装并没有清晰的认识。毛泽东曾经把中国与其他国家作了一些对比分析。他说，资本主义各国可以经过长期的合法斗争，斗争的形式可以是利用议会讲坛，是经济的和政治的罢工，是组织工会和教育工人，那里的组织形式是合法的，斗争形式是不流血的(非战争的)。而“在中国，主要的斗争形式是战争，而主要的组织形式是军队”。［20］542，543毛泽东指出:“在这一点上，我们党从一九二一年成立直至一九二六年参加北伐战争的五六年内，是认识不足的。那时不懂得武装斗争在中国的极端的重要性，不去认真地准备战争和组织军队，不去注重军事的战略和战术的研究。在北伐过程中，忽视了军队的争取，片面地着重于民众运动，其结果，国民党一旦反动，一切民众运动都塌台了。”［20］544中国共产党是在第一次国共合作破裂时国民党武力清党的“教育”下，才懂得中国革命必须走武装斗争道路。毛泽东在《〈共产党人〉发刊词》一文中指出:“十八年来，我们党的发展、巩固和布尔什维克化，是在革命战争中进行的，没有武装斗争，就不会有今天的共产党。这个拿血换来的经验，全党同志都不要忘记。”［20］610“在中国，离开了武装斗争，就没有无产阶级的地位，就没有人民的地位，就没有共产党的地位，就没有革命的胜利。”［20］604因此共产党人必须彻底地、不妥协地“将革命进行到底”:“以蒋介石等人为首的中国反动派，自一九二七年四月十二日反革命政变至现在的二十多年的漫长岁月中，难道还没有证明他们是一伙满身鲜血的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吗?”“中国人民决不怜惜蛇一样的恶人”，“如果要使革命半途而废，那就是违背人民的意志，接受外国侵略者和中国反动派的意志，使国民党赢得养好创伤的机会，然后在一个早上猛扑过来，将革命扼死，使全国回到黑暗世界”。［12］1375，1376，1377

因为党领导武装斗争的极端重要性，所以从创立革命军队起，中国共产党就始终坚持“党指挥枪”的原则，始终把“(党)支部建在连上”。毛泽东在《战争与战略问题》一文中指出:“每个共产党员都应懂得这个真理:‘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我们的原则是党指挥枪，而决不容许枪指挥党。但是有了枪确实又可以造党，八路军在华北就造了一个大党。还可以造干部，造学校，造文化，造民众运动。延安的一切就是枪杆子造出来的。枪杆子里面出一切东西。从马克思主义关于国家学说的观点看来，军队是国家政权的主要成分。谁想夺取国家政权，并想保持它，谁就应有强大的军队。”［20］547建立建设了强大的军队，才有强大稳固的国防，才能形成和平建设环境。在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时期，仍然必须坚持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习近平指出:“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特征，是党和国家的重要政治优势，是人民军队的建军之本、强军之魂。无论时代如何发展、形势如何变化，我们这支军队永远是党的军队、人民的军队。”［21］416为此十九大报告强调:“建设一支听党指挥、能打胜仗、作风优良的人民军队，是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战略支撑。必须全面贯彻党领导人民军队的一系列根本原则和制度，确立新时代党的强军思想在国防和军队建设中的指导地位。”［1］24习近平新时代强军思想，进一步突显了党作为坚持党对人民军队绝对领导的本质属性。

(十)从党的监督方式来看，党是以勇于自我革命、从严管党治党作为最鲜明品格，以党内监督作为党和国家各种监督形式中最根本的、第一位的监督形式的党

如何解决一个政党的权力制约和监督问题，世界各国政党各有各的办法。中国共产党的办法是党内监督、自我革命、全面从严治党。2016年10月27日，习近平在中共十八届六中全会第二次全体会议上的讲话中说:“党内监督在党和国家各种监督形式中是最根本的、第一位的。”［21］187十九大报告进一步指出:“勇于自我革命，从严管党治党，是我们党最鲜明的品格。”［1］26

从中共十八大以来全面从严治党的实践来看，中国共产党的“自我革命”是极为成功的。十八大以后，中国共产党以贯彻落实“八项规定”为切入口和动员令，以刮骨疗毒、壮士断腕的勇气，开启了一场刀尖向内、向自己开炮全面从严治党的自我革命，党风政风焕然一新、党心民心为之一振，强有力地保证了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保证了国家社会政治安全和稳定，保证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民族复兴大业快速有序地不断推进。据十八届中央纪委向十九大所作的工作报告披露，“十八大以来，经党中央批准立案审查的省军级以上党员干部及其他中管干部440人。其中，十八届中央委员、候补委员43人，中央纪委委员9人。全国纪检监察机关共接受信访举报1218.6万件(次)，处置问题线索267.4万件，立案154.5万件，处分153.7万人，其中厅局级干部8900余人，县处级干部6.3万人，涉嫌犯罪被移送司法机关处理 5.8 万人。”［25］137－138有论者评价说:“纵观中国历史，反腐力度最大的是中国共产党。”或许纵观同期世界各国，也没有中国共产党如此坚决有力的反腐败斗争。这种自我革命的勇气和能力，体现了以习近平为核心的中共中央勇于担当，对人民、对历史高度负责的政治品格，也充分体现中国共产党党内监督、自我革命、全面从严治党的体制机制符合国情、卓有成效。

十八大以来全面从严治党的实践表明，中国共产党的自我革命、党内监督已经与极左路线时期的政治运动和人治做法有了本质区别。不仅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三严三实”专题教育、“两学一做”学习教育等思想建设工作中没有整人现象，反腐败斗争也依纪、依规、依法开展，反腐败斗争压倒性态势的形成并巩固发展，靠的是管党治党越来越严的氛围，靠的是巡视利剑作用日益彰显，靠的是坚持反腐败无禁区、全覆盖、零容忍，坚定不移“打虎”“拍蝇”“猎狐”的震慑，也靠的是党内监督的制度建设。随着全面依法治国的推进，“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的理念日益深入人心，“依法设定权力、规范权力、制约权力、监督权力”［21］129的法律制度将逐步形成完善，依法依规从严管党治党的氛围也将日益浓厚。同时，随着党的建设制度改革进一步深入推进、党内法规制度体系不断完善，特别是坚持把纪律挺在前面的工作方针，使党内各方面纪律和制度的规范、制约、教育、惩戒作用日益明显，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的体制机制将日益完善。十九大报告进一步提出:“当前，反腐败斗争形势依然严峻复杂，巩固压倒性态势、夺取压倒性胜利的决心必须坚如磐石。”［1］67这一决心的宣示，必将进一步强化管党治党越来越严的氛围，过去时代党的建设“宽、松、软”导致的种种问题必将失去存在的环境条件，管党治党“严、紧、硬”所带来的正气必将占据全部党内空间。

十九大以后将继续加大自我革命、全面从严治党的力度。十九大提出了一系列全面从严治党的重大举措，将进一步加强党对全面从严治党各项工作的领导，加大党内监督、自我革命的力度，不断增强党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的能力。十九大提出，健全党和国家监督体系，就是要“构建党统一指挥、全面覆盖、权威高效的监督体系，把党内监督同国家机关监督、民主监督、司法监督、群众监督、舆论监督贯通起来，增强监督合力”。［1］67，68习近平在十九届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同中外记者见面时的讲话中也进一步强调:“中国共产党是世界上最大的政党。大就要有大的样子。实践充分证明，中国共产党能够带领人民进行伟大的社会革命，也能够进行伟大的自我革命。”［16］坚持在带领人民进行伟大的社会革命的同时进行伟大的自我革命，这是中国共产党改造世界并在改造世界过程中改造自身的本质属性使然;中国共产党也必将在领导人民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同时，取得管党治党的更大成功，赢得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更加长久的衷心拥戴和全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