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青瓦文化在园林景观中的运用研究

王文婷　卢婷　胡欣　张彩霞　郑诚乐

摘要：青瓦是中国传统材质之一，将其运用到园林景观中，不仅可以塑造有传统文化特色的园林景观，传承保护传统青瓦文化，带给人们传统文化的熏陶，并且能够改善人们的精神生活水平。以青瓦为研究对象，利用其色彩、造型、质感和肌理的特点，巧妙地将其运用在园林景观的景墙、铺装、花窗、坐凳、树池和其它园林小品中，并阐述青瓦在园林小品中的运用方式及带来的景观文化效果，详细说明运用原则和一定的运用技巧，对青瓦文化在园林景观中的运用具有实际指导意义。

关键词：青瓦文化；园林景观；原则；运用

随着社会的发展与时代的变迁，全球化的风潮已遍及世界各地，并给当地政治、经济和文化等产生巨大的影响。具体来说已波及到各个方面，如城市园林景观材料的趋同化，在园林景观中更多使用现代化新型材料，传统材料逐渐淡出人们视野。保罗·里柯（PaulRicoeur）说过：“全球化现象不仅是人类的一大进步，也同时具有某种微妙的破坏作用。这种破坏作用正在对缔造了过去伟大文明的文化资源起着消耗和磨蚀的作用”。然而人们并没有一直沉浸在全球化的风潮中，慢慢意识到保护传统文化的重要性和必要性。因此我们应该传承和保护好传统文化，同时对传统文化进行再创造，唯有对传统文化输送现代文化之血才是拯救和传承好古代文明与文化的最有效措施。青瓦材料作为传统材料常常覆盖于建筑屋顶，它承载着人们对“传统”的记忆，我们应该沐浴传统文化的春风，接受传统文化元素的洗礼。青瓦作为传统文化载体之一，承载着时光的记忆并满载着人们对传统文化的情怀。为了更好的保护青瓦文化，可以将青瓦元素融入园林景观，将青瓦元素景观化是展现和传承传统文化的一种有效途径。

1青瓦概况

1.1青瓦特点

青瓦给人古朴、素雅、宁静以及沉稳的美感，具有抗冻性能好、不褪色、寿命长、耐腐蚀、强度高等特点。通过青瓦单片组合可以展现大气磅礴之势，也可以展现小巧精致之感。在古文献中，记载最早使用瓦的时间和对出土瓦时间的推测并不相符，因此瓦使用的准确时间只能通过出土的实物加以证明。目前已知瓦最早使用时间是在西周初期，距今有3000年左右历史。瓦多用于盖房，大部分是用粘土烧制而成，也有部分用水泥等材料制成，有拱形的、平的或半个圆筒形等形状。一般来说青瓦是指色彩是青灰色的瓦，具体的制作方法是先将清水和泥土混合成泥状，然后捏成圆形陶坯，再將陶坯的筒分成两部分分别放入火窑烧制。青瓦是瓦件中最为普遍的一种瓦，常覆盖在普通建筑屋顶。

1.2青瓦运用价值

1.2.1对传统文化的延续。瓦作为中国古建筑中的重要材质，不仅具有着实用价值，而且也起着美观装饰的作用。而青瓦作为传统文化的承载体，和现代新型材料相比，会给人一种怀旧温暖的感觉，当雨滴浸透青瓦时，古朴静谧之感愈发浓烈，似乎穿越到古代的青石板小巷里，感受着古人的生活气息并使精神得到寄托。正是因为传统材料的别样美感把过去和现在联系在一起，才让我们懂得传统文化的难能可贵，以及保护并传承传统文化的重要性。现代一些建筑师通过以旧焕新的方式把废弃的材料恰当地运用到建筑中，使得旧物重获生命力。如由王澍设计的中国美术学院象山校区就是利用收集到的各种旧砖瓦与新材料一起混合建造而成。以旧焕新的方式巧妙地将过去和现在融为一体，让饱经沧桑的被遗忘的旧材料再次实现了其原有价值并重拾昔日的辉煌，而且顺应了环保生态节约的理念，赋予了旧材料新的社会使命感。

1.2.2对传统手工艺的传承。在机械时代到来之前，瓦片的制作过程以及瓦片堆砌成墙的建筑工艺都是由工匠亲力亲为完成，里面涵盖着工匠们的艺术情怀和个性，一代传一代的手艺手工技术传承的不仅是精湛的技艺，更多的是师徒情感，是一种社会文明。而如今的机械化，让情感与艺术的传递失去传播途径，甚至成为非物质文化遗产。因此传统工艺需要更好的保护与传承，传承唯有创新才能在时代的更迭中不朽不老。

2青瓦在园林景观中的运用

青瓦历史文化悠久，距今已有3000多年历史，过去更多的是用于建筑屋顶以遮风挡雨，由泥土制作而成的青瓦赋予了自然气息，无论朝代如何变迁，四季怎样更迭，青瓦始终不动声色，反而历久弥新，沉淀下来的是沧桑而厚重的历史文化，犹如古树名木般一代代传承下来，展现独有的魅力。

2.1青瓦与园林建筑相结合

利用青瓦本身不同形状、色彩、材质特点能够表现多种多样的艺术美感并引起人们情感共鸣。由隗研吾设计的中国美术学院民艺博物馆用以展现民间工艺。青瓦屋面的高低起伏犹如山势一般，有机地融入了原有的山水，负责民艺馆室内设计的袁如敏评论隈研吾真正做到了让建筑消隐，把山的形状保留了下来，整个博物馆建筑群就像一个山村。玻璃幕墙之外的丝网结构空隙中悬挂着犹如鳞片般的青瓦，从室外观摩犹如磁石有序地停留在空中，轻盈如鸿毛且呼吸轻松而自在，正应了该山村的自然风光。而光与影是无法分割的，光给环境以轮廓，而影给环境以深度。在阳光的照射下，瓦墙的光影虚实交错美感令人心生敬畏。传统青瓦材料都取之于当地，传统材料在该村庄再次熠熠生辉。由李兴钢设计的绩溪博物馆展现的是粉墙黛瓦的徽派风格，其青瓦屋顶模拟成高低错落的群山，该群山呼应了远处的山峦，而屋面与垂直的墙面都用青瓦覆盖，犹如屋面和墙面融为一体，给人以透视错觉之感。

2.2青瓦在园林铺装中的运用

在古代，铺装在一定程度上能够体现一个国家当时的经济、思想、宗教以及文化信仰。日本景观设计师都田彻总结概括出“一个城市中的地面（设计）可以成为国家文化的特殊象征符号”。而中国古典园林铺地也能作为我们国家一种特殊的文化象征符号。古代古典园林惯常运用碎石和瓦片材料混合使用。这些材质使得铺装整体内容丰富多样，多表现在纹理图案、整体框架和寓意内涵上。在较小面积的铺装地面拼合成各种精美图纹，也有地面铺装都是纯瓦片的重复组合，给人以节奏韵律感，这些都能体现当时的地域资源条件、文化认知及宗教信仰。而瓦片更多的是在纹理图案轮廓上发挥很大作用，因此青瓦材料在铺装中使用也能作为一种特殊的文化符号。

2.2.1青瓦在铺装中形的运用技巧。根据青瓦的形状来分有裂纹碎片形和完整形2种，而从青瓦点、线和面3个角度经组合、重复、叠加等方式能拼出多种多样的图案轮廓。这些方式组成的几何图形打破了对国外几何造型的元素的效仿，正是传统青瓦材料的运用让几何造型有了别样而富含韵味的美感，“大”的原则在青瓦材质文化面前显得“渺小”。而侧面弧形线条的多样化组合更会产生柔美轻盈的效果。如图3，青瓦大面积反复使用能铺成一条长长的道路，踩踏在青瓦上，会令心境平和些许；如图4，青瓦也可以作为划分空间的勾边，将多种不同材质铺装分割开来；也可以组成不同的精美图案勾边，寄寓吉祥富贵美好之意。如兰花铺装以表达高雅优美的形象；梅花在古人眼里叫“梅开五福”，代表吉祥；铜钱状图案代表吉祥富贵；六边形代表雪花图案，瑞雪兆丰年；盘长也称吉祥结，作为佛教法器之一，寓意源远流长，多表达好事连绵不绝之意。也可以作为园路的勾边，划分出道路空间。

2.2.2青瓦在铺装中色彩的运用技巧。在中国古典园林景观中，对色彩的选择和搭配上有一定讲究，要求注重协调统一性。现代美学仍然也注重色彩的选取。一般来说，高色调给人以活泼、愉快和柔软的感觉，而低色调给人以厚重沉稳、朴素迟钝的感觉。且灰代表成熟、稳重、中庸、平凡、温和。青瓦色彩是青灰色，属于低色调中的灰色调，给人以朴素淡雅宁静之感。因此铺装中混合性材料铺装一般选择青砖以及青色、灰白色以及暗黄色鹅卵石等冷色调的材质搭配使用，方能凸显整体沉稳宁静素雅之美。

2.2.3青瓦在铺装中材质的运用技巧。材质给人的知觉心理是很直观的，人们往往通过材料的质感和肌理引起联想，并通过质感和肌理带给人们一定的象征意义。不同质感的材料给人不同的感受。虽然青瓦的肌理和砖石有所不同，但原材料都源于自然，终归由泥土制作而成，它们搭配使用肌理装饰效果会加强，立体效果会更凸显。如图5，地面铺装图案由青瓦反复使用围成同心圆形状，围墙则由棕黄色砖堆砌而成，它们构成一个整体，给人古老而神秘的视觉感受。而纯粹的青瓦单一重复性组合适用于铺装的局部，在铺装中大面积地使用而不结合其它铺装材质会略显枯燥。

2.3青瓦在园林花窗中的运用

窗作为建筑中的实体元素，既有通风、采光之用，又有防风和防雨之效。园林中窗的功能更加多样，类型更加丰富，而花窗作为园林窗的一种类型，花窗是具有实用功能且有装饰作用的园林门窗的总称，一般运用在古典园林建筑中。青瓦花窗以瓦片为材料镶嵌于长廊上或者粉墙上用于装饰墙面并通过瓦形的重复组合构成整形或自然的图形，透过镂空的花窗观赏墙内外的景色，古朴中透着素雅，是一扇蕴意浑厚的文化之窗。因青瓦轻巧细致，造价低廉，多运用在平常百姓院落之中。花窗纹样造型种类不多，受瓦的模数影响而露孔不能过大，否则影响墙体的牢固性。

由于青瓦多为弧形，把青瓦的组合单元重复性地黏结会构成精美的有韵律的动植物完整图形。主要有以下4种。

2.3.1鱼纹。浙江因自然地域条件的不同素有“鱼米之乡”之称。先民们把鱼当做主食之一，祭祀时用鱼作为祭拜物。鱼的吉祥之意很多，如其繁殖能力很强，有多子多福之意；鲤鱼跃龙门又是富贵的象征。而人们常运用字声、形的假借方法来表达吉祥之意，如鱼与“余”谐音代表年年有余。人们对鱼的崇拜与赞美之情已深入平常百姓生活。在青瓦花窗上拼接出鱼鳞状和鱼眼状图案借以表达吉祥富贵、多子多福和年年有余之意（如图6）。

2.3.2钱纹。因为过去古钱代表财富与富贵，与“前”和“全”谐音，人们希望福在眼前，凡事十全十美，另有辟邪纳祥之意，因此主人则把青瓦花窗组合成铜钱的形状借以招财进宝，消灾避祸（如图7）。

2.3.3花纹。海棠花是一种雅俗共赏的名花，素有花中神仙之称。它花开似锦，妖艳而不媚俗，艳冠群芳而又铁骨铮铮，富贵吉祥且又平易近人，因其独有魅力受世人喜爱且代代传颂。世人用青瓦将花窗图案拼成海棠形状，简单明了且内涵圆满。用以表达高尚而又美好、高贵而又风雅的情操（如图8）。

荷花又叫莲花，在人们心中象征纯洁，给人清新淡雅之感。且莲与廉同音，代表廉洁公正，洁身自好之意。北宋学者周敦颐在《爱莲说》高度评价莲花，称其“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在佛教中，佛座称为莲座，用莲花充当佛祖的坐台。世人将莲花的花朵图案通过青瓦花窗的形式表现出来，代表美好纯洁的情感（如图9）。

向日葵朝着太阳生长，古人把它作为积极乐观的象征，有高傲、忠实、爱慕和投缘之意。苏州留园中的花窗是用向日葵的图案以表达美好的情感（如图10）。

花窗的图纹中还有蝴蝶与花卉并用的圖案，蝴蝶和花卉都是大自然美好的事物，而且蝴蝶有夫妇和睦和逢凶化吉之意。

2.3.4水纹。不管是耕作农夫还是文人墨客，对流水都有着深厚的情怀，流动的水富有灵性，能滋养万物，让大地熠熠生辉。古代中国属于“水利社会”，农耕群体生产上离不开水，因而水是生产中最重要的因素；自古以来文人一直把流水当作时光流逝，仕途不济和爱情不顺的载体，面对流水以抒感叹。

同时流水孕育了华夏民族柔韧、沉稳的文化精神，总之流水已被世人赋予交综错杂的情感。尽管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但水造福于人类终归是常态。古时岭南人都相信流动的水会带来好运与钱财。因此古人在青瓦花窗上将图案拼成流水状以寄托好运与美好情感（如图11）。

2.4青瓦在园林景墙中的运用

一般来说墙的主要功能是起分割、围合与保护作用，保护国家、建筑、房屋及园林等场所内部空间的人和物。《现代汉语词典》中对墙的解释是：“墙是砖、石或土等筑成的屏障或外围器物上像墙或起隔断作用的部分”。而景墙简单的来说在园林景观中对周边环境具有美化装饰作用，又能产生学习与教育作用的多样化墙体统称为景墙。随着时间的演替，瓦逐渐成为墙体材料中的新元素，墙面因材料的多样化而层次感增强，立体装饰效果也更丰富。青瓦整体给人以素雅宁静之感，带有青瓦材料的墙面古朴、沉稳、厚重的色彩愈加明显。因此不管青瓦在景墙中是部分使用还是大面积添加，此类景墙犹如一幅历史文化画卷展现在人们面前，令人赞叹人类伟大的智慧。

2.4.1青瓦在景墙上小面积的运用效果。青瓦、石头和黄泥土一起使用，会使得墙面不显得呆板，反而层次感加强。嵩口镇是一处千年古镇，其龙口厝鹤形路两边的围墙名叫龙口墙，其基座由差不多大小的鹅卵石堆砌而成，墙身则由黄泥土外加青瓦碎片混合筑起，墙头部则由完整的青瓦片整齐叠加而成。正是因为碎瓦片和完整瓦片的相呼应让整个墙体协调而完整。同时充分体现出当地人们旧材新用的俭约美德（如图12）。

2.4.2青瓦在景墙上大面积的运用效果。景墙主要由青瓦组成的话，古朴沉稳的带入感会更强，再者当青瓦单元图案重复组合，会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游览的人们眼神会多停留几秒，甚至内心会变得安宁并瞬间想起过去人们自给自足的安逸生活方式。这种由青瓦组成的景墙似一抹重彩印在人们的心中，挥之不去的是对历史文化的崇敬之晴和传承创新之意。如图13，对于低矮的景墙来说，将瓦片组合成有镂空状图案，不仅通风透气，光线好，而且能够隐约看到墙外的风景，盖上岁月的沧桑，古韵越浓厚。图14北京某处高大的景墙用青瓦为材，以鸟巢的经典材料做点缀，新旧材料的完美结合凸显了北京古老而悠久的历史文化。为了使意境表达的更完整，青瓦景墙常会与小品搭配组合，如水景、植物等。

2.5青瓦在其它园林小品中的运用

2.5.1青瓦与坐凳结合。古代坐凳材质一般用木材、石材、砖材和竹材。除此之外，随着科技的进步，坐凳的材质变得多样化，有钢筋混凝土、塑料、玻璃等不同材质，如今也有用青瓦材料来建构坐凳的，如图15、16所示，利用青瓦的侧面重复使用来充当坐面，给人一种古朴而又雅致的感觉，也有将一片瓦片充当坐凳的侧面装饰。再者如图17福州西湖公园某休息坐凳树池，将瓦材罗汉阵般叠加，与两边的福字相衬，仿佛诉说着福州西湖公园古老的历史文化，斗转星移，世纪更迭，庆幸古老的瓦片文化一直还在。能够经得起时间的考验主要由于青瓦材质本身材质结实、耐腐蚀和散热性好的特点。因此青瓦座椅既实用又美观，是园林景观的点缀之一。

2.5.2青瓦与树池结合。有些树池构筑物竖向部分需要填充物以巩固其不倒塌，需要一些硬质的材质填充，而青瓦材质成为不错的选择，如图18所示，青瓦与砖材结合使用，再加上坐落在水边，所看之景给人以古镇风韵。且排列组合的青瓦还可以作为种植池的勾边。

2.5.3青瓦与其它园林小品结合。如图19所示，该景观小品映入眼帘的是水从屋檐落下流入水缸的景象，令人想到农村下雨的时候，雨水从屋檐落下存入水缸，水缸的水作为该房屋一家人的生活用水的情景亦或者水安静地躺在水缸中，成为一道风景。青灰色的瓦片、橙黄色的砖墙、棕褐色的水缸、潺潺的流水加上青绿色的植物背景搭配在一起，给人清幽、祥和以及舒适的感觉。再如图20，将青瓦叠加成一景观小品放置在植被中，将植被当背景，以青瓦小品为前景，它们早已融为一体。虽然青瓦简单朴素，但往往就是它的朴实无华才会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并触动人心，百看不厌。再如图21，上海8号创意园中青瓦、灯光以及现代材料之间相互碰撞，受到大众的认同与赞赏。

3青瓦的艺术再创造

过去人们炼制瓦片是用于屋顶遮风挡雨的，再者封建社会有地位等级的划分，古代主要宫殿屋顶覆盖的都是黄色的琉璃瓦，寺庙、王府和道观通常用黄绿，灰绿和绿色的屋瓦，而平民身份最低，屋顶瓦片只能使用青灰色。在王澎看来，要保持传统文化不能纯粹的去复制粘贴，而应该从时间的角度去考虑传统的延续性并在继承的基础上加以创新。现如今青瓦已成为园林景观构景元素之一。如图22令人眼前一亮的是青瓦可充当彩绘画板，青灰色的背景，坚硬的质地，加上色彩斑斓的油彩，俨然形成鲜明对比，经过岁月打磨过的青瓦结合现代充满个性的油彩，实则是古今文化融合传承与创新的新契点，同时以旧换新，既遵循了当今社会环保节约的新理念，又给传统瓦文化一次新生的机会，相信青瓦文化在现代艺术领域会有更大的发展空间，并使古今文化碰撞出新火花。

4青瓦文化在园林景观中的运用原则

随着经济文化的全球化，园林景观中的元素种类也越来越多样与多元化，在多元化的同时，更不能忘记传统元素在园林景观中的运用，物化的景观需要人文精神的滋养方能打动人心。青瓦材料作为传统文化的载体之一，想要园林景观前进和进一步深化，需要将青瓦材料的实用性、装饰性、经济性和生态环保性有机结合。然而如何将它们协调好，是我们现在需要解决的问题。

4.1回归自然

在中国古典园林景观中，一直注重“虽由人作，宛自天开”的造景思想。而朴素自然的青瓦材质便成为其造景元素之一。随着社会的发展，新型的材质日新月异，但是人们内心还是向往朴素自然的景观，因此可用青瓦材质适当造景，让人们感受自然之美。

4.2以人为本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兴趣、习惯、行为以及思想，园林景观的设计应该考虑不同人群的情感需求，按照他们的不同需求来选择最佳方案。青瓦材料拼成的图案纹理都是吉祥美好的纹理，图案大部分都来源于生活中植物或者动物以及人工物的原型，比如人们认为铜钱代表招财进宝，园林设计者就把青瓦拼接成铜钱状，迎合园林使用者的思想需求。所有这些图案的使用都和人们所崇尚的文化、思想和习俗有关。

4.3文化内涵

谈及文化，文化是指人类在社会生产实践过程中所获得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总和，包括物质文化、制度文化、精神文化。文化和地域是紧密相连的，不同地域会形成各自独特的文化。瓦材作为一种物质文化，因其是由泥土制作而成，不同地域泥土也有所区别，因此烧制的瓦片从颜色、质感和软硬度会有差别。要想体现文化特色，青瓦材质在使用时应该选择本土的瓦材，这样才能让本土人有场所认同感，同时外来游客也能欣赏到别样的文化差异，感受其独有的魅力。

4.4统一协调

余树勋在《园林美与园林艺术》中谈及到非生物性的布景材料，它们之间也要协调统一，例如花架、栏杆、灯柱、指路牌等景观小品因其具有功能性和装饰性双重效用，使用的材质要一致。不仅材质要考虑，尺寸大小、色彩、形式也应考虑在内，因此使用青瓦材质时要结合周边环境选择其尺寸、色彩和造型。

4.5因地制宜

不同的材质体现不同的风格，有的材质粗犷，有的材质雅致，而有的材料静谧。比如要体现小巷幽静深远的氛围，鋪装应该选择青砖青瓦材质混合使用，铺展成又长又窄的形式，行人若在下雨天撑着油纸伞漫步定会怡然自得。

4.6环保节约

随着环境污染以及全球变暖等问题的不断出现，人们开始冷静思考高科技与新型材料的环保性与可持续性，并重新定义传统材料的新时代价值。在环保节约、绿色生态的理念下，废弃而能循环利用的材质在园林景观中重拾旧日的辉煌。青瓦作为古典园林景观造景元素之一，早已注入传统文化的情感，景观中适当展现传统青瓦文化的魅力，既符合现代生态环保的理念，又能寄托情感并鼓舞精神。

4.7与时俱进

在全球化这一冲击波下，世界文化和传统文化产生一定冲突，此时我们要用发展的眼光对传统材料进行时代性的处理，使其历久弥新，而正确打开方式就是与时俱进，将传统材料和世界各国先进手段相结合。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传统文化不能墨守成规，也应与时俱进，融入新文化元素。在适当的时机，可以将青瓦材质与新型化材质有机融合，只有跟上时代的潮流，才能不被淘汰，沦为过去。

5青瓦文化在园林景观中的运用趋势与展望

青瓦起初作为建筑材料，一直运用在屋顶。但过去屋瓦模式的建筑逐渐消失，平地而起的却是钢筋混凝土的高楼大厦。近些年来瓦片文化重新回到人们视野，由王澎设计的宁波博物馆，其使用的材料都是旧砖旧瓦，通过一定的砌筑手艺将它们合在一起砌筑成墙。让旧日的有传统文化内涵的材料重新发挥新历史价值。同时青瓦材质不断出现在室内装饰中，如瓦库5号店和瓦库6号店是由著名设计师余平设计，根据人与自然和谐和因地制宜的理念将瓦片文化发挥得淋漓尽致，使传统的瓦材料更加贴近人们的生活。现如今，青瓦材质不断出现在人们户外活动区域即园林景观中，在景墙、铺装和一些景观小品中频频出现，运用范围扩大，说明青瓦材质元素深受大家喜爱，按这趋势，青瓦这种传统材料不管在室内和室外景观中都会有所增加，相信这种既有实用作用和装饰作用，又散发传统文化气息的材质在景观中会运用得愈加广泛。

（收稿：2017-07-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