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源,孙振学,谭川江,张 熙,孟晴晴,陈义辉
论著
高原武警官兵睡眠质量及其影响因素调查
刘清源1,孙振学1,谭川江1,张 熙2,孟晴晴2,陈义辉3
目的调查武警官兵睡眠质量,探讨海拔高度、情绪、焦虑和抑郁对睡眠质量的影响。方法采用多阶段随机抽样方法,选取2015年4~9月西藏高原的1621名武警官兵为研究对象,采用匹兹堡睡眠质量指数量表(PSQI)评价其睡眠质量。结果调查对象PSQI总分为7.8±2.6,睡眠障碍者占67.9%;多重线性回归模型显示,在调整了年龄、学历、婚姻状况和官兵类别后,入伍时间越长(β=-0.140),有力-好动得分(β=-0.129)越高,睡眠质量越好。常驻地区海拔越高(β=0.723)、焦虑(β=1.444)或抑郁程度(β=0.171)越严重、困惑-迷茫(β=0.240)等得分越高,睡眠质量越差。结论刚入伍官兵、来自海拔地区较高的官兵,以及有焦虑,抑郁和情绪问题的官兵睡眠质量差,应加强对该部分人群的心理干预。
武警官兵;睡眠质量;匹兹堡量表;影响因素
高原武警官兵,受低氧、低压、低温、气候干燥多变等恶劣环境的影响,加上传统民俗和宗教文化的影响,多种因素都会对其睡眠质量造成不利影响,他们的睡眠质量已逐渐引起学者的关注[1]。该研究采用匹兹堡睡眠质量指数量表[2],对高原武警官兵的睡眠质量进行调查,探讨情绪、焦虑和抑郁对睡眠质量的影响。
1.1 对象及调查方法 采用多阶段随机抽样方法,于2015年4—9月对来自西藏高原的1621名武警官兵进行横断面调查。
1.2 调查内容 调查对象的一般情况、情绪状态量表(POMS)、焦虑自评量表(SAS)、抑郁自评量表(SDS)、匹兹堡睡眠质量指数量表(PSQI)。(1)情绪状态量表:由65个条目组成,采用5级评分,该量表归纳为六类,分别是紧张-焦虑(T)、忧郁-沮丧(D)、愤怒-敌意(A)、有力-好动(V)、疲惫-惰性(F)、困惑-迷茫(C)。分别汇总每个类别的总分,T、D、A、F、C总分越高,V总分越低,认为调查对象的该项情绪越严重。(2)焦虑自评量表:由20个条目组成,采用4级评分,将20个项目的各个得分相加,即得粗分,粗分乘以1.25以后取整数就得到标准分。标准分<50分为无焦虑、50~59分为轻度焦虑,60~69为中度焦虑,70分以上为重度焦虑。(3)抑郁自评量表:由20个条目组成,采用4级评分,将20个条目得分相加得到总分,抑郁严重度=总分/80。抑郁严重度<0.5为无抑郁;0.5~0.59为轻微至轻度抑郁;0.6~0.69为中至重度抑郁;0.7以上为重度抑郁。(4)匹兹堡睡眠质量指数量表:由7个成份组成,采用4级评分,7个成份累计得分为PSQI总分,总分越高表示睡眠质量越差。
1.3 统计学处理 使用SPSS 21.0软件对数据进行统计分析。单因素分析用t检验或单因素方差分析。采用多重线性回归模型,分析校正了年龄、学历、婚姻状况和官兵类别的影响后,入伍时间、常驻地区海拔高度、焦虑、抑郁、情绪状态与睡眠质量的关系。检验水准=0.05。
2.1 一般情况 调查对象年龄为(22.1±4.1)岁;>30岁者占7.2%(116/1621);平均入伍时间为(4.8±3.8)年,入伍时间<2年的占29.6%(480/1621);3~5年的占42.1%(683/1621);≥6年的占28.3%(458/1621)。未婚者居多,占总调查人员的89.5%(1451/1621)。初中及以下文化程度占19.5%(316/1621),高中/中专占59.8(969/1621),大专及以上占20.1%(326/1621)。
2.2 匹兹堡睡眠质量及影响因素分析 PSQI总分为7.8±2.6,M(P25,P75)为8(6,10)。睡眠质量、入睡时间、睡眠时间、睡眠效率、睡眠障碍、催眠药物和日间功能障碍7个成分得分的M(P25,P75)分别为1(0,1)、2(1,2)、1(0,1)、3(1,3)、1(1,1)、0(0,0)和1(0,2),高原武警官兵睡眠障碍在匹兹堡评分中主要表现在入睡困难和睡眠效率差。
以PSQI总分≥7分为睡眠障碍的判断标准,1621名对象中,睡眠障碍的发生率为67.9%(1101/1621)。
2.2.1 单因素分析 单因素分析显示:入伍时间、常驻地区海拔高度、焦虑、抑郁等是影响武警官兵睡眠质量的因素(表1)。
影响因素例数PSQI总分F/tP年龄5.575<0.001 ≤30岁15057.7±2.6 >30岁1169.1±2.8入伍时间4.1460.016 <2年4807.9±2.6 3~5年6837.6±2.6 ≥6年4588.1±2.6学历5.5990.004 初中及以下3187.5±2.4 高中/中专9757.8±2.6 大专及以上3288.2±2.7婚姻状况5.657<0.001 未婚14517.7±2.6 已婚1708.9±2.8常驻地区海拔高度6.365<0.001 <3000m7367.4±2.5 ≥3000m8858.2±2.6官兵类别2.1870.029 军官1348.3±3.0 战士14877.8±2.6焦虑分级103.932<0.001 无12127.2±2.3 轻2729.0±2.6 中10210.2±2.5 重3511.3±2.8抑郁分级10.254<0.001 无4357.7±2.5 轻7377.8±2.5 中3957.7±2.8 重549.7±2.9
2.2.2 多因素分析 将表1中的变量纳入多重线性回归模型,解释变量赋值表见表2。
表2 驻高原官兵多重线性回归分析分析解释变量赋值表
多重线性回归分析显示:在调整了年龄、学历、婚姻状况和官兵类别后,入伍时间、常驻地区海拔高度、焦虑、抑郁以及情绪状态量表的6个维度与睡眠质量得分均有关系。入伍时长和情绪状态中的有力-好动是睡眠质量的有利因素,入伍时间越长(β=-0.140),有力-好动得分(β=-0.129)越高,睡眠质量越好。常驻地区海拔越高(β=0.723)、焦虑(β=1.444)或抑郁程度(β=0.171)越严重、困惑-迷茫(β=0.240)等得分越高,睡眠质量越差(表3)。
表3 驻高原武警官兵睡眠质量影响因素的多重线性回归模型
注:校正了年龄、学历、婚姻状况和官兵类别的影响
健康的睡眠是维持人体各种功能正常的基础,武警官兵肩负保家卫国和维护国家内部安全稳定的重任,其睡眠质量及身心健康直接影响到国家的长治久安。研究显示,武警官兵长期处于不规律的执勤任务状态,维稳任务,环境的影响,因此更容易出现睡眠障碍[3]。
该研究采用睡眠质量评价标准量表PSQI,对我国西藏高原武警官兵睡眠质量进行了评价,结果显示西藏高原武警官兵PSQI总分为7.8±2.6;以PSQI总分≥7分为睡眠障碍的判断标准,睡眠障碍发生率为67.9%。该研究得到的西藏高原武警官兵PSQI总分及睡眠障碍发生率均高于青海高原武警官兵[4]和新疆北部寒区武警官兵[5],这可能是调查方式评判标准和西藏高原特殊的地理环境和气候条件所致。此外,该研究中武警官兵的睡眠质量得分比青藏铁路现场管理人员[6]也高,说明除环境外,工作性质、工作强度及特殊的职业暴露等对睡眠质量也有不同程度的影响。
本研究还显示:入伍时间越长,POMS量表中有力-好动维度得分越高,睡眠质量越好。常驻地区海拔越高、焦虑或抑郁程度越严重、POMS量表中困惑-迷茫维度等得分越高,睡眠质量越差。入伍3~5年的战士睡眠及心理状况优于入伍时间<2年和≥6年的官兵。缺氧是造成高原睡眠障碍的主要因素,随着海拔的升高,将会引起睡眠结构的紊乱和呼吸模式的改变[7]。随着服役年限增加,结婚生子、两地分居、家庭负担、个人进退走留等问题增多,加重官兵的心理负担[8]。驻地高寒缺氧、强紫外线、气候干燥、偏僻、交通通讯不便、生活艰苦,枯躁重复的工作,高强度的训练、频繁的执勤处突反恐任务等,均容易使武警官兵产生焦虑、抑郁等不良情绪,睡眠质量、焦虑、抑郁关系密切,三者互为因果,相互影响,已形成恶性循环。结果提示,应采取有效措施对高原武警官兵的焦虑、抑郁情绪进行有效疏导与缓解、同时促进自身的情感调节,提高高原武警官兵心理健康水平,进而改善其睡眠质量,以更好的状态投入到训练、执勤、维稳、反恐和处突工作中[10,11]。因此应加强心理干预以改善高原武警官兵睡眠质量,保障部队战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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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eepqualityandinfluencingfactorsofArmedPoliceForcesontheplateau
LIU Qingyuan1,SUN Zhenxue1,TAN Chuanjiang1,ZHANG Xi2,MENG Qingqing2,and CHEN Yihui3.
1.Clinic of Headquarters of Chinese People’s Armed Police Force,General Hospital of Chinese People,s Armed Police Force,Beijing 100089,China;2. Department of Geriatric Neurology,Sleep Medicine Research Center,Chinese PLA General Hospital,Beijing 100853,China;3. Department of Health, Tibet Autonomous Regional Corps Hospital, Chinese People’s Armed Police Forces,Lhasa 850003,China
ObjectiveTo investigate the sleep quality of Armed Police officers and soldiers, and to explore the influence of altitude, mood, anxiety and depression on the quality of sleep.MethodsUsing a multi-stage random sampling method, 1621 Armed Police officers and soldiers in Tibet were selected between April 2015 and September 2015 as subjects. The Pittsburgh sleep quality index scale (PSQI) was used to evaluate their quality of sleep.ResultsThe PSQI score was 7.8±2.6, and those with sleep disorders accounted for 67.9% of the total. Multiple linear regression analysis showed that after adjusting for age, education levels, marital status and categories of military officers, the longer (β=-0.140) their military service, the higher their strong hyperactivity score (β=-0.129), and the better their quality of sleep. The higher the altitude (β=0.723), the higher the degrees of anxiety (β=1.444) or depression (β=0.171), and the more confusion (β=0.240). The higher the score, the worse the quality of sleep.ConclusionsThe quality of sleep is poor among recruits, officers and soldiers from higher altitude areas and among those who have anxiety, depression and emotional problems, so we should strengthen psychological interventions for these populations.
Pittsburgh scale; Armed Police officers and soldiers; sleep quality; influencing factors
全军十二五重大课题(AWS14J011)
刘清源,硕士,副主任医师。
1.100089 北京,武警总医院总部机关门诊部;2.100853 北京,解放军总医院老年神经病学科;3.850003 拉萨,武警西藏总队机关门诊部
谭川江,E-mail:wjhero@yeah.net
R338.63
(2017-05-17收稿 2017-09-16修回)
(责任编辑 张 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