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EC会议释放支持多边贸易体制信号

雷蒙

2017年11月10-11日，越南岘港成为全球媒体关注焦点，亚太经合组织（APEC）领导人非正式会议发表宣言，重申了APEC对多边贸易体制的支持，承诺推动12月在阿根廷举办的世贸组织第11届部长级会议取得成功。

对不熟悉情况的人来说，APEC领导人宣言提及支持多边贸易体制是非常容易的事情。的确，支持多边贸易体制一直是各类国际峰会或对话机制的传统题目，原本不会有什么悬念或争议，但随着特朗普政府的上台，这一切都变得有些遥远。无论是七国集团陶尔米纳峰会，还是二十国集团汉堡峰会，都没有看到“多边贸易体制”这几个词语，也就让人对APEC领导人非正式会议如何表述既有期待，又有担心。

APEC領导人宣言的达成，也有些山重水复、柳暗花明的感觉。宣言磋商伊始，对于其他APEC经济体要求重申对多边贸易体制的坚定支持，美国立场也很是明确，那就是不许提及多边贸易体制。面对美国蛮横霸道的态度，东道主越南不着急，这就让很多人不禁怀疑，越南在此问题上是要走主席个人总结的路子，在总结中如实反映各方立场，还是说已经接受现实，决定宣言中根本不提多边贸易体制？在外界人士的焦急等待中，APEC部长级会议开幕，会议的重要任务之一就是准备领导人宣言。虽然案文磋商已经连续几天通宵达旦，但部长级会议结束后，领导人宣言依然没有谈妥，甚至连部长级会议联合声明也没有，重要原因就是在多边贸易体制问题上，因为美国明确要求不磋商关于多边贸易体制部分的内容，而这是中国等很多经济体的重要关切。

关键时刻总得有人站出来。澳大利亚、新西兰、秘鲁、新加坡等成员这次坚定地站在中国这边，明确要求在宣言中提到对多边贸易体制的支持。也许是确实感受到了其他成员的压力，美国这边也认真起来。于是，在凌晨的磋商中，白宫负责贸易事务的总统特别助理、贸易代表办公室的高官出现了。在中方的强烈要求下，年轻的特别助理终于提出了领导人宣言多边贸易体制部分的案文，声称这是美国为回应各方关切做出的积极贡献。澳大利亚也提出了部长级会议联合声明的案文。真正的磋商就此展开，在经过了将近两天的磋商后，宣言草案终于原则达成一致。

笔者以为，APEC领导人岘港宣言关于多边贸易体制部分的措辞表述，是特朗普上台后最积极、最平衡的案文，当然这是针对美国参与的高层会晤机制而言。充分体现了APEC经济体在推动自由和开放贸易、支持经济全球化方面的领导力，说明在二十国集团成为全球治理重要平台的情况下，APEC的作用依然不容低估。同时，澳大利亚、新西兰等成员在支持多边贸易体制问题上态度更加坚决，也是促成宣言案文相对平衡的原因，因为这次站到最后的不再只是一个经济体。

APEC领导人宣言的文字是比较平衡的，但这毕竟是其他会晤机制。很快世贸组织第11届部长级会议就要举行了，这次会议能够对外释放什么信号，这才是最令人关注的。是继续集体重申多边贸易体制，还是在此问题上各自表述，我们拭目以待。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