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娟
今天,凡谈到知青歌曲,普遍认为是“文革”时期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的产物。①但若客观地考察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来龙去脉时,就会对这一说法产生疑问。众所周知,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是新中国成立以来持续时间最长的、由官方组织的一场群众性运动。它发端于20世纪50年代初,60年代渐成规模,“文革”期间达至高潮,故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恐怕都不能仅仅用“文革”来涵盖知青歌曲。究其原因,就在于我们以往对这一问题的认识存在一定的“误区”。因此,很有必要对“知青歌曲”的概念进行厘定。在此基础上,进一步考察知青歌曲的分类及其历史分期,唯此才能准确把握知青歌曲的嬗变轨迹。
就目前的资料来看,“知青歌曲”这一名称并非出自知青上山下乡的过程中,而是今人的一种称谓,至20世纪80年代才逐渐进入大众视野。②然而对于“知青歌曲”的界定,即使在知青这一群体中也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③由于“知青歌曲”与“知青”有着内在的关联性,故我们先从“知青”谈起。
1.知青
知青一词是“知识青年”的简称,按照《辞海》中的解释,“知识青年”是指接受正规教育,掌握一定科学文化知识的青年。④早在1939年,毛泽东就在《青年运动的方向》(1939年5月4日)一文中提到了这一名词:
“中国反帝反封建的人民队伍中,有由中国知识青年们和学生青年们组成的一支军队。……中国的知识青年们和学生青年们,一定要到工农群众中去……。没有工农这个主力军,单靠知识青年和学生青年这支军队,要达到反帝反封建的胜利,是做不到的。所以全国知识青年和学生青年一定要和广大的工农群众结合在一块,和他们变成一体,才能形成一支强有力的军队”。
“延安的知识青年、学生青年、工人青年、农民青年,大家都是团结的”。⑤
其文中所指,是有文化、有知识的青年,但真正将“知青”置于历史坐标中进行考察并为其命名的,则是在20世纪80至90年代的转型时期。知青并非一般意义上的有文化、有知识的青年,而是专指从上世纪50年代初直至70年代末的近三十年的时间中,那些曾在中小学受过教育,然后在“上山下乡”的特殊政策之下,由政府组织的、到农村或边疆从事农业生产的一批青年人。⑥这些人,与其他到农村和边疆工作的人之间有着根本的区别,即享受不了同等的身份及相关的政策待遇。
知青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定宜庄在其《中国知青史——初澜(1953—1968)》中指出:广义的知青,指所有未能继续升学而响应国家号召上山下乡的青年,包括毕业后又回乡参加农业生产的“回乡青年”。狭义的知青,特指1962年后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安置工作成为国家的一项专门工作,国家正式为下乡上山的城市青年学生发放安置费后,从大中城市下乡的中学毕业生,其中“文革”期间毕业的“老三届”及其后陆续从中学毕业的城市青年,成为“知青”的主体。⑦家在农村的回乡知青与城市下乡知青的最大不同在于待遇与政策的区别,前者虽被视作青年农民,但在“文革”之前却一直是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主体,且那些先进的知青典型(如邢燕子、董家耕等)大多是回乡知识青年。后者包括在校的中小学生,应届毕业未能升学的中小学生以及“文革”前滞留在城市里的,具有高小以上文化程度的停学待业青年。不过,从毛泽东1955年、1968年发表的言论中可以看出,当时所指的“知识分子”涵盖了中学生(初中和高中)、高小毕业生和大学生。因此,文中的“知识青年”属于广义的知青,即上山下乡的对象不仅包括未能升学就业的中小学生,还包括大学生。
2.知青歌曲
“知青歌曲”作为共和国音乐史上一个特殊的音乐现象,自有其独特的含义。目前关于“知青歌曲”的界定有不同的说法。
第一种说法基于作者身份。如知青歌曲是知青创作、咏唱并流传的歌曲;⑧插队知青创作和套改现成歌曲,诵颂传唱的歌曲⑨:“文革”中后期下放到农村的知识青年创作的歌曲。⑩这里基本上都认定作者是“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分歧在于:有的侧重广义的知青,有的则限定在“插队知青”。当然,也有将“非知青”身份作者创作的歌曲也算在其内。此外,上述观点都笼统地认为知青歌曲产生于“文革”时期,是知青创作、咏唱或填词的歌曲。
第二种说法基于歌曲内容。即“知青歌曲”包括四个部分:一是“宏大叙事”,即“文革”早期的红卫兵歌曲、“文革”中以《战地新歌》第一、二集为代表的创作歌曲与港台歌曲以及“文革”前的歌曲;二是文革前的抒情歌曲以及《外国民歌200首》及其续集中的歌曲;三是“文革”前的盲流和劳改犯歌曲;四是知青创作歌曲(含完全的创作与填词歌曲)。⑪此说是依据知青音乐文化生活以及知青歌曲的亚文化色彩而提出,几乎涵盖了知青所唱的各类歌曲,属于广义的“知青歌曲”。然而,若是将非知青因素的作品也纳入知青歌曲的范畴,可能会在一定程度上泛化“知青”这一主体存在。
第三种说法基于歌曲题材,即知青歌曲是反映知识青年在农村这片广阔天地里生活战斗的歌曲。⑫但将其起始时间归属于文革时期还有待商榷。
第四种说法基于演唱场合。此说认为,知青歌曲是由心灵淌出、只在自己“私人生活”中才能唱的歌。⑬这里作者仅强调个体经验为基础的“私人叙事”,但若忽视以群体抽象为基础的“宏大叙事”,必然也会造成历史记忆的“缺失”,因为二者都属于客观的历史存在。
以上观点虽依据不同,且在一定程度上有其合理性,但却未能全面地把握“知青歌曲”这一特定事物。其偏颇之处在于,一方面把“知青歌曲”的作者限定于“文革”中的“知识青年”,尤其是“插队青年”,却忽视了“文革”之前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事实上,国内研究上山下乡的学者已将其起始时间追溯到1953年。⑭另一方面忽略了上世纪50至60年代由专业词曲作者创作的,以“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为题材的歌曲。知青歌曲的特殊性就在于,它的生成与发展均附着于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的始末乃至知青政策及相关的政治运动。这就决定了知青歌曲从其诞生起,就自身携带的“政治意识形态”基因。作为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产物,这一点也不容忽视,否则我们无法窥其全貌。可见,“知青歌曲”概念的明晰化是研究“知青歌曲”的基础。对其概念的界定,不能只强调作者的“知青”身份,将“非知青”身份作者创作的知青歌曲排除在外,而是要从“题材”出发。因此,我的看法是:知青歌曲是以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为题材,反映知青的生产劳动和生活以及他们思想感情与精神面貌的歌曲。
若按创作主体、题材内容、流播方式及社会认同度等因素来考量,知青歌曲可分为“主流知青歌曲”和“非主流知青歌曲”两种类型。⑮所谓的“主流知青歌曲”,是指在国家文艺政策、路线和方针的指导下,与体制的思想意识形态保持一致的,予以公开发表、出版的,由专业词曲作者和业余作者(包括知青)创作的歌曲。所谓的“非主流知青歌曲”,则是指那些与主流意识形态不相吻合,不被认可、接纳和肯定,没有公开发表的机会,甚至是受到压制和批判,但却在一定范围的知青中以口传、手抄本的形式流传的、属于知青原创或编创的歌曲。
知青歌曲是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产物,有其特殊的发展规律。它的兴起、发展及其演变并非一个孤立的历史进程,其间接踵而至的政治运动,经济建设中的“忽冷”与“忽热”,以及文艺政策的变化,无不对知青歌曲的创作及其音乐形态带来直接的影响。这就使得主流知青歌曲与非主流知青歌曲的历史分期呈现出不同的样貌。
主流知青歌曲的发展大致分为两个阶段:
1.第一个阶段(1954—1968)
第一个阶段是主流知青歌曲的初澜期。1954年7月刊登于《广播歌选》中的《到农村去》是目前所知最早响应政府号召的一首主流知青歌曲。
总体而言,此期主流知青歌曲的发展具有如下特点:
第一,创作上以毛泽东的《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作为基本指导思想,践行“文艺为人民服务,文艺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的文艺方针,题材内容以回乡务农、移民垦荒和支援农业为主,颂扬青年们通过技术和文化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为建设祖国和发展农业而献身的精神以及他们的革命理想与革命豪情。
第二,创作队伍以专业音乐团体(机构)和音乐院校的人员为主,如瞿希贤、丁善德、朱践耳等。其中影响较为广泛的有《青年垦荒队之歌——献给青年志愿垦荒队》(袁石词,李德熙曲)和《青年们,向荒地进军》(歌词摘自胡耀邦同志欢送北京青年志愿垦荒队的讲话,瞿希贤曲)、《宝贵的生命属于人民》(电影《生命的火花》插曲)、《我坚决在农村干他一百年》(豫剧电影《朝阳沟》选段)、《到农村去,到边疆去》(践耳词曲)、《送你一束沙枣花》(李幼容词,马辉曲)、《边疆处处赛江南》和《中华儿女志在四方》(纪录片《军垦战歌》插曲)及《我们是年轻的一代》(电影《年轻的一代》插曲)等。
第三,音乐上突出政治抒情性。为了达到鼓动、感召和凝聚的思想动员效果,曲作者在音乐的处理上多采用群众歌曲体裁、进行曲风格,音调豪放、节奏鲜明、情绪奔放,充满昂扬、热烈和朝气。有的作品为了渲染情绪、制造氛围,营造万众一心克服困难的勇气与信心,还采用了齐唱(或领唱)加合唱的演唱形式。从中可以看出:曲作者尽可能不去采用一味地说教或表态,而是尽量从歌曲创作规律出发,力求突出作品的政治抒情性。
第四,曲谱和电影为主的传播方式。此期的主流知青歌曲基本上分散在《歌曲》《广播歌选》《革命群众歌曲选》《革命歌曲选》等歌曲刊物,尚未有以“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为题材的歌曲专集。大部分歌曲是沿着词曲创作——刊物发表——广播教唱(现场教唱或舞台演唱)、传唱的途径传播的,电影歌曲则以“活页”歌片或宣传海报的形式随影片的发行传播开来,如纪录片《军垦战歌》中的《边疆处处赛江南》《红旗永远扛在肩》等。
2.第二个阶段(1968—1980)
第二个阶段是主流知青歌曲的大潮期。1968年12月22日伟大领袖发表“最新指示”后,在全国范围内掀起“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的高潮。此阶段的主流知青歌曲在题材内容、创作队伍、歌曲体裁、传播方式等方面有了新的变化。
第一,以伟大领袖的“最新”“最高”指示作为指导思想,创作中践行“首要任务论”和“三突出”原则,题材内容大多是歌颂毛主席和中国共产党以及宣扬上山下乡这一社会主义新生事物。在鼓励青年学生树立远大理想,为建设祖国做贡献的同时,还侧重于对知识青年的思想改造和“再教育”,展现了知识青年在“三大斗争”中百炼成钢的战斗生活。
第二,创作队伍包括专业词曲作者和工农兵业余音乐工作者,有些甚至就是战斗在农村、山乡、农场和生产建设兵团的知识青年。作品基本上属于集体创作,大多以农场、文艺宣传队、样板戏学习班、歌曲学习班、文工团等集体作者的名义冠名发表。虽然此期的作品带有时代的烙印,甚至就是政治理念的简单图解,但不可否认许多作者是怀着“真诚”的态度和歌颂“新生事物”的热情来创作的,在某种程度上还是反映了知青生活某些真实的图景,即便是对知青英雄人物的赞颂也是多少保留了一点真实的面貌。
第三,歌曲体裁的多样化与民族风格的体现。这其中既有群众歌曲、抒情歌曲、艺术性的独唱曲、电影歌曲等多种体裁,也有独唱、齐唱、合唱、表演唱、重唱等多种形式,并在各种体裁形式中都不乏佳作。同时还极力追求音乐的民族风格和民族色彩的体现,在音调和素材上融入了汉族和少数民族的音乐元素。其中影响较大的有《青春献给伟大的党》《我爱祖国的大草原》《延河畔上的女石匠》《广阔天地大有作为》《革命知识青年之歌》《兵团战士胸有朝阳》《山乡盼着你们来》《延安窑洞住上了北京娃》《我爱这公社新一代》《春苗出土迎朝阳》《知识青年下乡来》《是谁起得这样早》(四川清音)《革命青年奔向远方》《赤脚医生向阳花》等。
第四,传播方式的组织化。此期主流知青歌曲的出版是在国务院文化组等有关部门的严格审查和严密的工作程序下进行的。1973年至1976年间先后出版了《到农村去,到边疆去: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歌曲集》《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歌曲集》及其“续集”,以及《农场战歌 上海市国营农场歌曲集》等“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歌曲专集。除曲谱、电影和报刊外,还有唱片、广播、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和乌兰牧骑等多种传播途径。
1.第一个阶段(1965—1971)
第一个阶段是非主流知青歌曲的萌生期。非主流知青歌曲孕生于知青亚文化,约在1965年初左右已现端倪。此期非主流知青歌曲的数量相对较少,在题材内容、创作方式及传播形式等方面呈现出以下特点:题材内容紧贴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生活现实,反映了他们下乡后的真实生活状态、思想感情和精神面貌。此类歌曲多从“小我”出发,以离乡、思乡和情歌居多。
创作群体以插队知青为主,主要是城市中平民阶层的子弟。创作方式包括借曲填词和编创两种,大致经历了一个由唱“黄歌”,到移唱(借曲填词),再至自己编创的阶段。
音乐风格以哀婉、抒情为主,旋律带有民歌风的特点,结构短小,音域较窄。演唱形式以独唱为主,有时还会辅以乐器伴奏,如吉他、手风琴、口琴等。
传播范围主要局限在插队知青之间,口头传唱与手抄歌本是主要的传播方式。1970年轰动全国的《南京知青之歌》案,加速了非主流知青歌曲的创作力度和影响速度。
2.第二个阶段(1971—1980)
此阶段是非主流知青歌曲发展的高潮期。1971年“九·一三”林彪事件的发生以及1973年国务院召开全国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工作会议后,有关部门对知青的管理相对有所松懈,非主流知青歌曲得到了迅速的发展。
题材内容的丰富性。除了前期的离乡歌、思乡歌和情歌外,还有劳动歌、诉苦歌、自嘲歌和请愿歌等等。作品的数量明显增多,产生了一大批影响较大的歌曲,如《我要到那遥远的山西去把农民当》《从北京到延安》《望断蓉城》《寒风吹破窗户纸》《锁链》《广州知青歌》《火车火车慢慢行》《我是一个资本家的女儿》《知青四季》《精神病患者》《偷鸡谣》《我是穷知青》《鸭绿江之夜》《夜奔》《笃卒歌》《娜娜之歌》等。
歌曲分布的群体性和地域性。在生产建设兵团和国营农场知青中传唱的非主流知青歌曲相对较少,歌曲也比较集中,如《南京知青之歌》等。而在插队知青中传唱的非主流知青歌曲数量则较多,且来自同一城市的知青同乡所传唱的歌曲基本相似。此外,在各地知青中都有属于自己地域特色的非主流知青歌曲,有的甚至就是知青根据当地民歌编创而成的。
“半地下”状态的流播方式。口头传唱、手抄歌本、探亲访友、串村和碴歌是其主要的流播方式。在流播的过程中还出现了词曲大同小异、同曲异词、同词异曲、同名词曲相异之类的“变体”现象,即同一首歌衍生出诸多的版本。
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是共和国历史上的一个重要篇章,知青歌曲作为一个文化载体,不仅映射出新中国青年蹉跎与奋进的身影,还集中反映了新中国歌曲艺术曲折发展的足迹。在20世纪五十至七十年代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这一广阔的时空中,对中国知青歌曲的嬗变轨迹进行全面的梳理,探寻歌曲与时代、社会及人民群众之间的关系,总结其中的经验和教训,不仅有助于我们全面的了解中国知青歌曲的产生与发展,还可从歌曲这一视角窥见时代和社会的历史变迁,对促进当前我国歌曲艺术的发展与繁荣也同样具有普遍的意义。因此,这是一个颇具研究价值,也极具挑战性的课题。这里,我仅对知青歌曲的概念及其历史分期谈了几点主要看法,也是我在研究知青歌曲的过程中产生的几点体会。当然,这仅是我的一孔之见,期望与学界同仁们交流。
①持此类观点的著述,参见戴嘉枋《乌托邦里的哀歌——“文革”期间知青歌曲的研究》,《中国音乐学》2002年第3期,第5、7页;金兆钧著《光天化日下的流行——亲历中国流行音乐》,人民音乐出版社2002年版,第150页;晨枫《记忆的歌声在岁月中永恒——新中国歌曲创作历程回望(连载5)》,《歌曲》2006年第10期,第72页;苗菁著《中国现代歌词流变概观(1900—1976)》,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7年版,第319页;居其宏著《共和国音乐史》,中央音乐学院出版社2010年版,第113页。
②据笔者查阅,孙文涛《知青时期歌曲漫议》(《当代文艺思潮》1985年第2期,第57页)一文,是目前所知最早提到“知青歌曲”的文论。
③课题组成员曾于2013年12月—2014年5月间,赴北京、上海、南京、重庆、成都、昆明、西安等地调研,访谈中发现,知青对何谓“知青歌曲”有多种解释。如“文革期间由知青自己编创的歌曲”、“下乡至今由知青编创的歌曲”,或是“知青唱的歌曲”。
④辞海编辑委员会编纂《辞海》(下),上海辞书出版社1999年版,第4921页。
⑤毛泽东《毛泽东选集(一卷本)》,人民出版社1964年版,第529—530、532页。
⑥刘小萌、定宜庄、史卫民、何岚《中国知青事典》,四川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44页。
⑦定宜庄著《中国知青史——初澜(1953-1968)》,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9年版,前言。
⑧戴嘉枋《乌托邦里的哀歌——“文革”期间知青歌曲》,《中国音乐学》2002年第3期,第7-8页;晨枫著《中国当代歌词发展史》,上海音乐出版社2014年版,第102页。
⑨石道成、王君编《新潮文艺知识手册》,甘肃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第331页。
⑩苗菁《中国现代歌词流变概观(1900—1976)》,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7年版,第319页。
⑪金兆钧《“私人叙事”与“宏大叙事”的两面神效应》,《读书》1998年第4期,第82页;金兆钧著《光天化日下的流行——亲历中国流行音乐》,人民音乐出版社2002年版,第148—151页。
⑫晨枫《记忆的歌声在岁月中永恒——新中国歌曲创作历程回望(连载5)》,《歌曲》2006年第10期,第72页;晨枫《中国当代歌词发展史》,上海音乐出版社2014年版,第101页;晨枫《当代中国歌曲艺术史纲》,安徽文艺出版社2011年版,第89页。
⑬ 雷颐《“私人叙事”与“宏大叙事”》,《读书》1997 年第 6 期,第98页。
⑭刘小萌、定宜庄、史卫民、何岚《中国知青事典》,四川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3页;定宜庄《中国知青史——初澜(1953—1968)》,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9年版,第1页。
⑮戴嘉枋、金兆钧、雷颐和晨枫都曾指出知青歌曲的两种类型,此文则就这一问题作了进一步的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