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高考调用印刷“毛选”五卷的纸张了吗？

关于1977年高考，有一个说法：由于当时没有足够的纸来印考卷，中央决定调用印刷《毛泽东选集》第五卷的纸张。这一说法可以彰显最高决策者的高度重视，颇具传奇性，为恢复高考的故事增添了动人色彩，因此至少从20世纪90年代起即已广泛流传。

然而，事实上，在当年10月公布恢复高考的消息之前，“毛选”五卷已经全部印制完毕。9月8日，毛泽东逝世一周年前夕，新华社发布“《毛泽东选集》第五卷二亿册印制任务胜利完成”的消息。而且现在我们基本上只能看到1977年版的“毛选”五卷，也就是说，不存在暂时搁置印刷计划、高考过后再补充印制的状况。

不仅“毛选”五卷已经印完，当年还出版了200余种学习、宣传“毛选”五卷的附属读物。这表明“文革”刚刚结束时，政治挂帅的余风还很盛行，同时也从侧面证明当年的高考没有也不可能影响“毛选”印制。

不过，应该指出，“调用印刷‘毛选五卷的纸张印制高考试卷”的说法并非空穴来风。1977年8月8日，邓小平在科教工作座谈会上指出：“现在纸张很紧张，而浪费纸张的现象又很严重，有些不必印的东西印得过多，該印的东西却不给印。”虽然他说的是要少发文件、保证学术刊物用纸，但也反映出纸张紧缺的情况。

其实，“调用印刷‘毛选五卷的纸张印制高考试卷”的说法应该加上“剩余”二字。起初预计1977年高考报名者可能达到2000多万，这相对于“文革”前每年报考30余万人的情况来说，几乎是一个天文数字。正是基于对考生人数异常庞大的估计，宣布恢复高考时，曾有几个省打电话到教育部，问能否动用印刷“毛选”五卷剩余的纸张来印制试卷，教育部经过请示后表示同意。

后来，真正报名参加高考的考生是570万。这虽然也是个非常大的数字，但比起原先估计的2000万，还是减少了许多。因此是否有哪个省后来真的动用了印刷“毛选”五卷剩余的纸张来印制高考试卷，仍是一个有待证实的问题。

（赵鹏摘编自《现代大学教育》，2007年第6期，刘海峰/文）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