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物里的往日时光

2017-12-26 03:04
作文100分 2017年12期
关键词:纺车野菊花旷野

我曾经使用过一辆纺车,离开延安那年,把它跟一些书籍一起留在蓝家坪了。后来常常想起它。想起它,就像想起旅伴,想起战友,心里充满着深切的怀念。

那是一辆普通的纺车。说它普通,一来是它的车架、轮子、锭子(纺车上一种绕线用的转动的机件)跟一般农村用的手摇纺车没有什么两样;二来它是延安上千上万辆纺车中的一辆。那个时候在延安,无论是机关的干部,学校的教员和学员,部队的指挥员和战斗员,在工作、学习、练兵的间隙里,谁没有使用过纺车呢?纺车跟战斗用的枪、耕田用的犁、学习用的书和笔一样,成为大家亲密的伙伴。

在延安,纺车是作为战斗的武器使用的。那是在抗日战争最艰苦的年月,国民党反动派发动反共高潮,配合日寇重重封锁陕甘宁边区,想困死我们。我们边区军民热烈响应毛主席的“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伟大号召,结果彻底粉碎了敌人困死我们的阴谋。在延安的人,在所有抗日根据地的人,不但吃得饱,穿得暖,而且坚持了抗战,取得了抗战的最后胜利。开荒,种庄稼,种蔬菜,是足食的保证;纺羊毛,纺棉花,是丰衣的保证。

—— 吴伯箫《记一辆纺车》

风车是木结构的,木头经过长久风化后,裂成一道道口子。八叶蒲蓬,每叶皆如海船上的大帆。比起后来铁的、有齿轮的“洋风车”,它实在庞大多了,也威武多了。

“为什么叫它野风车?”二疤眼子问。

父亲说:“旷野上,没遮拦,大风来了像野马,弄得风车疯转。这种车就叫野风车。”

二疤眼子觉得自己挺喜欢这架风车的,虽然同时感到一丝惧惮。

“一般车只四根铁缆拽着,你看这架车,六根缆。”父亲说。

二疤眼子一根一根地数着。

“你没见过这种车疯转起来的样子,怕人着呢,都说是鬼推车,得多两根缆牵拽着。”

二疤眼子有点兴奋,捡了根木棒,敲了敲铁缆。金属的声音便传上车顶,又传到其他五根铁缆上,在旷野上鸣响起来,如同一曲荒古的乐章。

—— 曹文軒《野风车》

说来也奇怪,这个足球真是有点儿与众不同。我呢,个头比同学高,平时打篮球、排球、羽毛球,都有点儿优势,在我们年级,算得上优秀运动员。唯独足球,我没少在球场上耗时间,可中场盘带、临门一脚,都不灵光,每次班级球赛,我大部分时间只能坐在替补队员席的冷板凳上。有这球以后,我踢足球的本事好像突然长了一大截儿,学期中一连几场球,到中场突破的关键时刻,那球就跟长在我脚上似的。特别是我们班夺冠的那次,简直如有神助,十几码开外,我一脚洞穿了二班最牛的守门员倪晓光的城门!真是扬眉吐气啊。班上那几个足球狂,立刻加我为好友。整个后半学期,我们一放学就去占操场,天天踢到路灯亮,看校门的大爷往外轰。等区足球联赛我们拿下冠军,我便多了个“足球王子”的外号。

—— 陈 晖《豆豆的风车转啊转》

犹想起来小时候,秋收的旷野里,纵横的田地小路上,走到哪儿都能采几束艳丽的小菊花戴在头上,插在发间,挎一个竹篮,哼几首歌儿,和伙伴们拾一篮满满的稻穗儿披着晚霞回家。谁也不知道这些个野菊花是什么时候长在这儿,也没有人对此诧异。一切都是那样自然而然、年复一年。仿佛村庄上的乡亲,旷野里的庄稼,坚守着土地,默默地吐着花蕊。一朵朵迎着太阳,沐着残照,映着星光,仿佛我们村落孩子的脸庞朵朵灿烂。

此刻,野菊花随着我们成长的步伐也竞相开放到了富贵的城镇里。我的心房里就像是一幅画呢!一幅我所见过的纯天然的油画。它的色泽是那样的艳丽、明白通畅,真正的天然造化。那个周末,我穿行长长的楼道下得楼来,伴同迎面一束束和煦的阳光笼罩全身,它也就一眼撞进了我的视线中,之后它就紧紧地投影在我的心房里。它是那样蓬蓬勃勃、浓浓丽丽、灿灿烂烂地怒放在小区的花坛里。鲜黄鲜黄的小菊花,一朵两朵,你挨着我,我挨着你,数也数不来,看也看不来,一堆堆一簇簇,满地都是。真怀疑是那夜晚的星斗不约而同坠入尘间,一下子全都闪烁在这一片地域上了。

—— 曹丽琴《野菊花》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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