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的班会课,老万看着我们聊得热火朝天,笑着打趣道:“是不是快要分手了,大家都开始活跃不已,想留个念想啊?”我才发觉咱们俩又要小别离了,这次我想写点什么留个纪念。
[1]
小学和你同桌的第一天,我一脸憨直地对你说:“初来乍到,请多多指教。”
你埋头咽着辣条,含糊不清地应着:“多多指教。”
于是你我中二地相识了,开始了长达八年剪不断理还乱的日常。
[2]
“奶妈,我饿了,你有吃的吗?”我有气无力地瘫在木桌上,戳着近在咫尺的你。
“只一个面包了,要不我分一半给你吧?”你睡眼惺忪地掰开面包递给我。
“我吃了,你不饿吗?”
“饿啊,但是你说你饿,我就分你一半好了。”
“呜呜,奶妈我差点被你感动到以身相许了。”
“你那么丑,我嫌弃你。”你白了我一眼,继续与周公梦游。
……
“喂喂,奶妈你看这是啥?”我晃着辣条引诱你。
“咦,辣条耶,请我吗?”你双眼清澈地问道。
“求我啊,求我就给你吃。”我一脸嘚瑟。
“那,我求求你了。”你嘟着嘴,绞着双手诺诺地说。
“嘿嘿,看在你请我吃面包的份上就请你了。”说着将特意为你买的辣条扔过去。
[3]
“长夜,我失恋了,雨好大,我好冷。”窗外大雨倾盆,室内我心急如焚。
“你在哪呢?别乱跑,乖乖待在那里,我马上到。”我匆匆扯过一件外套急忙出门。
“和你说那男的不靠谱,你还不信,这下死心了吧?”看着你蹲在车水马龙中,雨淅沥沥下着,无情地落在你身上,像个可怜的流浪狗,我絮絮叨叨为你披上外套。
“好了,别哭了,不就一男的吗?你天生丽质,不用担心嫁不出去,乖乖地和我回去。”我将你拉起,摸着你湿漉漉的头发哄你。
“可是长夜,我真的真的好伤心。”你耷拉着头,不停地抽泣。
“你不是还有我吗?伤心什么!”我轻轻将你揽在怀里。你安心地蜷在我的懷里,泪水和雨水浸湿了我的肩膀。我们慢慢地踱回家。
[4]
“奶妈,我腿好像断了,来帮下我。”我龇着牙,躺在操场上,疼痛万分。刚刚和人踢球不小心撞到栏杆,左腿钻心地疼。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不会看路吗?傻乎乎往栏杆上撞。”你一路小跑过来,喘着气,看见我就一顿臭骂。
“怎么样?能不能走啊?”
“动不了了。”
“要不我背你?”你咬了咬牙将我倚在你身上,艰难地挪动着我庞大的身躯。
你80斤承受了我120斤的重量,举步维艰。可是你没有多说什么,只管背着我去诊所。
“奶妈,你真贤惠,我差点喜欢上你了。”
“别闹,我快累死了。”
小山城的夜,灯火辉煌,人来人往,一个娇小的女孩背着一个汉子一深一浅地走在小街道上,汗水滴进青石板,暧昧在夜里发酵。
“你男朋友没有什么大事,只是红肿而已,休养几天就好了。”那白发苍苍的老中医笑着调侃你。
你红着脸羞涩地说:“老爷爷,他不是我男朋友,他是我朋友。”
“我懂,我懂,只是朋友嘛。”老中医意味深长地笑着。
[5]
留安山,火热的夜,幽静的风,皎洁的月,忽闪的星光,我与你长谈。
“奶妈,我觉得你超像我妹妹。”我一脸溺爱地看着你狼吞虎咽着油炸食品,“你看啊,我是不是特别关心你?比你哥还关心你?要不以后我就是你哥吧。”
“离我远点好吗,你那么丑怎么可能是我哥呢?说你是我弟还差不多。你想啊,我这么可爱,这么漂亮,你说你出去是不是特有面子?”你拍着自己的胸脯,一脸傲娇。
“好了,别闹了,我就是你哥。”我伸手为你拭去嘴上的油渍。
你不满地瞪着我,将手中的奶茶塞给我:“给,我喝不下了,就请你吧,看你姐我是不是对你很好?”
“哼,反正你是我妹就对了。”我轻轻敲着你的头,“你要不承认的话,以后就没有辣条吃了哦。”
“好吧,便宜你了。”你吐了吐舌头说,倚着我的肩膀抬头望天空。星星还亮着几颗,月光照耀着我们。
[6]
总说你傻,因为你容易满足,只要一些小确幸就能乐呵一整天,因而就没有不快乐的一天。
总说你蠢,因为你始终单纯,总喜欢用自己的方式过日子,平淡、中庸地过着。
总说你幼稚,因为你十七八岁的人了,还喜欢吃棒棒糖,吃辣条,装萌。可是这样的你很可爱,可爱到我想将你揉碎放到我怀里,再捏捏你的小肥脸。
[7]
前天看完了《青铜葵花》,我发现你就是那个天真可爱又懂事的葵花,惹人疼爱;而我是你的青铜,默默守护你,为了你能付出很多,甚至一切。你永远永远是我长夜的妹妹,最重要的人。
虽然分班已定,分别在即,可是我们一起走过了风风雨雨,未曾相忘于江湖,所以我们会是令人羡慕的、长久的兄妹。
后记:
其实啊,我真的好喜欢她,超级喜欢她。喜欢她闪着大眼睛鄙视我;喜欢她气急败坏时作势用力打我,最终却草草了事,变成轻抚;喜欢她傲娇地撇着嘴,手却不由自主地抢走我手中的辣条;喜欢她一脸自豪地说自己是小仙女,抬着手像个倔强的革命者;喜欢她委屈地盯着我,控诉我分走她的早餐,让我买辣条补偿她。总之我好喜欢她,我该怎么办?
编辑/广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