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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教育当下开始走向信息化社会的新时期。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及与学校教育的融合,已使教育的内涵不再只局限于学校之中,学生的学习不再是单一地接受老师的传授,移动、虚拟、反转等个性化学习模式,使学习的控制权逐步从教师手中转移到学习者手中,从而也在很多程度上改变了教师与学生之间的关系,于是,一个关于新时期的教师如何“定位”与“站位”的问题,就不可回避地摆在我们的面前。
然而,无论处于怎样的时期,教育的本质是不变的,教师教书育人、立德树人的根本职责是不会变的。问题的关键是,在外在环境变化的时候,教师如何调整自己的“定位”与“站位”,使自己的教育行为既能坚守和履行教师的责任,又能更适合新时期学生生命成长的需要。基于多年的实践,我认为老师应该有如下的定位与站位。
这个“定位”与“站位”,是基于老师的职业身份。老师要走在学生的前面,带领他们走好自己的人生路。
首先是教师对学生的精神引领。这种引领虽然也包括教师的“谆谆教导”,但说教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更重要是教师自身道德与行为对学生的影响,教师自身人格与品性对学生的引领。中国古代有“师,教人以道者之称也”的明确表述;香港教育学院也曾以“学高为师,德高为范”为校训,北京师范大学的校训为“学高为师,行为世范”,强调的都是有高尚的道德行为的人才可为“师”,才能成“范”。“经师易得,人师难求”,说的就是教师道德的高度。当下社会,作为一名教师要高标准地修炼自己的道德人格,继而用“身教”去影响学生,让他们感到“友善”“诚信”“正义”“公平”的现实存在。这就是给学生赋予一种精神发育的力量。从这个意义上说,教师是站在学生前面,高擎精神火炬的引领者。在任何时代,任何历史条件下,教师的这种引领作用都是始终不变的。
其次,教师要以自身“学养”的力量成为学生“学业”的引导者。自古以来,教师都是“业”的传授者。所谓“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师者,智也”,“学高为师”等,强调的都是教师以自己的学识能力去支持和帮助学生的学业进步。从古至今,一个能对学生成长产生深远影响的老师,一定是德才兼备的老师。我在芬兰考察学习时,见识了他们誉满全球的优质教育,其成功的秘诀主要的就是有一支高标准入职和高质量从业的教师队伍。
然而,我们更应该看到,知识传播途径和知识形态多元化的信息时代,教师对学生学业的引领更多的应该体现在教师能通过自身对学习的理解,通过自身所具备的元认知能力去引导学生学会学习,赋予他们终身学习的意识和能力。从这个意义上说,教师是以一个成功“学习者”的形象站立在学生前面,成为他们学习的引路人。
这个“定位”与“站位”,强调的是老师“站位学生的身旁”,用自己的“大手”拉动学生的“小手”,与孩子们共同成长。
首先是老师要以一名学习共同体成员的身份参与到学生的学习过程。毫无疑问,当今时代教师和学生一样需要学习,需要自我提升。唐代韩愈就曾说过“弟子不必不如师”,而今天宽泛多元的知识渠道,更会使学生在某些方面比老师“先知”或“多知”,“师不必贤于弟子”,早已是一个真实的存在。开创“罗辑思维”的自由知识分子罗振宇,其栏目的口号就是“和你一起终身学习”,我想,这用在今天的老师身上,是再恰当不过了。在学习的问题上,老师与学生本应就是平等的“合作者”,老师平等地站立在学生的身旁是一种应然。这样的“定位”与“站位”,除了可以使师生真正处在人格平等的地位上之外,教师也不再是“一言堂”的“先生”,也不是高居“神坛”的权威,而是和学生共渡知识海洋的同舟者,是学生的“学习伙伴”。
教师站立在学生的“身旁”,还有另一层意义,那就是老师应该成为学生生命成长过程中的“知心朋友”。所谓“亲其师,信其道”,讲的就是师生之间有了一种亲近感,老师的教育才能更好地在学生身上发挥作用。在学校教育中,“亲师信道”的现象比比皆是,太多的学生因为感情贴近某个老师,进而喜欢他所教的学科;相反的,也有学生因为不喜欢某个老师,缺乏信任,继而对他所教的学科产生抵触情绪。虽然说教师需要有一定的“威严”,但却不能成为常态。教师俯下身去,与学生“交心”,“教学”起来,就会“同频共振”。一旦老师以这样的姿态“站立在学生旁边”,毫无疑问,真正的教育就会发生。
这里特别要强调的是,大多数学校目前的学生管理还是班主任老师负责制,他们需要带好一个班级,处理棘手的问题,与学生和家长有效沟通,这里需要的不仅是“智商”和“技能”,更需要有较高的“情商”,更需要读懂自己的学生,被自己的学生亲近,从而成为站立在孩子们身边的最值得信任的人。
这个“定位”与“站位”,强调的是教师助力学生的自主发展和个性化发展。
生命发展的规律启示我们,一个人真正的成长一定是一种自主的发展,一种个性化的发展。教师“站在学生的身后”,是一种观察,是一种等待,是一种在关键时刻的“助推”。
首先,教师要充分相信学生自身发展的能力,他们是天生的学习者,教师要站在孩子们的身后,以“静待花开”的心态守望他们的成长,给他们更多的机会去自主学习、体验与尝试,少一些“包办代替”。教师站在学生的身后,为的是让学生放开手脚,有更多自己面对与接受挑战的机会。站在他们的身后,观察他们的自主学习与探索,用“慧眼”发现他们的“闪光点”;欣赏他们每一个微小的进步、细小的收获,不时用赞扬和肯定给予他们继续前行的激情和勇气。当然,孩子的成长也会遭遇困难或困惑,教师要在他们需要帮助的时候,站在他们身后,用最合适的方式给予他们最有效的支持,成为他们继续前行的“助推器”。不过,这其中也包括对学生必要的批评指正,甚至惩戒。
苏霍姆林斯基说过,“请记住:没有也不可能有抽象的学生”。这就是说,每一个学生都是一个独特的、具体的个体,任何一个学习者都拥有各自无可置换之价值和无限的学力潜能,人人都有与生俱来的创造性,在身体、情感、智力和精神上都有各自的独特能力和志向。无论哪个学生,凡是根据自身的特点,选择适合自身的学习内容和方式,按适合自身的节奏进行学习的,都是有效的。强制性的划一学习和评价都是必须从根本上变革的。
因此,站在孩子们身后的老师,要用细腻的眼光去观察每一个学生,眼中不只是看到一片“树林”,还要看到林中的每一棵“小树”,从学生群体中甄别每一个个体的不同,帮助他们更好地认识自我,不仅是要帮他们中间的每一个“补短”,更要帮助他们“扬长”,让每一个孩子都充满成长的自信,都找到最适合自己发展的路径。
其实,作为一个老师,各种“定位”和“站位”,都是用温情和智慧陪伴学生的成长,或精神引导、或结伴同行、或助力推动。以品德和行为为孩子们树立人生榜样,以丰厚的学养为孩子引航学海泛舟,以负责任的态度为孩子们划出是非边界。老师要把目光投放到孩子们的整个生命进程中,穿越当下看到未来,让每一个孩子们都有属于自己的“诗与远方”,成为“最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