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红波,李 军,李宗泰,韩 菲,李 华※
(1.北京农学院,北京 102206;2.北京节能环保中心,北京 100029;3.北京住房公积金管理中心,北京 100083)
·三农问题·
北京农村能源消费现状及影响因素分析*
——基于北京市1 866个农村住户的调研
肖红波1,李 军2,李宗泰1,韩 菲3,李 华1※
(1.北京农学院,北京 102206;2.北京节能环保中心,北京 100029;3.北京住房公积金管理中心,北京 100083)
目的文章通过对北京市农村住户的能源消费调查和数据分析,研究北京农村能源消费的总体现状、不同地形、不同区之间的消费差异以及主要能源消费的影响因素。方法运用描述性分析和多元回归,基于北京市13个区214个村庄1 866住户的调查数据,重点分析北京农村能源消费情况以及煤炭、电和薪柴3种主要能源消费量的影响因素。结果从能源普及率来看,北京农村能源以电、煤炭和液化气为主;从消费量比重来看,以煤炭(60.4%)、薪柴(17.9%)、电(12.9%)为主,太阳能和沼气清洁能源比重较低,煤炭几乎全部用于家庭取暖;平原区和近郊区的电、煤炭、天然气消费量都明显高于其他地区,薪柴低于其他地区,太阳能和液化气消费量的地区差别不大。地形特征和家庭常住人口对各种能源消费量影响都很大,家庭收入主要影响电(正向)和薪柴消费量(反向),对煤炭消费量影响不明显,峰谷电价对电消费量影响较大,采暖面积对煤炭和电有影响,对薪柴消费没有影响;是否节能改造和对雾霾认识对能源消费量影响不确定。结论采取科学分类指导及措施,改变农村冬季采暖方式,改造常规能源,加大对新能源、可再生能源的开发与利用,加大农村经济发展和能源改造政策支持,以促进北京农村能源利用的优化升级。
农村能源 能源消费 能源结构 影响因素 北京农村
农村能源是能源体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农村能源消费具有点多、面广、能源种类多、能源供应基础设施薄弱等特点,是一个涉及经济、社会和生态等诸多方面的复杂问题[1]。近年来,北京农村能源消费的增长对环境造成了重大的影响[2],同时也影响了北京农村及北京市经济发展、居民生产生活以及生态和谐发展。因此,加强北京农村地区能源消费现状及影响因素的评价与研究,对优化北京农村地区能源消费结构,促进节能减排,改善北京空气质量环境,提高农民生活质量都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文章主要基于北京农村地区1 866户的能源消费入户调查数据,采用描述性统计方法分析了北京农村能源的消费总体现状以及在不同地形、不同区县之间的能源消费差异,并采用计量经济模型分析电、煤炭等主要能源消费的影响因素,得出相关结论,最后提出北京农村地区能源消费结构优化的对策建议。
调查对象是北京市13个区的农村住户。调查采用分层抽样方法,选取205个村庄,样本数占北京市村庄总数的5%。首先按照每个区县村庄总数的5%比例大致确定各区县的抽样村庄数量;然后把全部村庄按照地形特征分为平原区、山区、半山区等3类*按照北京市农委对北京农村地区村庄类型的划分标准,根据地形特征选择各个区县的样本村,保证样本村在平原区、山区、半山区的比例与北京农村地区全部村庄的地形特征分布状况基本一致。选取样本村后,考虑到收入因素,每个村按照农户收入的高、中、低各选择3户共9户样本户。在调研中,根据实际情况稍作了调整,实际调研214个村庄共1 866户。
问卷设计包括4部分内容:(1)能源应用情况,包括家庭生活中主要能源使用种类、消费量、消费费用、价格和主要用途等;(2)采暖建筑的基本情况,包括采暖方式、建筑结构、采暖面积、房屋保温设施以及农户对保温节能改造的投资意向等;(3)对能源应用、发展的认识与了解;(4)样本户的基本特征,包括家庭常住人口、年收入和全年能源消费支出。
该调研全部采用入户实地调查方法,于2014年10月~2015年2月完成,共调查1 866农户,回收问卷1 866份,问卷回收率100%,有效问卷1 866份。
(1)样本村地形特征具有代表性。在样本村住户中,山区占19.4%、半山区占21.3%,平原占59.3%,而北京市农村地区全部村庄中,对应的比例是23.2%、18.7%和58%;属于六环以内占23.6%,六环以外占76.4%,村庄大部分位于六环以外(图1a、b)。样本在各区县具体分布如表1。
表1 样本户在各区县的分布
(2)农户家庭全年收入分布在2万~6万元所占比例较大。全部样本户中家庭全年收入分为6个档次,在2 万~4万元占样本总量的比重最大,为26.8%,其次是4万~6万元,占比21%,2万~6万元合计占样本总量的48%;6万元以上和1万~2万元的占比均为19%,年收入0.5万元以下仅占5.2%(图1c)。
(3)一半以上农户的家庭收入以对外劳务为主,其次是种植业。在全部样本户中,以对外劳务为主的农户占到样本总数的53.8%,其次是以种植业为主,为29.3%,以不动产出租为家庭主要收入占10.6%,以商业经营、养殖为主的农户占较低,约10%(图1d)。
图1 样本特征
图2 能源用户结构 图3 能源总消费量结构注:所有能源均按照行业折算系数,折合为标煤
根据能源的定义与分类并结合北京农村能源实际利用情况,该调查中农村能源共包括7种,即电、煤炭、薪柴、天然气、液化气、太阳能(包括太阳能光热应用和光伏应用)、沼气。
2.1.1 能源用户结构
从能源用户数量来看(图2),电、煤炭和液化气的用户数量排在前3位,其用户在总样本中的比重分别为100%、71.8%和73.8%。其次是太阳能用户41.6%,可见太阳能这种新能源用户的数量并不高。传统污染较大的薪柴用户比重仍然占37.4%。天然气用户比重比较低,仅为14.3%,可能是由于在北京农村地区,天然气大多仅在近郊区农户已经集中上楼的村庄使用,而这些村庄在总样本中的数量较少。沼气用户最少,只占总样本户的1.3%。
2.1.2 能源消费量结构
从全部样本的总能源消费量结构看(图3),煤炭消费量在总消费量中的比重最大,占到60.4%,其次是薪柴和电力,其比重分别为17.9%和12.9%;而液化气、天然气和沼气的比重较低。由此可见,煤炭在能源消费中占最主要的地位,而清洁能源的使用量很低。
从户均能源消费来看,全部样本户户均煤炭、电力、薪柴、液化气、天然气用量分别为2.58t、3 106kW·h、0.96t、98kg、64.8m3。能源消费量折合为标煤后,全部用户户均能源消费量为3.04t,人均消费量为0.66t(表2)。可见,煤炭、电、薪柴是农村能源消费的主要类型。
表2 全部样本户户均、人均能源消费量
总之,从能源用户数量、能源消费量综合来看,煤炭仍然在农村能源消费中占主要地位,薪柴在能源消费量中的比重超过电力。天然气、沼气和太阳能在农村的应用比例较低。因此,减煤换煤,煤改气,煤改电,减少薪柴使用,开发新能源,增加清洁能源使用是改善农村利用能源结构的重点。
2.1.3 能源消费的主要途径
一是农村煤炭几乎全部用于家庭取暖。用煤炭采暖户数占用煤总户数的92.9%,占绝大多数;用于炊事的占用煤总户数3.79%。从消费量来看,用于家庭采暖的煤炭消费量占煤炭总用量的97.3%,烟煤用户比例仍占49%,超过1/3农户通过流动煤车购买煤炭,煤炭质量难以保障,加大环境污染的隐患。二是农村家用电器普及率高,电主要用于生活消费,也是家庭采暖用的重要手段。日常家用电器中电视机、电冰箱、洗衣机等拥有率在90%左右,空调和电脑60%左右。家庭取暖用电的住户占到总用电户数的43%,但部分住户并不经常使用电取暖,家庭采暖用电量占总用电量的22.9%。在全部样本户中只有33%样本户用电执行峰谷电价,没有实行峰谷电价的样本户希望能够采用峰谷电价。三是液化气、天然气主要用于炊事,薪柴主要用于冬季采暖,99%太阳能用户是利用太阳能光热即太阳能热水器,利用太阳能光伏的只有2户,且装机容量很小。沼气用户比例非常低,且沼气主要用于炊事和生活热水。
平原区煤炭、电和天然气户均消费量均高于山区和半山区;六环以内的煤炭、电和天然气户均消费量均高于六环以外;平原区和六环以内的薪柴使用量较低,太阳能和液化气的使用量在不同地区差别不大(表3)。
表3 不同类型地区的各种能源户均年消费量比较
平原区煤炭户均消费量明显高于山区,主要由于平原区冬季采暖主要是使用煤炭,而山区和半山区有一定比例的薪柴,而且平原区采暖面积相对较大。平原区电力消费量依次高于半山区和山区,主要原因是平原地区经济条件相对较好,家用电器多,有一部分住户使用空调、电采暖和电热水器,用电量大,而山区和半山区电仅用于日常生活,采暖使用煤,生活热水使用太阳能。天然气用量差别明显,是因为六环以外、山区很少使用天然气,而六环以内住户多数使用天然气采暖和炊事。
各区县的农村主要能源消费量差别较大,近郊区煤炭、电、天然气用户的户均消费量均高于远郊区县,而薪柴在怀柔、延庆、密云、平谷均有较高的消费量,液化气消费量在各区县之间差不大(图4)。如丰台和海淀户均用煤量超过5t,密云、平谷和延庆不到3t;大兴、丰台和顺义户均年用电量在4 000kW·h以上,延庆仅为1 841kW·h。
图4 户均能源消费量的比较
户均用煤量的差别可能与采暖面积有关,如昌平、朝阳、丰台、海淀、通州农户年用煤量较高,是因为这些区县的户均采暖面积相对较大,采暖用煤量相应也较高。户均用电量差别与所在的区县的地形特征和当地经济发展水平有关,一般来说,在经济发达地区,对电力和石油制品的消费量较高[3],如丰台、大兴、顺义、海淀、通州是平原区,经济水平较高,用电量较高,而延庆、平谷是山区或半山区,农民收入低,采暖、炊事、生活热水都可以使用薪柴、煤炭、太阳能等能源代替电,用电量很低。
采暖能源以煤炭为主,薪柴其次,电力和天然气比重非常小。从全部样本用于采暖的能源消费总量来看,煤炭占到采暖总能源消费量的80%,薪柴14%,电力和天然气不足5%(图5)。采暖中煤炭用量比例大,主要与农户以燃煤为主的采暖方式有关,采暖方式以土暖气为主(图6)。另外,电和天然气采暖由于受到能源费用高、地理环境和配套设施等因素制约,使用这些能源采暖的用户比较少,相应用于采暖的电和天然气用量也很少。
图5 家庭采暖能源结构 图6 采暖方式结构
农村能源消费涉及面广,十分复杂,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与制约。
(1)农户收入水平
收入水平会在很大程度上直接影响着农村家庭能源种类选择和消费量。一般来说,农户的收入越高,对能源的舒适性、便利性、卫生特性的要求越高,能源消费量也会增加[4]。在同一个村庄,高中低收入农户能源消费结构及消费量都存在着较大差别。
(2)人口因素
人口因素也是影响农村居民能源消费的重要因素。一般来说,家庭常住人口数量越多,规模越大,其能源消费量就会越大,基本上呈现正相关关系。另外,人口结构和受教育程度也会对能源消费产生影响,如一个家庭中的人口年龄越小,受教育水平越高,农户的能源意识以及生活习惯越来越向清洁环保能源靠拢[5]。
(3)能源的价格及其补贴政策
按照经济学理论,一般商品的需求量和商品自身价格是呈相反方向变动,替代品价格呈正方向变动,能源价格也具有这些特征,但能源消费还具有自身特征,如一定程度上具有刚性,价格弹性小。政策补贴能够对能源价格起到间接调节作用,从而引导源消费量变动。
(4)地形特征
地形特征对农村能源消费结构的影响也比较大。不同地形特征在自然资源条件、能源基础设施、交通便利性、能源市场距离、人口密度、消费习惯等方面都存在显著差异,直接影响着能源消费情况。如薪柴、秸秆、沼气等生物质能源受自然资源条件的影响显著,而煤炭等商品性能源更多的是受交通和市场距离影响;太阳能、电能、节能改造等项目受能源等受基础设施的影响较大。
(5)住房建筑面积、采暖面积及节能改造
住房面积及采暖面积也会影响能源总消费量。据调研,北京多数农村住户使用煤炭,而煤炭主要用于家庭采暖,采暖面积是影响煤炭使用量的重要因素;建筑面积可能影响电的消费量。农民采用保温建筑或建筑进行过保温改造,也可能会减少电和煤炭消费量。
该部分重点分析煤炭、电和薪柴等3种主要能源消费量的影响因素。根据调研数据分析,煤炭和电是农村消费的主要能源,其消费量合计占到能源总消费量的70%以上,薪柴占总消费的17.9%。根据相关经济学理论和北京农村能源消费实际情况,该文选取农民的收入水平、人口特征、地形特征、面积、能源价格等作为自变量,是否为是山区或半山区,是否进行节能改造和是否执行峰谷电价为哑变量,煤炭、电和薪柴消费量分别作为因变量,采用SPSS软件进行多元回归模型分析(表4为变量定义)。
表4 模型变量的定义
3.2.1 煤炭消费量的影响因素分析
首先对煤炭消费量作为因变量与自变量进行相关性分析,然后再通过多元回归对变量的筛选后,确定模型变量,采用多元线性回归模型进行估计。从回归结果可以看出,F统计量十分显著,模型整体性通过检验(表5)。
表5 煤炭消费量回归模型整体性检验
表6 煤炭消费量回归结果
通过模型结果(表6)分析可知,家庭常住人口、采暖建筑面积、是否为山区、煤炭的价格和是否进行节能改造等5个变量统计意义均比较显著。从回归系数来看,首先,对煤炭消费量影响较大的两个变量分别为是否为山区和家庭常住人口,且为正向影响,即山区相对于平原区来说,家庭年煤炭的消费量会增加0.298t;家庭常住人口增加1人,家庭年煤炭的消费量会增加0.164t。其次,采暖面积、煤炭价格和是否进行过节能改造,也都对煤炭消费量产生正向影响,但是否进行过节能改造的影响相对较大,据调查有可能是部分住户进行了节能改造,但节能效果不理想或者环保煤炭的发热量低,反而造成煤炭消费量增加;煤炭价格对煤炭消费量的影响较小,说明在北京农村地区冬季采暖用煤已成为生活必需品,是刚性需求;采暖面积对煤炭消费量的影响也较小,这主要是由于大部分农户用土暖气采暖,煤炭使用量不容易根据采暖面积大小来进行控制。另外,家庭全年总收入、是否为半山区、对雾霾认识等3个变量统计意义不显著,回归系数均为负且数值较小。这一方面意味着随着家庭总收入的增加,部分用户会在一定程度上减少煤炭消费而更多使用其他更为清洁的能源;半山区与平原区住户相比,由于薪柴能源较多,煤炭消费量较少;多数调研农户表示已经认识到煤炭使用对雾霾有影响,如果其他清洁能源的消费成本能降低,他们会减少煤炭的使用。但另一方面,这几个变量的统计意义不显著,有可能对煤炭消费量的影响还不十分确定,需要进一步研究。例如,虽然农户认识到煤炭消费对雾霾有影响,未来可能条件下会减少煤炭的消费,但目前他们的能源消费行为还是主要取决于经济成本,而较少考虑到环保;同样,一般随着家庭总收入的增加会减少煤炭消费量,但在调研中这种类型用户的比例并不大,因为清洁能源消费成本对农户来说仍然较高。
3.2.2 电消费量的影响因素分析
通过电消费量作为因变量与自变量的相关性分析,再对变量进行多元回归的筛选,确定模型变量,采用多元线性回归模型估计。从回归结果可以看出,F统计量十分显著,模型整体性通过检验(表7)。
表7 电消费量回归模型整体性检验
通过模型结果(表8)可知,所有自变量的统计意义都非常显著,说明电消费量与自变量之间存在较高的回归关系,模型效果好。从回归系数来看,对电消费量影响最大的变量依次为是否为半山区、是否为山区、是否执行峰谷电价、家庭全年总收入和常住人口,而建筑面积和采暖建筑面积影响较小。半山区和山区相对于平原区,与电消费量反向变动,即半山区的家庭年用电量比平原区减少859kW·h,山区家庭年用电量比平原区减少743kW·h。执行峰谷电价与电消费量呈正向变动,执行峰谷电价的家庭年电消费量与未执行峰谷电价的家庭年电消费量与相比增加511kW·h,可能是峰谷电价大大降低了用电成本,刺激用户电消费量增加。家庭年收入与常住人口对电消费量有正的影响,符合原假设,家庭收入越高,更愿意用相对清洁便利的能源——电,电器种类越多,越倾向使用更多的电。采暖面积和建筑面积对电消费量都有正的影响,相对采暖面积的影响更大些,由于电采暖容易根据采暖面积来进行控制用电量。
表8 电消费量回归结果
3.2.3 薪柴消费量的影响因素分析
通过薪柴消费量作为因变量与自变量的相关性分析以及多元回归中变量的筛选,确定模型变量,采用多元线性回归模型。从回归结果可以看出,F统计量十分显著,模型整体性通过检验(表9)。
表9 薪柴消费量回归模型整体性检验
表10 薪柴消费量的回归结果
通过模型结果可知,除了对雾霾的认识外,其他所有自变量的统计意义都非常显著。从回归系数来看,对薪柴消费量影响程度较大的3个因素是是否为山区、是否为半山区、家庭全年总收入,采暖建筑面积影响较小。山区家庭年薪柴消费量比平原区高出0.689t,半山区的薪柴消费量比平原区高出0.37t。家庭全年收入增加一个等级,薪柴消费量就下降0.104t,而家庭常住人口增加会引起薪柴消费量的增加。采暖面积对薪柴消费量是负的影响,但影响较小,薪柴取暖一般采取土炕方式,对采暖面积没有要求。对雾霾认识提高有可能减少薪柴消费量,但统计意义不显著,可能是薪柴消费用户一般收入较低,更关注能源成本,而不太考虑环保问题。
(1)北京农村能源消费结构以电、煤炭和液化气为主,其中煤炭占到能源总消费量的60%以上,薪柴也占有相当的比例,太阳能和沼气清洁能源应用比例低,用途单一。
(2)冬季家庭采暖在能源消费中占有重要地位,农村煤炭几乎全部用于家庭取暖,薪柴大部分也用于采暖,电采暖比例相对较低,冬季采暖对环境污染的影响较大。
(3)家庭能源消费量在不同地形和不同区县差别明显。平原区煤炭、电和天然气用户的户均消费量均明显高于山区和半山区,薪柴消费量较低。昌平、朝阳、丰台、海淀、通州住户户均煤炭用量较高,大兴、丰台和顺义户均用电量较高,而平谷、怀柔、延庆住户的煤炭、电、天然气用量都较低,而薪柴用量较高。太阳能和液化气消费量在不同地区差别不大。
(4)是否为山区村(相对于平原区)住户和家庭常住人口对煤炭消费量影响大,且为正向影响;采暖面积、煤炭价格和是否进行过节能改造,都对煤炭消费量产生正向影响但影响相对较小;家庭收入和对雾霾认识提高可能会降低煤炭消费量,但均未通过检验。
(5)是否为半山区村和山区村对电消费量影响大,且为负的影响,即半山区和山区村家庭电消费量大大低于平原村;执行峰谷电价、家庭年收入与常住户籍人口对电消费量有正的影响,但峰谷电价影响较大;采暖面积和建筑面积也是正的影响,但影响较小。
(6)是否为山区村和半山区村对薪柴消费量影响大,且为正的影响,即山区和半山区村薪柴消费量大大高于平原村;其次家庭收入增加薪柴消费量会下降;常住人口的影响为正,采暖面积影响为负。对雾霾认识提高有可能减少薪柴消费量,但统计意义不显著。
根据该文分析结合北京农村地区实际情况,提出优化北京农村能源消费的几点对策建议。
(1)科学分类指导农村能源升级改造
从分析可以看出,不同地形和不同区县的能源消费种类和数量都存在明显差别,因此要根据各地实际情况,坚持“生态、技术、经济”,因地制宜制定不同的能源升级改造政策和措施[6]。在居民收入水平较高的平原区,可选择投资初期投入大、运行费用低且在平地容易实施的太阳能光伏发电、低温空气源热泵(煤改电)、天然气等清洁能源工程;在山区,经济收入较低,交通不便,薪柴资源丰富,政府应支持研究和推广薪柴生物质能源的清洁转化技术,减少薪柴直接燃烧,另外推广执行低谷电价的电采暖政策。在半山区,继续推行清洁煤和液化气的使用,完善液化气供应网点和服务网点,鼓励煤炭统一采购。
(2)采取科学措施改变农村冬季采暖方式
冬季采暖是影响煤炭和薪柴消费量的重要因素。山区经济收入水平不高,要改依靠变煤炭和薪柴的采暖方式,需要政府给予一定的补贴以采用相对清洁能源。要继续推行煤改电和煤改气的能源政策,在能源改造和升级实施过程中,根据实际情况鼓励整村推进,这样能发挥规模效应;对于清洁煤推广,应在整村或联合几个村实行以燃煤方式统一集中供暖,减少环境污染和成本。在采暖节能改造时,一定要考虑经济技术可行性及服务配套,由定量分析可知,节能并没降低能源消费量,很可能是技术措施及服务不到位造成节能效果不好。
(3)改造常规能源,加大对新能源、可再生能源的开发与利用
目前,煤的消费是北京农村地区能源消费的主要形式,秸秆等能源消费仍有一定的比例,但这些能源的利用仍然沿袭的直接燃烧的传统利用方式[7],释放的有害气体污染环境。因此,解决农村能源问题必须鼓励技术创新,变革传统煤炭、薪柴使用方式,开发秸秆热解气化技术,有利于减少污染[8],同时开发可再生能源并提高其利用率,促进可再生能源的发展和利用是缓解中国能源安全压力的必由之路[9]。根据能源资源的分布特点和能源消费特性,在农村发展可再生能源更有利于改善农村用能结构[10]。根据节能环保优先的方针,在清洁能源补贴过程中应向低排放、可再生能源倾斜,加大政府补贴额度。
(4)加大农村经济发展和政策支持,扩宽能源资金渠道
从定量分析可知,家庭收入是影响能源消费量的重要因素,随着家庭年收入的增加,煤炭和薪柴的消费量会趋于下降,而选择更为清洁能源;据调研多数农户(56%)愿意使用清洁能源,但收入有限,成为北京农村能源优化升级的瓶颈。首先,政府应大力支持农村经济的发展,对农民的创业活动给予政策和资金上的帮助,使农民增产增收。再次,农村能源建设项目常常是投入资金大、回收时间较长,国家及各地区要设置专项资金,建立融资机制,解决农村能源建设资金问题。最后,应加大农村地区的投入,改善交通条件、健全农村能源供应体系设施建设[11],降低能源获得成本,这对于改善农村地区的能源体系有很强的推动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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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ERGYCONSUMPTIONINRURALBEIJING:CURRENTSITUATIONANDMAJORINFLUENCEFACTORS*——BASEDONTHESURVEYOF1 866RURALHOUSEHOLDSINBEIJING
XiaoHongbo1,LiJun2,LiZongtai1,HanFei3,LiHua1※
(1.Beijing Agricultural College,Beijing 102206,China;2.Center of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and Energy Saving of Beijing,Beijing 100029,China;3.Beijing Housing Provident Fund Management Center,Beijing 100083,China)
Based on the survey of energy consumption of village households in Beijing,this paper studied the status of Beijing rural energy consumption,and consumption differences in various areas and its driven factors.Using descriptive analysis and multiple regression method,based on the survey data of 1 866 households in 214 villages in 13 district of Beijing,it focused on three main energy as well as coal,electricity and fuel wood consumption and its influence factors.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main energy were electricity,coal and liquefied from user penetration rate,the consumption structure was coal (60.2%),firewood (17.9%),electricity (12.9%),and other liquefied gas,solar and biogas.Coal was mainly used for winter heating.Electricity,coal and natural gas consumption in plain areas and suburban districts households were significantly higher than other regions,firewood was lower than that in other regions.Total energy consumption was influenced by topographical features and family residents.Household income positively affected electricity and negatively affected firewood consumption.The impact on energy consumption was uncertainty whether or not taking energy saving measures.There were several methods to promote the upgrading of rural energy use in Beijing,such as taking management actions varying from energy classification,changing the rural way of heating in winter,the transformation of conventional energy,increasing new energy and renewable energy development and utilization,accelerating the development of the rural economy,and so on.
rural energy; energy consumption; energy structure; influence factors;Beijing countryside
10.7621/cjarrp.1005-9121.20171018
2016-09-01
肖红波(1977—),女,河南邓州人,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农村政策分析与评价
※通讯作者:李华(1962—),男,北京昌平人,北京农学院经管学院院长、教授。Email:lihuaa1962@126.com
*资助项目:北京市节能环保中心委托项目“北京农村能源消费调查研究”
F323.2
A
1005-9121[2017]10127-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