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与安生》:另类青春社会建构

2018-01-17 00:36胡婕
戏剧之家 2017年16期

胡婕

[摘要]近年来,青春电影作为中国电影市场的“宠儿”出现了高票房、低口碑的现象,其原因之一便是同质化的青春社会建构使得观众产生了审美疲劳。而《七月与安生》是一次另类的青春社会建构,其独特的空间建构和情感建构是一次新的尝试。

[关键词]青春电影;空间建构;情感建构

当代建构主义认为,人们是经由认识、发现过程的本身来不断建构新的现实世界。电影也是如此,创作者依据自己的经验构造电影的“拟态社会”,而这个“拟态社会”往往是创作者思想情感、表达的载体。一部优秀的电影作品,不仅需要丰富的思想和完美的艺术展现,更需要建构一个能传达其思想的“拟态社会”。青春电影《七月与安生》讲述了彼此相依的闺蜜——七月与安生,在高中因为喜欢上同一个男生,友情开始出现裂痕和隔阂的故事。这部电影在监制陈可辛和导演曾国祥携手打造下,建构了一个不同以往青春电影的青春社会,使观众重燃对青春电影的观看欲望。

一、空间建构:校园的“重构”与家庭的“回归”

青春的记忆与校园、城市、家等空间场所息息相关,许多青春电影更是将校园这个空间作为故事的集中点,着重描绘。不管是《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匆匆那年》,还是《微微一笑很倾城》《谁的青春不迷茫》,它们都用浓厚的笔墨去描绘校园空间。谈起校园,无非是教室、操场、宿舍,而一些青春电影并没有赋予这些空间建构更深刻的意义。这样千篇一律“复制粘贴”式建构的空间,容易使观众产生厌倦心理,而《七月与安生》是校园空间建构的一次“重构”。在这部影片里,对于校园空间建构的笔墨虽然少,但极有深意。如影片的开头部分,七月与安生砸响教学楼的警铃。封闭的教学楼空间,如同枷锁,锁住了七月与安生的自由,而砸响警铃正是解放的“乐曲”。

在很多青春电影中,家庭空间都只是作为一个背景而陈设,没有让它发挥出更好的作用,而《七月与安生》是一次家庭的“回归”。在电影里,创作者沿用了二元对立的设置,即七月安稳的家与安生漂泊的家。这种显在的对比,加剧了看似追求自由的安生对于家的渴望,以及看似安稳的七月对自由的追寻。围着饭桌边吃饭边聊天,是家庭空间中最常见的场景,也是情感的升华之处。如安生与七月一家人吃饭,安生表现出来的渴望、懂事,更让观众心疼她的遭遇。相比饭桌,浴室和床更是一种家庭空间的创新。浴室和床都代表着隐私和禁忌,不容他人窥视与侵犯。而创作者利用了观众对于浴室和床的“窥视欲”,在引起观众兴趣的同时也展现了七月与安生的亲密无间。

二、情感建构:与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相爱

德富芦花曾写过这样一句话:“人类在出生时,就是带着情感来的。”电影既然是建构一个“拟态社会”,那么电影中的人物也要如现实生活中的人一样,带有丰富多彩的情感,这样才能使观众产生认同。青春电影中关于情感建构大多集中在爱情上,而友情只是爱隋的陪衬物。例如《谁的青春不迷茫》《匆匆那年》的情感建构都是集中于男女主角的爱情线上;《微微一笑很倾城》虽然有贝微微和室友二喜等人的友情线,但是相比爱情线来说,这条友情线几乎是被抛弃的。而在《七月与安生》的情感建构中,创作者将友情线和爱情线紧紧交织在一起,它们产生的矛盾冲突能够更好表现人物的情感。如七月和安生既因家明而相互伤害、反目成仇,又因為“我恨过你,但也只有你”而和好。这种爱情和友情之间的摇摆,让安生和七月痛并快乐着,无形中让观众也渴望与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相爱,与剧中人物的情感产生共鸣。

一部电影要想吸引观众,关键在于情节设置要跌宕起伏。而跌宕起伏的情节更有助于情感的建构。《七月与安生》的情节设定符合人物的性格,即七月看似安稳,却向往自由;安生看似自由,却向往安稳。因此而造成了影片的无数次反转,虚实之间,爱恨之间,使得电影的层次更加丰富,情感的感染力不断递进达到顶点。这种情节的设置,不只建构了一种“与世界上另一个‘自己相爱”的友情,更是表达了人对自身生命状态的认识、挣扎与探寻。

三、结语

青春电影通过建构青春社会的方式来引起观众的共鸣,使观众在影片中找寻自己青春的影子。然而,其同质化的空间和情感建构,让观众产生了审美疲劳。而《七月与安生》是一次另类的青春社会建构,它既在空间建构上赋予校园空间更深刻的含义,让家庭空间得以“回归”,更在情感建构上完成了观众“与世界上另一个‘自己相爱”的友情认同。当下浮躁的气息,使得一些青春电影披着IP的外壳,借着明星的号召力,肆意消费青春,消磨观众的耐心。面对此景,创作者应当沉下心来,与电影来一次灵魂的“相爱”。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