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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瓷绘画艺术以人物为题材的绘画形式,从远古时代的岩画和彩陶纹样中可以分析的出;人物绘画是中国绘画史上最早出现的画科之一,而陶瓷人物绘画恰恰是受中国画的影响,形成了如今的人物绘画形式。人物画是崇尚写意精神,其意向风格原则上追求“六法”。从五代的石恪、宋代的梁楷开创写意人物画之先河,到明代的吴伟、近代的任伯年、蒋兆和、徐悲鸿等艺术大师,他们都在写意人物画史上留下了标范后人的痕迹。特别是徐悲鸿先生,引入了西方绘画的教育体系,强调国画改革,融入西画技法,主张光线、造型,讲究对象解剖结构,骨骼的准确把握,思想内涵,对中国画坛影响甚大,被称为现代美术教育的奠基者。还有近代“珠山八友”一代陶瓷艺术家,在陶瓷载体上直取中国画艺术精髓,将写意人物画形神兼备的特殊要求与水墨气韵、骨法用笔、东方审美情节完美再现到瓷画中,推进了陶瓷绘画艺术的发展。总之,写意画是画家艺术综合的高度概括和多方面才能的体现。
在画科分类中人物画属较难的一个画种。东晋画家顾恺之认为:“凡画,人最难,次山水,次狗马。”的确,从我艺术的生涯中却有如此感觉。人物是有思想感情的,若有所思、喜怒哀乐都得表现的淋漓尽致,因此画人必须得其骨得其肉,进而得其神,方算妙得。他的作品《女史箴图》、《洛神赋》首提传神写照,以形写神。现存都为后人摹本。在受到最严重“ 形”与“神”的制约中,写意人物画尤其难以创作,因为人物绘画有着严格造型规律和标准的形体限制,再加上笔墨和形的矛盾,所以一笔落纸既有形体的准确和生动,以及不可预测且能控制的笔墨变化,掌握好人物绘画艺术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陶瓷绘画更为特殊的是,它的绘画语言恰恰产生于它的工具材料,与中国画不同,釉下青花,釉上粉彩,高温颜色釉等,还得经过高温烧制才见分晓,难度、深度可想而知,这是泥与火的艺术。但陶瓷绘画的根与本却直接受到中国画的影响,一幅陶画看上去明显的就有中国画的烙印。因此在陶瓷绘画艺术上有所作为,必须有国画的功底。中国画是经过两千年历史积淀而成的一种程式性的“密码”。其造型的根本是线,笔墨语言的根本是笔,二者合二为一,“一画者,众有之本,万象之根”。
写意人物画是中国画一个分支出来的画种,是因为写意人物画具备了某些基本内核和特征。从纵向来看,宋以前的人物画叫做“古典”工笔人物画,其基本美学追求是以“以形写神”和“形神兼备”,占据中国画的主流地位;宋元以后,文人画兴起,山水花鸟遂成为画坛主科,人物画家相对较少。以书法用笔和水墨设色为形式的作画,可称作写意文人画,文人画的美学追求是“以书入画”“书画同源”,在当时的中国画中占主导地位,由于文人画的“不求形似,逸笔草草”,使历史上山水花鸟这两种受形限制较少的画科从一个颠峰到另一个颠峰,然而由于人物画受形神关系及相应的社会性内容的限制太多,不太适应文人画的“作画第一论笔墨”的形式,以及天人合一的哲学理念。所以,文人画家们便逐渐很少选择以人物作为画材,人物画的主体组成部分逐渐由民间画工的宗教绘画等所取代。因此对比山水花鸟画的发展,人物画的发展受到了相对的抑制。
写意人物画是突出形与神的关系,抓住人物的外在形体再突出人物的精神、气质、神态、情感,如果忽视了这点,这就与表现有生命、有表情的人物的画法则相违背,与表现人物的精神气质、神态情感的想法不一致了。画人物要画出其活动的形与神,也就是描绘出人物与其活动对象的细节关系,贵在表现人物的精、气、神。我在创作《四大美女》镶器时,充分考虑这一点。画面主体描绘中国古代四大美女,采用青花釉里红,五彩颜色釉相结合的创作思路,动静相间,繁简得当,利用如玉般的瓷质本体,略施淡彩勾勒,把婀娜多姿,神态各一的古装美女跃然瓷上,耐人寻味。四个画面的造型即要精准,而“神”更要蕴含在客观本体的形象之中。沈宗骞是清代著名的美术理论家,他的论述“神出于形,形不开则神不现”就明确了形神的关系。无论是顾恺之的“形神论”还是荆浩的《笔法》都十分明确的提出绘画重在传神,于是绘画必须要有美感,使欣赏者心旷神怡。这里的传神就是指人物画的“神”,它在于人物形象本身,是对象之形而显现的“神”,是由形而呈现的美与趣味
中国绘画“骨法用笔”已延续1500年。从南齐谢赫提出“六法”,得到了历代美术家和史论家的肯定,被称为“六法精论,万古不移”。一千多年来,六法犹如一把尺子,衡量着中国绘画的优劣,制衡着中国美术的兴衰存亡。多少代的画师们,在这四个字上玩足了技巧。虽然谢赫也曾提出“气韵生动”作为“六法”之首,但考究起来,“骨法用笔”云云,才是中国画真正的灵魂。而中国画的寄托性灵,又多由“骨法用笔”所生成。举例来说,“十八描”是中国画用来表现人物服饰画法的线描方法。其名称也颇形象,多可望文生义,有 “高古游丝描”,“琴弦描”,“铁线描”,“行云流水描”,“兰叶描”等。我在艺术实践中深有感悟。“骨法用笔”对画家影响最大。我们祖先主观将自然界设定为由线条组成,在经历了艰辛的磨砺后,确认了追求蕴含力量骨感的线条长、短、粗、细、曲、折变化来表现作品。如同乐谱中的音符,委婉缠绵的小调以及跌宕起伏、气势恢宏的交响乐。当然,中国画还追求意在笔先、气韵生动等理念。我认为,立意、用笔、气韵应互为共荣,如同音乐中高、低、长、短音的和谐,如同7个音符一样不可分割。片面的强调“意在笔先”而把“骨法用笔”抛在一边,显然是有失偏颇的。稍一观察就会发现,意境存在于万事万物之中,过度宣扬意境只会适得其反,绘画毕竟以视觉审视为主。强调“骨法用笔”,并不是复古,而是找回我们的价值标准。我所创作的《八仙图》作品,力求画面风格清新俊朗,构图新颖,八仙悠然论道,或静或动,相互生发,分而不散。人物画法运用“骨法用笔”,以线为主,略加晕染,表情生动祥和,而无剑拔弩张之气,用墨随笔而上,浑洒自如,赋彩与造型浑然一体,风格自然飘逸,国画艺术与民间艺术水乳交融,意气一脉贯通,给人一种“放逸生奇”的感觉,使整个画面透露出清脱高华。
书法也是以线条的形式来呈现,蜿蜒起伏的运笔如同音阶,与“骨法用笔”相似,以书入画是文人绘画的雅趣,是画外流露着文人的思想。它不与中国画三门:山水、花鸟、人物并列,也不在技法上与工、写有所区分。他是中国绘画大范围中的一个交集。文人绘画他不在画里考究艺术上功夫,而是在画外看出许多文人之感想。此之,所谓文人画或谓以文人作画,知画之为物。“是性灵者也,思想者也,活动者也,非器械者也,非单纯者也”。说明了文人画所具有的文学性、哲学性、抒情性。在传统绘画里它特有的“雅”与工匠画有着极大区别。
文人画的由来可以追溯到汉代,张衡、蔡邕皆有画名。画品虽不传世但是典籍皆有所记载。魏晋南北朝时期,姚最“不学为人,自娱而已”成为文人画的中心论调,使历代文人将其尊为绘画的宗旨。宗炳以山水明志“澄怀观道,卧以游之”,充分体现了文人自娱的心态。 唐代诗歌盛行,大诗人王维以诗入画,使后世奉他为文人画的鼻祖,他的绘画作品成为后世文人画家的范本。诗歌即是人类最美的语言,与绘画同属艺术的范畴,二者相辅相成,交相辉映。为什么说:“诗是有声画,画是无声诗”。巧妙的运用诗书,能表现出诗情画意的情境,而且能促进欣赏者的联想和想象。诗中有画,画中有诗,蔚然成风,代代相传。陶瓷绘画因受中国画的影响,诗书逐渐引入画中,尤其是近代珠山八友们的作品,可以说这一代陶瓷文人绘画,推动了陶瓷绘画艺术的发展与创新。
中国画主张缘物寄情,以神取形,使画家在创作时的主观情感以充分表达,从而使作品产生动人心魄的意境。缘物寄情,画语初心。作为陶瓷人物绘画艺术的继承者。从画语初心到对人物绘画精神的纯粹信仰,再到深领中国文化的根脉。在博大精深的民族文化中,去追寻属于陶瓷绘画艺术家的一方文化净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