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亚洲之行笑在故宫

在悠扬的京剧曲调与惊人的经贸合作大单中，他感受到中国人民的热情友好和中美合作实实在在的利益

执政10个月后，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偕夫人梅拉尼娅，一起步入北京紫禁城。在那里迎接他们的，是习近平主席和夫人彭丽媛。美国媒体称，这是美国总统访华所受到的前所未有的殊荣：在紫禁城内与中国领导人举行茶叙并参加晚宴。

特朗普的亚洲之行为期12天，先后到访日本、韩国、中国、越南、菲律宾5国，而11月8日的这一刻，无疑最令世界瞩目。

这是特朗普上台以来时间最长的一次访问，且正值他当选总统一周年，美国经济形势不错，但政坛矛盾激化。行前，白宫发布了特朗普的官方肖像——在美国国旗衬托下，特朗普身穿藏青色西装，系着含蓄的蓝色领带，别着星条旗胸针，满脸笑容，完全颠覆了以往咄咄逼人的形象。

带着笑容开始亚太之行的特朗普，在北京笑得最开心。他在北京表示：“我期待着今后很多年里我们一直取得成功，保持友谊，不仅解决我们的问题，还要解决世界问题，包括一些非常危险、涉及安全的問题，我相信所有的问题我们都可以解决。”

“国事访问+”的隆重待遇

这是特朗普第一次对中国进行国事访问。他也是十九大之后访华的第一位外国元首，中国驻美大使崔天凯曾以“国事访问+”来形容中方此次对特朗普的接待规格。

美国CNBC网站曾进行网络民调：“你认为特朗普亚洲行的哪一站最受关注？”中国得票率58%，名列第一。他出发前几天，美国国务院精心设计了一个网站，汇集了不少特朗普访华的相关中文信息，并通过白宫提供给中国记者。显然，特朗普对此行，也做了精心准备。

在故宫博物院宝蕴楼，当与习近平主席茶叙时，特朗普展示了一份特殊的礼物——一段问候视频。“无边的稻田，好像起伏的海面。平静的湖中，开满了荷花……”视频中，特朗普的外孙女阿拉贝拉身穿粉色旗袍，向习近平主席夫妇问候，并唱起中文歌曲《我们的田野》。此外，她又唱了《我的好妈妈》，还背诵《三字经》和唐诗，习近平夸奖阿拉贝拉中文水平又有进步，可以得“A+”，称她是“中美友好的小使者”。

参观了故宫前三殿，观看了文物修复技艺展示和珍品文物展，欣赏了京剧《梨园春苗》《美猴王》《贵妃醉酒》后，特朗普发出访华后的“第一推”，对所受到的热情欢迎表示感谢，并发出一组在故宫参观的照片。人们发现，就连他的推特账号背景，也换成了两国元首夫妇欣赏京剧表演后同演员们的合影。

第二天上午，习近平主席与特朗普在人民大会堂举行会谈时，特朗普发言说：“8日的晚餐时间超出了预期，本来安排了25分钟的晚餐，可您这么友好，晚宴持续了至少两个小时。”“我对您的感觉是非常热情的，我们很投缘。”

习主席夫人彭丽媛则陪同特朗普夫人梅拉尼娅参观了北京板厂小学。在美术教室，她们用朱砂毛笔为孩子们的水墨画作小熊猫点红额头。在服装设计教室，她们为孩子们精心设计制作的旗袍系上盘扣。在烘焙教室，梅拉尼娅戴上手套，手把手教孩子们制作西式甜点苹果派。她还收到了孩子们赠送的红白蓝三色中国结，说要带回去装饰白宫。

此前，特朗普和习近平曾有过两次会晤，多次通话通信。今年4月习主席访美期间，在佛罗里达的海湖庄园受到特朗普热情接待；今年7月德国汉堡20国峰会期间，特朗普再次和习主席会晤。

首次“习特会”后，特朗普说：“习近平主席和我建立的关系是非凡的。”10月25日，特朗普与习近平通电话，祝贺中共十九大胜利闭幕，祝贺习近平再次当选中共中央总书记。此次访问亚洲，还在韩国时他就发推文称：“已准备好去韩国国会做重要演讲，随后将动身前往中国，我非常期待与习主席会面，他刚刚取得伟大的政治胜利。”

特朗普的话风一向很“炫”，经常使用“历史性的”“史诗级的”“世人前所未见的”等强调语气的词汇。自视甚高的他，还有个特点——很少恭维人。纽约大学政治学终身教授熊玠说：“特朗普总统对习近平主席相当尊重。”这种尊重，是出自对美国利益实实在在的考量。他曾经在“空军一号”上对随行的美国记者坦言：“他们帮助过我们。我和他关系非常好。我觉得他是个非常好的人。但不要忘了，他代表的是中国，我代表的是美国。”

“他确实愿意改善与中国的关系”

美国商界有句名言，基于生意的友谊要好过基于友谊的生意。特朗普深谙此道。他此行的一些细节安排颇耐人寻味。比如，他没有带上对华态度比较强硬的经济顾问纳瓦罗。据说，有人曾劝说特朗普带上纳瓦罗，以便在贸易问题上对中国施压。但纳瓦罗目前的顶头上司、国家经济委员会主席科恩反对激进的贸易保护主义。

“特朗普确实愿意改善与中国的关系。这一方面是为了应付朝鲜半岛的局势，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美国面对诸多挑战，不能再与中国为敌。”熊玠说。

朝核问题是特朗普此行的重要议题之一，所以国务卿蒂勒森和国家安全顾问麦克马斯特全程陪同他。麦克马斯特行前在白宫接受采访时称，将努力让朝鲜政权更加孤立，多次强调“不动武解决朝鲜问题”。他说，最重要的是继续推进针对朝鲜的外交孤立和经济制裁，让朝鲜领导阶层认识到发展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无助于维护其安全，走无核化道路才是明智之举。在这个问题上，特朗普一直希望中国加大施压力度。但熊玠认为，朝核问题是“解铃还须系铃人”。2007年，朝鲜同意关闭宁边核设施，要求美国与其谈判终止1953年的朝鲜停战协定，签订和平条约，结束战争状态。如今朝鲜大张旗鼓地发展核武器，熊玠认为其根本目的仍是逼美谈判。“特朗普应该也知道，朝鲜核问题的症结不在中国。不是中国愿不愿意帮忙，而是美国是否愿意和朝鲜谈判。”

值得一提的是，在特朗普访日举行的联合记者招待会上，日本首相安倍晋三就对朝鲜制裁一事称，中国对此“发挥更大的作用很重要”，而特朗普则始终在谈论美中贸易。日本媒体认为这反映出日美首脑在这个问题上的“态度温差”。

另一个重要议题是贸易。特朗普的口号是“让美国再次强大”，上任以来一直在贸易问题上和中国讨价还价。“有人问，你手上有什么牌？我说，很简单——贸易”。他曾经这样直言不讳。2016年中美间3470亿美元的贸易逆差，让他耿耿于怀。在海湖庄园“习特会”后，中美启动了经贸谈判的“百日计划”，随后，中美在牛肉、金融、天然气等10个关键领域取得贸易进展，7月，首轮中美全面经济对话举行。

这次访华，特朗普带了包括29位商界重要人士在内的庞大贸易代表团。他在北京落地仅2小时后，在国务院副总理汪洋和美国商务部长罗斯见证下，中美企业家已签署19项商业合作协议，涵盖生命科学、航空、智能制造等多个领域，总计约90亿美元。到11月9日，两国企业在两场签约仪式上共签署合作项目34个，金额达2535亿美元。其中波音公司与中国航空器材集团公司签署了300架波音飞机的批量采购协议，总价值超370亿美元。

签了大单的特朗普在离开中国前发了一条推特，解释自己“并不怪中国”造成与美国的“很不公平、一边倒”的贸易关系，而是将责任归咎给前几届美国政府。

目前，中国已是除北美外美国最大的出口市场。过去10年间，美国对华出口年均增速11%，是美国总出口平均增速的近两倍。看到这些数字，特朗普当然要和中国“有话好好说”。

特朗普已不再那么“冲动”

就任总统以来，特朗普的中国政策还在摸索中，但已经“改变很多”。他曾经把全球变暖称为“中国的骗局”，说中国“使自己的货币贬值”“把我们国家当成存钱罐”。这些都已经被证明是基于过时的数据和对国际贸易的错误理解。“他竞选期间对中国很‘凶，曾说上任第一天就要宣布中国操纵人民币汇率，要对中国进口产品加重税，但这些他现在已经不提了。”熊玠说。

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特朗普的理念是“只要好处不承担风险”，如今这也融入了他的治国理念。哥伦比亚大学中国项目联席主任孙哲说，他执政以来，对美中关系还是很重视的。他对中国有不少批评，但主要在贸易方面；他在竞选中提出的一些主张，后来也没怎么落实；相较于在美墨边境筑墙等问题上的推进，他在中国问题上有所收手。可见，他希望在维护美中关系稳定的前提下，为美国争取更多利益。当然，在讲究“交易的艺术”的同时，特朗普还是有其冲动的一面，并非所有决策都是理性的，这一点不可忽略。

外界一度认为，特朗普的习惯是相信自己，但事实证明，他也会采纳专家的意见。熊玠说，在一次会议上，特朗普问幕僚中国究竟是否操纵汇率，得到的回答是否定的，并拿出了有關的报告。10月17日，美国财政部在汇率政策报告中指出中国没有操纵汇率以获取不公平贸易优势。这是特朗普上台后美财政部第二次作出这样的认定。“给中国产品加重税”一事也是如此。幕僚告诉他，这个做法美国在小布什时代就尝试过，对日本和德国的钢铁产品加重税，结果被告到了世贸组织，美国并未得到好处。特朗普后来也不再提加重税一事。今年8月，特朗普曾经下令对所谓中国企业“窃取美国企业知识产权”的行为进行调查，但只有6家规模较小的企业提出投诉，他只能宣布暂缓调查。9月26日，特朗普宣布对加拿大飞机制造商庞巴迪公司的新型喷气式飞机征收220%的关税，但推迟了对华施加惩罚性关税。这些，都被外界分析为他在处理美中关系时的务实考量。

特朗普真要随意行事，也不是那么容易，因为他身后还有一群“把关”的官员。在外交方面，现任国务卿蒂勒森就是个不错的补充，他作风谨慎，被美国参议院外交委员会主席鲍勃？科克称为“避免我们国家走向混乱”的官员之一。今年5月的卡塔尔断交危机爆发后，特朗普指责卡塔尔资助恐怖主义，蒂勒森则亲赴中东斡旋，要求沙特等国与卡塔尔对话。在伊核问题上，特朗普多次表示想废掉伊核协议，蒂勒森则建议美国承认伊朗遵守了伊核协议。在朝核问题上，特朗普的言辞火爆，蒂勒森则放出缓和的声音。

对于中国，蒂勒森的看法也比较务实。今年3月首次访华时，蒂勒森表示，特朗普期待有机会对中国进行访问，为美中关系未来50年的发展确定方向。美方愿本着不冲突不对抗、相互尊重、合作共赢的精神发展对华关系。美中在任何问题上的分歧都不应该使整体关系“脱轨”。今年6月，他在美国国会作证时说，美中关系正处于一个拐点。美国无法抑制中国的经济增长，因此不得不适应。美方正在讨论中美两国今后50年会发展什么样的关系，以确保进入另一个稳定与没有冲突的时代。9月30日，他再度访华，为特朗普中国行打前站。在北京，蒂勒森提到朝核局势时说，目前最需要立即采取的行动就是让局势平静下来，并强调美国不会承认朝鲜为有核国家，也无意推翻金正恩政权。这多少降低了半岛局势的“温度”。

“当然，特朗普的理念是‘美国第一。他退出巴黎气候协定，搞保护主义，在很多方面和中国还有分歧的。但是特朗普不愿意为美国的领导地位付出代价，而中国愿意做美国不肯做的事情，比如真心实意地帮助第三世界国家。中国愿意以大事小，这个理念是西方国家没有的。”熊玠说。

此行可能为亚太政策“调弦定音”

有专家指出，目前特朗普政府的整体亚太战略还不清晰，做法基本上是以日韩盟国为重点，形成一个扇形的布局。在对待中国的态度上，特朗普没有沿用奥巴马时代的“亚太再平衡”战略。熊玠说：“作为生意人，特朗普觉得围堵中国太花钱，美国要给参与围堵的国家太多好处，不划算。”在“空军一号”上，他曾给记者们算账：“我们给韩国提供保护，但我们在与韩国的贸易上每年损失400亿美元。所以我们在开始与韩国重新谈判。我们必须这么做。”

在日本，特朗普是安抚和敲打并重。日本首相安倍晋三当初没有料到特朗普会赢，所以特朗普胜选后，他几次“一路小跑”去拜见，积极改善对美关系。孙哲说特朗普此次访日，两人颇有一些“亲热”之举。他们在埼玉县川越市的霞关乡村俱乐部一起打高尔夫球，还在绣有“唐纳德和晋三让同盟更加伟大”字样的高尔夫球帽上签名。不过，打球过程中发生了一个尴尬的插曲，安倍在沙坑内击球以后，特朗普往前走，安倍急于爬出沙坑，结果不慎仰天摔倒，而特朗普居然没有注意到，自顾自继续走。这一幕被日本媒体航拍时抓到，对安倍嘲讽了一番。

熊玠表示，特朗普访日有两个用意，一是在朝鲜导弹飞越日本上空之后，让日本人“不要害怕”，二是警告朝鲜不能“欺日太甚”。同时，他也要逼日本在贸易上让步。在东京，特朗普表示，美国拥有“全球最好的军事装备”，强调向美国购买大量装备对日美两国都有利，“在美国催生就业岗位，日本也会变得更安全吧”。11月7日，日本内阁会议通过了针对朝鲜的单边制裁，把35个团体和个人新追加为资产冻结对象，和美国财政部今年9月所列的新制裁对象一致。不过，特朗普称日本购买美国武器后，就可以“在上空击落导弹”，令日本舆论颇为紧张，担心实施拦截会诱发朝鲜的军事行动。

特朗普对安倍政府并不十分满意，特别是在贸易问题上。与日美经济界人士见面时，他提出“美国长年苦于对日巨额贸易逆差”。2016年美国对日货物贸易逆差688亿美元，仅次于对华贸易逆差。今年1至9月累计逆差为511亿美元，正以超过上年的速度增长。特朗普反复表示，必须削减对日贸易逆差，而安倍并不想在此问题上做出实际动作。他同意放宽对美国汽车的进口限制，但总体上实施了拖延战术。特朗普在新闻发布会上，以玩笑式的插话对日本进行“敲打”。他说：“你们日本经济很强，但还是没美国强，对吗？”安倍尴尬点头，特朗普又继续“敲打”道：“你们就接着做老二吧。”

而对韩国，特朗普关注的一是安全，二是经济。在推特上，他把韩国总统文在寅称为“高尚绅士”，称访问韩国“会解决一切”。11月7日，他的专机抵达韩国京畿道乌山美军基地后，立刻乘直升机专机“海军陆战队一号”前往位于京畿道平泽的驻韩美军基地“汉弗莱营”，并在那里会见美韩军方高级人士。这个军营是为美国驻韩第八军建设的，韩方承担了九成的建设经费，体现了美韩军事同盟关系的强化。在与特朗普举行首脑会谈后，文在寅表示，将启动购买美国尖端军事装备的磋商，以提高韩国自主防卫能力和韩美联防能力。特朗普则说，韩国将从美国购买相当多的武器，其中一部分已得到批准。韩国总统府有关人士表示，这些装备中可能包括核潜艇和侦察卫星。

这是美国总统25年来首次对韩国进行国事访问，文在寅也十分重视。在欢迎宴会上，文在寅表达了对韩美同盟的重视和坚持朝鲜半岛和平的方针。他说，未来的韩美同盟将保障半岛永久和平、实现东北亚和平与繁荣，并发展为坚实的团队合作，同时强调，半岛不容生战。首脑会谈后，特朗普夫妇和文在寅夫妇一起散步。文在寅向特朗普赠送了写有特朗普访韩日期和韩美同盟口号的铜筷子。文在寅夫人金正淑还亲自制作了茶果招待特朗普夫妇。

交易型总统的外交策略

11月10日，特朗普抵达越南岘港，出席亚太经合组织领导人峰会，再次喊出“美国第一”的口号。会上，他走到俄罗斯总统普京面前，与其握手交谈。接下来他对越南、菲律宾展开正式访问。

在亚洲行的途中，特朗普提出一个新的战略观念，即所谓“开放的印度洋和太平洋地区”的“美国愿景”。熊玠认为，这意味着美国有意拉拢两洋国家加入美战略联盟，重申美国在这两洋地区的领导权，以应对或制约中国的势力增长。“奥巴马时代拉着日本，特朗普上台后又拉上了印度。”蒂勒森此前访问印度时，曾呼吁印度在亚洲担当更大的安全角色，称美印应该拥有世界上最伟大的两支军队，并表示美国正在探索在印度洋—太平洋地区构建新的安全架构。而特朗普这次在东京与安倍会面时，也提到强化美日澳印合作。有美国媒体载文认为，此举旨在与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抗衡，由美国及其盟国主导构建印太两洋的海洋秩序。

总体来说，特朗普的外交政策看重的是美国所能得到的实际的经济与安全利益，而非某些价值观或注定会束缚手脚的诺言。金融时报曾归纳“特朗普外交”的特点，认为他是交易型而非制度型领导人，其自我意识、私人关系等都在其中发挥着巨大作用。国际关系学院国际战略与安全研究中心主任达巍撰文认为，特朗普作为“反建制”总统，不太在意中美发展模式的差异，对国际制度缺乏热情，中国在全球秩序上的积极进取对他而言相对比较容易接受。而他所关注的贸易平衡等问题，有可能通过谈判和相互妥协加以缓和。

特朗普亚洲行，各国以礼相待，宾主尽欢，这与他在美国国内的境况有些反差。特朗普离开美国前夕，《纽约时报》用一张漫画为他“送行”，嘲讽他想把写着“医保”“通俄门”等字样的几个大箱子“留在美国机场”。刚到日本，得克萨斯州又发生重大枪击案。即便对他在中国签下的经贸大单，也有美国媒体挑剔其“含金量”。但客观地说，亚太之行对特朗普仍是一次加分。一方面，他在中国签署了刷新世界经贸合作史纪录的大单，这必将带动美国国内产业发展、增加就业，提升其政绩和声誉。另一方面，特朗普与习近平继续深化了个人关系，而美中之间互利共赢的关系有利于全球经济发展。

对中国而言，特朗普这次访华是在中国进入新的发展阶段这个重要历史节点上进行的。这次访问加深了两国领导人之间的良好工作关系，中美经贸大单也有助于凸显中美关系“大而不能倒”的性质。达巍认为，这些发展都有利于中美关系的稳定。下一步中美两国还需将当前两國关系总体稳定的态势加以机制化，并力争产生一系列重大具体的成果，确保两国中长期关系的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