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琪
摘 要: 该篇文章利用2001—2016年中國30个省级单位的面板数据,将城镇化、土地财政和经济增长水平置于同一个分析框架内,实证检验城镇化和土地财政的经济增长效应。研究结果表明,城镇化正向促进了经济增长,土地财政也具有显著正向促进作用,但两者相比较而言,城镇化的促进作用更加明显。
关键词: 土地财政;城镇化;经济增长
中图分类号:F812.4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4428(2018)10-0128-02
一、 引言
自分税制改革以来,地方政府大规模出让和征用土地,土地财政相关的税金便成为了政府财政收入的重要收入来源,其发挥的作用日益增强,“土地财政”开始被人们广泛关注。一些学者认为土地财政较大地缓解了地方财政压力,土地出让规模、土地出让收入对经济增长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杜雪君,2015)。也有学者认为,土地财政在促进经济增长的同时,显著的经济增长效果也会给社会传达出土地价格会进一步提高的信号(党秀静、杨丽,2018)。
在推进城镇化的过程中,经济社会也将快速发展。提高城镇化水平,一方面可以改善城乡经济结构,使得城镇相对农村拥有更大的吸引力,又促使农村人口流入城镇寻求收入上的相对均衡,为国家经济提供持久的动力(朱高丽,2018)。目前我国大力推进城镇化建设,将使符合条件的农业人口逐步在城镇就业和落户,相比较农村,这些人员会因为良好的就业机会与居住环境释放出更大的消费潜力,大大提高了市场的有效需求(梁许飞,2017)。
二、 文献综述
关于土地财政经济效应方面的研究,Fangzhi Ye、Wen Wang(2013)从土地财政的原因出发,分析得到政府间财政不平衡,以及省级以下政府缺乏充足的财政收入来源等问题,刺激了地方政府进行土地出让,同时政治因素也可能对土地财政制度安排有显著影响。国内部分学者辩证看待土地财政,认为尽管初期的土地财政能够带来较高的经济增速,但是从长远来看,土地财政产生去工业化效应,损害了经济增长潜力(周彬、周彩,2018);此外,也有学者认为土地财政规模的不断扩大不符合我国社会发展规律,土地财政收入服务于既得利益阶层的寻租,降低了土地资源配置效率,不符合公共财政的本质要求(顾书桂,2018)。
其次,在土地财政与城镇化两者的关系研究层面上,崔军(2014)分析发现中国地方政府土地财政收入的形成直接推动空间城镇化的快速扩张;地方政府的土地财政对城镇人口密度有显著的负向影响。蔡潇等(2016)以山东省为例,通过协调度发展模型得出结论:土地财政与城镇化之间存在高度正相关性,其相互关系的拟合曲线分别适用于线性和S型;从时间上看,山东土地财政与城镇化协调发展关系整体演变趋势从失调衰退到协调发展。
三、 理论分析与假设
十六大以来,我国城镇化进程加快,2002—2015年,我国城镇化率以平均每年1.35个百分点的速度发展,城镇人口平均每年增长2096万人。城镇化进程加快是当前经济发展的重要主题,同时是推动城市公共服务需求的持久动力。结合以上分析,得到该篇文章的第一个结论:
假设1:城镇化通过对人口、经济活动的转化提高就业率,促进产业结构优化升级,推动社会经济全面协调发展,实现其经济增长效应,即城镇化和经济增长之间存在正相关关系。
政府可以通过征收房地产税、耕地占用税和土地出让收入等达到政府财政收入增长的目标。财政收入的增加、建筑业和房地产业的飞速发展又促使政府扩大招商引资力度,此时知识密集型产业加快知识溢出水平,促进技术进步。结合以上分析,得到该篇文章第二个结论:
假设2:土地财政增加了地方政府可支配财政资金,改善了投资环境,提高技术进步水平,从而实现经济增长,即土地财政和经济增长之间存在正相关关系。
四、 实证模型设定、变量选取与数据说明
(一)实证模型设定
为了考察城镇化和土地财政对经济增长的影响,现构建面板数据模型:
Agdp i,t=β0+β1Land i,t+β2Urban i,t+γControl i,t+δi+θt+ε i,t (1)
在上述公式中, Agdp i,t 表示经济增长, Land i,t 表示土地财政, Urban i,t 表示城镇化率, Control i,t 表示其他影响住房价格的一系列控制变量, β0 表示常数项, i 和 t 分别表示 i 省和 t 年, ε i,t 表示随机误差项。
由于人均GDP不仅受到土地财政和城镇化的影响,同时还会受到上一期人均GDP的影响。从而,我们将滞后一期的人均GDP( Agdp i,t-1 )纳入公式(1),建立动态面板模型(2)。
Agdp i,t=β0+αAgdp i,t-1+β1Land i,t+β2Urban i,t+γControl i,t+δi+θt+ε i,t (2)
(二)变量选取
1. 土地财政的度量(核心解释变量)
在该篇文章中,我们是以土地出让金及与土地出让相关的房产税、契税、耕地占用税、城镇土地使用税、土地增值税之和来表示这一变量。
2. 城镇化(核心解释变量)
城镇化在该篇文章中的核算公式为省年末城镇人口与省级年末总人口之比。
3. 其他控制变量
结合现有文献,该篇文章选取的具体的控制变量有:政府干预度(Gov)、资本增长率(Capi)、市场开放度(Open)。
(三)数据描述性统计(见表1)
五、 实证结果与分析
(一)全样本回归分析
本部分将利用静态面板模型[公式(1)]和动态面板模型[公式(2)]来对土地财政、城镇化对经济增长的影响进行实证检验。全样本分析回归结果如下。
该篇文章采用逐步引入变量的方式进行检验,以确保实证结果的稳健性。先根据公式(1)分别采用固定效应模型和随机效应模型,对土地财政和城镇化两个核心解释变量分别实证分析。接着添加政府干预度、市场开放度以及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增长率三个控制变量得到新的回归结果。由结果得知,固定效应模型的Hausman检验P值为0.000,因此该篇文章选择固定效应模型进行研究。
从使用静态面板的固定效应模型得出的估计结果可以看出,土地财政与经济增长的系数都在1 % 的显著水平下为正,系数为0.220。这就表明土地财政对经济增长具有促进作用,这与我们的假设2是相符合的。再看第二个核心解释变量城镇化,城镇化与经济增长的系数均在1 % 的水平下显著且为正。在全样本固定效应模型中,城镇化系数为1.776,这给我们文中的第一个的假设提供了数据支撑。
该篇文章采用差分广义矩估计(DIFF-GMM)和系统广义矩估計(SYS-GMM)来解决模型存在的内生性问题。首先,对只加入土地财政、城镇化以及滞后一期的人均GDP进行差分GMM估计,结果显示:土地财政、城镇化和滞后一期的人均GDP系数均在1 % 的水平下显著为正。其次,我们引入所有变量以及滞后一期的人均GDP,之后从差分GMM和系统GMM估计回归结果来看,土地财政和城镇化系数都通过了1 % 的显著性检验。从数量关系上来看,两种矩估计方法下系数大小基本一致,且都为正,这佐证了我们所做的假设1和假设2。动态面板均通过残差项二阶不相关检验,Hansentest值在0.281—0.445之间波动,则该篇文章模型不存在变量过度识别问题。
(二)分地区样本回归
为了进一步证明该篇文章假设的正确性,需要分地域探究土地财政和城镇化对经济增长的影响。
结果显示:东中西部三大地带中,土地财政和城镇化对经济增长的系数都为正。土地财政系数和城镇化系数平均在5 % 的水平下显著,土地财政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在东部显得尤为强烈,对西部经济的影响较小。从城镇化角度来看,东、中、西部三大地带的系数值无明显差异,平均在5 % 水平上显著为正。滞后一期人均GDP系数具备稳健显著性,系数值为正且平均在0.9以上。
此外,三个区域模型均通过残差项二阶不相关检验,Hansentest值在0.627—0.738之间波动,说明该篇文章模型不存在变量过度识别问题。
(三)面板单位根检验
如下表2所示,由结果可知:土地财政、城镇化和人均GDP都是一阶单整,表示为I(1)。
(四)面板协整关系检验
根据表3结果显示,上述Pedroni检验结果除了Panel-rho、Group-rho检验统计量接受原假设之外,其余检验统计量均拒绝“不存在协整关系”的原假设,因此可以判定人均GDP、土地财政和城镇化三个变量之间均存在协整关系。进一步用Kao检验结果可知,依然拒绝原假设。因此人均GDP、土地财政和城镇化存在长期均衡关系。
(五)面板格兰杰因果关系检验
由于人均GDP、土地财政和城镇化三个变量均为一阶单整I(1),因此该篇文章对这些变量进行了一阶差分来消除个体效应的影响。面板格兰杰因果关系检验结果如表4所示,土地财政单向引导城镇化,是城镇化的格兰杰原因;同时土地财政也是单向引导经济增长水平,是经济增长的格兰杰原因。由此可知,土地财政促进了经济增长水平和城镇化水平。
六、 结论
(一)客观面对土地财政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但是土地财政对经济的影响作用并不明显,因此土地财政收入并未得到充分利用。中央要进一步加强对地方政府土地出让及其相关税收收入的监督力度,构建完善的使用控制体系,促进土地财政良性发展。
(二)赋予农村集体建设用地权,打破地方政府垄断,针对地方政府使用土地出让收入效率不高问题,应当进一步规范政府行为,提高土地市场交易效率。
(三)城镇化水平对经济的增长具有明显的推进作用,这就要求建立有效推进城镇化的新体制,探索城镇建设和管理新模式。要提高城镇基础设施规划标准和建设水平,加强城镇基础设施建设力度,有效扩大城镇人口吸纳能力。
(四)政府应调动市场的作用来解决城镇化问题,用经济办法和市场办法来解决。在推进城镇化的同时,需要有推进城镇化的体制改革和政策的方案,通过解决就业、居住、公共服务、社会保障的问题,减少推进城镇化进程中的阻力。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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