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佳
尢论是在新生周,还是在考试周,大学生夜间热线服务都可能会成为一个“救命”的平台,有时真的能救人一命。夜间热线是在深夜面向学生开放的夜间倾听服务,全凭学生志愿者管理和宣传。
作为埃克塞特大学学生夜间热线“声音”曾经的一名志愿者,我的亲身经历让我知道这项工作是多么让人受益和富有挑战性。
一般轮到我值班时,我会在晚上八点前就位,为接下来1 2个小时的值班工作作准备。通常一晚上会安排两三名志愿者,具体人数取决于是否是一年里比较忙的时间,如考试季。有人会烧上一壶水,拿出零食,然后我们就一起聊天、看电影,或是做课程作业。
大多数夜晚,我会见到新的志愿者,但我们彼此间总有一种志同道合的情谊。晚上1 1点后,我们会爬上临时的床,钻进睡袋,这时总有一个人睡在电话旁。电话铃声很响,所以我们从来不用担心因睡得太熟而错过来电。
每晚的来电数量都不一样,所以我们必须时刻注意着。有的时候一整夜都没有人打来电话,又有的时候我刚踏进门没几分钟电话铃就响了。
有些来电让我感觉十分疲惫。在我刚当志愿者来值班的那些天里,有一天一位难过的求助者凌晨三点打来电话,这通电话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但是,知道一次谈话能真正对他人起作用,总是让人感觉很好。
我接听的大部分电话是那些想家的学生或一个人走路回家只想找点儿心理安慰的学生打来的,但我接受的训练包括方方面面的情况,无论是恶作剧电话,还是几乎就要自杀的人打来的电话。
这份工作要求匿名,这可能会令人感到郁闷。
19岁的特莎在埃克塞特“声音”夜间热线值夜班的工作时间累计已经有250个小时了,她发现做这项工作会耗损心神。
“那些异常痛苦的学生打来的电话可能会让我们在情感上觉得很沉重。”她说。最让她难忘的一通电话是一位大四学生打来的,这位同学成绩下滑,家里还出了别人都不知道的大事。
“很明顯,这种情绪他已经忍了一段时间了,一直没向他人倾诉。”特莎说道,“每到这时,这份工作必须匿名的要求就让人很郁闷。我不知道打来电话的那个人发生了什么事,而接听那样的电话,你和来电者之间就会建立一种关系,你会在他的故事中倾注自己的情感。”
学生夜间热线“同龄对同龄”的服务模式,让来电者感觉比同辅导员倾诉更自在。
学生们可以通过脸谱网和推特网在任何时间与志愿者进行互动和交流,而夜间热线的宣传也常常依赖社交媒体。
大学心理健康服务往往有太多人申请,光等候名单上的人就排满了一个月。
对于那些有心理问题、等着要与心理学专业人士谈心的学生来说,夜间热线在这段过渡时期里为他们提供了匿名的帮助和安慰。
夜间热线开放的时间段通常是学生们感觉最脆弱的时候。
由于夜间热线有赖于其机密性,志愿者必须匿名,尽可能不告诉身边的朋友自己在做什么工作。正因为这样,有时会感觉做这个工作没人感激。
但是,特莎最好地概括了我们为什么要做这份工作:“当来电者在结束谈话时说他们感觉好些了,所有那些整晚没有一通来电、半夜被铃声叫醒接电话、错过与好友聚会的值班夜晚,都似乎因此而变得很值得。”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