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钰茹
去年,我一共参与了三部电视剧的拍摄,戏份也从第一部的一周增加到了后来的一个月。
大概在七八岁的时候,我就萌生了想要演戏的想法。那时《又见一帘幽梦》正在热播,我看了好多遍,最喜欢里面的紫菱。后来就是《宫锁心玉》,从此掉进杨幂的坑里无法自拔。我相信总有一天我可以见到杨幂,并且和她一起拍戏的。
现在想想,最开始的初衷其实非常简单,因为喜欢一些演员,而想去当演员,但这也成为了我这么久以来喜欢并坚持学习表演的动力。
高中的学业十分繁重,其他同学午休时我在排练剧目,其他同学已经熄灯休息了我还在背着第二天台词课的绕口令,在表演课上因为表演不到位被罚做七八分钟平板支撑做到汗如雨下,在一遍遍经受形体课压腿压腰和开肩三大痛的折磨后,疼痛和泪水一度让我萌生“要不我轉系吧,去声乐系或舞蹈系,怎么样都比待在这表演系轻松得多”的想法。但一想到我已经坚持了这么久,想到自己在课堂上表演时内心满满的欢喜,这种想法马上就灰飞烟灭了。
心底这个蠢蠢欲动的梦想,我一直没有跟父母说,直到进了第一部剧《无法拥抱的你》。作为我的演戏处女秀,这个角色是一个花痴的高中女生,天天在主角们常去的咖啡厅里蹲点等着他们。戏份不多,零零散散加在一起只演了一个星期,却让我兴奋了很久。
印象最深的几场戏,都是在《爱国者》剧组里体验到的。不仅能和张鲁一、佟丽娅在同一个剧组待上足足一个月,还和他们演了好多对手戏,我真的是开心得做梦都能笑出声儿来。
在进组前,我没日没夜地赶完了暑假作业,因为前几次经验告诉我,进了剧组保证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写作业。临出发前,我带上了一直陪着我的小熊公仔,这样在外面我就可以抱着它睡觉,比较有家的感觉。到剧组的头几天,我会向组里的老师们请教一些问题,捧着剧本一次一次地练习。背台词对我来说倒不是问题,比较难的是如何在表演、说话的时候把情绪正确地表达出来,如果说错或者说不好,就意味着所有人都要因为你再重来一遍。
最难忘的一次因为自己而耽误大家的戏是场爆破戏,当时所有的场景都已经准备完毕,鲁一哥衣服里面的爆破装置和血袋也已经装好了。拍摄现场和我们在电视里看到的并不一样,有时候只是开辟出一块小小的布置好的空间来拍摄,周围都是各种机器和来自各个方向的镜头,有很多工作人员,有各种电线、灯等道具。当时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那个场景有点好笑,我就忍不住笑场了。本来还侥幸地以为自己站在旁边不会被拍到,结果镜头拍摄了好几个角度,就因为我的笑场,大家所有的努力和付出全都白费了。那次是我唯一一次被导演凶,从那以后,只要在片场,一旦开机,不管摄像机会不会拍到自己,我都会将自己保持在角色里面,认真对待每一场戏。
最初我以为,演员这个职业特别光鲜亮丽,会有很多人围着你,问你要不要纸巾,要不要喝水,要不要休息,偶尔还可以耍耍大牌。但其实在剧组的时间里,演员们都是很辛苦的。大夜戏是常有的事,我的拍戏日常就是下午一两点起床,去拍摄地,化妆、换衣服,有时候收拾好了还不能拍,就得等着。等到拍完回去,往往都已经是早上五六点了。熬大夜让我真正体验到了什么叫作“一碰椅子都能睡着”的困,那段时间我一直很担心自己这样昼夜颠倒的作息,回到学校会不会调不回来。
除了昼夜颠倒,演戏时还时常会冷热颠倒。那是我印象中最“火热”的一场戏——八月份,我穿着衬衫、毛衣和厚厚的毛呢大衣,坐在狭小的挤满了人的火车车厢里等戏。本来大热天穿这么多已经够热了,跟别人挤着更是不好受,再加上各种炙热的补光灯和黄色的暖光灯,即使坐着不动,汗水也能瞬间打湿衣服。望着还在忙碌着布置外景的导演,我也只能乖乖地坐在车厢这个大“烤箱”里等着。
好像我一直在说演戏有多么辛苦,但其实也会有很多有趣的事。比如等戏的时候大家都会比较放松,拍剧照的摄影师会给我拍好看的照片,剧组里北影上戏的哥哥姐姐们会教我一些讲台词的方法,大家有时候也会凑一起玩游戏。
我由衷地感谢这些经历,它们裹挟着汗水,将那个叫作“演员的梦想”的小苗浇灌。新的一年,我的愿望是能从一米六八长到一米七,在两年后的艺考中,为自己加那么一点点分数,也不枉我每天三四罐、三四罐的牛奶往肚子里灌。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