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建峰
(吕梁学院 思政系,山西 离石 033000)
精准扶贫对于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重要意义不言而喻,当前正在全国各地扎实推进。然而,在精准扶贫攻坚战中也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现象。有患“扶贫急燥症”,搞形式主义,层层加码的[1];有弄虚作假,制造“脱贫景点”,甚至“被脱贫”“假脱贫”“数字脱贫”的[2];也有“干部干,群众看”、“躺在政府怀里不起来”的[3]。归纳起来,这些现象的共同特征是“群众不急干部急”。“干部急”,除了任务、责任和政绩的考量之外,也有急功近利、弄虚作假的形式主义、官僚主义因素作祟,各级政府对此正在加大打击力度,相关消息不时见诸报端。相较之下,“群众不急”的现象似乎更为令人担忧,因为其涉及到了贫困农民的思想意识状态,或者说涉及到了“思想贫困”的问题。
新中国成立以来,党和国家一直都很重视扶贫开发工作,推动农村减贫取得了重大成就。回顾我国几十年的反贫困历程,从最初单纯的救济式扶贫到1986年转向区域开发式扶贫,再到1999年在坚持开发式扶贫的基础上将扶贫对象由贫困地区转变为贫困人口,直至2014年实施精准扶贫战略,可以看出,我国扶贫策略逐步演进的内在逻辑是从救济到开发,从区域到人口,从漫灌到滴灌,从他扶到他扶自扶相结合。这种努力在实践中取得的成就是举世瞩目的,近30多年来,我国共减少了7.9亿农村贫困人口[4]。然而,不容忽视的是,目前我国还有4300万农村贫困人口[5]。要确保2020年如期建成小康社会,必须确保每年减少贫困人口1100万人,任务很重。而且,有资料显示,越往后脱贫难度越大,剩下的大都是条件差、基础弱、贫困程度深的地区和群众,或者说“剩下的都是硬骨头”。但理性分析,几十年来,政府同样的思路、政策、措施作用于贫困地区和贫困人群,为什么单单就剩下这4300万的“硬骨头”?已经脱贫的地区和群众当时不也都是处于条件差、基础弱、程度深的情况吗?追根溯源,除了外在客观基础条件薄弱的原因外,恐怕主要是内在思想贫困的问题。所以,当前脱贫攻坚的决战阶段,加强思想扶贫,正当其时。
梳理有关报道,当前的精准扶贫实践中,部分贫困农民对待脱贫致富表现出了消极和被动。概括起来,有三种现象引人深思。
在一些基层扶贫工作人员眼里,农民群众争当“贫困户”已成为扶贫工作中司空见惯的现象,一部分贫困农民自身不愿意走出贫困,不愿意摘掉贫困户的帽子。一些农民为了当上贫困户,不惜使尽浑身解数来证明自己才是最穷的“那一个”,甚至把评上贫困户当成一种荣耀、一种能耐。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怪相呢?原因在于,只要戴上贫困户的“帽子”,就会享受到相应的扶助政策,就有人来送钱送物,有人来帮助其实现“两不愁三保障”,何乐而不为?而且农村生活压力本来就很大,能多一份是一份,面对扶贫发放的资金、物质当然趋之若鹜,“不劳而获”谁不想要、谁不需要?这种物质上的欲求是造成一些农民即使不贫穷也要争戴贫困户“帽子”的主要原因,以至于政府为解决“应脱不脱”现象而规定“贫困县、贫困村、贫困户脱贫以后,到2020年之前,现有的国家政策仍可继续享受[6]。”
一部分贫困农民,由于长期习惯于被政府帮扶,慵懒成性,不思进取,习惯于“等靠要”,而不愿意主动作为。有报道称,为了尽早帮助贫困户走出贫困,扶贫工作人员积极筹措资金、联系项目,冀图帮扶贫困户发展种植或者养殖,贫困户以不懂技术、不懂市场为由而婉言拒绝;无奈又帮助他们联系外出打工的机会,他们则以工作太累、太辛苦为由而断然拒绝。于是,本来是“政府拉一把、自己蹬一脚”的共振式扶贫,却因为贫困户“靠着墙根晒太阳,等着别人送小康”的心态,变成了“干部唱戏、群众看戏”的局面。
精准扶贫实践中,还有一种“思想贫困”却“经济脱贫”的现象,需要给予必要的重视。也就是说,贫困农民思想上并没有脱贫,并没有萌发自身的内在动力,也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摆脱贫困,但从经济收入统计上来讲却脱贫了。
当前,衡量贫困与否主要是以家庭人均收入是否超过贫困线为标准的。现实中,计算以户为单位的经济收入可以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是其家庭成员自身劳动所得,比如种植、养殖、手工业及其他生产性收入,务工劳务收入等;第二部分是补助慰问性收入。各地政府发放的补助不尽相同,大概有通道绿化补助、煤补、粮食直补、退耕还林补助等等;其他各级各类扶贫主体如包扶单位、驻村干部以及其他一些社会力量,往往通过发放慰问金、米、面、油等方式来进行扶贫慰问。以上两部分收入加在一起据实计算,一些贫困户确实达到了贫困线上标准,是“真脱贫”了。但必须看到这些收入中的补助慰问性收入并不是长效性的、固定性的收入,而是阶段性的、外在给予的,一旦这种外在途径“断顿”或停止,“脱贫”农民则又成为贫困线下人口。这种情况下,贫困农民实际上并不具备内生动力和致富能力,实际上并未脱贫,尤其是思想上未脱贫。
总之,当前精准扶贫工作中贫困农民缺乏脱贫致富的内在动力是亟需解决的重要问题。这就要求精准扶贫工作必须改变传统送钱送物式“输血”的单一策略,更多注重帮助贫困农民祛除“等、靠、要”的依赖思想,摒弃“不以贫困为耻、反以贫困为荣”的观念,拔除思想上的“穷根”,从而真正脱贫。正如有研究指出:“贫困地区经济落后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观念、习惯、风俗、心态、价值观念的封闭落后[7]。” “中国伟大的力量是农民,这种伟大的基础和潜伏的力量还没有开发,我们要开发出来,才有力量[8]。”晏阳初先生一个世纪前的声音,对于今天的精准扶贫工作仍掷地有声。“开发农民的力量”对于当前精准扶贫而言,首要的就是解决贫困农民的思想意识问题。
马克思辩证唯物主义认为,思想观念属于上层建筑,对经济基础具有反作用。因此,在一定的历史时期,思想观念的先进或滞后会对社会经济的发展造成一定的促进或阻碍。对于当前开展的精准扶贫工作而言,贫困农民对于贫困的认识程度以及主动脱贫的思想意识,很大程度上制约着扶贫工作的效果和进度。贫困农民必须充分地解放思想,更新观念,萌发出内心自觉和主体意识,才能对国家的脱贫政策和部署做出积极回应,从而致力于摆脱贫困。习近平总书记早在20多年前担任宁德地委书记时就指出:“地方贫困,观念不能‘贫困’”,要树立“弱鸟先飞”意识,要先从思想上淡化“贫困意识”。他强调:“当务之急,是我们的党员、我们的干部、我们的群众都要来一个思想解放,更新观念[9]。”这说明,解放思想,更新观念是战胜贫困的先决条件,思想扶贫、观念扶贫是当前决胜脱贫攻坚战的关键所在。具体来讲,应从以下几个方面对思想扶贫加以认识和把握。
为有效应对贫困问题,国内外贫困与反贫困理论取得了很多成果。现有较为成熟的理论从致贫原因入手,对贫困的概念或内涵从不同视角做出了不同区分,主要有:基于经济学视角的“收入贫困”[10],基于个体发展视角的“能力贫困”[11],基于社会学视角的制度性“权利贫困”[12]和“文化贫困”[13]等等。在此基础上,反贫困理论也在相应的视角下寻求有效的脱贫路径:通过区域开发、发展生产、改造环境等手段促进经济增长;通过技能培训、发展教育等人力资本投资来提高贫困人口可持续生计能力;通过财政收入分配、机会、户籍等制度性安排来减弱社会排斥[14];通过用现代价值观念替代其习惯性的“贫困文化”来催生其积极的思想意识和精神动力[15];等等。
“贫困文化”理论是美国人类学家奥斯卡.刘易斯提出的。该理论认为,贫困文化是一种在穷人阶层中形成的自成一体、相对稳固恒久、世代传承的亚文化。在这种文化的影响下,贫困人群形成了一种对贫困的适应状态,一种被动和消极回应贫困的生活态度,一种习惯于贫穷、失去欲望和潜能的心理现象和价值观念。其主要表现为强烈的宿命感、无助感和自卑感;观念滞后,目光短浅,缺乏远见;价值观念消极,心甘情愿地生活于贫困状态,甚至形成了懒于工作、依赖福利的习惯。这种文化对整个穷人阶层产生着明显的社会和心理影响,导致贫困得以固化和延存[16]。于此而言,当前精准扶贫实践中出现的“不以贫困为耻、反以贫困为荣”、“相互比穷”、“躺在政府怀里不起来”、“懒赖怕”、“弱鸟自卑不欲飞”、以及见诸报道的挖出扶贫队帮助埋设的自来水管贱卖、要求将新建的乡村路灯拆掉等等现象,应该是这种“贫困文化”在中国的映现。
思想扶贫就是要祛除这种习惯性的“贫困文化”对于贫困农民的桎梏,改变贫困农民安于贫困、不思进取的思想观念,改变贫困农民对贫困的消极适应状态,扶植贫困农民积极主动摆脱贫困的思想意识和内在动力,激发出贫困农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之所以名之为“思想扶贫”,是因为要区别于当前其他研究所提出的“文化扶贫”、“扶智”等概念,“文化扶贫”的视角更侧重于发展乡村文化产业、构建乡村文化组织、开发乡村文化资源等内容,“扶智”的概念则名之为“教育扶贫”更准确。
所谓农民启蒙,“是指农民战胜既有‘成见’加之于自身的懒惰和怯懦,从前现代的认知模式中走出来,敢于运用自己的理性,追求自由的过程[17]。”农民启蒙的根本内容是农民的主体性建设[18]。不容否认,贫困是多种复杂因素综合作用而形成的,但贫困农民的主体性缺失才是其根源性的因素。从农民自身而言,由于未能确立主体意识,所以往往处于被动的地位,对于各项扶贫政策和措施或者盲从,或者无动于衷、不冷不热。于此而言,思想扶贫从本质上应当是一种思想启蒙。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摆脱贫困,其意义首先在于摆脱意识和思路的贫困[9]。”如果说,经过详细论证和全面实施的一揽子外部推力性措施,可以在短期内强化脱贫的效果,那么,触及心灵的农民思想启蒙则是萌发内生动力、摆脱贫困的根源性措施,是一种着眼长远、减少返贫的长期性考量。当下,最需要的是从农民启蒙的角度引导农民确立摆脱贫困的主体性,帮助其运用自身理性去克服摆脱贫困的怯懦和懒惰,激发其脱贫的内在动力进而发展出可持续生计能力。
精准扶贫实践中,除了给予、开发、搬迁、教育以及制度保障、社会协调等外力措施外,千万不能忘记扶贫本质上应当是一种思想启蒙。应该谨记:反贫困关键在于改变贫困人群的价值观和思维方式,需要将外力推动性措施与内源性的思想启蒙相结合,并以后者为价值依归。换言之,“精准扶贫”不能一味将农民视为被拯救、被扶贫的角色,主观武断地为其设计一切,而应该着力培育其独立思考和价值选择的自主意识,确立其主体性,从而使其能真正发挥创造性,自觉摆脱贫困。扶贫的目的是帮助贫困农民脱贫而不是代替他们脱贫。
因此,从本质上讲,思想扶贫实际上是一场培育农民主体性人格的“农民启蒙”。正是在强调其“主体性”的意义上,思想扶贫也与有关研究中的“精神扶贫”[19]和“扶志”等概念区别了开来。
从马克思主义内因与外因的辩证关系原理分析,上述致力于“收入贫困”、“能力贫困”和“权利贫困”的脱贫措施,应该归结为外因的范畴,而只有着眼于“思想扶贫”的措施,才触及了内因范畴。内因是根本,外因是条件,因此相较于外因的脱贫措施,思想扶贫是调动贫困农民脱贫积极性和主动性的内源性措施,是内在动力之源,因而更具有决定性作用。习近平总书记2012年12月在河北省阜平县考察扶贫开发工作时强调,“贫困地区发展要靠内生动力,如果凭空救济出一个新村,简单改变村容村貌,内在活力不行,这个地方下一步发展还是有问题[20]。”学界将习近平总书记的这种观点概括为“内源扶贫观”[21]。2015年11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打赢脱贫攻坚战的决定》明确强调,要“坚持群众主体,激发内生动力”,要“处理好国家、社会帮扶和自身努力的关系,发扬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勤劳致富精神,充分调动贫困地区干部群众积极性和创造性[22]。”正是在此种意义上,有学者指出的,“经济扶贫是引导农民快速脱贫的捷径,而思想扶贫才能治本[23]。”
如果说我国前期的扶贫因为主客观因素的影响,一直以外因措施为主,那么,当前的精准扶贫工作中则更应关注内因措施——思想扶贫。目前,一些地方还是简单给钱给物的老办法老路子,对群众的思想发动、宣传教育、感情沟通不到位,在调动群众脱贫积极性、创造性上重视不够,在激活内生动力上做得不够。因此,应该重视和积极推动精准扶贫工作中的“思想扶贫”,想方设法把贫困农民的积极性和主动性调动起来,让他们的思想“活”起来,身体“动”起来,干劲“足”起来,变“要我脱贫”为“我要脱贫,”靠自己的努力摆脱贫困。
当前开展精准的思想扶贫,应当从扶贫对象和扶贫主体两个方面着手。
首先应该厘清思想扶贫的目标群体。按是否具有劳动能力为标准,当前农村的贫困人口可以分为三类。一类是无劳动能力的,如残障、年老孤寡、重大疾病等,这类人群由于自身没有劳动能力,只能依靠政府救济的外在力量来摆脱贫困状态,也就不成为思想扶贫的对象,只能纳入社会保障,进行物质给予。现有的五保户政策,以及已经开始启动的低保线与贫困线标准接轨的政策,都可以有效地确保这部分人口不再贫困。第二类是没有完全劳动能力的学龄儿童和青少年,对他们进行有效的教育培训是阻断贫困代际传递的根本途径,虽然“教育扶贫”也属于广义的思想扶贫范畴,但并非本文讨论之重点。第三类是有劳动能力的成年人口,这类人群虽然具有完全的劳动能力却因为思想观念上受“贫困文化”的束缚和制约,不愿意摆脱贫困,只想躺在政府的怀里不起来,一味地依赖钱物的扶助而长期生活在贫困线以下,他们才是真正的思想扶贫对象。
其次,应该创设良好的思想扶贫的外部环境和硬件设施。应当按照文化部发布的《“十三五”时期文化扶贫工作实施方案》,加强贫困地区县级文化馆、图书馆建设,配送流动文化车,部署扶贫专题平台,提升贫困地区文化馆、图书馆服务推广能力;加强贫困地区乡镇文化站建设,开展“数字图书馆推广工程”,提升乡镇文化站思想扶贫推广能力;加强贫困地区行政村综合文化服务中心建设,在“贫困地区设备购置项目”的支持下,为综合文化服务中心配置音响、乐器、电脑、桌椅等基本文化设备,以保障其文化活动的正常开展;等等。只有加强思想扶贫工作的硬件设施建设,才能为思想扶贫提供坚强的外部保障。
再次,应该针对不同地区、不同民族的扶贫对象,开展有特色的、有针对性的文化宣传。贫困人群散落在全国各地的贫困地区,不同的生产方式、生活习惯造就了各具特色的风俗文化,在保护传承贫困地区各民族、各地域优秀风俗文化的同时,要审慎区分、厘清制约和束缚农民的“贫困文化”糟粕,驱除这些糟粕对于农民的桎梏就是思想扶贫的主要任务。在推进精准思想扶贫工作中,要根据贫困地区农民落后思想观念的成因,有针对性地开展思想扶贫的主题作品创作,推出反映脱贫事迹、先进典型、经验成果等电视、戏曲、舞台和美术等艺术作品,通过县级文化馆、图书馆,乡镇文化站、村级综合文化服务中心等平台加以展示和推广,从而熏陶、影响贫困农民思想观念的转变。如果说硬件设施为思想扶贫提供了便捷的沟通渠道,那么,围绕扶贫脱贫进行的优秀的文化艺术作品创作与展示,则是思想扶贫沟通渠道里欢快的流水。这些流水若能早一点流进贫困农民的心田,思想扶贫就能早一点实现突破。
首先应该高度重视思想扶贫在精准扶贫工作中的重要意义,提高对思想扶贫工作的认识,积极投身思想扶贫工作。从学界研究来看,农村的思想文化建设一直未能得到足够的重视,学界更多的关注点在农村的经济建设、政治建设、社会建设方面。从实践层面来讲,思想文化建设相对于经济、政治和社会方面而言,由于其形而上的特点,操作起来比较困难,这就导致了实际工作中忽视农民思想文化建设的倾向。必须指出,这是精准思想扶贫中扶贫干部首先要祛除的错误认识。换言之,尽管思想上脱贫较之经济上脱贫,其工作难度要大很多,时间精力投入要大很多,但决不能因之而忽视或轻视甚而放弃这一工作,而应该将其视为一项巨大的工程,用绣花的功夫,持之以恒做深入细致的工作。帮扶干部要对贫困农民开展思想扶贫,首先要对自身进行思想提升,祛除原有的轻视、忽视思想扶贫工作的错误认识。惟有如此,帮扶干部开展思想扶贫也才有了内生动力,精准扶贫才能达到其根本目的。
其次,帮扶干部开展思想扶贫要正确认识、对待贫困农民。一方面,要重视农民在脱贫中的主体地位,有意识地培育其主体性人格和积极心态,调动其增收致富的主动性,并让他们结合自己的身板“量体裁衣”,充分发挥自身能动性和各自长处,这样才能帮助他们在脱贫致富的路上走得更远更快。反之,若过多地对农民指手划脚、大包大揽、一厢情愿地按自己的主观意志为农民设计脱贫致富的发展蓝图,甚至追求整齐划一、一步到位,这样不仅束缚了农民的手脚、限制了农民的主观能动性的发挥,反而为精准思想扶贫设置了更大的障碍。另一方面,也不能人为地拔高农民自身的文化素质,忽视了农民先天禀赋的内在决定因素和所处地理位置的客观局限性,期待贫困农民的思想认识和精神动力会自发生成,而采取“无为而治”的做法。如何辩证地处理好这两方面的关系,关乎精准思想扶贫的成败。帮扶干部在精准的思想扶贫中有所为有所不为应是关键所在。
再次,帮扶干部开展思想扶贫必须遵循思想政治教育的科学方法,尤其是要注重“循序渐进”和“润物无声”。相较于之前传统的调查摸底、送钱送物,思想扶贫要更加困难,更不容易出成绩,也不容易得到农民的理解,所以足够的耐心和平和的心态应是帮扶干部的基本要求,“急燥症”患不得,弄虚作假更要不得。精准认识贫困农民的思想状况是思想扶贫工作的前提,帮扶干部必须采取贴近群众,情感交流,关注细微等方式,深入贫困农民的真实生活之中,才能了解其生存现实和心理现实,正所谓“要化农民,必先农民化[8]。”精准思想扶贫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可能通过一两场报告会、动员会就能解决问题,也不可能通过送几场戏下乡就能完成,更需要的是细致的面对面工作,于做实帮扶工作之时,把先进思想融入,潜移默化地影响和转变贫困农民的落后思想。
总之,只有思想扶贫的主体和思想扶贫的对象形成很好的对接,才能有效推动思想扶贫工作的开展。进一步讲,如果通过政府和社会力量的帮扶,通过精准的思想扶贫,激发了贫困农民自身的内在动力,提高了劳动能力,进而发展出致富能力,被扶起来后学会了“独立行走”,则是真脱贫了!这才是精准扶贫和全面小康的本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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