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西方音乐研究中“中国视野”问题的认识与思考

2018-01-25 03:59马圆瑞
天津音乐学院学报 2018年3期
关键词:视域视野学者

马圆瑞

笔者对于西方音乐研究中“中国视野”(以下简称“中国视野”)相关论述的关注,最早源于在“西方音乐史”课程学习上,对李应华先生1997年在《中国音乐学》上发表的一篇文章——《当代中国人对西方音乐历史的观念变迁》的阅读与思考。无论是文章的标题还是李应华先生的写作思路,都离不开“中国人”这个研究西方音乐的主体。中国人到底对研究西方音乐应该做什么、怎么做?这也是笔者感兴趣的问题。经过多方资料的阅读与查找,笔者发现许多学者都对“中国人研究西方音乐”有着自己的看法与见解,甚至产生了激烈的学术讨论。此次笔者对“中国视野”这一问题的认识与思考,也将以叶松荣、孙国忠两位学者的相关讨论为主来进行探讨。

一、对有关“中国视野”讨论的梳理

有关“中国视野”的讨论主要涉及2013-2014的三篇文章①孙国忠:《西方音乐史研究:学术传统与当代视野》,《音乐研究》2013年第4期,第5-14页。叶松荣:《西方人的音乐中国人的学术——对以中国人的视野研究西方音乐观念与实践问题的理解》,《音乐研究》2013年第6期,第39-51页,第20页。孙国忠:《尊重学术传统 再思研究路径——就“中国视野的西方音乐研究”之相关问题答叶松荣教授》,《音乐研究》2014年第3期,第52-69页。,先是孙国忠在“西方音乐史研究:学术传统与当代视野”中对叶松荣之前文章中有关“中国视野”的提法提出质疑、否定,叶松荣以“西方人的音乐 中国人的学术——对以中国人的视野研究西方音乐观念与实践问题的理解”一文做了回应,孙国忠又发“尊重学术传统再思研究路径——就‘中国视野的西方音乐研究’之相关问题答叶松荣教授”一文。这是集中讨论的三篇。此后,叶松荣发表了“从‘外位性’理论、‘全球化视野’看西方音乐研究的‘中国视野’”“敞开视域多元共存——西方音乐研究的中国视野之诠释路径”等文,围绕“中国视野”又做了深化阐述,我们可以把它们视为不是回应的回应。

关于以中国人视野研究西方音乐的提法,叶松荣自1997年代以来陆续在一些文章中提出,比较鲜明的是《西方音乐史研究的“中国视野”可行性探讨——与其他学科相互参照中获得的启示》②叶松荣:《西方音乐史研究的“中国视野”可行性探讨——与其他学科相互参照中获得的启示》,《音乐研究》2010年第5期,第77-85页,第109页。一文。文中较为全面地阐释了叶松荣对“中国视野”的见解。在文中叶松荣更多的是对“中国视野”理论可行性地阐释和“中国视野”在西方音乐研究中意义的肯定。他将“中国视野”概括为“立足中国传统文化与中国当下的文化语境,探索中国特色的西方音乐史研究的理论视域”。作者在文中提出:要力求搭建与西方学者相生共长的平等对话的平台,进而揭示西方音乐进程中的特殊规律,使“中西视域的互动与交融”成为可能,进而彰显中国学者的文化自觉与文化自信。之后,他探讨了“中国视野”可行的理论基础与客观条件,即黑格尔在异文化研究中倡导的“本土化”视角和中国独特的文化体系构成独特的理论视域等。事实上,叶松荣是站在宏观的层面提出西方音乐研究的新视角,提倡我们在西方音乐研究中要拥有主体意识。同时,叶松荣也对在西方音乐研究中的“误读”现象加以论述。他指出:“首先,主观性认识必须建立在可理解性、可交流性基础上的独特领悟。其次,对这一主观性认识又要尽可能地避免极端相对主义、不确定性和无序性的理论涵括其内。正确把握好这个‘度’来平衡二者之间的关系,才能真正奠定中国学者独特的理论视域、独特的价值判断之特色,也才能够彰显中国学者的话语权和自信心。”这其实也是从侧面证实了“中国视野”理论的可践行性。

孙国忠在第一篇文章中,主要对叶松荣提出的“中国视野”表达了“不赞同”,指出,究竟这种“中国特色”或“中国视野”的内容实质是什么?如何在具体的研究中去展示这种“特色”或“视野”?其次,他反对带有指向性的视角观念。孙国忠在文章最后提出“当代视野”的观念。他认为“当代视野”是放在整个全球化潮流之中的,不仅体现了对时代潮流和对学术动向的把握,还体现出学者在学术潮流中积极探索、勇于探索的参与感。笔者认为,文中提出的“当代视野”与叶松荣文中的“中国视野”,本不在一个逻辑范畴内,不能拿来比较,更不能用“当代视野”否定“中国视野”。同时,“中国视野”所倡导的是立足于中国的文化,以中国人的视角来研究西方音乐文化,具体实践的方法根据研究者与研究对象的不同是多种多样的,而不是一种固定的模式,与多元化、个性化的发展并不违背。

叶松荣在回应文章的第一部分对上述孙国忠在文中提出的诸多疑问进行了较为详细地解答。他认为任何一个新观点、新视角的提出都是要有一个实践的过程,并不能否认它的价值。对此,他也拿出了诸多例子,如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有关研究发展的历程来做一比较。对于孙国忠“当代视野”的提出,叶松荣也认为有诸多不完善的地方,而且两种视野本身是站在不同的层面,不是互不相容的,不能简单采用“非此即彼”的方法,挑选的主动权应该交给具体研究者。在文章第二部分叶松荣也对如何具体实践“中国视野”举出了诸多例子,文章从四个方面进行论述,包括:从中国传统哲学的角度来审视西方音乐;以中国文化为参照,进行中西文化的相互印证;借助中国古典诗词来领悟西方音乐;以中国的“意境”理论审视西方音乐。③叶松荣:《西方人的音乐中国人的学术——对以中国人的视野研究西方音乐观念与实践问题的理解》,《音乐研究》2013年第6期,第45-47页。在文章三、四部分,叶松荣也是回答了孙国忠的某些担心。首先追求“中国视野”不是研究西方音乐的目的与目标,那只是一种视角和思维方式;其次叶松荣并不否认个体与个性在学术研究中的重要作用,他借助英国学者安东尼·吉登斯(Anthony Giddens)在《社会学》中的理论,论述了个体研究者与国别群体等之间的关系。作者实际上将“中国视野”看作西方音乐多元化研究中不可或缺的部分,对于开启中西视域的交流与互动,具有重要的意义。

孙国忠在第二回合的讨论中更多地指出了叶松荣在文中举例的不恰当和表述的逻辑漏洞,没有提出新的批驳论点,但孙国忠在文中也着重提出了“如何对待西方学者研究成果”这一问题。孙国忠在文中提到,尽管中国学者对于获取一手资料等文献有困难,但正因有困难才更需要努力去做,对于研究资料一定要认真进行搜集和研读,切不可因为有了新的视角而放弃史料工作。

二、有关“中国视野”讨论的分析与思考

(一)本讨论的实质问题

1.“中国视野”能不能用?如何用?

将整个两人讨论“中国视野”的三篇文章通读下来,可以明显感觉到孙国忠的核心观点是认为应该提“当代视野”,而不是“中国视野”;叶松荣的核心观点则认为在西方音乐史学研究中,各种视角、方法是不矛盾的,可以并存的,作为中国研究者,应提倡中国研究者的主体意识。

笔者认为叶松荣有关“中国视野”的构想属于一种脱胎于具象层面的宏观观念,是一种形而上的研究思维与视角。孙国忠在文中站在学科具体实操的层面不断批驳,则是站在形而下的实证层面。从这一方面来看,两人是完全站在不同层面对“中国视野”进行探讨。

笔者也整理了一些其他学者有关“中国视野”的看法,如:

姚亚平:作为研究,很难承受“中国”这么大的概念,中西之间的比较已经成为一种文化,“中国视角”是必然的,个人很难脱离中国这个环境。作为中国人不可能去学习“新音乐学”,对于五十年代的人受马克思的教育根深蒂固,是摆脱不了的。

高拂晓:对于“西学前沿”,中国学者已经有了非常高的水平,已经可以把握一些国外文献,而国外文献我们应该如何去看?要有批判的精神。某种程度上,国内的研究可能会超过国外的研究,但是缺乏沟通。题目改为“中国人眼中的西方研究”比较好,我们有些研究是很深入的,但是有一些研究还是不够的,在现代社会做大而空的设想并不实际,要踏实地阅读一些西方的文献,占有量要多,在此基础之上再形成新的视野。

汪申申:自己的文化底蕴越深,了解其他文化的障碍就越多。深深地扎进去再果断的跳出来才是正确的态度,走出西方的前提是真正地了解、认识西方,而这一方面我们的距离还很远很远。中国人研究西方音乐天然的带有“中国视野”。④以上论述引自,梁雪菲:《2013年·沈阳·西方音乐学会第四届年会综述三》,“中国音乐学网”,http://musicology.cn/lectures/lectures_8493.html,访问时间,2016 年12 月20 日。

刘小龙:对于中国学者而言,如何在西方音乐研究中建立自身的学术定位,取得独立自主的话语权力,是我们面对的核心任务之一。……透过异文化的眼光观察和理解西方音乐,为研究共同面对的音乐话题带来新的视角和思想,正是中国学者在西方音乐史研究中的优势之一。此外,中国学者基于自身研究需要和文化经验,还会发现和探索有别于西方学者研究范畴的新话题。这些音乐话题因为文化背景的差异或许在西方人的眼中司空见惯、“不成问题”,而它们对于中国学者在理解西方音乐、探索文化差异、反思当代社会方面则具有显著价值。⑤刘小龙:《西方音乐话题史:探索新方向》,《音乐研究》2013年第4期,第29页。

杨燕迪:中国西方音乐学者的原创性可能最终也来自于我们作为东方学者的独特位置和视角……中国学者研究西方音乐,应该具有中国的立场和当下的关怀,呼吁带着中国自身的问题进入西方音乐研究,明确所从事的课题研究对于中国当下和未来的音乐状况要有更多针对性和指向性……并从中国文化语境出发,对西方音乐作品进行富有时代感的、带有独特中国角度的结构分析和意义解释。⑥杨燕迪:《现状思考与文学史的参照:西方音乐研究和教学在中国》,《人民音乐》2005年第10期。转引自:杨燕迪:《音乐的人文诠释》,上海音乐出版社2007年,第223页。

杨燕迪:进一步加强西方音乐史学科的理论创新意识、中国立场意识和问题导向意识,鼓励带着中国的视角和问题切入西方音乐文化,同时也从西方音乐文化体系中汲取有益的理论思想资源……加快推出中国自己的西方音乐研究和教学成果。⑦杨燕迪:《缅怀与共勉——上海音乐学院西方音乐(史)学科传统回顾与展望》,《音乐艺术》2013年第3期,第64页。

于润洋:从“意境”论来看西方音乐,就不可避免地反映着一个中国鉴赏者对西方音乐的价值评价,是中国人对西方音乐的体验、感悟和理解,也就反映着中国人的审美观、艺术观;西方音乐此时就必然是中国人视野中的西方音乐了。⑧于润洋:《试从中国的“意境”理论看西方音乐》,《中央音乐学院学报》2013年第3期,第9页。

于润洋:作为具有完全不同文化背景的东方异族研究者,不是没有可能从不同的文化角度提出某些‘身在庐山中’的西方人自己可能并没有完全意识到的某些特质……如何使原本的历史视域与中国的当代视域之间实现真正的融合?归根到底,在研究理念和研究方法上如何有所突破,从而努力体现我们自己的特色。⑨于润洋:《西方音乐史学科在中国的未来之路之“主编导语”》,《音乐研究》2013年第3期,第5页。

王次炤:从学术多元化的角度上说,用东方人的视角观察西方音乐,或用中国人的视角观察世界音乐,可能会有更加客观的评价。⑩王次炤:《中国第一部<音乐百科全书>诞生》,《中央音乐学院学报》2016年第4期,第150页。

笔者经过整理发现,各家虽然有不同的看法,但都是赞成在西方音乐研究中需要有“中国人”的主体意识,在形而上层面需要确立我们中国人自己的研究视域,问题在于“怎样处理好主(研究主体)、客体(研究对象)的关系”“如何具体实践‘中国视野’”?在笔者看来,“中国视野”确为一种宏观观念,从“以西释西”到“以中释西”“中西视域的互动与交融”,可以指导我们以一种新的视角来审视西方音乐。具体到如何实践,其实每个学者的研究方法都不尽相同,我们应该分清楚宏观观念和具体的研究方法,这样才能更好运用“中国视野”,不让视角束缚我们的学术研究。

2.对于史料应该如何处理?

孙国忠在两次论争中虽然没有明确说明,但多次在文中提到对于西方文献资料如何处理的问题。如《西方音乐史研究:学术传统与当代视野》一文提出“实证”的重要性、《尊重学术传统再思研究路径》一文的第二部分整个论述“如何对待西方学者的研究成果”这一问题。在笔者看来,孙国忠的担心在于对西方文献史料的梳理研读必须扎实。而叶松荣在文中也并没有否认史料工作的重要性,指出只是我们对于西方的文献史料到底是“照着说”还是“接着说”?叶松荣“中国视野”的提出是对中国学者怎么“接着说”提供了思路与方向,并在此后的《敞开视域多元共存》中阐明,在历史研究中,历史本体与历史认识的关系以及中国学者的优势。

笔者查询了相关资料,发现了一些如叶松荣所说按照中国传统文化、美学等范畴中选取视角来阐释西方音乐的成果。如邹彦《简析贝尔格钢琴奏鸣曲(Op.1)的楔子》一文,以中国古典小说特有的“楔子”为切入点,对贝尔格作品开始乐句的处理方式进行了分析。邹彦在文中也是运用了大量音乐本体的分析和史料的论证梳理等不同的研究方法,但此文最大的亮点在于其选用中国特有文化的视角,对一个作品进行了新颖的解读。还有于润洋先生所探索的“音乐学分析”“情感论”等,这些都是西方研究方法中所没有涉及到的。虽然现在我们能找到的相关成果只是一些零星碎片,但都是在努力探索中国人自己的视角、提出中国人自己的看法。我们对于西方的史料不仅要“照着说”,更要“接着说”。我们站在一个全新的视角不仅可以做以批判更能做以补充,探索出史料新的价值,与西方学者更好的对话。

(二)“中国视野”提出的意义与价值

有关“中国视野”问题的讨论,是很有意义的,通过叶松荣、孙国忠两位学者的讨论,以及之后叶松荣的几篇文章的论述,引导我们去进一步探究、加深对“中国视野”的理解。

将整个三篇文章通读下来,虽然到最后两人的讨论没有获得明确的结果,但是“中国视野”一说提出的意义远大于最后的结论。我们身为中国学者需要去思考做学问时应不应该有“中国视野”。我们对于西方音乐的研究可以更多一份基于中国文化传统的审视,在这种不断批判和补充的过程中,学科才能一步步不断发展。

笔者回顾了所查找的有关“中国视野”的资料,有着自己的理论见解并明确提出“中国视野”一说,而且持续关注和研究的目前也只有叶松荣一人。叶松荣在1997年发表的文章①叶松荣:《关于西方音乐研究中的认识问题》,《人民音乐》1997年第10期,第36-39页。里,已尝试提出了中国人的视角研究西方音乐的设想,此后在相关的文章中陆续对这一问题作了阐释。直到2016年叶松荣又在《中国音乐学》上发表了《敞开视域 多元共存》一文②叶松荣:《敞开视域 多元共存 ——西方音乐研究的中国视野之诠释路径》,《中国音乐学》2016年第4期,第116-126页。来继续深化和发展他有关“中国视野”的理论。笔者不禁感慨,叶松荣对于此问题的持续关注已有二十年的时间。这二十年间,叶松荣不断探索和丰富“中国视野”可行的理论基础,并且尝试践行这种理论,已有较为丰富的成果。在上述2016年发表的文章中,叶松荣总结了建构“中国视野”理论的可行性论证:一是从逻辑学角度看,它符合换质位法逻辑(“以西释中”的换质位法逻辑,也即“以中释西”);二是从建构的理论基础看,它符合巴赫金“外位性”理论、符合黑格尔在异文化中倡导的“本土化”视角、符合伽达默尔的“视域融合”之理论;三是从全球化角度看,它符合“全球化视野”之趋势等。同时,他也详细探讨了以中国人的视野研究西方音乐的理论建构与实践探索中,必须明晰的四个关系,即研究方法与研究对象之间的关系、主观追求与客观显现的关系、“以中释西”与“中西比较研究的关系”、历史本体与历史认识的关系。①详见,叶松荣:《敞开视域 多元共存——西方音乐研究的中国视野之诠释路径》,《中国音乐学》2016年第4期,第116-126页。此外,在理论实践方面,叶松荣也有诸多成果,如以中国传统哲学为起点,以“和合”辩证思想来审视西方19世纪民族乐派音乐的审美意蕴,以“中庸”反极端的思维方式对西方20世纪两次重大转折时期的“新音乐”进行审视等等。

正是叶松荣对“中国视野”一说的执着探索,也在学界引发了广泛的探讨。2013年6月份的小型学术研讨会:“2013上海·西方音乐研究在中国的未来发展”;2013年9月,沈阳音乐学院召开的西方音乐学会第四届年会,中心议题就是“西方音乐研究的中国视野和西学前沿”;国内核心期刊《音乐研究》于2013年第3、第4期开设专栏,为“西方音乐史学科在中国的未来之路”;2016年12月8日,在福州举办的“西方音乐学会第五届年会”等等。以上这些学术活动都涉及到了有关“中国视野”这一问题的讨论。于润洋、杨燕迪、姚亚平、余志刚、班丽霞等人也在相关会议或论著中发表过自己有关“中国视野”问题的观点与看法。“中国视野”的提出不仅使中国学者开始反思在研究中“中国人”的主体意识问题,更在学界引发了大范围且持久性的讨论与关注。虽然“各家有各言”,大家对此问题看法不尽相同,但是正因有了思考与争论,学科才能一步步完善与发展。从这方面看,“中国视野”一说提出的意义值得我们肯定,而且也会在学者们的不断关注和探索中有所发展与实现。

小 结

叶松荣提及的“中国视野”究竟是什么?从他自己的持续研究中和其他学者的论述中,笔者认为“中国视野”可理解为基于中国文化传统与现当代文化的语境对于西方音乐的审视。“中国视野”不是应不应该有,而是已经有了,是既定事实。谁也不能否认生活环境对人潜移默化地影响与感染。由此看来“中国视野”更是一种中国人自小受中国文化熏陶的一种气质与思想,是一种天然带有的无法摆脱的东西,这是一种作为中国学者客观存在的。但作为研究者,主观上还应该有积极主动的、立足中国文化去探究西方音乐史学现象的研究行为,这样才能体现中国学者的主体意识。

同时,“中国视野”是一种理论视域,为我们研究西方音乐提供了新的视角,但具体实践的方式,不同学者也是要根据具体研究对象来择取。我们不能因为一个新视角理论不甚完善还在探索发展之中就忽视其价值。一方面理论能指导实践,另一方面理论也需要在不断的实践过程中发展完善。“中国视野”的提出或许真的提高了我们研究的自信心,从迷失中找到自我。学科还在发展之中,只希望有更多的研究成果的出现,来推动我们的学科发展,拨正我们前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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