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友平
(中共中央编译局,北京 100032)
政治经济学是马克思主义的三个组成部分之一,它在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中占有重要地位。从理论上概括、阐述社会经济关系及经济运动规律的政治经济学的产生,是最近几百年的事情。
在我国古籍中,早有“经济”一词,它是指“经邦济世”“经国济民”,即治理国家、拯救庶民的意思。但我们现在讲的政治经济学却来源于西方。据西方文献记载,最早使用“经济”一词的,是古希腊奴隶主思想家色诺芬(约公元前430-公元前354年)。他著有《经济论》。“经济”一词由“家庭”和“管理”两词组成。Economy一词,就是从希腊文“家庭管理”演变而来的。可见经济学的出现是在奴隶社会。在色诺芬看来,奴隶主管理好自己的财产的主要标志就是使他的财富得到增加。而财富就是具有使用价值的东西。当时农业是最主要的产业。按照色诺芬的说法,家庭管理应该成为一门学问,它的研究对象是优秀的主人,如何管理好自己的奴隶,从事农业生产,以增加财富。
后来,古希腊杰出思想家亚里士多德(公元前384-公元前322年),进一步发展了色诺芬提出的关于“家庭管理”的理论,他把“家庭管理”包含在政治学之内。他著有《政治学》,把“家庭管理”作为政治学的组成部分之一,并比色诺芬更加精确地规定了“家庭管理”的研究对象和任务。按照亚里士多德的观点,家庭管理包括两个方面的内容,一是研究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即主奴、夫妇、父子之间的关系;一是研究致富的技术。
由于最早的经济学出现在奴隶社会,所以当时占统治地位的经济学便是奴隶主阶级的经济思想,是以农业和家庭管理为对象的奴隶主阶级的经济学。
西方的封建社会是黑暗的中世纪,教会垄断了文化思想领域,因此,经济科学也停滞不前。
把政治经济学这个名词首次引进社会经济文献的是法国重商主义的主要代表人物安徒安·德·孟克列钦(1575-1622年)。他在1615年出版了名为《献给国王和王太后的政治经济学》一书,第一次提出了“政治经济学”一词。在“经济学”前加上“政治”一词,其目的就在于表明他所论述的经济问题已超出家庭或庄园的经济范围,是涉及国家或社会的经济问题。“政治经济学”一词此后逐渐被广泛使用,表示对整个社会经济问题的研究。因此,不能把“政治经济学”理解为既研究政治又研究经济的科学,而是研究整个国家或社会致富的科学。
从14世纪末到16世纪末,西欧封建社会开始解体,资本主义萌芽开始出现。当时,随着商业和海外贸易的涌现,商业资本在社会经济生活中起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商业资本家成为资产阶级的代表人物。重商主义作为体现商业资本家思想和要求的思想载体就应运而生,并成为资产阶级经济学说的第一个学派。重商主义者认为,财富就是货币,货币就是金银。一切物品只有能够实现为货币时,才是财富。他们认为,一个国家所拥有的金银量是衡量其富裕程度和经济实力的标志。因此主张,在对外贸易中,必须坚持多卖少买的原则。可见,重商主义是以国家管理和对外贸易为研究对象的。
重商主义者最先使用“政治经济学”一词,并开始研究一些经济现象,但他们认为财富和利润来源于流通领域,而不是生产领域,因此,重商主义者未能揭示社会经济关系的本质。所以,重商主义理论体系只是资产阶级政治经济学的“前史”,只是使这门科学获得了名称。
从17世纪中叶开始,工场手工业先后在英法等国成为资本主义生产的主要形式。在思想理论上,资产阶级急切要求冲破封建思想文化的束缚,兴起经济自由主义的思想。于是,代表产业资本家利益的资产阶级古典政治经济学便应运而生。
古典政治经济学是由英国人威廉·配第(1623-1687年)创始,亚当·斯密(1723-1790年)集其大成,大卫·李嘉图(1772-1823年)最后完成的。他们为了维护资产阶级的统治,认为货币(金银)饥不可食,寒不可衣,财富来源于生产领域。于是,他们又从流通领域转到对生产领域的研究。研究企业怎样提高劳动生产率,创造更多的实物产品,而提高劳动生产率在当时最好的方法是加强劳动分工,结果出现了以企业管理和分工为研究对象的资产阶级古典政治经济学。古典政治经济学研究的重点从流通领域转到生产领域,并在一定程度上研究了资本主义生产的内部联系,提出了劳动创造价值的观点,并阐述了剩余价值的一些具体形式。但由于资产阶级的局限性,古典经济学家们都没有考察剩余价值的来源和实质,从而不能揭示资本主义经济的实质。并且,资产阶级古典政治经济学在许多问题上其理论都具有二重性,既有科学的成分,也有庸俗的成分。一方面,作为新生产力的代表,为了反封建的需要,古典经济学家不失为资本主义实际情况的研究者,对经济科学的形成和发展做出了一定贡献。另一方面,由于其阶级局限性,其把资本主义看作是自然和永恒的社会制度,不能正确揭示社会经济关系发展的规律,因而在理论上的缺陷和错误是难免的。
资产阶级政治经济学在其演变中,经过了两个基本阶段:古典政治经济学和庸俗政治经济学。资产阶级古典政治经济学是属于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斗争尚未发展时期的产物。随着阶级斗争的尖锐化,对资产阶级生产关系的科学研究愈来愈与资产阶级利益不相容,资产阶级经济学家就完全抛弃了科学的研究,转而为资产阶级进行辩护,于是庸俗政治经济学代替了古典政治经济学而占统治地位。
庸俗政治经济学产生于18世纪末和19世纪初,它的最早代表是法国的萨伊、英国的马尔萨斯,以及后来的詹姆斯·穆勒和麦克库洛赫。庸俗政治经济学实际上是辩护经济学。庸俗经济学进一步演变发展为现代西方经济学。
在庸俗政治经济学继承发展了古典政治经济学中庸俗成分的同时,19世纪中叶,马克思和恩格斯继承和发展了资产阶级古典政治经济学中的科学成分创立了无产阶级政治经济学,即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是以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及其发展规律为研究对象的。马克思和恩格斯搜集和研究了资本主义发展历史的大量材料,详细地分析了资本主义的生产、交换以及与之相适应的产品分配关系,揭示了资本主义经济运动规律。
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继承了古典政治经济学中的科学因素,首先通过分析商品与货币建立了科学的劳动价值论,并以此为基础,创立了剩余价值学说。剩余价值学说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理论基础,它彻底揭露了资产阶级剥削无产阶级的秘密,揭露了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对立的根源。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是工人阶级的圣经,是无产阶级革命的指路明灯。
可见,政治经济学是一门时代性、阶级性很强的科学。
在19世纪90年代,“政治经济学”这个词在西方变得不时兴了,取而代之的是“经济学”。“经济学”一词就知识领域的意义来说很像经济科学。它包括了关于经济运行过程中涉及的众多知识门类,如生产和劳动组织、原材料的购买、产品销售以及企业财务管理等都是经济科学的对象。这种“经济学”在拒绝承认劳动价值论的基础上,企图使政治经济学丧失其社会锋芒。它的核心是某些毫无社会和历史内容的一般原则,如边际消费倾向递减的原则、经济均衡的原则等等。实际上这种经济学的对象已由社会关系变成了人与物的关系,即生产力问题。这样,经济科学的主要问题就成了没有社会内容的纯“技术”问题,即在现有财富的各种使用之间做出最终抉择的问题。毫无疑问,最优的利用有限的资源,并将其纳入经济科学之内,对任何一个社会都是重要的,但它不能完全决定政治经济的对象。于是,英国的杰文斯、奥地利的门格尔、瑞士的瓦尔拉斯和美国的克拉克等人不再使用“政治经济学”这一术语,而直接用“经济学”一词。
20世纪,资产阶级经济学家们发展了以这些原则为基础的经济分析技术,出现了为数众多的文献,他们自称新古典主义者,借助于新方法,有意无意地削弱了经济科学的社会锋芒。新自由主义经济学是相对于老自由主义即资产阶级古典经济学的经济自由主义讲的,它是适应当代国家垄断资本向国际垄断资本主义转变的要求而形成的一种理论思潮。作为凯恩斯主义对立物的新自由主义经济学,产生于20世纪30年代。它由诸多派别构成:以米塞斯、哈耶克为代表的新奥地利学派,以罗宾斯等为代表的伦敦学派,以奈特、科斯等为代表的芝加哥学派,以弗里德曼为代表的货币学派,以欧根等为代表的弗莱堡学派,以拉弗、费尔德斯坦等为代表的供给学派,以卢卡斯等为代表的新古典宏观经济学,以布坎南为代表的公共选择学派,以萨克斯为代表的美国经济学派和以伊萨克森等为代表的北欧经济学派,以科斯等为代表的新制度经济学派。它们传承和发展了传统自由主义经济学的思想,充分强调个人选择的重要性,尊重市场的调节作用,“市场统治”“贸易自由化”“企业私有化”“有限政府”是其反复强调的信条。众所周知,以自由放任为基础的传统自由主义经济学在20世纪30年代由于无法经受垄断、外部性、经济危机等问题的打击而丧失了主流地位,到了20世纪70年代,“滞胀”等问题使以凯恩斯国家干预主义为核心的主流经济学“失灵”,这无疑为新自由主义经济学的复兴提供了契机。因此,新自由主义经济学能够从一套单纯的理论观点逐步演变成为一系列政策主张,其主流价值也得到国际社会的认可。
现在,西方的许多人已经对这种经济学感到不满。这种经济学在技术上十分考究,然而,面对现代资本主义社会各种尖锐的问题,它却显得一筹莫展。可见如果经济科学要成为科学,它就不应当忽视社会问题。特别是新世纪以来,随着新自由主义导致的资本主义经济危机的爆发,尤其是国际金融危机的爆发,越来越多的西方知名学者、政要甚至主流媒体都在关注并肯定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的分析。英国学者特里·伊格尔顿2011年发表了《马克思主义为什么是对的》一书,引起了热议。2013年9月和2014年3月法国经济学家、巴黎经济学院教授托马斯·皮凯蒂分别出版了法文版和英文版著作《21世纪资本论》,引起广泛关注,迅速成为畅销书。在西方,“政治经济学”这一术语又大量在文献中重新出现,且在此基础上产生了公共经济学、政府经济学等,政治经济学、特别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开始了复兴。
在我国,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至改革开放前,经济理论界受苏联影响大,基本上照搬“苏联范式”。主要学习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和斯大林的《苏联社会主义经济问题》。20世纪80年代初期至80年代中期,中国理论界受东欧经济学家思想影响较大,尤其匈牙利经济学家亚诺什·科尔内在《短缺经济学》中关于传统计划经济的经典分析,对中国经济学界认识传统经济体制的弊端、批判“苏联范式”发挥了巨大作用。随着改革的不断推进,经济改革的“硬件”是引进市场机制,而相应的“软件”是西方经济学,尤其是新自由主义经济学的霸权地位在我国逐步得以确立。
中国经济学界对新自由主义经济学的认识经历了逐渐深化的过程。在20世纪80年代初期,经济学界对于刚刚传入国内的新自由主义经济学态度比较审慎。20世纪80年代中期以来,随着新自由主义经济学凝练成的“华盛顿共识”这一标志性政策在全球范围的推广,其在中国的影响力也明显增强。尽管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仍然得到官方认可,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所受的公众信任度已经受损,甚至被许多中国的西方经济学者完全排斥。
可见,历经30多年的改革开放后,中国经济学已经逐渐放弃了“苏联范式”而转向“美国范式”,传统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已经被边缘化。中国经济学究竟向何处去这一在20世纪90年代初期被提出来的问题,在当下再次成为焦点。当时提出这一问题,是因为“苏联范式”遭遇了挑战,很多人幻想西方主流经济学能够包医百病,包括中国问题。然而,中国问题的特殊性以及“美国范式”所引爆的2008年世界金融危机,使新自由主义经济学和“美国范式”在中国遭到冷遇,迷信“美国范式”的中国经济学又一次面临着向何处去的问题。
长期以来中国经济学一直依靠“进口”而生存,改革开放之前从苏联舶来,改革开放之后从美国舶来,事实证明都具有不可持续性。因此,中国经济学的未来必须依靠自主创新。
诞生于19世纪中叶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是在批判地继承资产阶级古典政治经济学基础上主要由马克思创立的,并在实践基础上不断丰富和发展。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在中国一度分为政治经济学资本主义部分和政治经济学社会主义部分。政治经济学资本主义部分基本上是马克思的《资本论》及列宁的《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的缩写本,或者说是简写本。政治经济学社会主义部分是研究社会主义经济关系和经济运行规律的科学。由于社会主义经济制度作为一种崭新的社会经济制度诞生的时间还不长,而且现实社会主义是在马恩理想社会主义理论指导下,结合各国具体实际而建立、建设的社会主义,它与马恩设想的理想社会主义有很大不同。社会主义发展的不成熟性以及发展过程所经历的挫折和曲折,使我们目前还不具备从研究各个社会主义国家的经济活动中概括出社会主义经济一般规律的条件。由此,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应运而生。“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首次由习近平总书记于2015年12月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提出。自此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成为经济理论界研究的热点话题。习近平总书记从治国理政的高度强调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建构,并立足我国国情和发展实践,深入研究整个世界经济和我国经济发展所面临的新情况新问题,揭示新特点新规律,把实践经验上升为系统化的经济学说,丰富完善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理论体系,开辟了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新境界,为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创新发展贡献出了中国智慧,形成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思想。2017年12月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首次提出了“以新发展理念为主要内容的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思想”①2018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一图读懂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思想内涵。新华网2017-12-20.http://www.xinhuanet.com/video/sjxw/2017-12/21/c-129772049.htm。。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思想重大创新之处,就在于赋予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崭新的中国因素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特征。其系统完整的理论体系主要包括:
中国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的建立过程、途径从一开始就有其特殊性。随着改革开放的逐步深入,逐步形成了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经济理论。如今“经过长期努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1]。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通过深化对共产党执政规律、社会主义建设规律、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认识,进行了艰辛的理论探索,创立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系统回答了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什么样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怎样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个重大时代课题。全面回答了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总目标、总任务、总体布局、战略布局以及发展方向、发展方式、发展动力、战略步骤、外部条件、政治保证等基本问题。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仍然强调“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基本经济制度,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重要支柱,也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根基。公有制经济和非公有制经济都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都是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基础。必须毫不动摇巩固和发展公有制经济,坚持公有制主体地位,发挥国有经济主导作用,不断增强国有经济活力、控制力、影响力。必须毫不动摇鼓励、支持、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发展,激发非公有制经济活力和创造力。”[2]公有制为主体主要体现在:公有资产在社会总资产中占优势;国有经济能够控制国民经济命脉并对经济发展起主导作用。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产的实质体现在社会生产的目的、根本任务和手段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产的目的、根本任务、手段和社会主要矛盾随时代的变化而变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强调发展是硬道理,是解决我国一切问题的关键。发展必须是科学发展,必须贯彻“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新发展理念,新发展理念集中反映了我们党对我国经济社会发展规律认识的深化,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思想的主要内容。坚持创新发展,就是要注重解决发展动力问题,推动经济保持中高速增长、迈向中高端水平;坚持协调发展,就是要注重解决发展不平衡问题,增强发展的整体性;坚持绿色发展,就是要注重解决人与自然和谐共生问题,建设天蓝地绿水清的美丽中国;坚持开放发展,就是要注重解决发展内外联动问题,进一步提升开放型经济水平;坚持共享发展,就是要注重解决社会公平正义问题,不断增进人民福祉。同时坚持把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贯穿到统筹推进“五位一体”总体布局以及协调推进“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之中,发展为了人民,这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根本立场。“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就是要把增进人民福祉、促进人的全面发展、朝着共同富裕方向稳步前进作为经济发展的出发点和落脚点,把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奋斗目标。”[3]社会主义的根本任务是解放和发展生产力。解放和发展生产力是社会主义本质的要求,是巩固社会主义制度的需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1]同时,“必须认识到,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变化,没有改变我们对我国社会主义所处历史阶段的判断,我国仍处于并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国情没有变,我国是世界最大发展中国家的国际地位没有变。”[1]
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历史使命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这就要通过进行伟大斗争,进行伟大工程,推进伟大事业,实现伟大梦想。我们的总任务是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基础上,分两步走,在21世纪中叶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战略步骤是从现在到2020年,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决胜期。从2020年到21世纪中叶分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基础上,从2020年到2035年,奋斗十五年,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第二个阶段,在基本实现现代化的基础上,从2035年到21世纪中叶,再奋斗十五年,把我国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
我国经过长期探索,提出了要由集中的计划经济管理体制转变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按市场经济运行的一般规律办事。正确处理政府与市场的关系,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和更好发挥政府作用。“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正处在转变发展方式、优化经济结构、转换增长动力的攻关期,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是跨越关口的迫切要求和我国发展的战略目标。”[1]必须坚持质量第一、效益优先,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必须加快实体经济、科技创新、现代金融、人力资源协同发展的产业体系建设;必须构建市场机制有效、微观主体有活力、宏观调控有度的经济体制。为此,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这是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的战略措施;加快建设创新型国家,这是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的战略支撑;实施乡村振兴战略,这是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的重要基础;实施区域协调发展战略,这是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的内在要求;加快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这是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的制度保障;推动形成全面开放新格局,这是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的必要条件。
市场主体主要包括国家、企业和城乡居民。塑造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主体目前的关键是深化国有企业改革和发展农村经济,使国有企业真正成为自主经营、自负盈亏、自我发展、自我约束的市场竞争的市场主体,使农村经济适应市场经济的发展,表现出生机活力。深化国有企业改革,主要是发展混合所有制经济,培育具有全球竞争力的世界一流企业。深化国有企业改革必须坚持和加强党的领导。发展农村经济主要是实施乡村振兴战略。“三农”问题是关系国计民生的根本性问题。“必须始终把解决好‘三农’问题作为全党工作重中之重。要坚持农业农村优先发展,按照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总要求,建立健全城乡融合发展体制机制和政策体系,加快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1]
加快完善现代市场体系,建设统一开放、竞争有序的市场体系,这是市场配置资源的基础。为此,要全面实施市场准入负面清单制度,支持民营企业发展,激发各类市场主体活力,形成企业自主经营、自负盈亏、公平竞争,消费者自由选择、自主消费,商品和要素能够自由流动、平等交换的市场环境;深化商事制度改革,打破行政性垄断,防止市场垄断,清除市场壁垒,提高资源配置效率和公平性;加快要素价格市场化改革,放宽服务业准入限制,完善市场监管体制。
坚持实行以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的分配制度,逐步完善社会保障制度。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分配理论坚持以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劳动、资本、技术和管理等生产要素按贡献参与分配。建立更加公平可持续的社会保障制度。坚持社会统筹和个人账户相结合的基本养老保险制度;推进机关事业单位养老保险制度改革;整合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制度、基本医疗保险制度;推进城乡最低生活保障制度统筹发展;建立健全合理兼顾各类人员的社会保障待遇确定和正常调整机制;完善社会保险关系转移接续政策,扩大参保缴费覆盖面;加快健全社会保障管理体制和经办服务体系;健全符合国情的住房保障和供应体系等等。
面对新形势新任务,做好经济工作,必须坚持加强党对经济工作的集中统一领导,这是实现经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的根本政治保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最大优势是中国共产党领导”。只有坚持加强党对经济工作的集中统一领导,完善党中央领导经济工作的体制机制,才能保证我国经济沿着正确方向发展。只有我们党充分发挥总揽全局、协调各方的领导核心作用,才能让中国经济这艘大船行稳致远。
以我国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的理论为前提,处理好我国经济发展中的速度、比例、效益三者的关系。经济发展新常态,是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对近年来我国经济发展新趋势做出的重大判断。这一重大判断,高度概括了新阶段我国经济发展深刻的趋势性特征,为我国新时期的经济发展提供了根本战略指导,是当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重要成果。新常态下,我国经济发展呈现出速度变化、结构优化、动力转换三大新特征,增长速度从高速转向中高速,发展方式从规模速度型转向质量效率型,经济结构调整从增量扩能为主转向调整存量、做优增量并举,发展动力从主要依靠资源和低成本劳动力等要素投入转向创新驱动。另外,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我们要适应我国经济发展主要矛盾变化完善宏观调控,把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作为经济工作的主线。宏观调控的主要任务是:保持经济总量平衡,促进重大经济结构协调和生产力布局优化,减缓经济周期波动影响,防范区域性、系统性风险,稳定市场预期,实现经济持续稳健发展。坚持正确工作策略和方法,以稳中求进为工作总基调,把握宏观调控的度,坚持底线思维,为推动经济持续健康发展提供了重要方法论。
坚持问题导向部署经济发展新战略,推进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长江经济带发展战略、“一带一路”建设战略等,这些战略的实施将对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变革产生深远的影响。开放带来进步,封闭必然落后。中国开放的大门只会越开越大。我们要以“一带一路”建设为重点,坚持“引进来”和“走出去”并重,遵循共商共建共享原则,形成陆海内外联动、东西双向互济的开放格局。“优化区域开放布局,加大西部开放力度。赋予自由贸易试验区更大改革自主权,探索建设自由贸易港。创新对外投资方式,促进国际产能合作,形成面向全球的贸易、投融资、生产、服务网络,加快培育国际经济合作和竞争新优势。”[1]
经济全球化是生产力发展的客观要求。我们要适应和引导好经济全球化,让它更好惠及每个国家、每个民族。要顺应大势、结合国情,正确选择融入经济全球化的路径和节奏,讲求效率、注重公平,让不同国家、不同阶层、不同人群共享经济全球化的好处。中国始终不渝走和平发展道路、奉行互利共赢的开放战略,始终做世界和平的建设者、全球发展的贡献者、国际秩序的维护者。“我们呼吁,各国人民同心协力,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荣、开放包容、清洁美丽的世界。要相互尊重、平等协商,坚决摒弃冷战思维和强权政治,走对话而不对抗、结伴而不结盟的国与国交往新路。要坚持以对话解决争端、以协商化解分歧,统筹应对传统和非传统安全威胁,反对一切形式的恐怖主义。要同舟共济,促进贸易和投资自由化便利化,推动经济全球化朝着更加开放、包容、普惠、平衡、共赢的方向发展。要尊重世界文明多样性,以文明交流超越文明隔阂、文明互鉴超越文明冲突、文明共存超越文明优越。要坚持环境友好,合作应对气候变化,保护好人类赖以生存的地球家园。”[1]
总之,历史上任何一个创造奇迹的国家都形成过自己的经济理论。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十八大以来,我国创造了经济发展奇迹,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思想顺势而生,这是我国经济发展实践的理论结晶,是运用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理性概括,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最新成果,是党和国家十分宝贵的精神财富。
[1]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N].人民日报,2017-10-28(1-5).
[2]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EB/OL].[2013-11-15].http://www.gov.cn/jrzg/2013-11/15/content-2528179.htm.
[3]中国共产党第十八届中央委员会第五次全体会议公报[EB/OL].[2015-10-29].http://news.xinhuanet.com/politics/2015-10/29/c-1116983078.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