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莹瑕
马云三改三发了他对于金庸的追忆——“若无先生,不知是否会有阿里”,是作者对于一个人的人生轨迹最大的牵绊。这些天缅怀的文章有很多,把能讲的九十多年都讲尽了。作为一个才疏学浅的小读者,肚子里没有什么文采再说,只敢轻声和旁人拜服一句:“金庸先生,是真的有文化有才学呀!”
尤其现在,对于“有文化”的人更尊敬了几分。时间被粉碎得不能再细,手指刷过微博,十条新闻就“了然于胸”,碎片化的信息不深究真假,也不讲究遣词造句,读完便罢。在座各位都以为自己紧紧follow住了最有“网感”的“热词”,几个惊悚的词语拼凑出一条“疑似爆款”信息。事实上,微博140字学校都尚未毕业的我们再写不出长文,几句哀悼的话语,须得用上百度、微博、公众号才能东拼西凑得起来。
想着当时高中毕业的时候,不算标点符号的800字文章,只要给一个题目便信手拈来,几年过去了,一条行文四行的朋友圈,删了改改了删能耗上半小时还是羞于见人,待半月之后再看起,只发现矫揉造作得很。这时候必须拜谢微信的“三天可见”模式,藏住了不少不敢示人的矫情。
这些天一直想着重温最爱的《天龙八部》,嘴上说着“喜欢”,手却没有动半分,连幼时看得欲罢不能的那一版电视剧也嫌太耗时间。最终在音乐软件中打开武侠歌单,听着几首耳熟能详的,学着半生不熟的几句广东话,高吼了几嗓子,也算是“尽了心”。再没有捧书夜读的乐趣,推脱着忙和累,却连坐在空荡的地铁中,也不愿翻起书单里的心愿书单。只沉浸在网络世界中,做着转发中大奖的好梦,顺便想着中了几百万后环游世界的计划从哪一站开始,买的房又要用什么材质的沙发,白日梦醒后再面对懊丧的现实。
不过谁又敢断言几十年前的年轻人们,那些在课桌下藏着武侠小说的人,和现在刷着碎片信息的有什么不同吗?大概是一样的沉迷。那时候的小伙儿们打开小说,脑中浮现的是快意恩仇的平行人生,是大口牛肉大壶酒的放浪形骸,是自己面容与书中大侠的无限重合。被老师的教鞭打断幻境时,又要面对眼花缭乱的函数和怎么也配不平的化学方程——那是他们懊丧的现实。
我们总对时间有着崇拜,就如同武侠小说中上古时代的侠士是最富传奇色彩的。金庸小说中,书中年代最近的《鹿鼎记》,那些古有的轻功招式已失传七八,九难师太之类的一等高手,在《天龙八部》的时代中,怕是连三十六洞洞主也敌不过。《神雕侠侣》中提到的独孤九剑身处宋朝,他的武功“四十岁后,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而《越女剑》中春秋时代的阿青,未满十八岁时便让千名甲士和剑士的兵刃落地却不损人性命。
我们对时间的迷思源于对旧时间线上人和事认知的不清晰。总觉得几十年前上百年前的男女老少们活得更努力些,他们遗留下来的照片每一张都写满了意气风发,传下来的诗句如悬于日月的不刊之论。
直到近来看了胡适的那些“打牌日记”,才不禁失笑。20岁的胡适在7月4日新开了一本日记:
7月4日:新开这车日记,也为了督促自己下个学期多下些苦功,先要读完手边的莎士比亚的《亨利八世》……
由于人工智能对其创作结果缺乏理解力和创作意图,需要通过某种方式来判断和选择出其中真正符合人类精神需求的创作,这个过程就是对人工智能创作数据的挖掘。人工智能的计算能力越强,创作生成内容数量越多,就越需要数据挖掘。否则对人类有价值的艺术表达埋藏在杂乱无章的海量数据之中无法被人类消费利用,也就无法最终实现其市场价值。人工智能创作结果的价值的发掘者,可以类比物权法中先占或加工的规则获得对其挖掘出来的独创性表达的知识产权。
7月13日:打牌。
7月14日:打牌。
7月15日:打牌。
7月16日:胡适之啊胡适之!你怎么能如此堕落!先前订下的学习计划你都忘了吗?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7月17日:打牌。
7月18日:打牌。
日记掐头掐尾才有了这样有趣的呈现,胡适如果日日如此便也成不了人人知晓的学者,但近代青年人与当代的你我却因这些“日记”有了高度的相似性。1910年代的打牌约等于1980年代的金庸小说,约等于2010年代的网络、手机游戏和社交媒体。
这样一来,有了坦然面对自己的惰性的理由。或许这样为自己的不上进推脱的仅我一个,或许地铁上顶着湿漉漉雨滴的每一张年轻面孔都有着相似的想法罢。
跳布鲁斯的蓝兽
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莫干山111号小分队。明修正经,暗度吐槽,我的地盘我话事。
作为一只体胖心不宽的小兽,要依靠一支笔旋转跳跃来消消食。有了想法就要说,有了布鲁斯,就要跳跳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