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泊尔“春运图”

陈建强

当中国的春运如火如荼的时候，让我们看看邻国尼泊尔，体量小得多，但却好玩得多的尼泊尔“春运”吧。

尼泊尔的贾纳克布尔，是近年来深受中国摄影爱好者青睐的“宝地”之一。他们奔向这里的主要目的，是因为这里是尼泊尔最印度化的城市，对于暂时去不了印度的人，可以在这里过过瘾。更重要的是，这里还有一条连接尼泊尔和印度的窄轨小火车，别具风情。

一列慢吞吞的老旧火车，载着满满的乘客，穿过淳朴的乡村和成片的稻田，行驶在广阔的东特赖平原上，往返于贾纳克普尔与印度边境小镇。这条仅长59公里的窄轨铁路（轨距0.762m）是尼泊尔唯一的客运铁路，由英属印度修建于上世纪20年代。因为铁路桥年久失修，今天只剩下27公里还在实际营运。印度倒是热心于为尼泊尔规划新线路。不过尼泊尔人总说：“让我们再想想”，婉拒了。

由于列车行驶缓慢、逢站必停，跑完全程竟需要3个小时。外国人从贾纳克普尔出发，只能坐到2小时车程外的小镇，不能乘火车出境。

车上只有硬座，如果不想自虐的话，还是买一等车厢吧——如果说一等车厢只是老旧，二等车厢就是残破与异常拥挤了。由于乘客众多，车上处处人满为患，以至于车头、车顶和货物挂车上都坐满了人，就连车门上也挂着人，在车窗上还挂着自行车和行李。不过，由于速度慢，倒是极少出事故。

有点英伦风的贾纳克普尔火车站在城市东北，从市中心出发，沿东北方向的主干道步行20分钟即到。清晨出门，一路上还能有野猪、瘤牛、鸡鸭等陪伴。火车站很小，每天早上7：00发出第一班列车。售票窗口在车站东侧，更小，车票很特别，是一个小小的硬纸片。车站可以随意进出，尽管里面人来人往，倒还很安静。无论是站在车里，还是吊在门上，当地人有说有笑，不能不佩服他们的乐观豁达。

每年的12月初，贾纳克布尔都会举行一场大约三天的印度教节日：罗摩与悉多的婚礼。这是只在贾纳克布尔一个城市举行的小规模节日，但每年也有数万印度教徒从印度坐火车前来参加，因为火车车厢很少，车速很慢，所以，區区数万人，却营造出比中国春运还夸张的景象。

节日本身的内容并不是特别有趣，有很小一部分的花车游街，只是两个男童打扮成罗摩与悉多坐在拖拉机上，他们身后站着手持八棱紫金锤的哈努曼，一路在城市里巡游；另一部分，也是教徒最集中的地方，贾纳基寺的歌舞表演，从入夜开始，直至凌晨，时间表上完全依照印度人的婚礼。

贾纳克布尔是尼泊尔唯一有火车的地方。其它山地地区，修建火车对于尼泊尔来说是不现实的。况且，尼泊尔面积不大，修建火车的意义也不大。贾纳克布尔的小火车，就像是在国土的东南一角，伸出小小的触须，碰触感知下邻国那片博大缤纷的大陆。

不得不说，尼泊尔铁路能够安全营运至今，真是一个奇迹。由于缺少维护，铁轨年久失修，远远看去弯弯扭扭；许多枕木已经朽烂断裂，沉入泥土里；一些沙土已经快把铁轨埋没，看着真让人捏一把汗。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