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 立
褚遂良 (596—658),字登善,钱塘 (今浙江杭州)人,早年深受父亲的影响,常出入于名士官场之中,博涉经史,潜心翰墨。青年时,其楷书为欧阳询所称,视为难得之材。又曾师虞世南,精研羲之笔法。其间,又曾师从以 “疏瘦”见称的书家史陵。欧、虞大部分时间生活在陈、隋,入唐时均已六十余岁。唐代书法的真正开创者,理当首推褚遂良了。上承钟、王、欧、虞,下启张旭、鲁公,卓然成为唐代书法的中流砥柱。
褚遂良的人品,史书记载其为人率直鲠亮。早在秦王府做铠曹参军时,李世民对他就有很好的评价。《旧唐书》卷105载,李世民曾对长孙无忌说:“褚遂良鲠亮有学术竭诚亲于朕若飞鸟依人,自加怜爱。”[1]唐太宗想亲自征讨辽东,褚遂良也敢于冒太宗之独断而直言反对,《旧唐书》卷80载:“时太宗欲亲征高丽,顾谓侍臣曰:‘高丽莫离支贼杀其王,虐用其人。夫出师吊伐,当乘机便,今因其弑虐,诛之甚易。’”遂良对日:下兵机神算,人莫能知。昔隋末乱离,手平寇乱。及北狄侵边,西蕃失礼,陛下欲命将击之,群臣莫不苦谏, “陛下独断进讨,卒并诛夷。海内之人,微外之国,畏威慑伏,为此举也。今陛下将兴师辽东,臣意荧惑。何者?陛下神武,不比前代人君。兵既渡辽,指期克捷,万一差跌,无以威示远方,若再发忿兵,则安危难测。”[2]从此几处记载可见褚遂良为人的率直,这是古书对于其人品的记载。
对于其书法的评价自古有之,大致可以分为三部分:其一,是对其书法渊源的观点;其二,是对于其书法传世碑刻、墨迹作品一个整体的概述与评价。其三,是对其书法风格的评述,有褚书多隶意的观点。
1.据现有的资料来看,对于褚遂良师法渊源的问题,得出的结论为褚遂良书法的最直接渊源是王羲之,早期师承为虞世南。米友仁《跋雁塔圣教序》云:“褚书在唐贤诸名士书中为秀颖,得羲之之法最多者。真字有隶法,自成一家,非诸人可以比肩。”[3]朱长文《墨池编》云:“遂良书多法,或学钟公之体,而古雅绝俗;或师逸少之法,而瘦硬有余。至于章草之间,婉美华丽,皆妙品之尤者也。”[4]一个时代的风气和一定的政治有关,俗话说,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褚遂良生活的时代也影响了它的书风。唐太宗在《晋书》卷80中赞誉王羲之书法:“详察古今,研精篆素,尽善尽美,其惟王逸少乎?观其点曳之工,裁成之妙,烟霏露结,状若断而还连;风翥龙蟠,势如斜而反直;玩之不觉为倦,览之莫识其端。心慕手追,此人 而已。其余区区之类,何足论哉!”[5]作为《晋书》主编之一的褚遂良当然会对于此评价极为重视。此外宋代大书法家米芾在临《兰亭序》褚遂良摹本上再三作跋,他曾赞誉道:“虽临王书,全是褚法。其状若岩岩奇峰之峻,英英秾秀之华。翩翩自得,如飞举之仙;爽爽孤骞,类逸群之鹤;蕙若振和风之丽,雾露擢秋千之鲜 ; 萧萧庆云之映霄,矫矫龙章之动彩。九奏万舞,鹓鹭充庭,锵玉鸣裆,窈窕合度,宜其拜章帝所,留赏群仙也。”[6]陶宗仪《书史会要》卷五也对褚遂良书法师承做出了概述:“遂良初师世南,晚造羲之。”[7]对于褚遂良书法渊源的概述大多如此,加之当今对于褚遂良师承的研究例如南京艺术学院吴奇峰硕士论文《褚遂良书法师承及其楷书碑刻风格来源考辨》、曲阜师范大学张金玲硕士论文《褚遂良楷书风格研究》、吉林大学闫长虎硕士论文《贞观时期书法研究》、陕西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侯立新教授的《褚遂良的人品与书品》等文,从政治、文化的不同角度论述,最后得出的也是褚遂良书风早期书虞世南,但主要师承还是王羲之这一观点。
2.对于褚遂良传世碑刻墨迹的评述自古以来也是连续不断,不乏古今名人的赞誉。明代大书法家董其昌在其《容台别集》卷二《书品》中提到:“褚河南书,如瑶台婵娟,不胜绮靡,乃其人以大节著。所谓宋广平铁石心肠,而赋情独冶艳......[9]陶宗仪《书史会要》卷五也对褚遂良书法进行了评价:“遂良初师世南,晚造羲之。正书尤得媚处,论者比之瑶台青琐,窅映春林;婵娟美女,不胜罗绮。或又谓字里金生,行间玉润,法则温雅,美意多方......其《摩崖碑》《孟法师碑》《圣教序》皆世所著闻者。”[9]《中国书画全书》卷一对于褚遂良传世《孟法师碑》的评价中说道:“河南此碑,圆劲而深厚。犹存古隶遗意,是其得意书......”[10]对于褚遂良《度人经》的评价有:“字法娟秀,真有美人不胜罗绮之致,河南公大节凛然而书法乃如此。”[11]此段评价不仅仅赞扬其书法,更赞扬了其人品。此外对于褚遂良《小楷阴符经》也有所评:“其法至虞、褚而精,而褚尤生动。”[12]以及刘熙载《书概》中称:“褚河南为唐之广大教化主。”从此句话也看出刘熙载对其书法的赞扬与高度评价。当然了,近现代更不乏对于褚遂良书法传世名作的研究,以及对于褚遂良本身书法价值研究的论文著作。例如上海大学艺术中心的白鹤教授,在2003年发表论文《唐代书法的开山鼻祖——褚遂良》,对褚遂良传世的书法作品进行了详细的描述和分析,阐述了其艺术创作的独特性,具有开创性的意义。当今对于褚遂良传世佳作的研究更是层出不穷,不论是从技法研究还是历史价值研究都有很多,在此就不进行详细的列举。
3.对于褚遂良书法风格的隶书化倾向问题,自古有所提及,但不为主要方面,对于隶化倾向的研究主要存在于近些年的硕博论文当中。历代书家的题跋评论中对褚遂良楷书中取法八分隶书的注疏有苏轼《东坡集》注:“褚河南书《孟法师碑》清远潇散,微杂隶体。”[13]米友仁云:“褚书在唐贤诸名士书中为秀颖,得羲之法最多,真字有隶法,自成一家。”[14]翁方纲更是直接将《龙门三龛记》称为 “唐楷中之隶也”。阮元把褚遂良楷书归为北派书者,因其书兼容隶体众碑,《北碑南帖论》曰:“今所存褚迹,则隶体为多。”又云:“褚书碑石,杂以隶笔。”[15]《中国书画全书》卷一对于褚遂良传世《孟法师碑》的评价中说道:“河南此碑,圆劲而深厚。犹存古隶遗意。”《墨缘汇观录》卷二《临唐人四家书》中说:“临褚遂良书。褚书近隶法,《孟法师碑》是已。”[16]此外,潘伯鹰先生在《中国书法简论》中说:“褚遂良的楷书,最特殊的一点是隶书的形态所存特多。他的楷书中许多字几乎仍然是完整的隶书,尤其与《礼器碑》相似,这原是由他的学书源流如此。”对于唐人张怀瓘《书断》记述褚遂良 “真书甚得其 (王羲之)媚趣……隶、行入妙。”五代晋刘昫《旧唐书》卷八十褚遂良传亦有 “遂良博涉文史,尤工隶书”的资料记载。《书法》2002年第12期发表署名张志攀的文章《〈旧唐书〉记褚遂良 “尤工隶书”有误》,认为上述文献记载有误,褚遂良不是 “尤工隶书”而是 “尤工楷书”,不过这个反论在2005年被推翻。于军民在《在青少年书法·青年版》发表论文《褚遂良 [尤工隶书]的历史记载并无谬误》,推翻了此前张志攀的观点,由此可见,褚遂良书风的隶书化倾向还是有所依据的。
褚遂良所书写《雁塔圣教序》和《雁塔圣教序记》一直以来备受历代书家的关注,日本学者荒金大琳通过对原碑的拍照放大,发现两碑共计九百七十八字笔画出现异常。荒金氏认为这是褚遂良在原稿上修正以后经万文韶忠实摹刻的结果,这一研究观点引起国内外学者的关注。荒金大琳于2003年出版了《雁塔圣教序に关する纪录》一书并阐述自己的研究观点,此后开始引起国内外学者的关注。目前关于 『异常线条』问题的代表性观点有以下几种:其一,“败笔贼毫”说;其二,“过度捶拓”说;其三,修正原稿说。
1.第一种为 “败笔贼毫”说,[17]首都师范大学赵宏认为《雁塔圣教序》是由褚遂良直接书丹上石,然后由刻工万文韶刻石。由于上千字直接书写在石头上,故不可能保证每一笔画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因毛笔长时间书写而出杈从而造成了一些字出现败笔。
2.第二种为 “过度捶拓”说,白鹤在其《褚遂良》一书曾指出:『《雁塔圣教序》因名声太大加上历代捶拓又甚,早呈碑底,褚字的风韵和点画用笔的微妙处,大多已亡失。故而认为此现象是因捶拓过多,笔画变细所致。[18]
3.第三种 “修正原稿”说,荒金大琳父子将这些异常的线条称之为 “修正线”,认为《雁塔圣教序》曾经有过两次书写:第一次是在唐太宗时期,褚遂良在浓厚的行书气氛下书写了带有行书意味的圣教序;第二次是在唐高宗时期,褚遂良先是重新书碑几次,但都不如以前的好,于是利用第一次书写的原稿来进行修改,将行意笔画统一楷化以示郑重,万文韶将修正线如实地镌刻了出来。其又进一步解释说:“今天之所以能看到两种笔画同时存在,是因为有两种可能:一是在褚遂良没有指出哪些是修正笔画的情况下刻工万文韶按照原稿将两种笔画都如实地刻了下来;二是在褚遂良与万文韶沟通的情况下,将两种笔画都作保留并刻了下来。他们把修正线看作是二人投入感情的结果,行书线条代表唐太宗,楷书线条代表唐高宗,以此碑来纪念他们心中的两个皇帝。[19]
针对以上所具代表性的三种观点,南京艺术学院硕士李梦媛,在《褚遂良雁塔圣教序补笔修正考》一文用书家存在在书写时对书写不到位的笔画进行 “补笔”这一行为来支持荒金大琳的论点;[20]在今年 (2017年)的《中国书法》李峰先生一篇《再议〈雁塔圣教序〉及〈序记〉的异常线问题》,从前人所提出观点的基础上,结合了褚遂良所书的《孟法师碑》《伊闕佛龛碑》拓本,从书法创作的基本规律、大雁塔损毁重建的历史、刻碑手法、捶拓与补刻等方面,证实目前的《雁塔圣教序》线条的形成原因是多方面的。[21]最后李锋先生也提出了“表面局部损毁或局部剜刻碑或补刻” “锤拓见底或铲底不平”所致线条异常的新观点,这为我们书法者的临习理解以及下一步深入地研究打下了很好的基础。
1.《大字阴符经》年代问题。关于《阴符经》,古书有很多记载。如宋代陈思的《宝刻丛编》卷十三录有越州石氏所刻的褚遂良小字《阴符经》和草书《阴符经》两种。宋代楼钥跋褚遂良书《阴符经》云:“凡见河南所书三本,其一草书......书此时计四十五岁[22]。”又明代汪珂玉《珊瑚网》卷二十所收王弇州 (王世贞)《褚登善阴符经跋》亦云:“阴符经古未有,自唐初 褚河南先后奉命书百七十卷......皆绝妙。[23]”对于大字《阴符经》的具体成书年代,沈尹默先生认为此大字本《阴符经》书写的时间断在贞观十年 (636)至贞观十五 年 (641)之间;陕西师范大学美术学院杨亚傅先生2014年发表论文《大字阴符经真伪与年代考》,他提出题名褚遂良的两种《阴符经》最早见于南宋初石邦哲所刻之《博古堂帖》(即越州石氏本),稍后的楼钥则见到三种,彼时上距褚遂良五百年左右,已令人颇感意外。而此大字《阴符经》更是名不见经传,迟至清末民国之时才横空出世,相较前两种更属可疑。此帖行世的时间上限在南宋,实际 上有可能更晚。除此以外,2015年南京艺术学院美术学院国画系季旭东发表论文《传唐褚遂良〈大字阴符经〉成书年代试探》中最后推测,大致成书为北宋年间。对于成书的具体时间至今还没有定论。但看目前的研究资料已经大致可以划定在宋朝,至于准确的成书时间还需要我们的深入研究。
2.大字《阴符经》真伪问题的研究。现存题为褚遂良所书的楷书墨迹大字《阴符经》,其真实性历来受人怀疑,关于此问题,自民国以来已有多名专家学者论证。近代书家沈尹默在《阴》的跋文中写道:“褚公楷书真迹传世者,惟此 (《阴》)与兒寬贊 (传唐褚遂良《倪宽赞》)二种,兒寬贊殆在十六年书孟法师碑以后,余别有说,且辨其非伪;此册字画尤无可致 (置) 疑[24]”。王壮为先生将大字《阴符经》与《雁塔圣教序》相比较后,认为意态多合,实为褚遂良真迹;启功先生与前两位持相同论断。而徐无闻先生在对此帖的题跋及印章作了考证后,得出其为伪作的结论;李郁周先生则从书体风格和卷后题跋两方面出发,兼及卷上所钤印章以及流传状况,对大字《阴符经》作了系统地考察,力证其为伪作。近年对真伪问题的研究学者例如南京艺术学院美术学院国画系季旭东发表论文《传唐褚遂良〈大字阴符经〉成书年代试探》中最后结论认为大字《阴符经》是伪作,并且推测是民间写手的精品之作。同时,陕西师范大学美术学院杨亚傅先生2014年发表论文《大字 〈阴符经〉真伪与年代考》中最后结论也为伪作,但它推测作伪之人的学问素养应该不高,或许是经生一类的擅长褚法之人所为。至于究竟是真是假至今还未有人敢于定论,就此真伪问题值得今人探讨研究。
褚遂良是中国书法史唐朝人物研究不可忽视的重要人物,唐代书法的开山鼻祖,清人刘熙载推崇褚遂良的书法为 “广大教化主”。已故当代书法大家沈尹默先生穷半生之力研习褚书,称褚 “能推陈出新,树立唐代新规范”,并指出褚遂良是 “承接二王 ,兼师史陵,参以己意”,传接到了颜真卿,更为书法史上开辟了一条崭新大道。对于褚遂良的研究今天看来还是以其技法研究居于多数,当然这也是推崇其书法书风的很好表现。但是要深入地学习褚遂良就不仅要识其字,更要知其人。目前褚遂良的研究还未有解决大字《阴符经》的真伪与年代问题,这样一来就需要我们更深入去思考。
[1]《新唐书》宋 欧阳修、宋祁 中华书局 1975年。
[2]《旧唐书》后晋 刘昫 中华书局 1975年。
[3]《跋雁塔圣教序》米友仁 见季伏昆《中国书论辑要》江苏美术出版社 2000年。
[4]《墨池编》朱长文 见季伏昆《中国书论辑要》江苏美术出版社 2000年。
[5]《晋书》唐 房玄龄等 中华书局 1974年。
[6]《褚临黄绢本兰亭序跋赞》米芾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7]《中国书画全书》卢辅圣主编?上海书画出版社 2000年。
[8]评书《历代书法论文选续编》苏轼 上海书画出版社。
[9]《书林藻鉴》马宗霍 文物出版社。
[10]《历代书法论文选》(北碑南帖论)阮元 上海书画出版社。
[11]粵雅堂叢書 三編 第二十八集 [清]伍崇曜輯南海:伍氏,清道光光緒年間 (1821-1908)墨緣彙觀錄:四卷第367-370冊。
[12]《雁塔圣教序笔画异常现象管见》冯玉春 ,青少年书法报,2010年第19期。
[13]《书艺珍品赏析 (第二辑):褚遂良》.白鹤,湖南美术出版社,2007年。
[14]《雁塔圣教序に关する记 录》荒金大琳,(日本)启照SHO出版部,2003年。
[15]《南京艺术学院学报 (美术与设计)》李梦媛 2014年。
[16]中国书法·书学技法 2017年9月 总314期。
[17]《丛书集成初编》楼钥.攻媿集 商务印书馆 ,1935年。
[18]《中国书法全集》褚遂良卷 刘正成主编 荣宝斋出版 1999年。
[19]《中国法书图鉴》刘传喜,彭兴林,陈敏杰编著 山东美术出版社,2013年。
注释:
[1]宋 欧阳修、宋祁:《新唐书》卷105《长孙无忌》,中华书局 1975年 第4020页。
[2]后晋 刘昫:《旧唐书》卷80《褚遂良》中华书局1975年 第2730页。
[3]米友仁:《跋雁塔圣教序》见季伏昆《中国书论辑要》江苏美术出版社 2000年 第475页。
[4]朱长文:《墨池编》见季伏昆《中国书论辑要》,江苏美术出版社2000年版 第476页。
[5]唐 房玄龄等:《晋书》卷80《王羲之》中华书局 1974年,第2108页。
[6]米芾:《褚临黄绢本兰亭序跋赞》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7]《中国法书图鉴》卷壹 刘传喜,彭兴林,陈敏杰编著 济南 :山东美术出版社,2013年第44页。
[8]《董其昌书法论注》北京古籍出版社 1993年 第181、182页。
[9]《中国法书图鉴》卷壹 刘传喜,彭兴林,陈敏杰编著 山东美术出版社,2013年第44页。
[10]《中国书画全书》卷一 卢辅圣主编 ?上海书画出版社 2000年第782页。
[11]《中国书画全书》卷一 卢辅圣主编 ?上海书画出版社 2000年第783页。
[12]《中国书画全书》卷一 卢辅圣主编 ?上海书画出版社 2000年第783页。
[13]苏轼 评书《历代书法论文选续编》崔尔平选编点校 上海书画出版社1993年。
[14]马宗霍:《书林藻鉴》文物出版社 1984年。
[15]阮元:(北碑南帖论)《历代书法论文选续编》崔尔平选编点校 上海书画出版社1993年。
[16]粵雅堂叢書三編第二十八集 [清]伍崇曜輯 南海:伍氏,清道光光緒年間 (1821-1908)墨緣彙觀錄:四卷第367-370冊。
[17]冯玉春:《雁塔圣教序笔画异常现象管见》,青少年书法报,2010年第19期。
[18]白鹤:《书艺珍品赏析 (第二辑):褚遂良》,湖南美术出版社,2007年。
[19]荒金大琳:《雁塔圣教序に关する记 录》,(日本)启照SHO出版部,2003年。
[20]李梦媛:《南京艺术学院学报 (美术与设计)》2014年。
[21]中国书法·书学技法 2017年9月 总314期 第152页。
[22]楼钥.攻媿集《,丛书集成初编》:商务印书馆 ,1935。
[23]汪珂玉 .珊瑚网,卢辅圣主编《中国书画全书》(第五册) .上海书画出版社:1992年。
[24]刘正成主编《中国书法全集》:褚遂良卷 荣宝斋出版 1999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