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发公共事件情绪感染量表编制*

宋之杰 石 蕊王 昕 郭燕平 臧刚顺

中国.燕山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河北秦皇岛) 066004 E-mail:sunson0913@126.com △通讯作者

突发公共事件情绪感染量表编制*

宋之杰 石 蕊△王 昕 郭燕平 臧刚顺

中国.燕山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河北秦皇岛) 066004 E-mail:sunson0913@126.com △通讯作者

目的:编制突发公共事件情绪感染本土化研究工具,用以评估突发公共事件下公众情绪感染敏感度。方法:参考国外相关量表,结合中国突发事件类型特点,在访谈的基础上编制并发放量表。收集826份数据,首先随机抽取回收数据中的400份进行项目分析和探索性因素分析确定最终量表,然后对426份数据进行验证性因素分析,验证量表效度。结果:最终量表共15个题项,包含惊奇、快乐、恐惧、愤怒、悲伤5个维度,量表的拟合指数为:CMIN/DF=2.75,RMSEA=0.053,GFI=0.954,NFI=0.964,CFI=0.977,IFI=0.977,各项拟合指标均达到拟合优度模型水平;总量表的Cronbach信度为0.932,各维度的内部一致性系数均在0.796～0.908之间,且回收数据中女性得分显著高于男性(P＜0.01)。结论:本研究编制的突发公共事件情绪感染量表具有可接受的信效度,可在未来相关领域使用,政府应急管理相关部门可基于此量表完善应急预案。

突发事件;情绪感染;项目分析;信效度;

突发事件是指突然发生,造成或者可能造成重大人员伤亡、严重社会危害、危及公共安全的,且急需采取应急处置措施予以应对的紧急事件。目前,我国正处于社会转型的关键时期,各类突发事件频繁发生(如2003年“非典”,2011年核辐射导致的“抢盐事件”及2014年昆明火车站暴力恐怖案),这些事件不仅对公众生命财产造成巨大损失,而且对社会秩序的稳定产生严重影响。与一般事件不同,突发公共事件具有突然性和隐蔽性的特点,且很大程度上影响人们的认知状态,研究表明不同职业如武警官兵[1]、高校辅导员[2]、护理人员[3]在面临的不同类型的突发事件均可以引起不同的心理反应。而突发公共事件中受众心理及由此引致的非理性行为可能会造成较为严重的生命和财产损失[4],受众因某些刺激产生群体认同,极易诱发公众情绪的集中爆发,倘若得不到有效的排解和疏导,引发群体性事件,将会产生次生灾害,进而危害社会的稳定。

情绪是一种具有组织性,深刻内涵,持续变化且具有信号功能的心理状态。情绪感染可以认为是情绪的敏感性,是个体通过“捕捉”他人的情绪(包括他或她的情绪评价、主观感受、情绪表达、模式化的心理过程、动作倾向和特定行为等)来感知周边人的情感变化的交互过程[5]。由于突发公共事件具有高度不确定性、巨大的破坏力,且在突发公共事件发生时,个体间的情绪极易受到感染,情绪感染的速度会比平时更快,尤其以负性情绪感染表现最为明显,而情绪的累加很可能导致“羊群效应”或“盲从”等行为,因此了解和掌握公众情绪感染敏感性对社会的稳定十分重要。

情绪感染机制中有很多调节变量,例如个体差异、性别差异以及文化差异等[6]。为了能深入研究情绪感染的个体差异性,构建个体情绪感染水平测量工具变得尤为重要。情绪感染量表可以用来考察情绪感染过程中个体差异和作用机理等问题。许多学者已从不同角度编制了相应的情绪感染量表。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是Doherty等人编制的情绪感染量表(ECS)[7],量表包含5种基本情绪,即愤怒、恐惧、悲伤、快乐和爱,测量个体在受到这些情绪感染时的敏感程度。此量表经过3次修订,从最初第一版38个条目,修改到第二版18个条目,直至目前最广泛使用的第三版15个条目[8]。该量表除了具有较高的信效度,同时也具有跨文化一致性(如在意大利[9],波兰大学生[10]中的应用,以及在我国大学生中的适用性[11])。但Doherty等设计的量表属于单一维度,有研究者提出情绪具有多维度,为了弥补单一维度情绪感染量表在测量性别以及个体差异等问题的不足,Lundqvist将Doherty制定的情绪感染量表进行了修订,形成多维度量表,进而通过该量表得出情绪与健康之间的关系[12]。目前这个多维度情绪感染量表已经广泛应用于营销管理等方面的研究[13]。张敏结合实验场景,针对积极和消极两个维度展开测评,并对Lundqvist设计的多维度情绪感染量表进行修正[14]。

纵观国内外研究,有关情绪感染量表测量还存在一些不足:①目前国内外的量表研究只针对一般情况,并未对特殊背景下(尤其是突发公众事件背景下)的情绪感染量表进行探讨;②虽已有跨文化一致性的情绪感染量表,但缺乏本土化情绪感染测量工具。目前国际上应用最多是Doherty的情绪感染量表,已有的研究只是对其的直接翻译,并未考虑该量表在中国特定环境下的适用性。

1 对象与方法

1.1 量表的编制

本文旨在构建突发公共事件下的情绪感染量表。量表编制工作从对个体的访谈开始,初步得出易引起情绪感染的突发公众事件情况,并确定发生感染的情绪效价。量表编制过程见图1。

图1 量表编制过程

1.1.1 访谈对象 根据情绪感染的内涵、性质和特征,在突发公众事件的特殊背景下,随机抽取河北某大学50名学生,进行有针对性访谈。由于突发事件的类型有很多种,不仅包括自然灾害、事故灾难、公共卫生事件,还包括社会安全事件[15]。无论哪种突发事件,情绪感染都是存在的。本研究以突发社会安全事件为研究背景,访谈内容以考察个体在面对突发社会安全事件时情绪是否感染为主,并确定发生情绪感染的主要情绪类型。访谈分批次完成,受访者男生23名,女生27名,平均年龄(21.85±1.60)岁。

1.1.2 访谈过程 由3名高级心理咨询师分别对访谈对象进行一对一访谈,访谈开始前先进行保密与访谈说明(访谈数据仅供学术研究),征的受访者同意后对访谈全程录音。访谈属于结构化性质,以消除不同受访者的干扰。访谈提纲问题共5个,核心问题是“讲述自己目睹或听说印象最深的突发社会安全事件及当时的心理状态”,其余4个问题用于帮助受访者提取记忆,如“当时其他人的反应是如何的?你是否受到他人的感染?”等。访谈问题无引导性,每次访谈约20分钟。

1.1.3 访谈整理与编制 首先将首批访谈案例的录音誊录成文字,回顾、整理并讨论首批访谈中出现的不足,及时修订下一批次的访谈提纲,避免类似问题重复出现。按照个案中突发社会安全事件发生时的情形,以及被感染的情绪类型进行分类。最后将原始资料整理成4个类属:①突发社会安全事件发生地点;②事件发生时周围群众的情绪及反应;③目睹事件发生时本人所受感染的情绪效价;④相关报道及所见所闻后个体的情绪状态。将已经整理好的访谈信息进行条目化,根据各个属性选出访谈者所描述的关键事件情境及其被感染的情绪状态,最后得到15个条目,采用李克特5点进行测量。

1.2 量表的测量

1.2.1 被试 在河北某大学随机发放15题目初测问卷900份,回收867份,有效826份(95.3%)。其中男生426名、女生395名、5人未填写性别;受教育程度均为本科以上。其中本科生578名、研究生241名、博士生7名;年龄均在20～29岁。

1.2.2 程序 问卷分为纸质和电子版两种,结合被试的特点进行发放。

1.3 统计处理

采用SPSS 19.0,AMOS 19.0统计软件完成数据分析。

2 结 果

2.1 项目分析

项目分析(item analysis)主要是评估复合测量中每个项目是否具有独立贡献的方法。作为初始量表内在指标鉴定的第一步,若分析结果中发现对整体的指标贡献过小,则应删除该指标。方法是将被试在问卷中所得总分按降序排列,取总分高端的27%为高分组,低端的27%低分组,进行高低分组被试在每项得分均值上的差异的显著性检验,检验每道题目在高低分组中是否具有显著性差异。如果达到显著性差异,即P＜0.05,则说明此题具有一定的鉴别力,应保留;反之,则删除。鉴别度结果见表1。结果显示,15道题均达到显著性水平,说明量表代表的题项具有高低分组的鉴别力。各项目与总分相关性也达到显著水平,表明鉴别力比较好,内在一致性高。

表1 项目分析结果

表2 突发公共事件情绪感染量表的因素结构

2.2 探索性因素分析

将实证调查得到的826份有效被试样本随机分成两类。一类400样本用于探索性因素分析,另一类426份用于验证性因素分析。首先对数据进行Bartlett球形检验,检验值为6098.466,P=0.000, KMO值为0.93,表明各个项目间存在共享因素,适合因素分析。首先对问卷15个项目进行一阶因素分析,经主成分分析,提取特征值大于1的因子,并对因素分析结果进行最大正交旋转,结合碎石图抽取出5个因素,5个因素的累积方差贡献率达到78.44%,从第6个因素起,每个因素解释的方差都小于2.5%,与前5个因素存在较大差异,另外碎石图显示第5个因素是拐点。因此决定选取5个因素,见表2。

以往问卷编制的研究中,均以0.5作为删除题项的临界值,要求每题项在其对应因素的负荷量要接近1.0,但在其他因素的负荷量必须接近0。本研究,各项目的因子载荷均大于0.5,因此保留各项。根据每个因素的实际意义对其进行命名,并计算各因素的内部一致性系数,可知突发公共事件情绪感染的结构主要包括5个维度,F1快乐,F2惊奇、F3恐惧、F4愤怒、F5悲伤。

2.3 验证性因素分析

鉴于探索性因子分析不能确定模型的合理性,为进一步验证突发公共事件情绪感染量表模型的稳定性,我们将对426名被试的数据作验证性因素分析。我们采用结构方程模型分析软件Amos19.0对探索性因子分析的结果进行拟合,见图2。其中模型的拟合指数主要是用来判断模型的优劣。若按功能可分为绝对指数、相对指数和简约指数。绝对指数主要有CMIN/DF,RMSEA、GFI、AGFI来衡量理论模型与样本数据的拟合程度,CMIN/DF越接近1,表明模型拟合度越好,CMIN/DF介于2～5之间为可接受(Carmines和Mclver,1981),研究结果见表3,CMIN/DF为2.75,表明模型比较理想,近似误差均方根RMSEA为0.053,基本接近0.05的理想水平。拟合优度指数(GFI=0.954,AGFI= 0.930),相对拟合指数(TLI=0.964,CFI=0.977)均达到理想水平0.9以上,简约规范拟合指数PNFI为0.735,简约拟合优度指数PGFI为0.636,均高于理想水平0.5,拟合优度指标均在可接受的范围内,因此该模型结构是比较理想的。

表3 突发公共事件情绪感染量表验证性因子分析拟合指标

图2 突发公共事件情绪感染量表结构模型

表4 突发公共事件情绪感染量表信度分析

2.4 信度分析

为了评估所有题目在所属的够面中,是否具有良好的一致性程度,本研究对数据进行了Cronbach' s信度、Spearman分半信度分析。Nunnally(1978)认为系数应该高于0.7,Devellis认为量表的信度最好达到0.8以上,分量表应该在0.7以上。如果总量表信度系数低于0.8,分量表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低于0.6,则应该修订量表。如果发现删除某题会使内部一致性系数增加,则该题应删除。本研究对5个因素进行信度分析,并未发现有这样的题目存在,且5个分量表内部一致性系数最小值为0.796(大于标准值0.6),表明该量表具有较好的信度。具体各维度系数见表4。

2.5 突发公共事件情绪感染性别差异性检验

将所收集数据进行性别上的差异性独立样本t检验。表5显示,除惊奇维度外,快乐、恐惧、愤怒、悲伤各维度及总分在性别上均存在显著性差异。

表5 突发公共事件情绪感染量表性别差异独立样本t检验(±s)

表5 突发公共事件情绪感染量表性别差异独立样本t检验(±s)

成分 男 女 t P惊奇12.23±2.23 12.41±2.44-0.876 0.381快乐13.03±1.97 13.55±1.65-3.266 0.001**恐惧10.03±2.55 11.29±2.34-5.678 0.000**愤怒11.31±2.26 12.41±1.88-6.106 0.000**悲伤9.90±2.59 10.70±2.42-3.617 0.000**总分56.80±7.85 60.33±7.35-5.705 0.000**

为了探究性别对突发公共事件中情绪感染的影响,将性别作为横轴,突发公共事件情绪感染量表总分作为纵轴,对所收集的数据结果进行箱式图分析,见图3、4。结果显示,女性的平均得分高于男性,说明突发公共事件发生时,女性情绪比男性更容易产生感染且感染强度更强。

图3 突发公共事件情绪感染强度男女对比结果

图4 突发公共事件情绪感染强度各维度男女对比结果

3 讨 论

3.1 突发事件情绪感染量表的信度与效度

本文基于情绪感染相关理论,借鉴国内外情绪感染研究成果,经过访谈、预测、正式测试,最终形成突发公共事件情绪感染量表正式问卷,包括惊奇、快乐、恐惧、愤怒和悲伤5个维度,每个维度3题项,共计15个题项。问卷均采用李克特5分等距量表尺度法进行测量,选项有“完全符合”5分,“比较符合”4分,“不知道”3分,“比较不符合”2分,“完全不符合”1分,选择分数越高代表同意变量内容程度越高,越符合自身的感受。总量表的系数为0.932,表明量表具有很好的内部一致性。另外,研究量表理论上借鉴了以往有关情绪感染量表的编制思路和内容结构。问卷题项来自个体的访谈,内容的整理,经过专家分析,拟定初测题项,提高了问卷的内容效度。结构效度上通过验证性因素分析得出研究量表的各项拟合指标均通过,表明量表具有很好的结构效度。

3.2 突发公共事件情绪感染量表的应用

目前,我国正在逐步完善应急决策的法律法规,初步建立了突发事件应急管理预案体系,但对公众应激情绪的了解和掌握,以及对应激情绪引发的群体性事件的干预都表现的较为薄弱。由于情绪感染是突发公共事件发生后公众应激情绪扩散的第一步,因此政府相关部门应在事前了解公众在突发公共事件发生时的感染特点及易感程度,针对不同的公众类型制定不同的应急管理方案。并在突发公共事件发生后,及时启动应急预案。本文构建的突发公共事件情绪感染量表,以突发公共事件主体“公众”为主要对象进行研究,结果表明负性情绪为事件发生后的主要情绪。如何减少突发公共事件发生时的情绪感染,在最短的时间做出有效的决策,避免因突发公共事件而导致的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的产生,是政府部门以及公众重点关注的问题。

一方面,加强群众心理健康教育。以学校学生和社区居民为主要教育对象:对于社区,可以增设一些普及突发公共事件知识的站点,增加群众的应急储备;对于学校,要提高学生的心理健康水平,并针对突发公共事件的特点,逐渐普及突发公共事件的心理教育。

另一方面,学校和社区应不定时组织安排突发公共事件演习。借鉴国外(特别是日本、欧盟国家)在突发公共事件演习方面的成果,结合中国的实际情况,制定具有中国特色的突发公共事件演习指导体系。

3.3 突发公共事件中女性弱势群体的保护

研究结果显示,突发公共事件下,女性情绪感染得分显著高于男性,说明当突发公共事件发生后,女性群体情绪较男性更易受到感染,该结果在国外学者的相关研究中得到证实[16](结果显示女性群体对他人的情绪展现表现得更加敏感,女性群体更关注他人的行为,更善于解读非语言信息,更善于模仿他人的面部表情、声音和姿势,更善于情绪的表达和回应,比男性更注重外部回馈,相反男性思维显得更具有逻辑性与理性)。

此外,对情绪感染量表5个维度的分析显示:女性群体的恐惧和悲伤情绪维度最为敏感。因而在突发公共事件发生后,女性受外界信息、环境以及周围负面情绪等的影响比较大,更易出现紧张、不安等心理,导致已掌握的应急知识无法合理运用,无法采取及时有效的应对措施。因此,政府应对突发公共事件中女性群体加以保护和并进行情绪疏导。具体措施建议如下。

首先,女性群体应该加强自身面对突发公共事件的应对能力。通过网络及教育机构学习相关应急事件自救知识;加强心理支持和教育力度,提高自身心理素质,减少负性情绪感染,从而进行积极有效的应对。

其次,政府应对女性群体的心理状态进行有效干预。平时应加强对女性群体的心理引导和教育,提高其心理素质;突发公共事件发生时,及时对女性群体进行专业的心理辅导,疏导女性群体的恐惧、悲伤等负性情绪,减少由负性情绪引发的非理性行为,保证应急管理措施的顺利实施;突发公共事件结束后,女性群体身心可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打击,引起一些精神及心理上的疾病,甚至出现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政府应及时开展心理干预工作,保证女性群体及时恢复健康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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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velopment of Emotional Contagion Scale for Public Emergency

SONG Zhijie,SHI Rui,WANG Xin,et al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Yanshan University,Qinhuangdao 066004,China

Objective:To develop the emotional contagion for public emergency(ECPE)in a Chinese sample,to evaluate the sensitivity of the emotional contagion for people who under the emergency.Methods:with the method of making reference to exiting foreign similar scales,combining with interviewing and the characteristics of Chinese emergency types,the scale was constructed and tested in 826 people.Based on the 400 date,item analysis and exploratory factor analysis were used to determine the final scale.Confirmatory factor analysis was used on 426 data.Results: the final scale had 15 items and 5 dimensions,including surprise,happy,fear,anger,sadness.Fit indexes of scale were:CMIN/DF=2.75,RMSEA=0.053,GFI=0.954,NFI=0.964,CFI=0.977,IFI=0.977,and all the fit indexes have reached the level of goodness of fit model;Cronbach of the whole scale was 0.932,the internal consistency of scale and its sub-scales were 0.796-0.908;the score of women was significantly higher than male.Conclusion:It suggests that ECPE has acceptable reliability,and can be used in related fields in the future,relevant departments of the government emergency management can improve the emergency response plan based on this scale.

Emergency;Emotional contagion;Item analysis;Reliability and validity

R395.9,B841.7

A

1005-1252(2017)01-0038-06

10.13342/j.cnki.cjhp.2017.01.010

2016-09-16)

http://www.cjhp.com.cn/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非常规突发事件影响公众神经及心理健康的机理及干预研究”(编号:711711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