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月婷,洪敏申,庞 怡
(上海市杨浦区延吉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上海 200093)
随着我国老龄化人口的增多,老年高血压已经成为了一种常见病和多发病,常引起心、脑、肾等脏器的并发症,严重危害老人的健康[1]。对患者开展治疗的过程中需要进行长期的服药,很多患者会伴有不同程度的焦虑情绪,这给患者的治疗效果以及生活质量带来了很大的影响。高血压疾病是老年人最为常见的一种慢性疾病[2]。目前对于高血压患者存在着低知晓率、低控制率和低治疗率的情况,长期吃药会给患者带来很大的精神负担和经济负担,这很容易引发患者产生焦虑情绪,进而进一步的导致患者出现血压波动的情况[3]。混合性焦虑抑郁障碍是指患者同时存在焦虑和抑郁障碍,社区高血压患者多为中老年人,因独居、未规律治疗高血压、高血压≥2级、经济能力差、文化水平低、合并其他内科疾病、吸烟、体力劳动者等危险因素,伴发焦虑抑郁症者较多[4]。高血压和焦虑抑郁障碍可互相影响,具体机制尚不明确,可能与免疫及肾素一血管紧张素一醛固酮系统、交感神经功能紊乱有关。由于对焦虑抑郁障碍重视不足、社区医院缺乏专业精神科医生,对高血压合并混合性焦虑抑郁症患者识别率较低,妨碍了对高血压合并混合性焦虑抑郁障碍患者的治疗,生理疾病和心理问题易形成恶性循环。在常规降压的同时,合理的抗焦虑抑郁治疗,已逐渐引起广大社区医生的重视,但多数的社区老年患者对服用精神类药物存在抵触心理,中医药辨证施治有一定的优势。
原发性高血压临床主要以血压升高,头痛及眩晕为主要症状,在古代文献中科归属于“眩晕”、“头痛”等范畴,其病因病机多为素体阳盛,肝阳上亢;久病耗伤,气血亏虚;年高久劳,肾精不足;饮食不洁,痰浊中阻;跌仆损伤,瘀血阻窍等[5]《素问·至真要大论》中曰:“诸风掉眩,皆属于肝”,病因病机与肝脏密切相关,肝郁气滞,郁而化火,母病及子,困扰心神,从而表现为不寐、烦躁等症状。
在古代文献中并无记载,类似症状可归纳为“郁证”,其主要病机为七情所伤,肝气郁结;思虑劳倦,脾失健运;脏气素虚,耗伤心神[5]《素问·举痛论》曰:“怒则气上,喜则气缓...思则气结。焦虑作为情志障碍,尤与肝的生理功能失调密切相关,其病因病机多为七情所伤,肝失疏泄,气郁失达,气血阴阳失和。本病属中医“郁证”、“惊悸”、“失眠”等范畴。有学者认为七情所伤、肝气不舒、内脏虚损、忧思劳倦等因素均可引起阴阳失调和气血紊乱而发生高血压病,其症状反应主在肝肾,次在心脾。本病在中医属于“眩晕”、“郁证”等范畴,病位在肝、心,病机为肝郁气滞,可表现为虚实夹杂之症,肝气郁结于胸中为抑郁,郁而化火上逆为焦虑,故以疏肝解郁为治则[6]。
(1)每一次血压下降和血压波动的过程都会对患者心理造成很大的影响,同时,疾病导致的躯体不适也会加重患者心理负担从而诱发焦虑抑郁症状。
(2)高血压导致脑供血障碍,使神经递质发生变化,从而产生精神症状[7]。
(3)长期高血压会使脑血管痉挛、变性,引起脑动脉粥样硬化,并发脑梗死。
(4)长期使用部分降压药物会影响脑内神经递质含量,引起抑郁症状[8]。
Jonas等[9]随访观察2992例初始无高血压人群7~16年,结果认为焦虑和抑郁是预测高血压发生的独立预测因子。
张帆等[10]随机抽取北京9所医院的2274位高血压患者对期进行焦虑自评量表和抑郁自评量表进行分析发现焦虑发生率为38.5%,抑郁发生率为5.7%。单大玲2013年对于北京朝阳区六里屯街道400例高血压患者调查中发现,高血压伴发焦虑患者占39.25%[11],可想而知,目前高血压患者存在的焦虑状态的比例非常之高,如不及时进行治疗控制其发展,对于血压的控制也会起到消极的作用,恶性循环,将对身体健康带来更大的危害。目前中医对于原发性高血压焦虑状态的治疗主要分为药物治疗、针灸治疗和其他治疗等,这里主要针对针灸治疗原发性高血压焦虑状态进行阐述。
Amorim D[12]检索了1135篇论文将焦虑作为主要治疗目标。经过审查,确定了13篇论文,对其研究的方法、设计和质量,并进行了讨论和比较。总的来说,有很好的科学证据支持针灸疗法治疗焦虑症,因为它能产生有效的结果,副作用比传统疗法少[13]。
何健才[14]分析Ghrelin在针刺“关元”穴在抗焦虑中的作用机理,认为针刺关元调节焦虑障碍的Gh可能机理为:针刺“关元”通过影响中枢及外周Gh的阳性表达,实现对“神经-内分泌-免疫网络”系统进行整体调节最终达到抗焦虑的作用。
赵帅[15]运用热敏灸疗法对于高血压患者进行治疗,将66例患者分为实验组和对照组,实验组每次选用单侧穴位(曲池、百会、足三里)为主探寻热敏点进行艾灸,对照组不进行任何治疗;结果显示,热敏灸组显效率为41.18%,总有效率为70.59%
冯国湘[16]运用针刺开“四关”穴即采用泻法针刺左右合谷、太冲4穴,加温针灸百会穴治疗原发性高血压(EH)患者60例,随机分为针灸组(治疗组)和西药组(对照组),每组各30例,最后研究表明两组均能改善原发性高血压的症状,治疗组疗效优于对照组(P<0.05)。
罗文杰等[17]对35例患者进行为期4周,每周3次的针刺四关穴治疗,对比治疗前后的收缩压、舒张压和汉密尔顿焦虑量表,得到结论为痊愈3人,显著进步5人,进步21人,无效6人,总有效率为82.86%。
杨玥等[18]运用针灸方法治疗高血压,临床上收集高血压患者60例分别进行治疗,针灸组方针刺组选取双侧人迎、合谷、足三里、曲池、太冲;药物治疗组选用氢氯噻嗪,每次12.5~25 mg,每日2次;常规针刺组选用《针灸处方学》中人迎、曲池、三阴交、风池、足三里。7日为一个疗程,3个疗程后观察疗效。于疗程间期测定一次血压,每个疗程间休息3天。经统计后发现针灸组方针刺组与药物治疗组的疗效相当但好于常规针刺组。
叶国传[19]运用治疗组针刺四肢穴位取神门、三阴交、足三里穴,肝气郁结配太冲、合谷;痰湿阻滞配丰隆、三阴交;心脾两虚配内关、间使。行提插捻转补泻法,得气后留针30~60 min,每10 min行1次手法。隔日治疗1次,严重者每日治疗1次,10次为1个疗程,共治疗3个疗程。对照组口服盐酸氟西汀(百优解,美国Eli Lilly公司)20 mg,1次/d,10次为1个疗程,共治疗3个疗程。治疗组总有效率为83.3%,对照组为86.7%,两组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提示两组总有效率相当。
罗文杰[20]运用针刺四关穴(双合谷、双太冲)对比药物帕罗西汀,记录治疗前后的血压、心率,行高血压四项(4℃下的血管紧张素AngI、37℃下的血管紧张素AngII、肾素活性PRA、醛固酮ALD)检查评价RAAS活性变化,采取汉密顿焦虑量表、焦虑自评量表(SAS)评价焦虑状态,采用WHOQOL-BREF生活质量量表评测生活质量。经研究后得出针刺四关穴是治疗原发性高血压伴焦虑状态的有效治疗措施。针剌治疗在降压的同时,能有效改善高血压伴焦虑患者的焦虑状态,改善生活质量,能降低患者血清肾素、血管紧张素、醛固酮浓度。
高血压是生物心理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对发现存有焦虑症状的高血压患者应在使用降压药物的同时给予抗焦虑药物治疗,不仅能使血压平稳下降,而且能增加患者的治疗依从性、改善焦虑情绪,提高生活质量,有利于减少心血管并发症的发生。焦虑、抑郁是高血压症的独立危险因素,焦虑抑郁障碍在高血压中的发病率约47.2%,明显高于在普通人群中的发病率11%。在临床上,作者发现许多患者抑郁和焦虑症状并存,与高血压相互影响,对此类患者单纯降压常不能取得满意疗效。作者采用自拟疏肝解郁汤治疗社区高血压合并混合性焦虑抑郁症患者,取得满意疗效。自拟疏肝解郁汤,柴胡12 g,郁金12 g,白芍12 g,合欢皮30 g,酸枣仁15 g,当归12 g,丹参10 g,夜交藤10 g,天麻15 g,钩藤6 g,牡丹皮lO g,炙甘草3 g,1剂/d,4周为1个疗程,同时行健康教育、心理疏导、自信训练。方中柴胡疏肝解郁、调理气机为主药,郁金,归心肝经,行气解郁活血;当归、白芍缓急止痛、养血柔肝。合欢皮可解郁、和血、宁心,主治忧郁、失眠、心神不安,《神农本草经》:“合欢,味甘平,安五脏,利心志,令人欢乐无忧”。
原发性高血压发病率逐年提升,对患者的经济,生活质量造成很大的影响,使得许多患者在治疗过程中出现了焦虑症状,临床上部分患者采用降压药物联合帕罗西汀联合治疗高血压患者焦虑抑郁状态,疗效肯定[21],但是传统观念某些患者对抗焦虑药物有所排斥,中医药在这方面具有明显优势,运用双心同治的理论从中药,针灸,音乐及心理疏导疗法多方面治疗心身疾病,易于被患者接受,适合在社区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