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流域特大城市旅游业—城市化—生态环境耦合协调关系研究※

2018-01-26 06:48郑扬帆
武汉商学院学报 2017年6期
关键词:城市化旅游业耦合

马 勇 郑扬帆

一、引言

党的十八大报告将生态文明建设视为关系人民生活、民族发展的重要大事[1]。而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发布的相关政策文件,进一步对我国资源的合理使用、保护生态环境的措施、生态文明的制度化建设、国土空间开发、人与自然界和谐相处格局建设等重要问题作出重要指示[2]。而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提出了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大发展理念。这些重要指示强调了生态环境保护对其他产业的发展有着重要的作用,而生态环境保护也与旅游业发展、城市化建设有着紧密的关系。中国城市发展模式已经从传统摊大饼式的粗放型发展转为注重内涵的集约式发展。城市综合竞争力的评价指标从简单的GDP、人口等城市化指标转变为多层次、多维度的绿色发展指标体系。在旅游业和城市化发展中,良好的生态环境可提供对发展起关键作用的物质基础,体现了生态环境的重要价值。旅游业在整个国家的发展过程中起到支柱作用。旅游业不仅能拉动内需,提高国家第三产业发展水平,而且还与城市化的发展及生态环境的保护相互作用、相互影响。在长江流域各城市的发展、长江经济带的建设中,旅游业的发展会带动长江流域各城市城市化建设的程度,合理的旅游业活动可以很好地保护当地的生态环境,并促进当地生态环境的改善。在学术上,通过研究长江流域城市旅游业、城市化与生态环境之间的关系、作用机理,对这些城市发现并解决旅游业发展、城市化建设和生态环境保护中存在的各类问题起到很大的帮助作用,有助于这些城市在三个系统上做到进一步的提升。

二、文献综述

国内外学者对于旅游业系统、城市化系统和生态环境系统的研究中,大多数都是关于三个系统中两两系统作用、耦合协调关系的研究。研究主题主要包括这样三类:旅游业系统与城市化系统关系及耦合协调作用的研究[3-11]、旅游业系统与生态环境系统关系及耦合协调作用的研究[1,12-18]、研究城市化系统与生态环境系统之间的关系及两系统耦合协调作用的情况[18-25]。在研究方法的使用中,主要有主成分分析法、熵权TOPSIS法、熵值法、耦合协调度模型等来进行研究中的定量分析。

在旅游业系统与城市化系统之间存在关系的研究中,国外学者穆林斯最早开始研究旅游业与城市化之间存在的关系,他通过研究提出了“旅游城市化”的概念,并将“旅游城市化”这一概念界定为一种以享乐消费、享乐销售为基础的城市化模式[3]。外籍学者格拉德斯通研究了美国一些旅游业发达的城市和休闲城市的情况,通过从研究中的发现对旅游城市化的特征作进一步分析[4]。也有一些国内学者对旅游城市化的概念进行过研究。陆林、黄震方通过对旅游城市化概念的研究,也对旅游城市化的概念做出过定义和解释[5,6]。而在实证研究方面,罗文斌、高楠、吴晶、詹新惠、杨友宝等人以耦合协调评价模型和相关的统计方法对相关研究区域的旅游业与城市化之间的耦合协调关系展开定量分析[7-11]。

在旅游业系统与生态环境系统关系的研究中,国外学者沃尔和莱特在研究报告中对旅游业与生态环境发生作用的机理、相关概念和研究方法做了阐述[12]。外籍学者约瑟普从可持续发展理论的角度研究旅游业发展对生态环境产生的负面影响[13]。国内学者崔凤军(1998)提出旅游环境承载力模型[14],给后面研究旅游业与生态环境耦合协调关系的学者们给出了理论基础。在实证研究方面,庞闻、郭晓东、舒小林、郭向阳、耿松涛等人使用数理统计方法和耦合协调模型来研究旅游业与生态环境之间存在的耦合协调关系[1,15-18]。

在城市化系统与生态环境系统关系的研究中,世界经济合作组织(OECD)从“压力—状态—响应”的角度入手,提出了PSR模型,对人类的各类活动与生态环境之间的关系提供分析思路[19]。国外学者格罗斯曼和克鲁格尔通过研究提出环境库兹涅茨曲线,更进一步揭示城市化与生态环境之间的关系[20]。国内学者马世骏和王如松提出的“社会—经济—自然”复合生态的理论,对生态环境系统和社会经济系统的关系做出过解释。而在实证研究方面,乔标、宋建波、孙平军等人在定量研究中使用数理统计方法和耦合协调模型分析城市化系统与生态环境系统之间的耦合协调关系[22-24]。张郁从矩阵法、弹性指数法和数据包络法这三种统计方法的角度提出城市化与生态环境耦合关系的诊断方法[25]。一些学者也对旅游业系统、城市化系统与生态环境系统之间的耦合协调关系进行过研究。刘定惠、胡振鹏、高杨等人对三系统耦合协调关系进行研究,并在对旅游业、城市化与生态环境三系统之间的耦合协调关系的定量研究中应用了数理统计方法和耦合协调模型[26-28]。

综上所述,对于旅游业、城市化与生态环境的研究已有很多,且在这些研究中使用了主成分分析法、熵权Topsis法、熵值法等数理统计方法。但很多学者将研究重心集中于旅游业、城市与生态环境三系统中两两系统的耦合协调关系,三个系统之间的耦合协调关系研究较少,并且当我国政府提出全面深化改革的要求,并在全面深化改革的要求进行供给侧改革,我国的经济结构、城市化系统的模式等方面发生了一些变化,中国城市过去主要是通过行政级别、城市人口和GDP规模来划分,但现在中国城市格局已经发生改变,充分考虑了商业集聚度、城市枢纽性、人群活跃度、生活方式多样性等。较早年份的研究数据可能不能完全反映现实情况,对于研究的作用不够明显。基于以上原因,本研究引入耦合协调模型,并使用熵值赋权法对2005-2015年间武汉市、上海市、重庆市和南京市三系统间的耦合协调关系进行实证研究。耦合协调模型可更准确地分析不同系统之间的耦合协调关系,而熵权赋值法对指标的赋值上则更客观,定量分析更精确。因此本文选择这样的数理统计方法进行实证研究。

三、旅游业-城市化-生态环境系统耦合协调作用机理分析

(一)耦合概念

“耦合”这个概念来源于物理学,学者们将它定义为系统或要素之间因发生相互作用而产生影响的现象[1]。耦合度表示的是系统或要素之间影响程度强弱的指标[28]。而耦合协调度则是系统或要素之间达到良性协调大小程度的指标[28]。在对旅游业、城市化和生态环境系统的研究中引入耦合协调的概念,可以进一步揭示他们的关系,并从定量的角度进行计算。

(二)耦合协调作用机理分析

旅游业、城市化和生态环境这三个系统在相互作用、相互影响中产生了协调的关系,而三系统之间耦合协调关系的作用机理,如图1所示。

图1 旅游业-城市化-生态环境耦合作用机理图

依托性是旅游业的一个特点之一,它在发展过程中需要依托城市化系统其他产业的发展,也需要依托良好的生态环境的支持。旅游业也具有带动性,旅游业的发展带动了城市化系统中其他产业的发展。另外,旅游业作为劳动密集型产业,对就业环境的改善也起到促进作用。从世界旅游组织提供的资料得知,当1个从业人员进入旅游部门时,整个社会就能增加5个就业机会[29]。旅游业系统在这几个方面对城市化系统起作用:提升城市经济水平;城市社会化进程被加速,居民生活水平得到了改善;加速农村人口向城市人口集聚;城市空间容量被扩大,城市功能空间得到调整等[11]。同样城市化发展也让旅游业的发展得到了很多机遇。城市中的餐饮住宿机构、购物场所、道路和交通条件的不断改进和完善为旅游者带来了便利,同时也给旅游业的发展提供了条件。旅游景区吸引力的提升,旅游资源合理有效的开发,精品旅游产品的出现等都与城市化发展有着联系。有关研究表明,居民收入达到一定水平后,可促进旅游者旅游动机的产生[26]。城市化系统在这几个方面对旅游业系统起作用:城市化发展促进旅游基础设施的改善;城市化发展为旅游业发展提供条件;旅游市场需求的扩大也和城市化发展有关[8,11]。旅游业的发展也会对生态环境保护的情况产生影响。生态环境的改善与合理的旅游业活动密切相关,因此需要考虑旅游业活动对生态环境产生的各类影响,使产生的不利影响减少,让旅游业系统与生态环境系统的相互协调程度提高。良好的生态环境是旅游业发展的基础条件,旅游业活动所需的发展条件和丰富的旅游资源都与良好的生态环境有关。合理的城市化发展也有助于生态环境的保护,城市通过扩大绿化面积、处理各类垃圾废弃物等使生态环境的保护水平得到提升,另外在城市化发展过程中还可通过降低能耗、改变资源利用方式和对相关高污染企业进行淘汰等行为做到对生态环境的保护。作为城市化发展的基础条件,良好的生态环境使城市化的发展空间变得更适合,也使城市化进程中各产业分布、布局变得更合理。

总之,这三个系统是相互作用、相互耦合协调的,如果某一个系统在发展中出现很严重的问题,其他系统的发展也会受到很大的制约。如:旅游业和城市化发展不合理可能会超过生态环境阈值,而受到破坏的生态环境也会极大制约旅游业与城市化的发展。

四、研究区域、数据来源、研究方法与指标体系构建

(一)研究区域概况

本文研究的区域是长江流域中四个在经济、政治、文化等领域有重要地位的城市,它们是武汉市、上海市、重庆市和南京市。相关统计资料表明,在2015年,这四个城市的地区生产总值均达到全国的前列,其中,上海已突破2万亿,武汉和重庆突破1万亿,南京也接近万亿的水平。中国城市综合竞争力指数排名前十位的有上海、武汉,准一线城市中还有重庆、南京。从2005-2015年这四个城市的城市化率保持增长的趋势,四个城市旅游业的发展水平在这个时间段也保持增长,到了2015年,共有387个A级以上旅游景区出现在这4个城市中。这四个城市的各类旅游收入规模也相当可观。另外这四个城市均获得过“全国文明城市”称号,表明这四个城市在生态环境保护方面也有不错的表现。基于以上原因本文对2005-2015年这四个城市的耦合协调度进行研究,探究这四个城市耦合协调度时空发展趋势、演变路径以及耦合协调度的具体类型。

(二)数据来源

本研究从2006-2016年的 《中国城市统计年鉴》、《中国旅游统计年鉴》、《武汉统计年鉴》、《上海统计年鉴》、《重庆统计年鉴》和《南京统计年鉴》中获取使用的数据,部分数据则从武汉市、上海市、重庆市、南京市这四个城市2005-2015年的《国民经济和社会统计公报》中获得。在统计资料中缺失的数据,在本研究中通过简单移动平均法的方法进行补全。

(三)研究方法

1、耦合度模型

本研究借鉴物理学中的基本研究模型容量耦合模型并参考高杨[28]在研究中对耦合度模型的应用,再根据旅游业、城市化和生态环境三系统的特征,提出本研究中旅游业—城市化—生态环境系统耦合协调模型,即:

式(1)中C表示耦合度,它的值在0和1之间。当C=0时,则表明耦合度已达到极小值,这说明不同系统之间或同一系统不同要素之间的耦合状态表现为无关的状态,系统或要素之间的关系将呈无序化发展的趋势;当C=1时,则表明耦合度已经达到极大值的状态,这同时说明不同系统之间或同一系统不同要素之间的耦合状态已达到良性耦合的状态,系统或要素之间的关系将呈有序化发展的趋势。旅游业、城市化和生态环境系统的综合评价指数在式中分别由U1、U2和U3表示。

2、耦合协调度模型

只用耦合度模型测算是不准确的,本文引入耦合协调度模型,并参考相关的研究[26-28],构建与旅游业—城市化—生态环境系统相关的耦合协调度模型,即:

在式(2)和式(3)中耦合协调度、耦合度、旅游业-城市化-生态环境系统的综合协调指数、旅游业系统综合评价指数、城市化系统综合评价指数、生态环境系统综合评价指数分别由 D、C、T、U1、U2、U3表示,而x、y、z表示待定系数。旅游业对城市化的发展可起到促进的作用,但是除了旅游业之外,对城市化发展起到促进的因素还有很多,而良好的生态环境则为城市化系统发展的基础条件。基于此,再通过对胡振鹏[27]所做研究的参考,将x、y、z分别赋值为0.2、0.4和 0.4。

为了能对旅游业系统、城市化系统和生态环境系统之间的耦合协调情况作更直观的分类,本研究通过对廖重斌研究成果[30]的学习和参考,耦合协调度具体等级的划分结果,则通过均匀分布函数法的方法来进行计算,对耦合协调度划分的具体结果如表1所示。

表1 耦合协调度等级评判标准

3、旅游业、城市化、生态环境综合发展水平评价模型

本研究通过对舒小林研究成果[1]的学习和参考,对旅游业系统、城市化系统和生态环境系统的综合评价指数通过线性加权法的方法进行计算,即:

在式(4)中旅游业系统综合评价指数、城市化系统综合评价指数、生态环境系统综合评价指数、第i个系统第j个指标标准化后的值、第i个系统第j项指标的权重分别由 U1、U2、U3、uij、wij表示。

4、指标权重的确定

本研究对指标权重计算的方法熵值法进行计算,具体计算步骤如下[1,31]:

(1)指标的标准化处理。各指标在量纲、数量级以及正负性等各方面会表现出一定的差异性,对研究结果的准确性会产生影响,因此需要对指标进行标准化处理。

本文采用极差法的处理方法,正向指标采用(5)式处理,逆向指标采用(6)式处理,即:

在式(5)和式(6)中经过标准化处理后的指标、第i个系统下第j项指标的实际值、该指标系列的最大值、该指标系列的最大值、该指标系列的最小值分别由 uij、xij、max(xij)和 min(xij)来表示。

由于某些经过标准化处理后的指标会出现数值为0的结果,影响研究的准确性和完整性,因此需要在标准化处理的结果后加上稍大于零的正数,避免数值产生无意义的结果,本文采取加0.001进行处理的方式,即:

(2)计算第j项指标的比重:

(3)计算第j项指标的熵值:

(4)冗余度计算:

(5)指标权重计算:

在式(9)- 式(12)中评价单元数、指标数、第 i个系统第j项指标的比重、第j项指标的熵值、第j项指标的熵值、冗余度、指标权重分别由 m、n、yij、ej、dj和 wj表示。

表2 旅游业-城市化-生态环境系统指标体系及权重

(四)指标体系的构建

本研究构建指标体系的过程基于可获得性、完整性和科学性的原则,在构建指标体系的过程中,本研究首先借鉴舒小林[1]、刘定惠[26]、胡振鹏[27]和高杨[28]的研究成果,通过对这些学者构建指标体系的过程和方法的学习,构建了本研究中最初的指标体系,然后通过对相关专家征询意见,最终构建的旅游业—城市化—生态环境系统指标体系包括10个一级指标,这10个一级指标又由45个二级指标构成,指标权重赋值结果的由熵值法进行计算,本研究中构建的指标体系以及对指标权重赋值计算的结果如表2所示。

五、实证分析

根据本研究中使用的相关公式、模型、以及建立的指标体系来对旅游业系统、城市化系统和生态环境系统的综合评价指数指数,旅游业-城市化-生态环境系统的综合协调指数、耦合度、耦合协调度进行计算,通过计算所得结果如表3所示。

表3 四城市旅游业-城市化-生态环境系统各项综合指数及耦合度、耦合协调度

(一)子系统综合评价指数时空分析

1、子系统综合评价指数时间序列分析

计算的结果如表3所示。根据表3的计算结果,可作出3个子系统随时间变化趋势的图,如图2、图3和图4所示。

图2 武汉市旅游业、城市化、生态环境综合评价指数变化趋势图

图3 上海市旅游业、城市化、生态环境综合评价指数变化趋势图

图4 重庆市旅游业、城市化、生态环境综合评价指数变化趋势图

图5 南京市旅游业、城市化、生态环境综合评价指数变化趋势图

由表3、图2、图3、图4和图5可知,旅游业、城市化和生态环境综合评价指数在四个城市的发展过程整体保持上升,但是指数下降的现象也出现在部分年份中。在旅游业综合评价指数中,武汉市在2008年和2014年出现了小幅下降的现象;上海市在2013年出现了大幅下降的现象;重庆市在2010年出现了小幅下降的现象;南京市在2013年出现了大幅下降的现象。4个城市在这些年份旅游业综合评价指数下降,其余年份均保持增长。

在城市化综合评价指数中,武汉市出现小幅下降现象的年份在2006年,上海市出现小幅下降现象的年份在2006年和2007年,重庆市出现小幅下降现象的年份在2006年和2009年,这3个城市除了在这几年城市化系统综合评价指数下降外,其余年份该指数均增长。南京市与其他3个城市的城市化综合评价指数变化趋势有些不同,在研究的时间段内,南京市的城市化总评价指数均保持增长,其中,其中2005-2006年和2008-2009年增长较慢,而2006-2008年和2009-2015年增长较快。

在生态环境综合评价指数中,武汉市在2011年出现小幅下降的现象,在2013年出现大幅下降的现象;上海市出现小幅下降现象的年份为2007年、2011年和2015年,出现大幅下降现象的年份为2013年;重庆市在2013年出现大幅下降的现象;南京市在2009年和2013年出现大幅下降的现象。4个城市在这些年份生态环境综合评价指数下降,其余年份均保持增长。

旅游业系统、城市化系统和生态环境系统在2005-2015年这段时间中,都出现了回落的现象,对于回落现象的产生,可能会有这样一些原因:旅游业系统和城市化系统产生的回落现象主要可能与国际、国内的重大事件有关,如全球金融危机、上海世博会、我国的供给侧改革等。而4个城市生态环境水平出现回落,主要与这4个城市采取的一些不当做法有关,现在城市正在或即将面临大城市病,如产业发展不够均衡、公共资源分配不均、环境污染、可持续发展潜力不足,进而影响生态环境的水平、各城市在生态环境治理上出现的失误也会引起生态环境水平出现回落、下降现象。

2、子系统综合评价指数空间演变分析

根据表3、图2、图3、图4和图5的结果可知,3个子系统的综合评价指数的发展轨迹在4个城市中均呈现上升的趋势,具体过程有一定的不同性,在演变路径中有指数下降现象的出现。在4个城市旅游业水平的空间演变过程中,均出现过旅游业综合评价指数下降的现象,其中上海市和南京市在演变路径中还出现过指数快速下降的时期。除下降时期外,其余时期为增长的时期。综合来看南京市旅游业空间演变路径没有其他3个城市稳定,并且到了2015年旅游业综合评价指数明显低于其他3个城市。

在城市化水平的空间演变中,南京市城市化水平发展相对于其他三个城市来说更稳定,在2005-2015年这个时间段均保持增长,南京市的城市化综合评价指数到2015年时要高于其他3个城市。武汉市、上海市和重庆市都出现过缓慢下降的时期,3个城市的其余时期则为城市化水平增长的时期。

在4个城市生态环境水平的空间演变过程中,均出现过生态环境综合评价指数下降的现象,而且4个城市都曾出现过指数快速下降的时期,表明4个城市生态环境空间演变的路径都不太稳定。南京的生态环境水平的空间演变路径与其他3个城市相比,表现更不稳定,在2015年南京市的生态环境水平要低于其他3个城市的水平,下降年份之外的其他年份,指数均保持增长。

(二)耦合协调度时空分析

1、耦合协调度时间序列分析

根据表3中计算所得耦合协调度的数值,可作出描述耦合协调度随时间变化趋势的图,如图6所示。

图6 四城市旅游业-城市化-生态环境耦合协调度变化趋势图

由表3和图6可知,在耦合协调度变化的过程中,武汉市的耦合协调度在2005-2015年这个时间段均表现为增长,平稳增长阶段发生在2005-2008年和2010-2014年这两个阶段,快速增长阶段发生在2008-2010年和2014-2015年这两个阶段;上海市在2005-2007年、2010-2012年和2013-2015年为平稳增长阶段,快速增长阶段发生在2007-2010年,缓慢下降阶段发生在2012-2013年;重庆市的耦合协调度在2005-2015年这个时间段均表现为增长,在2005-2008年和2011-2012年为快速增长阶段,在2008-2011年和2012-2015年为平稳增长阶段;南京市耦合协调度的平稳增长阶段发生在2005-2006年、2009-2012年和2013-2014年这三个阶段,快速增长阶段发生在2006-2008年和2014-2015年,缓慢下降阶段发生在2008-2009年,快速下降阶段发生在2012-2013年。

2、耦合协调度空间演变分析

从表3和图6呈现的结果可知,4个城市的耦合协调度在空间上的演变路径总体上都是上升的趋势,但是每个城市各自的空间演变都有所不同。武汉市和上海市的耦合度曲线较平稳,重庆市的耦合度曲线较武汉市和上海市的耦合度曲线来说,整体增长幅度要大,而南京市的耦合度曲线起伏较其他3个城市多,回落点多。但是4个城市在2015年耦合协调度都达到了良好协调的等级,且耦合协调度的大小都已超过0.8,可依次将武汉市、上海市、重庆市和南京市的耦合协调度的演变路径描述为:“平稳增长期—快速增长期—平稳增长期—快速增长期”、“平稳增长期—快速增长期—平稳增长期—缓慢下降期—平稳增长期”、“快速增长期—平稳增长期—快速增长期—平稳增长期”和“平稳增长—快速增长期—缓慢下降期—平稳增长期—快速下降期—平稳增长期—快速增长期”。

(三)耦合协调类型分析

根据表3中计算得到的3个子系统综合评价指数数值和耦合协调度数值,借鉴高杨对耦合协调类型研究的思路[28],可对4个城市耦合协调类型进行分析,分析结果如表4所示。

由表4得到的结果可知,4个城市的耦合协调度等级均是由低向高向上升的顺序发展,其中武汉市和上海市耦合协调度等级是由濒临失调向良好协调发展,重庆市由中度失调向良好协调的方向发展,南京市由勉强协调向良好协调的方向发展。4个城市的耦合协调类型主要表现为旅游业超前发展型,而城市化超前发展型出现较少。在各城市的耦合协调类型中,武汉市在 2005年、2008-2012年和2014-2015年这几个年份耦合协调类型为城市化超前发展型,旅游业超前发展型出现在2006年、2007年和2013年,旅游业与城市化发展超过生态环境阈值的情况出现在2005年和2013年,城市化发展超过生态环境阈值的情况出现在2014年和2015年;上海市耦合协调类型表现为城市化超前发展型的时期发生在2005年、2006年和2015年,在2007-2014年这几个年份为耦合协调类型为旅游业超前发展型,其中在2005年和2015年出现城市化发展超过生态环境阈值的情况;重庆市在2005-2007年这几个年份耦合协调类型为城市化超前发展型,在2008-2015年这几个年份耦合协调类型为旅游业超前发展型,在2005-2006年出现城市化发展超过生态环境阈值的情况,在2013年出现旅游业发展超过生态环境阈值的情况,旅游业与城市化发展超过生态环境阈值的情况出现在2014年和2015年;南京市耦合协调类型表现为旅游业超前发展型的时期为2006-2012年,耦合协调类型表现为城市化超前发展型的时期为2005年和2013-2015年,在2013-2014年这几个年份出现旅游业与城市化发展超过生态阈值的情况,在2015年出现城市化发展超过生态阈值的情况。

表4 四城市旅游业-城市化-生态环境耦合协调协调类型及等级

六、结论与建议

本文的研究对象为武汉市、上海市、重庆市和南京市这4个长江流域特大城市,通过对2005-2015年这4个城市的数据的分析,研究了这4个城市旅游业—城市化—生态环境系统的耦合协调关系、类型及等级,研究发现:

(一)通过研究发现旅游业系统、城市化系统与生态环境系统的综合发展指数和旅游业—城市化—生态环境耦合协调度在2005—2015年整体上均呈上升趋势,并且到了2015年4个城市各项指数大小都很接近。

(二)从子系统的综合评价指数的时间序列和空间演变的角度分析,这4个城市的旅游业、城市化与生态环境的综合发展指数在2005-2015年中均有着较大的提升,总体上呈现上升的趋势。旅游业、城市化与生态环境的综合评价指数在时空演变过程中表现出一定的阶段性,4个城市的旅游业、城市化与生态环境综合发展指数都在部分年份中出现过回落的现象。

(三)从时间序列和空间演变的角度分析,虽然4个城市旅游业、城市化与生态环境之间耦合协调度的具体的演变路径存在不同,但是这4个城市的耦合协调度发展趋势均呈现上升的趋势。这4个城市的耦合协调等级均是由低等级向高等级的方向演变,并且到了2015年,这4个城市的耦合协调等级均达到了良好协调的等级。因此,从整体上看,这4个城市的旅游业、城市化与生态环境之间的协调水平在逐渐提高。

(四)这4个城市的耦合协调类型主要表现为旅游业超前发展型,城市化超前发展型出现较少。4个城市的耦合协调类型随着时间的变化表现较稳定,在大部分研究年份保持相同的耦合协调类型,但仍有少数年份出现耦合协调类型的变化。这4个城市都出现过旅游业、城市化发展超过生态环境阈值的情况,这表明旅游业系统与城市化系统在和生态环境系统耦合协调的过程中,一些由旅游业与城市化发展产生的负面作用也会对生态环境保护造成影响。

根据研究中获得的结论,可提出以下建议:

(一)中国正处于一个新时代,全球化与区域化、国际化与特色化等方向的发展,为城市发展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挑战与机遇,中国城市空间将进一步拓展。由于这4个城市的3个子系统的耦合协调作用存在的一定的波动,故需进一步统筹好旅游业、城市化与生态环境之间的关系,4个城市旅游业、城市化与生态环境的发展水平可得到提高,《长江经济带发展指导意见》等政策文件的要求也可以给4个城市提供参考,并结合各城市自身发展的特点对旅游业发展战略和发展规划、城市化发展规划以及生态环境的保护和提升策略进行适当地调整,进一步促进旅游业发展、城市化建设和对生态环境的保护。

(二)城市生态环境与城市各产业的关联度,有利于解决城市人口多样化需求不能充分满足的问题,有利于解决大城市病。4个城市旅游业、城市化与生态环境之间的耦合协调关系呈现上升趋势,耦合协调等级也在提高,但有些年份出现了旅游业、城市化发展超过生态环境阈值的情况。因此,4个城市在旅游业与城市化发展中做到循环和环保,将循环技术、低碳技术应用于城市化和旅游业的发展中。另外各城市需进一步调整相关产业的结构,使产业结构不合理产生的污染减少。提高大城市集体竞争力。

(三)要在国家区域大大战略中谋求旅游业与城市经济的共同发展。一带一路战略是国家在空间战略上的巨大拓展。对于旅游业、城市化发展超过生态阈值的情况,4个城市还需要在产业布局上做到调整,使旅游业和城市化中的各产业的在各城市中的布局做到合理,减少因产业布局而产生的对生态环境造成的负面影响。

(四)4个城市高度旅游业发展,并将旅游业发展上升到城市战略层面。4个城市在使旅游业、城市化与生态环境这3个系统达到平衡的同时,还需将各城市特色与旅游业水平提升、城市化建设相联系。如:武汉发展旅游、开发独特的旅游项目可以与特有的知音文化、楚文化相联系,在大江大湖、长江主轴两江四岸、世界绿心等大做文章;上海可以与特有的近代文化、海派文化相联系,在红色旅游、世界大都会创新科技等大做文章;南京可以与古代王朝的历史文化相联系,在历史传统旅游、深度文化旅游上大做文章;重庆可以与当地独特的码头文化、饮食文化相联系,在长江三峡自然景观、美食旅游等大做文章。

总之,旅游业作为产业导向、生活导向、健康导向、文明导向、绿色导向的引擎产业,到“五大幸福产业”之首,成为促进区域合作和经济发展的组合性新功能。通过对4个城市旅游业—城市化—生态环境耦合协调关系的分析,从定量的角度研究了4个城市耦合协调的水平,可使各界更直观地了解这些城市旅游业发展、城市化建设与生态环境保护上的实际水平。另外,通过对各项指标大小计算结果的分析,可找到各城市在发展中存在的差距,帮助这些城市提升城市功能和核心发展竞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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