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战争背景下的桂林出版事业

2017-12-29 00:00:00田又萌
知识文库 2017年8期

抗日战争时期,在桂林出版的各类刊物中,最多的是各党派团体兴办的综合性政治读物。武汉等地沦陷后,桂林一跃而为全国的文化出版中心,团结抗战、救亡图存主题奠定了这一时期桂林新闻出版业的基调。

1944年秋,日军直逼桂林,桂林实行大撤退,新闻出版界被迫停刊或迁徙,桂林作为战时文化中心的使命才告一段落。由于桂林是当时国民党桂系军阀统治中心,而其又与蒋介石存在深刻矛盾,故中共便对桂系领导人发起统战工作,传达团结抗战的愿望,使之允许一部分进步人士在该地开展进步救亡工作,在此基础上在该地出版报刊,开办书店、出版社及印刷厂,使桂林的报纸、期刊、图书出版出现空前繁荣的局面,在国统区及国内外产生了广泛影响。

一、奠定战时桂林出版界基调

抗日战争时期的报刊品种多样、类型多元,出现了日报、晚报、小报等多元报刊并举,官营、民营报刊并存,外地迁入报刊与本地原有报刊交相呼应的格局。据统计,抗战时期先后有几十家报纸在桂林出版发行。

国民政府曾以桂林“各有报纸多家,足资宣传,该报无庸再设分社”等理由不准予分馆的建立并利用出版法等法令阻止《新华日报》航空版的翻印发行。对此,八路军驻桂林办事处主任李克农充分利用蒋介石与桂系军阀之间的矛盾,坚决执行中央的指示,对尚未具备说服力的阻挠采取置之不理的态度。在航空版翻印停止后,桂林分馆仍继续践行《新华日报》的创刊主旨和鼓励民众团结奋进的号角角色,勇于完成担任中国社会的报道者、记载者、呼吁者、描述者、鼓动者和倡导者的使命和责任。 。

《大公报》迁至桂林不久,其发行量便跃居桂林及西南各地报刊首位,最高发行量达3.5万份。正如徐铸成在回忆录中所言,《大公报》(桂林版)的发行量大约是桂林其他报纸的发行量之和,云南、贵州等省份也几乎成为桂林版《大公报》的辐射市场。特别是《大公报》(桂林版)在徐铸成的组织下,尤为遵循自由、民主的言论方针,在政治关系方面与重庆版《大公报》保持一定距离,力图保持独立见解。

《救亡日报》初入桂林就阐发了其抗战救亡的决心和理想,其出版区域虽经由上海、广东辗转至广西,但《救亡日报》坚守的出版精神和使命始终如一。

作为国民党军事委员会的一份机关报,《扫荡报》的创办基于国民党推行的“攘外必先安内”政策,其政治军事使命是辅助国民党开展军事上的安内攘外工作。迫于国民党各系统报刊宣传抗日救国的既定事实,向来力主推行反共言论的《扫荡报》也表达了“我们扫荡的矛头指向倭寇”的报刊主张。

二、国共两党政治读物影响力扩大

随着抗战热潮的兴起,期刊创办逐年增长,到1937年增加至17种。1938年,桂林刊物内容以抗战救亡为主旨,并经历了由抗议到批驳再到动员的渐深阶段。

迁至桂林出版《国民公论》由生活书店总经销,重庆、桂林国民公论社发行,并在全国设有30余个经销点。

属于国民党系统主持或主办的刊物主要有《动员》(周刊)、《建军》(半月刊)、《抗战时代》(半月刊)、《党务通讯》(半月刊)、《广西兵役通讯》(月刊)、《政工导报》(月刊)、《宣传报导》(月刊)、《国防周刊》等,这些刊物既从多个维度阐发关于抗战的理念及实践问题,也不免带有反共的情绪和论调。

三、桂林出版界的发展

当时桂林出版业成为当地各行各业中最为活跃的一个行业类别的事实,与广西地方政府给予的出版扶持密不可分。 数据统计,抗战时期在桂林复业或新办的大小出版社、书店有178家,出版图书2000余种。统计顯示,当时集结于桂林的文化出版界人士达1000名以上,其中知名人士就达200余人。郭沫若、李四光、何香凝、柳亚子、茅盾、夏衍、田汉、巴金、欧阳予倩、胡愈之、徐悲鸿、千家驹、邹韬奋等知名学人都曾聚集于此。

邹韬奋主办的生活书店,李公朴等主办的读书出版社以及钱俊瑞等主持的新知书店,以周恩来为代表的中共领导人向来给予关心和支持。生活书店于1938年3月在桂林设立分店。生活书店总管理处为加强对各分店的领导于1939年在东南、西南设立管理区,西南管理区则设于桂林,由诸度凝担任主任,并负责新书的组稿、编辑及出版工作。店务会议则由管理处与分店合并举行。

自1938年底武汉、广州沦陷开始,直到1944年桂林大疏散结束,桂林地区的报刊业繁荣及出版业兴盛时间长达6载,成为空前繁荣的战时文化城和出版基地。究其缘由,历史现实的因素使然。桂系与蒋介石的矛盾创造的中共与之团结合作的契机、桂林自身的地理空间与门户区位、外来在桂兴办的多元传媒出版机构、大批文人学者的内迁等综合因素使得书、刊、报的出版发行和印刷机构林立,造就了新闻出版文化繁荣的格局。桂林作为大后方的出版重镇,在这一时期并未出现尖锐的政治矛盾和纷争,不同党派、团体及社会各界集结于此,以文化的方式践行着抗战的理想,团结抗战、救亡图存乃是这一时期的主旋律和中心议题。战时新闻出版业的桂林大转移不仅使得中国新闻出版事业的有生力量得以保存和延续,而且保证和满足了抗战时期民众对于抗战精神食粮的强烈需求,对抗战宣传及战胜日本帝国主义具有不可忽视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