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来和他的《一滴水经过丽江》

2018-01-24 17:07奚月诚
壹读 2018年9期
关键词:阿来丽江

奚月诚

最近,茅盾文学奖获得者阿来的《一滴水经过丽江》入选中学8年级课本已经成为丽江的热门话题,也理应成为丽江教育和文化界关注的热点话题,更应成为丽江市委政府所关注的热点。因为,这件事情对丽江的发展将会起到极大的影响。鉴于此,我们就一起来看一看阿来和他的《一滴水经过丽江》,看一看阿来的创作历程,品一品他的《一滴水经过丽江》。

在丽江,曾经出现过许多优秀的文学艺术作品,比如周霖先生的《金沙水拍云崖暖》至今还悬挂在人民大会堂;木丽春、牛相奎两位老师在读高中时就完成的《玉龙第三国》,至今在丽江乃至云南省的文学艺术界仍然占有一席之地;和文军的音乐作品《纳西三部曲》红遍云南各地,妇孺皆知,甚至传到全国有广场舞的各个角落。这样的作品因其具有强烈的地域文化特色和群众喜爱度,具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和社会影响力,必将长期活在老百姓的心中;而有的作品如《大东巴的女儿》等,虽然在短期内博得了一定的掌声,但是最终结果却没有多少人能够记得住,原因之一是受众面太窄,看过的人毕竟太少,在行业中影响太小。

但是,一篇游记散文入选中学课本,其影响就大不同了。大家还记得学生时代学习过的文章吗?《白杨礼赞》《井冈翠竹》《谁是最可爱的人》《天山景物记》《登泰山记》《晋祠》《故宫博物院》《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阿Q正传》等,这些文章或写景状物,或是抒发感情,或人物刻画,陪伴我们走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白杨树、井冈山、天山、泰山;阿Q、闰土、孔乙己、志愿军战士等景物和人物让我们至今记忆犹新,并将没齿难忘,影响我们一辈子。今天,我们美丽的家乡,虽然已经闻名遐迩,但是还会因为一篇小文章在全国中学生的心中埋下旅游的种子,更会为丽江的宣传锦上添花,但愿这篇美文也能够让中国几千万的中学生刻骨铭心,永世难忘,影响他们一辈子!

一、入选中学课本的意义

(一)文章为什么会选入中学课本?

文章本来就是一篇美文,加上丽江在国内外的知名度以及阿来的影响力,文章在社会上就有了更大的影响力。

2012年8月27日,阿来在“阿来的博客”上发表了《一滴水经过丽江》后,迅速在媒体和文学艺术界引起了反响,《四川日报》进行了转载,《语文教学与研究》2012年第36期、《文苑(经典美文)》2013年第3期、《课堂内外(高中版)》2013年第6期、《金秋》2013年第7期、《中华活页文选(高一年级)》2013年第8期等在国内较有影响的教学刊物和中小学生读物先后转载,更推动了文章入选课本的可能和机率。丽江市委政府的推动以及文学艺术界的帮助都起到了极大的作用。

和良辉同志在担任丽江县县长时,就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要让写丽江的一篇文章入选中小学课本,要让丽江进入中央电视台天气预报节目,进入中央电视台旅游风景区天气预报节目的目标在丽江县时就已经实现。后来,和良辉同志在担任丽江市市长期间,又通过市委市政府的努力,实现了第二个目标。

(二)文章入选中学课本的意义

一篇文章能够入选中小学课本,不论它是什么题材、何种体裁的文章,它都将对中国的一代人甚至几代人产生深远的影响。鲁迅先生虽然没有得过诺贝尔文学奖,但是,他是作品入选中小学课本最多的作家,因此,他对中国青少年的影响远远大于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所以我对美文入选中学课本意义的理解,汇集成一句话就是:从宣传丽江的角度看,它的意义仅次于丽江古城进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

我们希望,中国广大的中学生因为一篇文章,爱上丽江,因为一堂语文课,爱上丽江,让丽江永驻人心!

二、作者及其创作经历

阿来,1959年生于四川省阿坝州马尔康县只有20多户人家的小山寨——嘉绒。在阿来的简历上自己通常这样写道:藏族。出生地:马尔康县,俗称“四土”,即四个土司统辖之地。初中毕业后回乡务农,后考入马尔康师范学校。 “中专”就是他的最高学历。毕业后做中学教师近五年。

阿来曾骄傲地称自己是一个用汉语写作的藏族作家。有时候谈到族别时,阿来会幽默地说:我是一个远缘杂交品种。

藏族的血统来自他母亲,他父亲则是一个把生意做到川西北藏区的回族商人的儿子。对此,在凤凰网采访阿来时,阿来表示,关于血统,“只有我们中国很奇怪,我们一定要在身份证上,我们一定要给人划定一个民族,你去美国肯定没有,他就是一个名字,就是这个国家的公民,我们一定要。我非得是一个什么族,你是中国人不行吗?那么它对一个人就是一种撕裂。比如说我,我也可以是回族,但是身份证上你不能并列,你也不能不写,你得挑一个,那么挑一个你就放弃了一个,那么这本身就是对人的某种撕裂。在一般情况下,它好像就是表达一种文化身份,但是当某种冲突,不同文化之间产生冲突的时候,它就成为一个政治上的(问题)。我觉得这个不是一个很高明的做法,我就想写一些有点跟我类似,就是多种血统、多种文化影响的,这种人其实往往超越了,他有超越性,但是我们非得把他又打回去。一般情况下当然没什么问题,但我说当某种冲突产生的时候,这就要挑边站队了,怎么办?这样就是一个新的社会矛盾,我一直想了一两年,在写与不写之间犹豫不决,因为这肯定对很多人都是一种冒犯,大家习惯了。但是我觉得可能还是应该把它写出来,它可能没有任何回报,但是不要紧,因为我还有饭吃。”

阿来出生时,这个藏族村寨,正处在变革之后的贫困之中,阿来排行老大,下面弟弟妹妹一大串,他跟所有山寨孩子一样,五六岁就得赤着脚在山地草坡上放牧着牛羊。

(一)读书时期的阿来

在悠闲的放牧中,孤独的阿来对自然有着丰富的感受,他说那时候跟每一株树每一棵草说过话。也许,对自然的深入感受就是从那时形成的。“文化大革命”中,他到了上学的年纪,就在只有两三间校舍的村小读书。当时的民族教育,是要在藏族地区普及汉语。一二年级,阿来上课如听天书,他听不懂老师说什么,到了三年级的某一天,他突然听懂了老师说的一句汉语(作者:可惜我没有了解到这一句是什么),这个顿悟使小小的阿来感觉幸福无比。从此,他开始进入语言,进入文化。

小学毕业后,阿来坚决要到最近的一所“戴帽子”小学念初中。少年阿来翻山越岭,走150多里路,他一路采草药,打柴筹集书费和学费。好多同村的孩子坚持不下来,又回到山上放牛放羊,但阿来顽强地坚持了下来。冬寒暑热,阿来孤寂地行走在山路上。阿来早年的小说里,有个孤寂敏感的孩子,还有学校的老师那捉摸不定的无奈的神态,可以看得出阿来早年生活的印迹。

初中毕业后,阿来成为“回乡知识青年”,回到村寨,与父辈一样,出工出力挣工分。半年以后,他成了水电建筑工地上的一名民工,因为有一点知识,被工程指挥部领导叫去学开拖拉机。个头矮小的阿来,屁股下还得垫一块板子,才能很好地把握住方向盘。

(二)教书时期的阿来

终于恢复了高考,阿来被本州的一所师范学校录取。

他第一次来到阿坝州州府所在地马尔康县城,开始了正规的汉语学习。两年后,阿来成为了一名用汉语授课的乡村教师,他被分配到一个比自己村庄还要偏僻的山寨。有多远呢?阿来回忆说,要坐大半天汽车,然后公路就到了尽头,接下来,还要骑马或步行三天,翻越两座海拔四千米以上的雪山。阿来孤寂地呆在偏僻的山寨,没有公路,学生上学要走很远的路,跟童年阿来的学校没什么两样。遇到天气不好时,能到学校上学的学生更是寥寥无几。阿来在寂静的冬夜,漫长的春天里开始了大量的阅读。这是上个世纪80年代初,阿来读的书是从州府马尔康背回来的。或许他有很好的书缘,面对一大架子书,即便他对这门学科一无所知,他也很认真地去读。他读的第一部历史书是《光荣与梦想》,第一部小说是海明威的,接下来他还读了大量的中外名著。他没有多少藏汉文化传统阅读的基础,他没有写作方面的训练,他的表达,是他自然能力的自然发挥。

阿来自感是个不错的老师,他的教学独特而又有成效,很受学生欢迎,也很受教育系统看重。他在山村学校呆了不到一年,就被调到通公路的中学,第二年又调到县中学教书,教的是历史。阿来称,这是“三级跳远”。

(三)诗人阿来

80年代的偏远县城,经常会聚集一批志向高远的“文学爱好者”,文学改变命运的神话在小县城更容易流传。他的同事、同学中有的写诗,有的写通讯,时不时能弄到几元钱,请客吃饭。有一天,阿来的一个老师找到阿来说,县文化馆有个“笔会”,可以免费吃两天伙食。阿来不知道啥叫“笔会”,老师说,会写文章的人在一起交流就叫“笔会”,但是得先交“作业”。阿来当晚就写了一首诗交了上去。幸运的是,阿来的诗不久在《西藏文学》上发表了,成为“笔会”的最高成果。阿来因此开始了诗歌创作,那一年,他25岁了。

那时候四川的诗歌流派林立,成都、重庆、西昌等地,常有京沪诗歌高手到蜀地,喝酒诵诗,诗风熏倒诗人,“诗歌事件”就像经典故事般流传。阿来待的地方太偏僻,离“诗歌中心”太遥远,与狂热豪放的“诗歌分子”们在一起,他沉静内敛的性格倒显出拘谨。他很少参加诗歌活动,也没有入流加派。偶有诗人聚会,他也是平静如常。他的诗歌自成沉郁、飘逸的风貌。各诗歌流派间相互攻击,却宽容阿来,在喧嚣的四川诗坛,阿来是沉默的少数。

文学上的成就,让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调入了阿坝州文化局《新草地》文学刊物做编辑。他做编辑,也研究历史和宗教,理性的翅膀开始慢慢伸展。他还在写诗,发表诗。阿来是谁?没人知道,但他作为诗人的身份已基本确立。

他发现,他的诗越写越长,而且细节刻画越来越多,他也越来越沉溺于这种刻画,刻画之外还有大段描述。他发现自己更喜欢故事,喜欢智性的叙述。他的准备如此丰厚,他对现实的感受如此强烈,写作上的“野心”开始滋生:他需要表达民族文化,成为民族的代言人。

(四)作家阿来

也许这个“野心”开始并不那么清晰,在形式上他只是转向了写小说,他顺利地走上写小说的路:写短篇、中篇。短篇小说一箭射出就命中靶心,就在《四川文学》杂志上发表了,而且是头条。他的小说没有生长期,一出土就是一枚散发清香的山野果子。

那时候的小说也是“新潮”滚滚,谁新谁就一夜出名,1986年的文学已经“新”得精疲力尽了,但阿来小说的语言顽强地表现出它自然天成的异质,他在小说方面迅速得道。他的小说多反映他所熟悉的藏族人生活,他更沉浸于对那些生活内在的体验,看不出“风俗”“新奇”,他有丰富的故事,充沛的激情。他的小说老在发表,可他自己的步伐却缓慢下来,这也许是阿来写作的“低谷”期。然而这个低谷在他,是纯粹心理的,而外人却认为他如新星上升。那时候他刚出了第一部小说集《旧年的血迹》。他本该信心大增,而内心却陷入茫然和怀疑中,阿来说:“都不只是焦虑,而是很恐怖。”以前是文学爱好者,现在面临的是选择,他怀疑自己是否可以做这个行当!会不会因为写作,成为一个县城的或地区的什么文化馆馆员而终其一生。他觉得前景可怕。他意识到他的创作必须要和民族文化建立起联系,他要用文学手段把民族文化表达出来,这就是那个时候阿来的文学野心!

1989年,阿来30岁,他要证实一下自己是否有这方面的能力。他怀着满腔激情,走出家门,翻越雪山,漫游在若尔盖大草原。这次激情行走,成为他创作上的转折点。

他行走了两个月,有时风餐露宿,有时与藏民们坐在草地上看疾走的白云,喝着青稞酒,啃着干牦牛肉,感受着自然馈赠给他的一切。他每日获得丰美的精神食粮,他日益强壮,他很幸福。他又写诗——《30周岁时漫游若尔盖大草原》,诗中我们能看到获得新生的阿来激情四溢,“三十周岁的时候,春天和夏天,主宰歌咏与幸福的神灵啊,我的双腿结实有力,我的身体逐渐强壮”“我总是听到一个声音,隐约而又坚定,引我前行”“现在我看见,一个诗人诞生了”……

两个月后,阿来回来,又开始写小说,这是洗礼之后重新开始,又一次起步。他写短篇、中篇,驾轻就熟之后开始长篇创作。这个创作过程是幸福的。

阿来回忆说:“那一年的5月,我坐在窗前,面对着不远处山坡上一片嫩绿的白桦林,听见从村子里传来的杜鹃啼鸣声……我打开电脑,多年来在对地方史的关注中积累起来的点点滴滴,忽然在那一刻呈现出一种隐约而又生机勃勃、含义丰富的面貌。于是,《尘埃落定》的第一行字便落在屏幕上了……那是一种自然的流淌。”

5个月后长篇小说《尘埃落定》写完了。阿来经受了一次隆重的精神洗礼。

写完《尘埃落定》,稿子放在电脑里,他把书中所歌咏的嘉绒大地又走了一遍,而这次漫游是对自己的精神嘉奖,他说,这部小说是从宣泄的诗行中演变而来的……

这次激情的创作是他情感的一次剧烈燃烧。

(五)走向市场的阿来

1996年,阿来从《新草地》辞职,应聘至成都《科幻世界》杂志,从普通编辑干起。关于这次人生转折,阿来说,在阿坝待的时间太长,朋友说去做做杂志,他正好有一些关于经营文化的想法,就去了。这其实是表层的意思。阿来在他的《大地的阶梯》里说:“不是离开,是逃避,对于我亲爱的嘉绒,对于生我养我的嘉绒,我惟一能做的就是保存更多美好的记忆。”这是一份心灵的伤逝。

1998年,《尘埃落定》正绽放着芬芳,阿来的创作正如日中天之时,阿来却全心投入到了《科幻世界》的编辑、组稿的活动中。《尘埃落定》的出版让阿来成了媒体追逐的中心。记者围绕着他,但采访进行三五句后,话题很快就从他嘴里由创作转到了《科幻世界》。他成了完全的都市人,应酬、交谈、媒体、方案,活动策划一个又一个,杂志也一个接一个做,杂志发行由几万到十几万到几十万。

围绕阿来的还有北大、清华的一群学生。阿来说,这是杂志的科幻作者,沉迷于科学幻想世界。

很难想像,对科学幻想沉迷更深的竟是阿来。除了专业的谈论便是专业的写作。阿来论述“工业文明”时,让你忘记了这是那个空旷草原上放牧、作诗、写小说的阿来。

此后几年已很少听到他谈论小说。

似乎阿来全身心投入到了杂志运营:组织选题、策划活动、推广发行。不仅国内媒体,还引入国际项目合作。环绕太空的宇航员、国外科幻作家先后被请到中国。

很快,阿来所在的《科幻世界》发行量在国内节节上升,并引起了国际科幻界的注意。美国科普科幻信息权威杂志《轨迹》公布的一项最新调查统计显示,《科幻世界》已是全世界发行量最大的科幻类杂志,还被世界科幻协会评选为最佳期刊。

2000年,阿来已由编辑做到总编辑,很快又出任杂志社社长。不几年,一份小小的杂志,从运营到管理,就做成了当下大家正在追求的文化产业模样。

后来,阿来的“产业”又延伸到财经、心理学领域,阿来说请了几个媒体界的年轻老手来做一本叫做《心事》的杂志。

阿来开始引入现代企业制度,在强化管理的同时,也试图把杂志经营与资本市场联结起来,与国内几家科普类媒体联合组建了传媒股份有限公司。他不甘于传统的运营模式,而想在文化产业化这个过程中一试身手,让科普科幻真正在中国展开它的无边际的世界,让科幻与幻想类文学在中国形成真正的市场。他相信,在中国这样一个具有非常深厚幻想文学传统的国度里,建立在科学基础上的新型的幻想文学一定会有一个巨大的发展空间。

阿来的作品,无论早年的诗歌,还是后来的随笔小说,可谓是打开了一个纯粹而又厚重的精神世界;而同样以娓娓道来的方式,在与合作伙伴、营销公司谈论资本运作、股权融资和项目投资时,阿来又让我们看到了另一个世界。

阿来说,为商为文,重要是为人,要对世道人文有益,在文化上要有建设性,要表现历史的进程,表达现实的正义,这是文化人自觉的责任。

几年间,阿来成为商业传媒的神话。一如他的《尘埃落定》在文学上的传奇,他以独创的赢利模式向世人证明了自己经商的天才。在杂志报纸烧钱的时代,多少杂志报纸在鬼门关前徘徊,而阿来却可以笑傲江湖。阿来对科幻这份产业看得很清楚,在市场经济条件下,科幻不是靠政府做一个什么项目,做一个什么工程,而是应对市场需要发展起来的。许多杂志人也去阿来的《科幻世界》取经,当他们跨入《科幻世界》的“时空隧道”,便感知到一种神秘的力量。

阿来的内心依然是一个纯粹的作家,而他的行动,却成了一个极现代的儒商。他有经商理念,他有管理手段,他有能力使公司随着他的理念成长。他的稳重、定力,使他的杂志在扎实的地盘上迅速成长。他做活一个,有了赢利模式,再做下一个。如果遭遇失败,他果断地进行调整。他绝不虚妄、好大喜功,他说:“我的工作在于培养人们发现的能力,培养他们的创造力。当然也要考虑到公司的赢利。但是再大的商机我都不会和自己的理念冲突。”

他没有焦虑,他坦然自若,他创造神话,他一生创造快感并充满创造力,快乐地把自己摆在毫无快感的工作中。

(六)做民族文化的阿来

后来,因为英国“重述神话”项目的需要,阿来全心创作新书《格萨尔王》,也辞去了社长职务。

阿来在接受凤凰网记者采访时说:“有一个机缘,当时英国出版社在做一个大的事情,叫‘重述神话’,要邀请全世界100个作家来写100个不同民族的古代神话,因为神话慢慢都死去了,他们想用这种方法重新把神话激活。中国他们挑了两个,一个是苏童,写了一部书,当然他们可能觉得西藏对外国人很重要,在中国一定要挑一个西藏题材的,这两个本身我自己也有一个追问,然后就写了,写这个更多的时候不是在写小说,而是在做学问,很多时候都是在神话流传的地区做调查,然后做学术性的分析,也是大量的案头工作,因为这个史诗被研究、各种版本的流传也有200多年了,而且不只是中国人在研究,全世界都在研究,这个在全世界也是一个大家都在做的学问,真正高的研究成果可能还不是中国人做的,可能是法国人、意大利人,是这些地方的人做的。”

(七)人大代表阿来

阿来是全国人大第十一、十二、十三届代表。多年来,他广泛关注社会热点和难点问题。他表示,他当人大代表是 “不为自己说话”,虽然文学艺术界的代表并不多,但是阿来提的问题却很少为文学艺术说话。在2018年的人代会期间,阿来房间里摆放着两本书,其中的一本,大家可能根本想不到,那就是《中国西南古纳西王国》。未来的作品中,阿来已经选定了“洛克”这个主角,不久的将来,与丽江和纳西族关系非常密切的洛克 ,将再一次成为我们大家所关注的焦点和热点。我们就殷切盼望着洛克的回来吧!

在我看来,阿来是一个叫人捉摸不透的人,是一个绕开金钱走的人。他在做《新草地》的编辑时,有一份固定的工作,还可以有稿费外快,而且是在《尘埃落定》已经完成,创作如日中天的时候,却走入了处于低迷时期的《科幻世界》,到《科幻世界》并且把《科幻世界》做得风生水起,创造了中国的“世界神话”,而当《科幻世界》可以大把捞钱的时候,他却又做起了专职作家。

在这里,似乎他总是在避开一样东西——金钱!而他的周围,似乎总有人用金钱来考量他。2006年12月15日,“第一届中国作家富豪榜”重磅发布,阿来以330万元的版税收入,荣登作家富豪榜第21位。2009年11月30日,“第四届中国作家富豪榜”发布,阿来以130万元收入,第二次荣登中国作家富豪榜,排名第21位。

在与凤凰网记者谈到创作与回报问题时,阿来说:“(中国)历代都有人在写作,无论什么样的情况下都有人在写作。现在很多人很早就成为职业写作的人了,我是四年以前,之前一直在干别的工作,之前知道写作从经济上是不可靠的,所以就没有指望它,我从今天起就要靠写作买房、买车、娶老婆,还要泡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都在认真地干别的工作,我当过教师、当过机关干部、当过编辑,直到三四年以前。”

纵观阿来的成长和创作经历,可以说,阿来近乎是一个全才,既是一个好老师,又是一个诗人,一个民族文化专家,一个著名作家,还是一名很有成就的商人。阿来干一行、爱一行、成一行,是一个有头脑、有思想、有野心、有行动、有奋斗、有韧性、有作为、有担当的人。从老师到诗人,从编辑到社长,从职业作家到著名作家,他的身后都留下了一串串奋斗者闪光的足迹!

(八)阿来的作品

阿来的主要作品有诗集《棱磨河》,小说集《旧年的血迹》《月光下的银匠》,长篇小说《尘埃落定》《空山》,长篇地理散文《大地的阶梯》,散文集《就这样日益在丰盈》。2016年10月21日,作品《蘑菇圈》获得第四届郁达夫小说奖中篇小说奖。

1994年冬,完成长篇小说《尘埃落定》。1998年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摘取2000年第五届“茅盾文学奖”,成为中国最年轻的茅盾文学奖获得者。茅盾文学奖九届共评出43部获奖作品,奖金从5万元到20万元,后来提高到50万元。但是,这里有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阿来的《尘埃落定》创作完成后,各个出版社都不敢出版。

阿来在接受凤凰网采访时说:“当时其实我遇到一件事情,就是当我写完《尘埃落定》的时候,1994年写完的,当时不像现在大家都说好,因为那个时候只有我自己说好,没有人说好,而且没有人出版,而且很多出版社都不接,除了个别出版社说这个是西藏题材,我们敏感、害怕,怕政治,大多数出版社是说你不知道我们现在都市场化了。

那个时候90年代刚开始,所以文化开始市场化,市场化以后大家的理解就是说,市场化就是往下走,所以你这个东西太艺术化了,肯定不卖钱,意思就是现在不是我们不出,是读者不喜欢,我们会亏钱。我想这么奇怪吗,难道这个文化产业化就一切向下吗?所以很长时间对我写作也有动摇。”

然而,茅盾文学奖的评委认为这部小说视角独特,“有丰厚的藏族文化意蕴,轻淡的一层魔幻色彩增强了艺术表现开合的力度”,语言“轻巧而富有魅力”“充满灵动的诗意”“显示了作者出色的艺术才华”。著名军旅作家柳建伟更是肯定地说,阿来会以本书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多年来《尘埃落定》更因长期畅销不衰而被出版界称为“印钞机”。

当然,在阿来的创作中也有遗憾和无奈。阿来的报告文学《瞻对——两百年康巴传奇》却在2014年的鲁迅文学奖评选中遭遇到了0票的待遇。他说,这是他的 “奇耻大辱”。

三、《一滴水经过丽江》的创作经过

1983年,阿来第一次来到丽江,他是从大理过来的。一到丽江,他就被丽江优美的自然风光和浓郁的民族风情所吸引,安详宁静的丽江古城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让他流连忘返,回味无穷。2012年,他欣然答应丽江市委、政府的邀请,再次来到丽江,准备为丽江留下一篇美文。在游览丽江后,他在丽江就一气呵成写完了《一滴水经过丽江》,并在博客上发表。殊不知,文章发表后就被许多媒体转载,得到了大家的认可,而且还真被选入了中学课本,成为丽江形象最有力的义务宣传的文章。

四、文章简析

为什么不用《丽江古城游记》或《丽江游记》,而用《一滴水经过丽江》作为题目?这样的题目新颖别致,具有灵动的气息。

题目中为什么用一滴水“经过”丽江,而不用“通过、游过、流过、走过、飞过”?为什么是 “水”,而不是“雾、气、风”等等呢?

因为水是丽江古城的血脉和灵魂,而且只有“经过”一词才能最好地以拟人化的手法表现作者的行踪和作者的意图。以“一滴水”为线索,按地点的转换(游踪)安排结构;语言优美,融情于景;构思新颖,视角独特;文字简洁,质朴无华,构图优美,如诗如画。这篇文章是一幅风景画、建筑画、民俗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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