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高冰
园林景观作为我国传统文化的独特表现形式,继承了我国传统文化的精髓。在我国古代,园林的建造受到当时政治、经济、文化和地域等影响,保留了较为完整的社会记忆。它对传统文化框架的构建具有重要的支撑作用[1]。园林艺术的装饰要素可用于室内设计、平面设计、建筑设计等方面。它的设计要素的应用被称为本土艺术设计领域的瑰宝[2]。园林艺术档案数字化增强了园林艺术的社会属性。建设合理的园林艺术档案数字化系统有利于艺术设计学科的可持续发展,也便于园林景观资源的利用和开发。建立完整的园林艺术档案数字化系统对中式风格艺术设计的历史溯源和创新发展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3]。
园林艺术档案的建立离不开档案学的支持,同时根据档案记忆观等主流档案学观点的要求,档案学和档案工作者都需要积极实现研究的转型,深入到多学科中,以便全面组织起社会记忆。因此以档案记忆观为理论基础建立和完善园林艺术档案的数字化建设,就成为艺术学与档案发展的共同需求,使园林艺术对积累民族记忆和弘扬传统文化起到促进作用[4]。
自从我国大力开展城市建设档案工作开始,对于城市建筑、市政道路、特色文化方面的档案建设一直是工作重点,而对于有古典园林景观的地区,对园林绿化、建筑工程等方面的档案管理有专门机构和部门负责,但对园林艺术档案建设方面的重视明显不足。我国传统园林景观分布具有明显的区域特征,区域化特色较为明显,但在园林艺术档案的管理中未见有明显的艺术类别区分。
园林艺术档案建设工作需要充足的人力资源与经济资源,但现阶段,我国园林艺术档案建设工作中的人力投入明显不足,相关部门对于园林艺术档案的资金投入也没有达到相应标准,管理技术还停留在简单的检索阶段,艺术类学科分类内容过于单一。以我国苏州园林档案馆为例,艺术类学科的分类不明确也不够专业,反映在园林艺术档案管理建设方面缺少复合型人才,工作人员专业度不高,艺术档案建设工作效率较低。
园林艺术档案数字化过程在现阶段主要以电子信息技术为支撑,通过多个部门的收集、整理和归档进行数字化录入,具有多部门、多项目、多人员的分散式管理特点。在此数字化过程中需要各单位的协调。但由于各部门不能统一管理,导致了园林艺术档案数字化渠道不系统的状况。
首先,数字化资料类别不完善。现阶段对园林艺术设计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苏州园林建筑群和北京皇家园林建筑群两个地点。在建立园林艺术档案和档案数字化方面,对不同地域、不同时期的园林艺术风格和建造技术的差别缺少横向史料对比[5]。由于缺少田野调查,针对艺术类学科档案的数字化分类不够明确。
其次,数字化技术落后。现有的园林艺术设计档案中的影像资料多以拍摄的照片、视频为主要来源,三维化视图及动态影像也多为二维图像的拼接合成,图像不清晰。在三维建模和虚拟空间的数字化影像方面技术落后,园林艺术的虚拟数字平台的绘图及建筑模型较为粗糙,难以作为建立数字化系统的资料加以应用。
再次,缺少量化工程支撑。现阶段园林艺术档案的数字化资料对园林的具体造景手法、建造技术均有合理的描述及分析,但从园林艺术档案数字化建设的系统性角度来看,园林博物馆、园林档案馆及其电子辅助平台等各方面资料均缺少量化工程作为支撑,园林艺术的学术成果应用范围狭窄。
第四,电子信息平台不完善。现有的园林数字化平台以园林博物馆网和苏州博物馆官网等以园林为主题的官方网站为主,问题也十分突出,即以介绍实体博物馆信息为主,作为实体馆的宣传手段和运营辅助,对园林艺术研究方面内容的探讨较为片面,电子信息平台不够完善。
艺术设计作品是凭借灵感、感觉等感性思维形成的成果,园林设计的形成过程也是如此,但大数据科学的发展使感性认识可以迅速地向理性认识转变,即通过对比、量化找出感性认识中的规律,使成果可以直接应用于现代化生产和实践中,从而加速科技的发展。园林文化的传播与传承就是依靠档案学在社会中形成的记忆符号来进行传递的,所以我国园林艺术档案的数字化建设需依据档案学的基本理论并结合科学的方法论进行具体对策的制定
园林的建造是运用地势特点、地域特色,结合技术手段,通过改造地形、植被等自然因素来营造目的环境的过程[6]。所以在实体园林调研的过程中需要结合多方面因素来分析设计原理,例如,北京故宫中的园林景观与苏州私家园林的造景技术在本质上有所差别,两者艺术元素的运用也有所不同,这是由于园林的设计者和使用者在当时特定的历史背景下所选择的不同艺术风格和技术手段形成的[7]。
在对园林进行实体调查时应尊重史实,对园林进行田野调查和实体研究,结合已有的记录片、典籍档案、专著等调研结果进行艺术学科的分类,细化至具体园林的建造、改造年代和工程量、设计者的意图和使用者偏好等,这些都有助于完善社会记忆体系,使研究结果真实完整,最终可以作为园林艺术档案的数字化资料进行存储。
根据实体调研档案的成果结合现代艺术设计的表现方法进行绘图与建模。运用CAD、3DMAX、SKETCHUP、PHOTOSHOP、AI等软件进行园林档案中实体图片的数字化处理,利用AR(增强现实技术)和VR(虚拟现实技术)对园林的效果图部分进行实体模拟还原真实形态。
对不同地区和风格的园林进行分类,绘制图像资料应根据研究资料中园林设计的历史溯源入手,包括政治、经济、文化和使用者地位等角度,并按照类别、年代、风格等规律进行档案的排列,建立真实完整的图片资料库。绘图与建模的部分是园林艺术数字化的关键部分,该项工作在需要技术支持的同时,还需要具备一定的研究能力,对于一些已经不复存在的建筑细节进行仔细推敲,根据史料和实地勘察的结果建立模型。在这方面,园林博物馆网站中的“虚拟展览”部分可以作为参考典型,它以真实图片为基础进行3D建模渲染和后期拼接制作而成,模拟展厅使受众可以较为直观地了解到展览的内容,产生身临其境的视觉感受。绘图与建模等现代视图处理技术能够直观地表达园林本貌,还原缺失部分,在运用现代技术建模过程中结合实体调研成果,进行可视化资料的完善,能够使园林艺术在“读图时代”更加贴近人们生活,加速传统文化集体记忆构建的进程[8]。
量化园林艺术理论成果是指将文字资料与可视化资料进一步整理之后按照一定的逻辑规则细化与分类,科学地应用大数据原理来完成研究成果量化工程的实施。从成果中找到相同基本元素的运用规律,使之为同类学科的研究提供依据,量化成果需具有科学性和逻辑性。
具体说来,量化园林艺术成果的过程可以从三方面入手:第一,细化分类现有史料。先根据地域、年代、风格等进行横向分类,再根据相同概念找到园林具体的纵向发展过程,这样具体园林就有了横纵坐标,同类型的园林也有了明确的标识;第二,根据平面图、立面图、施工工艺图和景观效果图等图片资料进行横纵对比,从平面图中研究园林的发展过程经历了哪些实际的改动,从立面图与剖面图中研究园林与园林之间艺术元素的相似之处,从施工工艺图中对比建造手法上的差别,包括地域、年代、风格等,从景观现有的效果图研究相同的视觉效果是如何产生的,由此可以得出科学的对比依据;第三,依据前两项的研究成果进行具体类型园林的艺术性量化工程,即依据前文得出的数据资料等,可以进行同类园林的平面图设计规则量化、立面图元素运用规律量化、施工工艺的现代化转变量化等多方面工作,使研究成果能够成为数字化显示,直接应用于现代园林景观的设计中。我们可以单独设立模拟板块,以园林艺术档案量化的数字成果为基础数据,制作虚拟景象,使成果显示更加具体。
我国园林艺术发展较早,现有史料部分多而繁杂。在园林艺术档案数字化过程中较为重要的一个方面就是建立和完善平台数据库。建立较为完善的平台和专业系统的数据库是解决问题的关键。首先,可以从网站的内容方面扩充、完善电子信息平台内容,把园林主题网站充实为园林知识产业的专门性平台,包括园林历史资料查阅和搜索、艺术风格演变、建造细节和技术应用、园林保护与可持续发展、园林艺术造型的现代化应用和园林周边产业工业化招商发展等多个板块,从多角度进行数字化平台建设。其次,专业系统的数据库是指该数据档案只为园林系统服务,结合档案学、社会记忆学、艺术学概论、建筑学理论和植物学理论等多个学科对园林的产生、建造、发展等方面进行研究和分析。最后,园林的附属产业应跟上平台建设的步伐,在完善电子信息平台的同时应具有延伸性,即园林创意设计产业的发展,例如,明信片、园林微景观模型、园林史料缩印等都可以作为园林创意设计产业发展,在电子平台上对公众出售,使电子信息多方面服务于社会,这样的发展有助于园林艺术深入大众,增强社会的认同感,强化它的社会记忆属性。
参考文献:
[1]孟保和.论中国南方私家园林艺术的历史变迁[J].艺术评论,2010(3):112-114.
[2]马双双,吴建华.社会记忆视角下的档案文化建设体系研究[J].山西档案,2017(4):13-17.
[3]刘建英,谢海洋,王思乐.档案编研在构建“城市记忆工程”中的作用刍议[J].北京档案,2013(4):31-33.
[4]徐拥军.档案记忆观:21世纪档案学理论的新范式[J].山西档案,2017(4):5-12.
[5]顾凯.重新认识江南园林:早期差异与晚明转折[J].建筑学报,2009(S1):106-110.
[6]王云才.风景园林的地方性——解读传统地域文化景观[J].建筑学报,2009(12):94-96.
[7]冯惠玲.档案记忆观、资源观与“中国记忆”数字资源建设[J].档案学通讯,2012(3).
[8]古丽圆,古新仁,扬·伍斯德拉.三维数字技术在园林测绘中的应用——以假山测绘为例[J].建筑学报,2016(S1):35-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