侘寂之美—谈日本设计美学

□张 朔 鲁迅美术学院

Wabi-sabi即侘寂，这种文化在现在可以说是一种“无所不包”“无所不在”的美学系统。它包含整个宇宙，随着时光流逝，世间万物慢慢失去它过去的样子，露出它本来的样貌，这些被过滤下来的东西是最令人向往的。侘寂这种与现代消费主义理念截然相反的审美是它最为独特的地方。侘寂是内在的，而不是外在的；是深刻的，而不是表面的。简朴不仅是它的突出特点，而且贯穿始终。侘代表安于简陋,追求无修饰的情怀；寂代表时光流逝的美,是一种不受时间阻挡的美。如打扫庭院中的落叶，在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庭院中，树梢上一片树叶缓缓落下来，这就是侘寂。

一、侘寂文化的相关概念

（一）侘与寂的含义

Sabi原指“孤寂”“清瘦”或“凋零”。Wabi原指“出世离群”，比较容易让人联想到灰心、沮丧与阴郁等情绪。而大约在公元十四世纪时期左右，这两个字才逐渐发展成为较正向的美学价值观，被人们所理解，从此，原本不起眼的简朴、安静、素雅，现在取得新的意义，那是一种宁静致远、淡泊明志的境界。成为新的、纯粹之美的基础，并且大受品位人士推崇。

（二）侘寂的精神

侘寂的本质精神是一种纯洁干净的神韵，充满着生命力。同时是一种谦虚、严谨、谨慎的态度。侘寂的精神体现在那种对细节处理到极致的表现手法，也是处理生活中微妙的观察和对美学中“生命”无微不至的敬畏。所以体现侘寂之美的许多事物也表现出了不同于其他艺术的灵魂，成为侘寂之美的文化根源，甚至在工匠制作器物时，除了造型与功能之外所赋予的一种难以言喻的灵魂技艺。

二、侘寂的演变过程

简朴是wabi-sabi的核心思想。简朴的最终形态就是没有，wabi-sabi的简约方式可以这样得到最佳的表述：“物质贫乏性，精神的富足”是wabi-sabi的格言。去掉所有不必要的。消减到本体，但不减诗意。

侘寂表现的是一种容纳和验证的世界观，以佛教的禅宗为美学思想，它的美学原则受中国道家和水墨画影响。体现出空静、无常、简约的气氛。再后来经日本融入茶道，以茶道宗师千利休最为代表。使当时的茶室成为世人所欣赏向往的朴素之源，推动了侘寂美学的发展。

三、日本现代设计美学中的侘寂之美

粗拙，礼让，简约是wabi-sabi的美学特征。其中wabi是融入自然的安静之美，像芳草，亭台，井泉中的风景。sabi表现的是时光的流逝，一件事物慢慢退去它过去的面貌，保留下它最真实本质，在流逝中提升了它的意义。

（一）与现代主义的比较

（1）相似性：两者皆适合人造物体、场景和设计。两者都是抽象的、非再现之美。两者都有易于辨识的表面特征。现代主义讲求将技术浪漫化，永久持续；wabi-sabi则是质朴、不完美、杂色斑驳的。

（2）差别性：现代主义需小心维护，纯净使其表达更丰富，不容许模棱两可和矛盾存在。相信进步，可以控制自然。Wabi-sabi将大自然浪漫化，以有机形式呈现，表面上天然粗糙，可顺应退化和损耗，坦然接受模棱两可和矛盾。

（二）日本现代设计美学中侘寂的体现

Wabi-sai的材质，自然现象的启发。它表现出来的就是冻结的时间。虽说它的事物可能处于去物质化的消退过程（或具体化的）——极度微弱、易碎、了无生气——但他们的姿态与特尔却丝毫不减、强大依旧。

1.不规则的美

Wabi-sabi之物并不在乎传统品味。我们熟悉一般“正确”的设计应该为何，那么wabi-sabi恰好是属于“错误”的设计取向。于是，wabi-sabi通常都跟古怪、记性、笨拙或人们认为丑陋的事物扯上关系。Wabi-sabi之物往往会呈现一些意外造成的效果，譬如一个重新黏合好的破碗。

2.私密的空间

Wabi-sabi是局限的，有限的空间有助于人们独自思想，它们幽静地飘进人们的脑海。它们与世隔离，不在任何地方，却也无处不在。

3.原始的乡土气息

Wabi-sabi的制作手法是粗糙的，它们在生产时，与材料本来的面貌相去甚远，即使相近也会质地不光滑，触感不温润。这使得制作者高超的工艺技法不能很好地展现在世人眼前。

综上所述通过对侘寂之美的意境与其表现作出阐述，并对日本现代设计美学与侘寂文化的关系进行了一定的考究，使我们深刻地认识到设计与文化是相辅相成，优秀的文化思想是设计的起始点而不是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