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诗华
很长时间以来
耳边一直会响着:嘀,嘀,嘀……
焦急总是朝医院大厅里逃窜
只有一个穿花裙的女娃
很认真 低着头
在踩地上的影子脚丫
我在年少时曾那樣默念:
再走十圈就能和妈妈一起回家。
当我换上了手术衣
麻醉机也将昼夜麻醉
宽慰 在莫非氏滴管中呼吸
希望 慢慢在屏幕上颤抖
抖起斑斓起伏的生命波纹
电光烟雾在渐渐弥散
一笔,一笔,剔除恶之花
我抬起疲乏之眼 望向窗口
血管与神经遍布如风云的清晰
一派刚刚雕刻的绚烂风景
痊愈的光照进了鱼缸
女娃的额头紧贴在玻璃上
圈圈笑容荡漾过来
是金鱼带着亲吻 在呢喃
那时的光阴畏惧疾病
如今 我已穿上了白大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