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空

郑田心

“我的眼睛/很小很小/有时遇到心事/就连两行泪/也装不下。”

“灯把黑夜/烫了一个洞。”

这些小诗，乍眼一看，真是直白，充满了童真与可爱，再读一遍，居然有些意味深长。谁都不会想到，它们都出自一群孩子的手里。多么稚嫩，却也是那么隽永。这就是走红网络的《孩子们的诗》。

孩子们都有自己的一片天空，它看起来很小，实际上却很大。而有些大人看不见，便“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强行抹杀掉这本就存在的东西。

记得格非在小说里提及成年人与儿童的对话：“你的桥不牢/它是给鸽子走的/鸽子能飞过河去，不用桥鸽子也能飞过去/它是给没有翅膀的鸽子走的/所有的鸽子都有翅膀/没有翅膀的鸽子没有翅膀。”在孩子们的天空里，鸽子与翅膀，是不可分割的一个整体，他们单纯地相信自己的眼睛，固执地认为自己是对的。而在大人的世界里，若对自己不利，黑白的界限，大可混淆起来，从而创造出“灰”。因而这个由大人构造的世界里，缺少了是非。孩子们的真诚，是这片天空最柔和的风，最轻快的云，最温暖的阳光。

不过，在大人的天空里也并非全是阴霾。辛波斯卡有“写作的喜悦/保存的力量/人类之手的复仇”的放声呼喊。你瞧，她微微抬头，放肆地抽着烟，露出狡黠的笑的模样，是不是就像一個刚刚完成杰作的孩子，耀武扬威的样子？

张爱玲曾有“成名要趁早”的豪言。一代才女活得何等洒脱？旗袍妆容自不用说，单单是她笔尖流出的一行又一行深情的文字，就是对“潇洒”一词的最好诠释！

一代天后王菲，年近五十，谁又曾想到，在“嫣然天使基金会”上，与孩子们纵情舞蹈的，正是这个平日里光芒四射的大明星呢？

现如今，越来越多的人渴望“朝九晚五”，一边哭诉着“生活的苟且”，一边又热衷于办公室的钩心斗角。反倒是孩子们的眼睛，看到的全都是天空中的美好。不过幸好，还有些许大人也能如孩子般恣意地生活。

天空中有无穷无尽的尘埃，虽然它们很微小，但它们集合起来，也会挡住阳光。我们的生活，压抑久了，也会一蹶不振。但是，风能驱散尘埃，雨能拍落天空笼罩的灰白。我们的天空，缺少的是如风雨般的恣意，阳光般的孩童之心。

我想，我们都渴望有自己的一片天空。有放肆的热情，天真的相信，我们的天空，一定会如诗般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