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语境中不礼貌话语的身份建构机制

2018-01-17 02:57洪牡丹
天津外国语大学学报 2018年1期
关键词:新兵教官礼貌

洪牡丹

(池州学院 外国语学院,安徽池州 247100)

一、引言

20世纪70年代以来,礼貌现象研究受到了学界的广泛关注,但与之息息相关的不礼貌现象却被视为一种边缘化的语言现象(Leech,1983)。事实上,不礼貌现象和礼貌现象一样普遍存在于人们的日常交际中。在某些特定的语境中,如军训语篇、法庭语篇、家庭语篇、青少年语篇、医患语篇、诊疗语篇、日常会话和文学语篇(Culpeper,Bousfield & Wichmann,2003),不礼貌话语的使用甚至是说话人有意实施冒犯的一种语用策略(钱冠连,1997;Culpeper,Bousfield & Wichmann,2003;Cashman,2006;Bousfield,2008;Limberg,2009;Mills,2009),在交际过程中实现一定的交际目的。与日常生活中的不礼貌话语不同,机构性不礼貌话语往往是机构性交际中的必要组成部分,具有特定的机构背景(Kaul de Marlageon,2008),由个人代表组织实施,如论文答辩中专家提出的质疑及批评话语、庭审中法官维持法庭秩序的质询话语、部队新兵训练中教官的斥责话语。然而,机构不礼貌话语有时也会带有明确的个人使用动机,正如Culpeper(2011)所指出,军队、法庭、电视综艺节目等特定机构中的不礼貌话语发挥着重要作用,具有多种积极语用功能。目前国内外的研究大多关注日常会话、文学作品、电视综艺节目或网络语境中的不礼貌话语(Culpeper,1996;Bousfield,2007;Kaul de Marlageon,2008;Culpeper,2011;冉永平、杨巍,2011;刘风光、樊倩,2012;陈倩、冉永平,2013;Baratta,2014;赖小玉,2014;李元胜,2014;刘森林,2014;毛延生,2014;牛利、罗耀华,2015;张玮,2015),对机构性语境中不礼貌话语的身份建构功能却研究较少。考虑到对机构性不礼貌与身份建构二者关系的探讨有助于诠释机构性语境下不礼貌话语的产生机制及语用功能,本文拟从身份建构角度出发,以军队语境为例考察机构性语境中不礼貌话语的使用情况,旨在揭示军队语境中不礼貌话语和身份建构的交互关系,剖析不礼貌话语建构身份的语用功能。

二、研究背景

1 身份建构的语用研究

近年来随着语用学、话语分析、会话分析等的兴起,学者们开始从语言使用角度研究交际者在动态语境中建构身份的语用-语言手段和动机(陈新仁等,2013)。一般情况下,交际者的社会身份具有多元性,只有在当前语境中被激活的身份才是影响当前话语的身份。这种在会话进程中展现的在线身份可以定义为语用身份(陈新仁,2013,2014;陈新仁等,2013),它是交际者社会身份的语用化,是交际者可以加以利用的语用资源(陈新仁,2004)。陈新仁(2013)指出,交际者的语用身份选择具有动态性,并对这种语用身份选择的动态过程进行了概括(见图1)。

图1 语用身份的动态选择

交际者为了满足特定的交际需求会在语用身份的动态选择过程中进行特定的语用身份选择,同时也会通过话语选择来建构特定的身份,从而达到特定的交际效果。这种通过话语建构的身份在特定的语境中有助于交际者实现特定的交际目的。社会身份的多元性也使得交际者在语用身份的动态选择过程中往往需要顺应当前的交际语境,进而选择适合的身份进行话语建构。由此可见,交际者用来交谈的身份会影响交际方式,交际者选择的话语实践也会建构其特定的身份(陈新仁,2013)。

2 不礼貌话语与身份建构的关系研究

随着礼貌本质论向社会建构论的转向,不少学者将同样具有社会建构论色彩的身份研究成果引入不礼貌研究领域,为不礼貌话语研究提供了新的视角(Spencer-Oatey,2007)。不礼貌话语作为社交语用的重要组成部分既可以攻击他人身份,还可以维护自身身份(张玮,2015)。关于不礼貌与身份的关系,Haugh(2007)也认为,不礼貌与身份的关系往往在交际中得以体现,如对于身份的协商会引发不礼貌的言语行为。也就是说,在动态的交际环境中,交际主体在选择不礼貌的言语行为时也在进行自我身份或者他者身份的选择。陈倩和冉永平(2013)分析了不同语境中交际主体采用不礼貌话语所建构的强势身份、凸显身份和情感身份。

对于从语用学视角开展身份研究,陈新仁(2014)指出,交际主体选择、构建的语用身份可以被看成一种阐释资源,可以用来解释某些特定话语特征的使用原因。在特定语境中,不礼貌话语作为实现交际意图而刻意采取的一项交际策略往往具有某种积极的语用功能。因此,从这个角度来说,交际者构建何种语用身份可以通过交际者使用的不礼貌话语来考察。

3 研究问题与语料

本研究以军队语境为例考察机构性语境中不礼貌话语的使用情况,具体探讨以下问题:(1)军队语境中常用不礼貌话语的话语表征主要有哪些?(2)通过这样的不礼貌话语建构了什么语用身份?(3)建构不同语用身份的语用功能是什么?为回答上述问题,笔者收集了《真正男子汉》中教官和新兵之间的互动话语材料。《真正男子汉》是一档大型国防教育特别节目,该节目真实记录了七位新兵在部队的军旅生活。教官和新兵之间的互动话语具有明显的机构话语特征,尤其是不礼貌话语。本研究收集了2015年12期《真正男子汉》的视频资料,并将其中包含不礼貌话语的互动话语转写成文字材料,考察军队语境中常见的不礼貌话语,探析该话语建构的语用身份及语用功能。

三、不礼貌话语在军队语境中的使用情况

军队语境中的不礼貌话语主要体现在语言手段的使用方面及语气音调、面部表情、肢体语言等副语言手段的使用方面。本研究只讨论军队语境中不礼貌语言手段的使用。基于语料中的194条不礼貌话语,本文对军队语境中不同关系的各种不礼貌话语的使用情况进行了统计分析(见表1)。

表1的数据显示,就军队语境中各种不礼貌话语使用的总体频率来看,使用一般疑问句和反问句与祈使句和否定句的次数分别为104和76,占总数的93%,这表明这类语言手段作为语用策略被广泛、频繁使用于军队语境中。教官和士兵之间不礼貌话语使用的比例为88%,其中教官→士兵高达75%,而士兵→教官仅为13%。

表1 军队语境中不同关系的不礼貌话语使用分布

语料表明祈使句和否定句的使用是军队新兵训练中不礼貌实现的主要语法手段。教官采用这些不礼貌话语实现命令、禁止、警告等言语行为,攻击新兵的面子或社交权,如新兵训练中教官常说跑快点、不许动、闭嘴、不要动、不要笑等。这些话语虽然具有威胁新兵面子的不礼貌话语特征,但并不具备不礼貌的负面功能,因为不礼貌话语存在的机构性语境取消了其社交语用的负面性效果(Culpeper,2011;牛利、罗耀华,2015)。也就是说,军队训练的机构性语境决定了这些不礼貌话语只是实现交际目标的话语方式。例如:

(1)语境:新兵第一次进入部队宿舍,在规定时间里换装。

教官:下面我们开始换军装,三分钟限时,开始!

集合,现在结合,动作快点!……你们自己看看用了多长时间? 不要乱动!

例(1)中教官对新兵的指令均以命令的形式发出,这种不礼貌话语可以使新兵意识到军队纪律的严肃性,从而有效地实现了交际目标。

在军队语境中使用一般疑问句和反问句是不礼貌实现的另一重要手段。在军队训练的语境中,教官使用一般疑问句向士兵发出指令或命令,使用反问句意在表达斥责、嘲讽、规劝等不同的语用功能。这些不礼貌话语的使用有利于教官培养士兵们无条件地服从上级的集体主义精神。例如:

(2)语境:教官正在组织士兵们训练,总教官批评教官组织训练效果不好。

总教官:停,集合!沙教官,你把训练场当什么啦?怎么组织的?

沙教官:报告,我没组织好。

总教官:训练场能不能笑?

沙教官:不能。

例(2)中总教官用两个反问句“你把训练场当什么啦?怎么组织的?”批评沙教官组织训练不当,这里的不礼貌话语间接地实现了教育其他士兵的目的。

以上示例充分表明在军队语境中教官们通常使用祈使句、否定句、反问句等语言手段对士兵们实施命令、批评、责备等。这些不礼貌话语在军队新兵训练中对于削弱新兵的自我身份意识,消除他们的价值观,培养他们服从命令的绝对性有重要作用(Culpeper,2011)。因此,军队语境中的不礼貌话语从本质上来说是实施这些目标的手段或策略(Baratta,2014),具有积极的语用功能。

四、军队语境中不礼貌话语的身份建构

不礼貌话语与身份建构存在交互关系,一方面,某些不礼貌话语的使用可以建构特定身份;另一方面,特定身份的选择也可能触发不礼貌的言语行为(陈倩、冉永平,2013)。在机构性语境中,不礼貌话语是交际者在交际过程中为了实现特定交际效果而采取的一种语用策略,也是交际过程中建构交际者身份,从而顺利推动交际进行的一种重要途径。在机构性互动中,交际主体总是以一定的身份进行交际,这种身份因其机构性特征似乎是默认不变的。Richards(2006)认为,该默认身份是机构性交谈的主要特征之一。然而,在同样具有机构性交谈特征的军队话语中,交际主体有时会偏离其在军队语境中的默认身份,我们不妨称之为偏离身份。在军队语境中,交际主体往往采用不礼貌的言语策略来建构默认身份和偏离身份。

1 默认身份的建构

在特定的言语交际中,交际者为了顺利推进交际,达到交际意图,会选择对自己有优势的身份。在身份建构的过程中,权势身份的建构包括强势身份的建构和弱势身份的建构(夏丹、廖美珍,2012)。这两种身份通常是紧密相联的,在交际者建构自己强势或弱势身份的同时也赋予对方弱势或强势的身份。Oliverira,Sadler 和Suslak(2007)指出,权威身份不仅通过语言表现出来,而且还通过使用语言来实现。尤其在权力不对等的交际主体之间更容易发生使用不礼貌话语的现象(Methias,2011)。拥有较高权力的交际主体往往通过使用不礼貌话语来凸显其强势身份或权威身份,进而实现一定的交际意图。在军队语境中,教官往往通过命令、批评、责备等不礼貌话语来建构其强势语用身份,即作为教官的默认身份。例如:

(3)语境:指导员检查新兵宿舍,发现卫生不过关。

指导员:连桌子都擦不干净!一个班长,带出了这样的标准,你也有脸说过关?

你刚才说为你们班承当一切责任,怎么承当?

新兵班长:报告!

指导员:俯卧撑准备!

(4)语境:新兵A训练时,没有认真听教官说话。

教官:我刚才讲话的时候,你都没认真听!你很不屑一顾吗?

新兵A:没有。

教官:没有就不要给我表现出来。

新兵A:没有表现。

例(3)中指导员和新兵班长之间存在权力的不平等,指导员在众人面前使用了责问和批评的强势语言,建构了自己的强势身份,意在实现其管理、约束新兵的交际意图。例(4)中教官的权力赋予他在该语境中的强势地位,他的不礼貌话语也建构了他的强势身份。新兵的否定回应表明教官试图建构的强势身份(默认身份)并没有得到新兵的认可,甚至有点对抗性,这也反映了新兵一时还没能适应其正在被建构的弱势身份(士兵身份)。

2 偏离身份的建构

以上示例中不礼貌话语的使用体现了军队语境中权力不平等的交际主体之间强势身份和弱势身份的建构,这种身份的建构因其机构性特征似乎成了默认身份。然而,在机构性互动中,交际主体有时为了实现交际目标往往通过适当的话语偏离这种默认身份,即建构一些偏离身份。该偏离身份也充分体现了说话人利用话语建构身份的合理性。例如:

(5)语境:新兵A临时被教官任命负责组织新兵训练,其中新兵B不服从命令。

新兵A:你觉得自己说对了没有?说对了没有?

新兵B:对了。我想听教官说一遍。

新兵A:是你下命令还是我下命令?

新兵B:我只是想……(被新兵A打断)

新兵A:四十个蹲起,现在,做!

(6)语境:在部队集体婚礼上,新兵C被任命为婚礼主持人,新兵A作为助教协助新兵C。

新兵C:没让你动,谁让你动的?没组织、没纪律,我现在是教官,你得听我的。

新兵A:教官,我是助教,你训他们(士兵)。

新兵C:哪有那么多废话,无条件服从,知道不知道?

新兵A:知道。

陈新仁等(2013)认为,交际者的身份是在交际中建构起来,浮现出来的。为了有效实现交际目标,交际者在交际过程中建构的身份可能是真实身份,也可能是虚构身份。在例(5)和(6)中新兵A和新兵C本来和其他新兵一样具有平等的社会地位和社交关系,默认身份是士兵,但在当前的互动语境中,为了顺利实现交际意图,他们都选择了对自己有利的虚构身份,即分别采用了命令、反问、打断等不礼貌言语行为,建构了自己的偏离身份(教官身份)。这两例充分体现了不礼貌话语和身份建构之间的关系,也进一步证明军队语境中处于强势地位的交际主体为了实现其交际目标往往通过不礼貌言语来有意建构其强势身份。

在机构性语境中,由于交际双方的社会距离一般比较远(袁周敏、陈新仁,2013),交际主体也会通过语言来拉近某种人际关系,从而建构有利于自己的偏离身份。在军队语境中,交际者通常采用不礼貌言语行为来建构自己的偏离身份。例如:

(7)语境:在野外搭建帐篷的过程中,有两名新兵把枪放在了地上,这在部队是不允许的。

指导员:作为一名战士,一名军人,你永远不要以为你是单独存在的。姜伟(班长),武器的问题你怎么解释?

班长:不用解释,我承担全部责任。

新兵:不用班长承担,我们自己来。

班长:你闭嘴!

(8)语境:在某一次实兵对抗演习后,不少士兵都牺牲了,幸存的士兵都很自豪。

新兵C:班长,你太帅了,你怎么没牺牲?

教官:你巴不得我早点死吗?

例(7)中指导员批评士兵时,身为教官的班长揽下全部责任,更是通过不礼貌话语建构了自己与士兵有难同当的战友身份。该偏离身份不仅赢得了指导员的认可,而且赢得了士兵们的认同。例(8)中新兵 C通过不礼貌话语建构了自己的偏离身份——和班长一起凯旋归来的战友身份。教官的回应虽是反问的不礼貌话语,但伴随话语的笑声、脸部表情、说话语气等副语言特征取消了其负面性,也顺利建构了其在该语境中的偏离身份——新兵们的战友。

五、不礼貌话语建构特定身份的语用功能

现有的身份建构研究虽深入讨论了身份建构的多样性和动态性,但对于身份建构的动因却关注不够。在言语交际过程中,身份建构是交际者为了实现各种交际意图,顺应各种语境因素而采用各种语言手段或语用策略对自我和他人进行定位的过程(任育新,2013)。身份可以通过不礼貌话语建构,但不礼貌话语和身份的建构并非随意的,而是受到各种因素的影响。在军队语境中,教官和士兵通过不礼貌话语建构语用身份是一种语用策略,意在满足当前交际的需要。而教官和士兵各种语用身份的建构也体现了他们积极顺应语境的主动性和策略性。Graham(2007)认为,可以使用语境和实践社区交际规范来考察身份和不礼貌与策略性行为,因为这与在实践社区内建立和谐关系密切相关。在军队语境中,教官和士兵为何会建构不同的语用身份呢?

根据语言顺应论(Verschueren,1999),语境包括语言语境和交际语境,其中交际语境可分为物理语境、社交语境和心理语境。就机构性语境中的身份建构而言,交际语境中的社交语境和心理语境相对比较凸显(任育新,2013)。从对机构性语境的顺应来看,教官和士兵被期待建构军队语境所要求的默认身份,即分别为强势身份和弱势身份,强势身份和弱势身份的建构体现了对军队这种机构性语境的顺应。从对社会文化语境的顺应来看,教官和士兵所建构的偏离身份体现了对权势关系和社会距离等因素的顺应,目的在于疏远或拉近彼此间的社会距离,凸显或淡化两者之间的权势关系,从而有效实现交际目标。由此可见,教官和士兵动态建构的各种语用身份是为了实现交际目标的需要。

在教官和士兵动态建构各种语用身份的过程中,不礼貌话语发挥了重要作用。教官的命令、反问、责骂等言语行为是不礼貌的,攻击了士兵的面子,但是这些不礼貌话语所包含的不礼貌含义在军队的机构性语境中被抵消。不礼貌言语作为实施机构性任务的策略具有实现交际目标的积极语用功能(Baratta,2014)。因此,在军队语境中,不礼貌对人际关系的影响是正面的、构建性的(牛利、罗耀华,2015)。在军队语境中,教官顺应军队的机构性语境,通过不礼貌话语来建立权势和疏远关系,从而实现对新兵的控制和管理,并最终有效地建构新兵的社会身份。例(5)和(6)中的新兵由于被赋予了一定的权势,也通过不礼貌话语建构了自己的偏离身份(教官身份)。这也进一步表明军队语境中的不礼貌话语具有建构身份,从而达到特定人际功能的效果。

在军队语境中,建构疏远关系的强势身份可以帮助交际主体有效地实施机构性任务,交际主体为何还要建构较亲近的战友身份呢?教官和士兵建构较亲近的战友身份体现了交际双方对情感因素或者心理因素的顺应,通过语用移情策略的使用拉近了交际双方的情感距离。在军队语境中,教官和士兵共处的机构性语境使其产生一种积极的自我认同感,这种自我认同的过程能拉近感情,增进友谊。由此可见,军队语境中的不礼貌话语还具有促进人际关系和谐的积极语用功能。某种身份的建构以及不同身份之间的动态转换也是多种语境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

六、结语

不礼貌是日常人际交往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具有一定语用理据。机构性不礼貌作为不礼貌的一部分也具有重要的语用功能。本研究以身份建构为切入点,分析了军队语境中不礼貌话语所建构的语用身份。在军队语境中,不礼貌话语可以用来建构默认身份和偏离身份,而采用不礼貌话语建构默认身份和偏离身份则是由特定的交际需求驱动的,偏离身份的建构可以实现特定的人际功能。这些发现不仅丰富了不礼貌话语和身份建构研究的内容,也有助于军队语境中的教官和士兵对不礼貌话语使用的重新认识。当然本研究还存在一些不足,如语料容量偏小,话语类型比较单一等。本文只探讨了机构性不礼貌语境中的身份建构,机构性语境中的不礼貌还可从多角度探讨,如称谓语的使用、身份建构的人际效应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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