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萨巴斯卡大学的财政管理及其启示

李锋亮+谢珂

【摘 要】

面对来自政府财政经费缩减的巨大压力，阿萨巴斯卡大学实施了积极的财政管理政策。一方面，阿萨巴斯卡大学广开财源，多渠道筹措经费，包括：（1）继续积极争取政府各方面的关注与投入；（2）根据学习者的不同需求进行市场细分，在学费这一渠道上不断拓展收入来源；（3）积极获取政府以外的研究经费收入。另一方面，阿萨巴斯卡大学通过将资金投入到学校发展的战略领域，实现预算与赤字的财政管理。阿萨巴斯卡大学的上述做法对我国远程教育机构建设和世界一流大学建设有着很重要的启示意义，那就是面对经费紧缺的压力要未雨绸缪，提前做出财政方面的规划以及有针对性的应对措施。

【关键词】 阿薩巴斯卡大学；财政管理；收入；学费

【中图分类号】 G47 【文献标识码】 B 【文章编号】 1009-458x（2017）09-0049-06

一、导言

阿萨巴斯卡大学（Athabasca University）是位于加拿大阿伯塔省（Alberta）的一所远程大学，她因为顶尖的学术水平、超高的教学满意度而闻名全球。作为一所省立公立大学，阿伯塔省有义务对阿萨巴斯卡大学的建立与运营给予财政支持。因为阿伯塔省是加拿大的石油大省，是加拿大最富有的省，因此自建立伊始阿萨巴斯卡大学就从省政府那里得到了巨大的资助。

然而，近年来随着全球石油价格的低迷，阿伯塔省支柱产业——石油产业不如以前那么景气，失业率攀升，阿伯塔省的财政收入也捉襟见肘，这必然导致阿伯塔省对高等教育的财政支持紧缩。这给以教学为主的阿萨巴斯卡大学的运营带来了很大的困扰，因为其他一些研究型大学可以通过研究经费获得外部收入支持学校的运行。其实据阿萨巴斯卡大学商学院（Faculty of Business）的教师法希·埃劳米（FathiElloumi）博士（2005）所言，早在上世纪90年代，阿萨巴斯卡大学就开始面临着日益裁减的政府资助和生源锐减带来的财务吃紧。面对这种来自外部的“财政危机”，阿萨巴斯卡大学的研究者和管理者积极应对，使得阿萨巴斯卡大学继续蓬勃发展、保持着世界一流的学术水平与教学声誉。

阿萨巴斯卡大学在外部财政环境恶化的情况下，能够探索应对措施，并且取得不错的效果。这对于我国远程教育机构的建设以及世界一流大学的建设都有重要的启示意义。目前，国内远程教育界对阿萨巴斯卡大学有了很多方面的研究，包括教学改革（陈娜， 杨永博， 2014）、教育质量保证（杨冬梅， Eric Zengxiang Wang， 2015）、课程设计与开发（刘臣， 等， 2012）、开放教育资源（王志军， 2014）、学习支持服务（莫冬敏， 2010）等。但对于阿萨巴斯卡大学财政方面的研究却几乎没有①。因此，本文将通过实地观察与走访、文献研究等方法对阿萨巴斯卡大学的财政管理进行介绍与分析，以弥补目前国内这一研究的缺乏，并且为我国远程教育机构与世界一流大学的建设提供有益的借鉴。

面对外部财政支持缩减的压力，阿萨巴斯卡大学主要通过两条腿走路进行财政管理，一条腿是开源创收，另外一条腿是合理分配资金，将资金用在核心战略方向，并提高资金的使用效率。因此，接下来本文将主要从这两个方面展开论述与分析。

二、开源创收，多渠道筹措经费

1. 继续争取政府的关注与投资

根据阿萨巴斯卡大学院校研究中心（Institutional Studies）主任南希·帕克博士（Nancy Parker）在接待本文研究者走访时所言，作为省立公立大学，阿萨巴斯卡大学建立之初的主要目的之一是为阿伯塔省的社会经济发展服务。因此，尽管阿伯塔省压缩了对阿萨巴斯卡大学的财政资助，阿萨巴斯卡大学还是全力以赴向阿伯塔省政府呼吁加大对自己的投资。在阿萨巴斯卡大学每年发布的《商业规划》或者《综合机构规划》中①都反复阐述了一个主题——阿伯塔政府应该投资阿萨巴斯卡大学。比如在2005年发布的《2005-2009年商业规划》中，阿萨巴斯卡大学花费了长达两页的内容强调阿伯塔政府应该为阿萨巴斯卡大学做哪些方面的投资、为什么政府应该做这些投资以及做这些投资将会获得的回报等（Athabasca University Governing Council，2005）。

除了不断呼吁外，阿萨巴斯卡大学也在通过一些策略吸引政府的投资。根据本文研究人员对连续多年的《商业规划》的研究，发现阿萨巴斯卡大学有时候会提高学习者的学费。本文研究者认为，这可能是一种策略，让学习者感受到学费的压力，进而向政府诉求施压。比如在2005年、2006年这两年，学费增幅较大，但是在2007年却直接降低了本科学费，并且对未来的学费给出了很低增长率的规划，这背后的主要变化可能就是因为2007年省政府增加了对阿萨巴斯卡大学的投资。

2. 根据不同市场细分，在学费上挖掘收入潜力

按照美国教育经济学家布鲁斯·约翰斯通（Bruce Johnstone， 1986）在上世纪80年代提出的成本分担理论，按照谁受益谁投资的原则，学习者和政府都应该为高等教育进行成本分担，而且学费应该成为高等教育收入的重要组成部分。但是，学费不能无限制上涨，否则往往会导致学生的抗议与罢课，严重的甚至导致政府下台（Li， 2012）。目前，学费收入已经成为阿萨巴斯卡大学收入的主要来源。因此，在政府投资缩紧的情况下，要想通过扩大学费收入来实现学校总收入不缩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为此，阿萨巴斯卡大学采取了灵活多变的精准收取学费的策略：

（1）采用阶梯收费政策。本省学生一档收费，外省学生一档收费，国际学生一档收费，学费价格逐级提升。这样一方面可以让本地学生享受较低的学费优惠，以获得当地政府的财政支持，一方面可以通过招收非本地学生以及留学生来获得更高的学费收入。而且在2006年之后，阿萨巴斯卡大学明确要通过提高阿伯塔省以外的生源规模来扩大收入，并且通过调查等形式密切注意着省外学习者的学费敏感度②（price sensitivity）（Athabasca University Governing Council， 2006）。endprint

目前阿萨巴斯卡大学注册学生中大约有 2%的留学生③。这些留学生在阿萨巴斯卡大学选修了超过 700 门的学位课程和 90 门的非学位课程，包括计算机信息系统与数学、远程教育、工业关系、健康管理、经营、组织、公共管理、管理、文学、普通人文学科、科学、加拿大研究、人文学科、信息系统、心理学、社会学、通讯、会计学、高级会计学、工商管理学硕士、自然与人类学、看护与健康研究、国家法律研究、工作与社会学研究等数十种专业课程，这些留学生为大学带来了巨大的收益（张亚斌等， 2011）④。

（2）通过教学改革，进一步创造课程价格优势。尽管这十多年来，阿萨巴斯卡大学的学费整体呈明显的上涨趋势，但是阿萨巴斯卡大学对外承诺要给学习者提供物美价廉而且方便的教育，所以学费价格和其他教育机构相比，一定要有相当的竞争优势，否则学习者可能会放弃选择阿萨巴斯卡大学。为此，在面对省政府在学生注册收入之外提供的资助大幅度削减的压力与挑战下，阿萨巴斯卡大学决定迈向“第五代远程教育”（Annand， 2004）。“第五代远程教育”是国际远程教育著名学者詹姆斯·泰勒（James Taylor）根据远程教育中媒体使用的特点，将远程教育分为五代远程教育和五种教学模式，并建立的分析远程教育模式的理论模型。根据泰勒的模型，第五代远程教育不但成本低，而且因为它还为学生提供更高质量的学习辅导和更加高效的教学和行政支持服务，因此可以为学习者个人提供定制的学习服务（Taylor， 2001）。

因为迈进了第五代远程教育的模式，阿尔巴斯卡大学的本科生学费是阿伯塔省内最低的（与其他远程教育项目相比），加上阿萨巴斯卡大学具有优良的教学声誉和学术声誉，因此能够吸引众多省内、省外和国外的学习者。因为阿萨巴斯卡大学的学费政策和北美洲大多数高等教育机构的学费政策不太一样，学习者给阿萨巴斯卡大学的课程注册费包括了所有的教材费用，可谓一站式的交费政策，大大便利了学习者，而且本科课程的注册费还可以被用来支付聘请全职和兼职的教学人员的费用。这样阿萨巴斯卡大学就可以将宝贵的资金集中用于支付教职员工的工资和津贴（Annand， 2004）。

（3）利用全省的学分转移制度扩大生源，获得更多学费收入。因为阿伯塔省在全省实施了学分转换（credit transfer）制度，这样在阿伯塔省其他高等教育机构注册的学生，可以方便选修阿萨巴斯卡大学的课程和教育服务，只要考核合格，获得学分后，就可以代替相应课程的学分，及时取得在本校的学位。据2013年的数据，像这种来自其他高等教育机构的访问生（visiting students）占到阿萨巴斯卡入学学生的近百分之三十（杨冬梅， Eric Zengxiang Wang， 2013）。

据阿萨巴斯卡大学举办的SSCI期刊《国际开放远程学习研究评论》的前任主编特里·安德森教授（Terry Anderson）在接待本文研究者的走访时所说，由于来自政府财政资助的减少，阿萨巴斯卡大学近年来在吸收其他高等教育机构学生来修学分方面采取了很多积极的措施，并且有了一定的成效。

（4）想方设法减少辍学率、提高保持率，保证政府拨款，减少学习浪费。根据阿萨巴斯卡大学远程教育研究中心主任默罕默德·艾利（Mohamed Ally）教授在接受本文研究者的走访时所言，因为政府对阿萨巴斯卡大学的拨款和在学学生密切相关，因此阿萨巴斯卡大学要求每个授课教师一定要和（或者通过助教）学习者展开密切的交流与互动，第一时间给学习者反馈他们的诉求；实际上他们也是这么做的，并且有相应的制度保证①。因此，阿萨巴斯卡大学的学习者满意度保持较高的同时，保持率也较高，政府的财政经费就有保证。

（5）向特定的學习者收取额外的服务附加费。虽然阿萨巴斯卡大学对于课程注册费采取一站式的收费政策，但是如果学习者有额外的需求，那么就需要为此缴纳额外的费用。比如阿萨巴斯卡大学的考试实行弹性预约制，学习者如果在阿萨巴斯卡大学的总部和三个分中心参加考试需提前10 天预约，而在加拿大的其他地方参加考试一般需要提前20-30天预约，如果需要在世界上其他地区进行考试需要提前60 天预约②。学习者在阿萨巴斯卡大学的总部和三个分中心参加考试是免费的，但是在其他机构考试或补考、重新预约考试和多次考试均需为此支付相应的费用（欧斯玛尼·张， 2014）。有些学习者也心甘情愿地缴纳这些费用，而阿萨巴斯卡大学也能从中获得额外的收入。除此之外，阿萨巴斯卡大学积极给那些没有在阿萨巴斯卡大学修任何课程的学习者提供学分认证，只要通过认证后判定学习者获得了足够的学分，阿萨巴斯卡大学就可以给学习者提供本校的学位（Daniel， 2012）。这样，阿萨巴斯卡大学就能从这些学习者中获取一定的服务费用，还能促进整个社会的学习热情。

3. 获得外部的科研投入

科研收入是研究型大学重要的收入来源。作为以教学为主的阿萨巴斯卡大学面对财政压力，也在利用自己的地缘优势和研究优势积极拓宽科研收入的来源，不断增加科研收入。通过考察阿萨巴斯卡大学这几年的科研收入①，可以发现阿萨巴斯卡大学从政府争取到的科研收入基本上维持稳定，但是阿萨巴斯卡大学从社区和产业争取获得的科研资金却在明显增加。而阿萨巴斯卡大学之所以能够从政府、产业和社区获得研究经费的支持，源于阿萨巴斯卡大学一直重视科研，并将科研提升为学校的战略性活动（法希·埃劳米， 2005）。

三、支出满足核心战略需要，

提高经费使用效率

一个大学要良性发展，除了要保证收入稳定、没有财政危机，另外一个关键点就是各项支出要满足学校发展的核心战略需要，并且做到成本上的高效。在开源创收的基础上，阿萨巴斯卡大学非常注重经费的使用方向与效率。

首先，将最大的经费投向教职员工。远程教育大学和传统大学最大的一个区别在于，前者赖以生存的是教学质量，因此必须将成本有效地投放在能够保证高标准教学质量的环节上。鉴于阿萨巴斯卡大学在本世纪初就已经迈入了第五代远程教育（Annand， 2004），而第五代远程教育的核心在于“为学生提供更高质量的学习辅导和更加高效的教学和行政支持服务”（Taylor， 2001），阿萨巴斯卡大学能够将资金投入聚焦在教学和支持服务的最大主体——教职员工身上。以2004年为例，在阿萨巴斯卡大学的所有运作经费中，教职员工的工资和津贴比例达到80%，而在阿伯塔省会埃德蒙顿的阿伯塔大学（University of Alberta）②，这一比例仅为50%左右，这主要是因为阿尔伯塔大学需要维持和保养校园与建筑（Annand， 2004）。endprint

其次，加强对师资建设的投入。由于阿萨巴斯卡大学最大的支出是支付教职员工的薪酬和津贴，这必然会带来发展与成本之间的矛盾。一方面，学校需要招收更多的学习者，以获得足够的经费；另一方面学校规模的扩大将会提升对教职员工数量的需求，进一步增加教职员工又将会大幅增加学校的人员成本。因此，如何招聘和留住员工尤其是优秀员工将是大学所要面临的挑战。也正因为如此，阿萨巴斯卡大学极其重视师资队伍的建设。

（1）获取专项经费投入。在好多年份的《商业规划》和《综合机构规划》中都能看到关于保持优秀教师队伍的预算规划。阿萨巴斯卡大学还会为教师队伍的建设从政府那里申请专项经费，比如在2000-2002年这两个年度，阿萨巴斯卡大学都从阿伯塔政府那里得到了吸引或者留住高水平教师的专项经费（directed grants），这些专项经费的投入极大帮助了阿萨巴斯卡大学得到并且留住优秀的人才（Athabasca University Governing Council， 2003）。

（2）对于高级职位实施全面的继任计划。如果这些职位因为不可预见的情况发生空缺，学校将会有自己的人去接替这个职位。这样，通过内部劳动力市场招募来的员工忠诚度更高，而且可以省去高昂的聘用成本。此外，為了吸引紧缺专业的优秀教师，阿萨巴斯卡大学在正常工资之外还追加附加工资以及特别研究基金（杨冬梅， Eric Zengxiang Wang， 2015）。

（3）大学对员工的培训极为重视。要想获得高素质、高忠诚度的教职员工，加强对员工的制度化培训是一条高效的路径。阿萨巴斯卡大学非常重视教师的职后教育，针对教师普遍存在的问题人事部门会制定专门的培训计划，同时设有专项的培训基金。学校准许全职教师每年有30天的时间用于研究与业务进修，不用授课，并且每工作六年可以享有一年的学术休假，以进一步提升学术水平（杨冬梅， Eric Zengxiang Wang， 2015）。这种完全按照研究型大学的制度安排虽然增加了学校的财政开支，却能有效提高高水平教师的忠诚度、学术水平和教学水平，有助于阿萨巴斯卡大学保持很高的学术水准与声誉。

另外，阿萨巴斯卡大学作为一所世界顶尖的开放大学，在十多年前开始倡导与发展开放教育资源（Open Educational Resources）运动。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开放教育资源主席、阿萨巴斯卡大学远程教育中心教授罗里·麦格雷尔（Rory McGreal）在接待本文研究者走访时所言，阿萨巴斯卡大学呼吁所有教师都参与到开放教育资源运动中来，并且制定了相应的开放教育资源行动计划。为了让尽可能多的教师参与进来，阿萨巴斯卡大学加强了教职员工的相关能力建设和技能培训，鼓励教学设计与开发人员参加学术会议，利用各种机会促进自身专业发展（陈娜， 杨永博， 2014）。

最后，建立起学生资助体系，帮助、吸引学习者。尽管阿萨巴斯卡大学的学费在阿伯塔省内是最具有竞争力的，但是毕竟要缴纳学费，而且学生对学费的负担程度有限，对于经济困难学生而言，学费是阻止他们进行学习的主要障碍之一。阿萨巴斯卡大学意识到学生是其最重要的战略资源，因此一直通过内部拨款和外部筹款寻求额外资金，帮助有需要的学生。根据默罕默德·艾利教授为本文研究者提供的资料，所有阿萨巴斯卡大学的学生只要有需要，都可以申请奖学金、助学金和贷款。这一奖学金、助学金和贷款等学生资助体系有助于学生的继续求学与学业成功，这个举措又反过来吸引更多的生源，能够更有助于当地经济的发展，必然会带来政府、产业与社区更多的投资。反观目前国内的远程教育机构，虽然也会给学习者提供不同形式的资助，但是由于种种情况，能够获得资助的学习者比例比较低，还无法形成学生资助，吸引更多学习者的正反馈。

四、结论与启示

上世纪90年代，阿萨巴斯卡大学就开始感受到了来自政府的财政支持紧缩、生源竞争愈发激烈的压力，而且随着近年来全球石油价格的低迷，阿萨巴斯卡大学的财政压力越来越大。为了应对外部财政环境的变化，阿萨巴斯卡大学采取了积极的财政管理政策。一方面广泛开源、多渠道筹措经费，不但继续寻求政府的关注与投资，通过细分学生市场增加学费收入，而且还通过耕耘社区与产业增加了科研收入。另一方面，阿萨巴斯卡大学将主要支出放在了自己的战略方向，包括师资建设、学生资助等，以期形成更多投入—更多收入的正反馈。

然而，毕竟高等教育的财政经费紧缩是欧美的整体趋势，阿萨巴斯卡大学在财政问题上依然感受到巨大的压力与严峻的挑战。综合历年来阿萨巴斯卡大学的《商业规划》和《综合机构规划》，其面临的挑战包括如下几点：①政府对大学的投资与大学给予的教职员工福利待遇之间不匹配；②政府在未提供更多资金的同时，提高了审计报告的要求，这导致学校在审计方面成本的上升；③学校在与教职员工团体进行薪酬议价的过程中话语权较小，导致难以控制教职员工的薪酬预算。

面对这些挑战，阿萨巴斯卡大学提出了一系列的应对措施①：①继续呼吁阿伯塔政府增加财政投资；②阿萨巴斯卡大学自身将继续实施财政健全的预算战略，以适应学生规模增长的需要；③大学将继续在技术和流程重组方面进行持续改进，强调创新，以支持绩效的提高；④在保持有竞争力的学费同时，不断拓宽筹资渠道，使得收入来源多样化。

通过上述积极财政应对措施，阿萨巴斯卡大学在面临政府资助减少的压力下，依然能够实现预算与赤字的财政管理；虽然有些项目会出现一定的赤字，这些赤字也是可控的。阿萨巴斯卡大学的财政管理经验对于我国的远程教育机构建设和世界一流大学建设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首先，做好财政规划与管理。面对普遍的高等教育财政压力，阿萨巴斯卡大学在财政规划与管理上做出了积极的应对——在保持有竞争力的学费同时，多样化收入来源，让自己首先处于不败之地。对于国内远程教育机构而言，未来随着普通高等教育的竞争以及高等教育适龄人口的减少，生源竞争压力会越来越大（杨志坚等， 2012），这就意味着在学费收入上面临着减少的危险。因此，国内远程教育机构要未雨绸缪，提前做出财政方面的规划，并提出有针对性的应对措施。endprint

其次，尽快打通和传统面授教育机构的学分立交桥，吸引传统面授教育机构的学习者来远程教育机构选修课程、获得学分。在面临学习者激烈竞争的态势下，阿萨巴斯卡大学并不强求学习者选修自己的大部分课程，而是只要学习者有需求，就可以来阿萨巴斯卡大学选修课程、认证学分。这样由众多微小的学习需求汇成了巨大的学习需求，给阿萨巴斯卡大学带来了可观的收入。

我国目前还没有形成大规模的学分立交桥系统，但是远程教育机构自身可以主动出击，和传统面授教育机构联系、交流与合作，结成学分互认的联盟。这样一方面给传统面授教育提供更多的课程选择，帮助他们降低办学成本；另一方面，能够让学习者更加便捷、更多选择、更少成本地进行学习。

再次，用好大数据，提升研究水平。阿萨巴斯卡大学之所以能够在和其他传统教育机构的生源竞争中不落下风，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阿萨巴斯卡大学具有良好的学术声誉。而学术研究一直是我国大多数远程教育机构的一块短板。目前，大数据是全球的一个研究热点，我国远程教育机构手中拥有大量学习者、学习过程的数据，这是目前传统面授大学所缺乏的。我国远程教育机构可以利用这一优势，以大数据研究为契机，实现自身学术研究的跨越式发展。

最后，保证对师资的巨大投入。尽管面临财政压力，但是阿萨巴斯卡大学始终保证对师资的巨大投入，将资金投入到教师——大学最重要的资本身上，以维持一直高水平、高忠诚度的教师队伍，这是阿萨巴斯卡大学的核心竞争力所在。对于我国远程教育机构而言，要想保持自己的核心竞争力，务必加大对师资的投入，打造一支高水平的师资队伍。同理，我国世界一流大学的建设，也应该将资金花在师资建设这个刀刃上，吸引世界一流的师资集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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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邓幸涛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