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务培训、专业教育与机构建制之源考——湘潭大学图书情报与档案管理的创建历程*

0 引言

业务培训与专业教育是既有联系又有区别的两个概念。前者表现为技能性业务知识的社会教育，通常是在职人员无学制无学历的短期性技能学习，而后者表现为专业性学科知识的学校教育，往往是在校学生有学制有学历的长期性科班学习。本研究前期成果表明：我国近现代图书馆学、档案学、情报学的业务培训分别肇始于1899年、1934年与1958年，专业教育则分别始于1920年、1939年与1958年[1]309。近代以来，这三个专业的业务培训与专业教育日益增多，不过大多时断时续或持续时间不长。就图书馆学教育而言，除“武昌文华大学图书科”“北京大学图书馆学专修班”及其继承者相对稳定之外，其它图书馆学教学机构大多“其兴也悖，其亡也忽”。至于档案学与情报学的专业教育，长期以来几乎处于可以忽略的尴尬境地。直至改革开放之际，图书情报档案的专业教育才在全国蓬勃兴起，在湖南亦是如此。湘潭大学图书情报与档案管理的业务培训与专业教育无疑是湖南省的领头羊与佼佼者。然而，无论是学术界还是湘潭大学，都对湘潭大学图书情报与档案管理一级学科的发展史模糊不清。譬如，仅以湘潭大学筹备成立图书馆学系的时间来说，就有1983年①与1984年②等相互矛盾的表述。因此，本文力图通过档案考究与资料梳理，尽可能厘清湘潭大学图书情报与档案管理一级学科的业务培训、专业教育与机构建制等发展史实。

1 湘潭大学图情专业教育的先声

1.1 湘潭大学图书馆的业务学习

1958年湘潭大学创办，次年因故停办。1974年3月，湘潭大学被国务院专文批准复校，并定位为文、理、工综合性大学。同年11月教育部发出《关于请求支援湘潭大学部分师资和图书的通知》。1975-1978年，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复旦大学、中国人民大学、武汉大学、中山大学等一批高校中青年骨干教职工调入湘潭大学，各省市、高校捐赠了一大批图书资料。在“名为复校，实为新建”的创办过程中，湘潭大学图书馆的专业人员与文献资源都受益于全国各兄弟单位的扶持。譬如，湘潭大学筹备处1975年从武汉大学图书馆学系调入邹鸿斌、荀昌荣、曹素芳，1976年从北京大学图书馆调入朱建亮、郑伟章，同年从武汉大学图书馆学系调入王晋卿[2]。此外，湘潭大学图书馆还有毕业于武汉大学图书馆学系的谢应葵、姜戈、樊长新等，以及来自东北大学图书馆的冯碧莉等专业人员。当时图书馆馆舍设施紧缺，书刊资料严重积压，而专业人员或专业馆员为数不多，主要有上述的调入人员10名。于是这批主要来自武汉大学、北京大学等高等院校的图书馆学专业人员既是图书馆筹备、开馆、管理的骨干力量，又是图书馆工作人员专业知识传授的宝贵师资。湘潭大学图书馆通过业务学习、业务讲座等方式，逐渐培养了一批担当图书馆业务工作重任的中青年馆员。直至80年代初期，图书馆一直承担全校图书情报系列专业人员的培训任务，每周定期为图书馆职工和系资料室人员讲授业务知识。

1.2 湘潭大学图书馆的专职培训

1974年复校之初，湘潭大学“在羊古(牯)塘一个农民家里办图书馆”，“没有书架，就垒起砖头搭木板；没有报夹，就把报刊摊摆在地上；没有书柜，就用文件柜代替”，“来看书的没有凳坐，就站着或靠在门方上；来借书的不便填卡片，就尽量简化借书手续”；次年9月“图书馆搬到了红旗小学”，“才有了两间房子”；1977年学校图书馆“从只有一人一个小书架”发展到“有一十六人，藏书三十五万册，还能开放一个阅览室和两个借书处”[3]。直至1981年暑假，55万册书刊才从教学楼搬到新图书馆。湘潭大学图书馆创办后隶属于教务处，直至1982年之后才成为隶属学校的系级单位[4]。尽管当时图书馆的馆舍、环境、资料与设施等相当不利，但隶属教务处亦为专业培训创造了良好条件。经过1975年与1976年图书馆业务知识的集中学习，湘潭大学图书馆在馆员培养方面取得了良好成效。于是湘潭大学图书馆在1977年成立“教研组”，采取创办专职培训班与集中授课的方式加大馆员培养力度。从这一年开始，图书馆“教研组”坚持开办业务训练班，每周系统地讲授图书馆学专业知识与业务技能。湘潭市图书馆和大专院校图书馆等纷纷派人员前来听课，三四年内参加训练班的学员来自13个单位，共有70多人[5]。此后，湘潭大学图书馆创办图书馆专业的短训班、业余大学等，为全省各图书馆培训专业人才；受省内一些高校的聘请，承担图书馆专业班和资料室资料人员培训的业务课[6]。图书情报专职培训持续开展，为后续的在职培训与专业教育创造了有利条件。

1.3 湘潭大学图书馆的合作办学

荀昌荣1960年在武汉大学图书馆学系毕业后留校任教，1975年3月调入湘潭大学图书馆。张白影1966年从武汉大学图书馆学系毕业，当年分配到湖南大学图书馆。两位先生长期相互帮衬，共同为湖南省的图书情报事业作出了突出贡献。他们在专业著述上通力合作，在图书情报事业上砥砺前行，在图书情报专业教育上共创辉煌。1978年湖南大学图书馆接受三大系统10多个馆(所)委托，举办有80多人参加的为期两年的培训班，学员利用业余时间学习8门专业课程[7]。同年该馆率先在湖南省创办全日制图书馆学专业教育，招收图书馆学四年制本科学生49人，聘请省内图书馆学专业人员实行分级授课。据湖南大学档案馆资料记载，包括1978年湖南大学招收的图书馆学本科学生在内，该校招收六届图书馆学本科生、专科生共计316人：78级(四年制本科，49人)、80级(三年制专科，40人)、84级(三年制专科一班46人，两年制专科二班59人)、87级(两年制专科，72人)、88级(两年制专科，50人)[8]。当时湖南大学图书馆专业班四门以上的基础课程，长期由湘潭大学图书馆“教研组”担任。尽管只招收了唯一一届全日制的图书情报本科生和五届全日制的图书情报大专生，湖南大学图书馆就终止了正规的图书馆学专业教育，但其开创之功劳与示范之效果不容抹杀。当时由于湘潭大学集中了一批年富力强的中青年图书情报专业教师，全省诸多图书情报专业教育或培训都需要湘潭大学的支持。荀昌荣、朱建亮等诸多先生被聘请担任授课教师，较好地实现了湖南大学与湘潭大学等省内机构图书情报专业人员的交流合作，极大地提升了湘潭大学开办图书情报专业的热情[9]271，并有效地提高了湘潭大学图书情报专业独立办学的能力。

2 湘潭大学图情档专业教育的肇始

2.1 湖南省文化局委托办培训班

1979年底湖南省文化厅副厅长一行专门考察湘潭大学图书馆的师资力量，当时图书情报专业教师已有荀昌荣、朱建亮、樊长新、王晋卿、姜戈、曹素芳、谢应葵等7人。1980年1月7日，湖南省文化局颁布《关于选送图书馆在职职工参加业务培训班的通知》[10]，决定由湘潭大学开办两年制的图书馆学专业训练班，旨在培训公共、高校和科研系统图书馆的在职职工。同年1月8日湖南省文化局颁发《关于选送图书馆专业培训班学员培训费的函》[11]，要求省直文化系统所属事业单位青年职工报名参加考试，全脱产学习两年后在省图书馆工作。当年4月该班面向全省高等院校图书馆、公共图书馆等单位招收73名在职干部[12]，其中湖南图书馆委派36名专职人员参加学习。图书馆“教研组”安排图书馆学本科的主要课程和文科的部分课程，并根据文化程度不一而采取“快班”与“慢班”的形式教学，从而使程度高的吃得饱、程度低的跟得上[5]。该期培训班采取推荐与考试相结合的录取方式，其招生对象为“具有高中毕业或相当于高中毕业的文化程度”的未婚在职职工，原计划招收“60人，其中省图书馆30人，地、市、县图书馆10人，高等学校图书馆20人”，“教学工作由教务处统一安排，专业课教学由图书馆组织人员担任”[13]。当时计划除了开设政治课、语言课、文化课与体育课等公共课程之外，还开设“图书馆学基础”“图书馆分类学”“图书馆目录”“中文工具书”“目录学”“科技文献检索”“电子计算机在图书馆的应用”“复制技术”“中国图书知识”“外文编目”等专业课程。至1982年1月，该图书馆专业培训班顺利结业，学生修完了图书馆学专业课9门、文化知识课4门、语言课2门、政治课1门与体育课1门[14]。这个班的同学基本达到了大专水平，尽管最初规定不享受大中专毕业生待遇，但最终经湖南省教育厅确定补发正式的大专文凭(1985年)。1982年湘潭大学再次受省文化局委托，举办第二期两年制的图书馆在职干部培训班，两期干部培训班共招收生员96人。这是湘潭大学图书馆学专业教育之开端，为以后全日制图书情报档案的专科、本科教育奠定了坚实基础。

2.2 湖南省教育厅委托办干训班

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湖南省高等学校图书馆的专业人员极度匮乏；而湘潭大学图书馆得益于全国各知名高校的支援而拥有一批宝贵的专业人员，大约占全省高校图书馆专业人员数量的二分之一。1981年湖南省13所主要高等院校图书馆有职工近400人，而受过大学图书馆学教育的不到20人，有几所大学甚至没有一个图书馆学专业毕业的职工；湘潭大学图书馆36名业务干部中，有近四分之一的同志学过图书馆学专业和多年从事图书馆工作[5]。由于有上述得天独厚的师资力量的保障，湖南省文化局委托创办的干训班效果非常显著，受到省内图书情报部门的广泛关注与高度赞誉。因而1981年3月湖南省教育厅召开全省高校图书馆工作之时，各兄弟院校图书馆强烈要求提升在岗干部的专业素质，于是湖南省教育厅委托湘潭大学为全省高校系统图书馆创办在职干部短训班。当年4月20日这个为期三个月的短训班正式开学，在全省十所高等院校和十所师专招收在职干部42人[5]。高等学校图书馆在职干部训练班如期开学之后，在4-7月近三个月的时间内集中上了11门专业课。此后湘潭大学图书馆又受湖南省教育厅的委托，于1983年与1984年连续举办了两期三个月的图书馆学专业短训班。这三期短训班总共培训在职干部220人，为全省高等院校图书馆在职干部培训作出了重要贡献。图书馆学干训班、短训班等接连创办，为专业教育积累了宝贵的经验。

2.3 其他组织机构委托办培训班

1980年12月18日湖南省高等学校中心图书馆委员会(简称“省高校中图会”)成立，决定创办图书情报业余大学[15]。湘潭大学拥有较多的图书情报专业师资，因而受省高校中图会“图书情报业余大学”(1981年6月成立，简称“业大”)委托，肩负“业大”湘潭大学分校第一届(1981年)、第二届(1983年)的办学工作以及承担“业大”第二期(1983年)、第三期(1984年)短训班的教学任务[1]310。1984年4月2日至7月5日，湘潭大学图书馆受湖南省高校中图会委托，在省农机学校举办一期图书馆干部培训[16]。此外，图书馆“教研组”老师经常到长沙、湘潭、株洲等地的高校图书馆、公共图书馆和情报系统举办的各类训练班上课，承担图书情报专业全省职称考试的辅导任务。当时湖南省图书情报短训班、夜大班、证书班、函授班等纷纷创办，湘潭大学图书情报专业人员作出了突出贡献。除了图书情报的专业培训或在职教育之外，档案学专业培训亦在有条不紊地展开。1982年受中共湖南省委组织部、湖南省委办公厅和湖南省档案局委托，湘潭大学在成人教育部开办一年制档案干部进修班；次年上述组织与湖南省教育厅协商决定并报经中央教育局批准，要求由历史系负责在成人教育部创办两年制档案干部专修科。自此以后该系连续五年举办专修科，分别招收了37人(1983年)、41人(1984 年)、50 人(1985 年)、31 人(1986 年)与46人(1987年)。毋庸置疑，湖南省教育厅、湖南省文化局、湖南省档案局等各级部门多次委托湘潭大学创办图书情报与档案专业培训班，为图书情报与档案专业的科班教育与机构设置创造了良好条件。1984年之前各类业务培训与专业教育此起彼伏，图书情报档案全日制的科班教育呼之欲出。

2.4 湘潭大学筹备图书馆学系

1983年湘潭大学筹备创办图书馆学专业，本身就是湖南省教育厅根据教育部会议要求的工作意见。正如湘潭大学向湖南省教育厅呈报教字第1号文件(1984年1月5日)《关于增设图书馆学情报学专业的报告》[17]所指出：“由于我校(湘潭大学)从北大武大调来一批图书馆学情报学专业教师，以后又补充了几名这方面的专业人才，能开出图书馆学情报学的大部分专业课程，因而教育部、省委宣传部、教育厅、文化厅的领导同志，多次提出在我校(湘潭大学)增设图书馆学情报学专业的要求，并于八三年四月在教育部召开的全国图书馆学情报学教育工作座谈会上教育厅正式提出在我校(湘潭大学)增设此专业的规划意见。”据湘潭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档案记载，1983年学校决定设置图书馆学专业，组织相关的专业教学和研究队伍；同年12月筹备成立图书馆学系工作小组来着手准备各项建系事宜，并由荀昌荣先生具体负责筹备事务。事实上，1984年湘潭大学呈报的教字第1号文件的存根时期为1983年12月28日，即相关决定、具体程序以及大部分签字的完成时间都在1983年年底之前，该“1号文件”只不过因年度交界在次年1月5日发出而已。由此可知，1983年筹备创办图书馆学专业与图书馆学系的说法是有事实根据的。该“1号文件”明确要求创办图书馆学情报学专业教育，“学制仍以四年本科为宜”“规模可定为每年招生七十人”。当年寒假结束后的开学之初，湘潭大学于1984年3月2日下发《关于成立图书馆专业筹备小组的通知》，成立包括荀昌荣、姜戈、樊长新组成并由荀昌荣任组长的图书馆专业筹备小组，规定其工作暂由图书馆代管[18]。同年4月12日图书馆学系筹备领导小组负责抽调图书馆业务骨干组成图书馆学系(筹)，并于秋季开始招收全日制“图书情报”专科生。1983年至1984年之时，图书馆学专业筹备与图书馆学系筹备合二为一，两者几乎不可分开。譬如，1985年《关于成立图书馆学系的报告》[19]提出，前一年已经存在“图书馆学系筹备组”。这些事实表明图书馆学专业的筹备过程实际上也是图书馆学系筹备的过程。因此，1984年4月是图书馆学系(筹)建制形成的初始时间，同年9月是图书馆学系(筹)全日制大专教育踏上征途的起步时间，而1983年底则是最初决策、实质推动图书馆学专业与图书馆学系两者筹备创办的起始时间。

3 湘潭大学图情档专业教育的起航

3.1 湘潭大学图情档教学机构变更

湘潭大学图书情报领域的专业培训最初依托图书馆专业人员所组成的“教研组”，开展短训班、干训班等各种形式的专业教学，完成湖南省文化局、湖南省教育厅、湖南省高校中图会以及湖南省各兄弟单位委托办学的任务。直至1983年底，由于图书情报教育的专业性与管理的科学性，学校决定筹备成立图书馆学系。1984年秋湘潭大学图书馆学系筹备组招收两年制图书情报专修科学生47名[20]③；次年秋季，经国家教委正式批准设立图书情报学专业，1985年与1986年分别招收全日制本科生56名与54名，两年共招收本科生110名；1984年和1985年还招收夜大生165名；1987年拟招收本科生50名，专科生30名，函授生150名[21-22]。这个时期图书情报专业的师资力量亦有较大发展。1985年该系有专业课教师14名，为全省各高校中最为集中的一支图书情报师资力量[19]；1986年4月已有教职工23人；1987年有教职工26名，其中，中年骨干教师10名，青年教师5名，在职研究生2名[22]。1987年4月2日中共湘潭大学委员会颁布《关于成立图书情报系筹备组的通知》，撤销原图书馆专业筹备小组，成立由荀昌荣、朱建亮、黄爱钦组成的图书情报系筹备组，并由荀昌荣负责[23]。自1984年图书馆专业筹备小组实质运行以来，经1987更名图书情报系筹备组，直至1992年湘潭大学多次向湖南省教育厅等部门“报告”“请示”，要求创办“图书情报档案学系”(前期为“图书馆学系”“图书情报系”)。经过一系列曲折历程之后，湘潭大学图书情报系才完成加冕仪式。1993年2月28日湘潭大学正式决定将“图书情报系”改名为“信息管理系”[24]。1998年湘潭大学成立管理学院(2007年更名公共管理学院)，图书馆学、情报学与档案学三个专业分别依托于该院下辖的知识资源管理系(2004年增设出版发行专业)、信息管理系与档案学系(2007年更名电子政务系)。

3.2 湘潭大学图情档学科集成发展

湘潭大学图书馆成立之初，图书情报业务培训就随着专业教师调入而逐步开展，培训对象逐渐扩大到湘潭市以及全省的图书情报专业人员。1980年教育部、国家计委与财政部联合发布《关于高等学校、中等专业学校举办干部专修科和干部培训班暂行办法的通知》，高等学校可举办学习年限二至三年的干部专修科与学习年限不足二年的干部培训班，中等专业学校可举办学习一年左右的干部培训班[25]。湘潭大学利用图书情报、档案学专业的人才优势，积极开办干部进修班与干部专修科，并开展培训、夜大、函授、短训班、干训班、证书班、自考短线班等多种形式的业余教育。仅以函授教育为例，湘潭大学1983-1992年共招收8届图书情报专业的函授生556人，此后还开展过图书馆学“专升本”的函授教育[9]269。当时图书情报与档案管理的专业教育相继创办且日益成熟，并形成了层次丰富、形式多样的专业教育体系。至1983年底学校筹备成立图书馆学系之后，图书馆学与情报学尽管名称变化频繁，但两个专业基本上处于平行发展的态势。

20世纪80年代初，湖南全省档案学人才严重匮乏，因而档案专业的在职干部培训提上了议事日程。1982年湘潭大学成教部开办一年制档案干部进修班，次年历史系在成教部创办两年制档案干部专修科[1]310。由此可见，在专业培训创办之初，图书情报专业与档案学专业分属不同的教育机构。1986年4月8日湘潭大学、湖南省档案局、湖南省文化局联合发出的《关于成立湘潭大学图书馆学系的报告》提出，隶属于湘潭大学历史系的档案教研室已有专业教师6人，近几年已招收干部专修科学生200名，建议根据全国档案工作会议指出的图书情报档案一体化精神将档案教研室划归图书馆学系[21]。于是1987年学校将档案学专业从历史系转入图书情报系(筹)，并于次年开始从应届高中毕业生中招收全日制专科生。至此，湘潭大学初步完成了图书情报档案一体化的整合，形成了完整的“图书情报与档案管理”一级学科。2004年该一级学科增设出版发行专业，从而形成图书馆学、情报学、档案学与出版发行共同发展的格局。

3.3 湘潭大学图情档教育稳步推进

尽管湘潭大学图书情报与档案管理的专业教育开展较早，但专门的教学机构的成立过程可谓是一波三折。姑且不论1970年代末依托图书馆所进行的业务培训与合作办学，也不论1980年代初受湖南省文化局、湖南省教育厅、湖南省高校中图会委托所创办的图书情报专业班，单就1983年湘潭大学筹备成立图书馆学系之后，到正式成立图书情报系就花了8至9年。在这个漫长的发展过程之中，图书馆学、情报学一直处于齐头并进的发展态势。1987年档案学专业转入图书情报系(筹)之后，湘潭大学上报湖南省教育委员会《关于增设档案学专业的请示》[26]，拟增设档案学专科，从1988年开始招生，每届30人。湘潭大学是湖南省培养中高级档案人才的重要基地，受湖南省档案局和省委组织部委托，自1982年起承担档案专业干部大专层次的培训任务，截至1991年先后招收过9届专科班、4届函授班、2届夜大(脱产)班合计531人，共毕业11个班(次)，培养和输送471名档案专科人才[27]。另一份稍晚两个余月的档案则记载，1982-1991年湘潭大学已经培养489名档案学专科生[28]，在这两个月中应该又有18名学生毕业。1992年湘潭大学向湖南省计委与湖南省教委报告，请求正式成立“图书情报档案系”并开展档案学本科教育[28]。同年湘潭大学还向湖南省人事厅申请创办“档案学继续教育专业班”，拟举办全脱产培训(每期70天，校内设点)和业余函授班(每期1年，集中面授4次，每次15天，视生源情况在校外设辅导站)[27]。1998年湘潭大学获得图书馆学硕士学位授予权；2006年，获得情报学与档案学硕士学位授予权；2010年，获得图书情报与档案管理一级学科硕士授予权。此外，2009年图书馆学专业获批湖南省特色专业，2011年图书情报与档案管理获批湖南省“十二五”重点学科。

4 结语

1977年湘潭大学面向湘潭市首开图书馆业务训练班，主要由图书馆中一批来自武汉大学、北京大学等兄弟单位的专业人员担纲。1980年湖南省文化局等上级部门专门发文，指定由湘潭大学创办图书馆业务培训班，所培养的毕业学生最终补发了大专文凭。1982年档案学专业教育起航，开办了一年制的档案干部进修班。1983年湘潭大学筹备成立图书馆学系，专业教育的主阵地逐渐由图书馆转入图书馆学系(筹)。1984年、1985年分别招收全日制的图书情报专科生与本科生，1987年档案专业由历史系转入图书情报系(筹)。1993年图书情报系正式更名信息管理系；1998年湘潭大学组建管理学院(2007年更名公共管理学院)，原信息管理系分拆为“知识资源管理系”“信息管理系”“档案学系”，图书馆学、情报学与档案学三个专业遂成当时管理学院的主干力量。倘若以1977年湘潭大学图书馆开办图书馆业务训练班为开端，湘潭大学图书情报与档案管理的业务培训走过了整整40年的发展历程。即使以1980年湘潭大学图书馆创办两年制大专教育“图书馆业务培训班”为起点，湘潭大学图书情报与档案管理的专业教育也已经走过了整整37年的风雨之路。目前，湘潭大学拥有全国创办较早、湖南省唯一、学科建制完整的图书情报与档案管理一级学科，该学科已经成为湖南省“十二五”重点学科，并将继续在湖南乃至全国的图情档专业教育中发挥重要作用。总之，湘潭大学图书情报的业务培训开始于1977年，图书情报与档案学的专业教育创办时间依次伊始于1980年与1982年；图书馆学系教学机构的筹备成立起始于1983年，图书情报与档案管理一级学科的完整建制则肇始于1987年。

注 释

①《中国图书馆年鉴2001》之“湘潭大学管理学院知识资源管理系”、《档案学研究》2011年第6期之“湘潭大学图书情报与档案管理一级学科简介”等。

②《中国图书馆年鉴1996》之“湘潭大学信息管理系”、《中国图书馆学教育概论》之“湘潭大学信息管理系”等。

③《关于成立图书馆学系的报告》[潭大行字(85)24号]中的数据为45名，《关于成立湘潭大学图书馆学系的报告》[潭大行字（86） 34号]与《关于申请成立湘潭大学图书情报系的请示》[潭大行字(87)19号]中的数据为46名。根据《湘潭大学毕业生名册》[1986-JX13.17]和走访相关师生，最后确定该班招收47名全日制专科学生，另有跟班学习的学生6名，其中吉首大学一年制委培生1名，岳阳师专一年制进修生1名，衡阳市图书馆三个月短期培训生4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