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背后与孤独私语

2017-12-07 06:39肖智成
文教资料 2017年24期
关键词:张力能量

肖智成

摘 要: 张爱玲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现代都市里的隐士,她为人深居简出,性格幽僻,笔下多写私我世界的幽曲,人与物有一种暗淡天光的冥漠。张爱玲的隐逸状态成为她的一种能量来源,构建起其人、文与世界的张力,深化其作品对人生及世界的探讨力度,寄寓着其个体对生命本体的追寻。

关键词: 闭锁 遁隐 能量 张力

张爱玲可以说是一个现代隐者,她的处世呈现出一种闭锁与遁隐,一生就算在最当红的时候,也基本不抛头露面。不介入当时社会潮流的生活态度、透彻幽凉的文字与超越时世的精神底色一起,可以看作她作为现代隐士的标出性特征。张爱玲以浮世为墙,在自己的一角冷眼明心细察世道人生,在都市喧嚣的背后居高而隐。她的文学世界几乎无意于描写时代激流,洞幽烛隐的笔如同透镜,照出人性的自私、周边的无爱与生命的空旷。她只在小我可触及之处写那些似乎旧得泛出铜绿的独特人情琐碎与深刻得照胆照心的非主流日常,有一种混合现代与古典的辽远悲凉。

一、世家幽闭与个体孤独

张爱玲生于20世纪20年代,当红于40年代,被重新挖掘于80年代,从大陆到香港再到美国,人生跌宕起伏,其一路走来,无论是当红还是落寞,基本闭门谢客,过着与时世疏离的生活。

张爱玲生长于一个日渐衰颓的晚清民国贵族家庭,全家依靠祖产过着与时代不合拍的封闭生活,家里弥漫着坐吃山空的阴沉,人事透露着兴亡变迁的挣扎。在张爱玲的记叙里,在鸦片烟雾中读了满腹无用古书的“父亲的房间里永远是下午,在那里坐久了便觉得沉下去”,张家老洋房里“整个的空气有点模糊。有太阳的地方使人瞌睡,阴暗的地方有古墓的清凉”。大家庭里虽衣食无忧,张爱玲的儿时生活并没感到温暖与幸福,因为旧派父亲与新派母亲未离婚前各忙各的生活,张爱玲从小主要由奶妈何干带大;父母离婚后,她的生活变得更不易,因为与后母发生冲突,甚至“父亲扬言说要用手枪打死我”,使得“被监禁在空房里”的张爱玲一时觉得家突然变得生疏、癫狂,甚至弥漫如同蓝色月光一样“静静的杀机”,“我希望有个炸弹掉在我们家,就同他们死在一起我也愿意”[1]。

张爱玲童年到少年的成长环境与心境,可能导致她人格发展的变异,孤僻、幽隐、敏感、决绝的性格也许就是这样慢慢形成的,“她从来不悲天悯人,不同情谁,慈悲布施她全无,她的世界里是没有一个夸张的,亦没有一个委屈的。她非常自私,临事心狠手辣”。长大后的张爱玲对于家庭过往与世俗人情似乎真的变得心狠手辣,“我又以为童年必要怀恋,她亦不怀恋,在我认是应当的感情,在她都没这样的应当。她而且理直气壮地对我说,她不喜她的父母,她一人住在外面,她有一个弟弟偶来看她,她亦一概无情”。在人情上与银钱上,张爱玲都“是两讫,凡事像刀截的分明,总不拖泥带水”[2]。

张爱玲这样的家世经历与性格,成为她后来处世态度与写作风格的基点。她的作品几乎都可看到张爱玲过去经历的痕迹,绝大部分取材于她熟知的家人、亲戚间的事情。早在1938年,十八岁的张爱玲就在上海的英文报纸Shanghai Evening Post(《大美晚报》)上发表了题为“What a Life! What a Girls Life!”的文章[3],这是后来中文版《私语》的前身,里面记叙了她早年与父母、弟弟、继母、姑姑与佣人在一起的可哀而惶惑的生活片段,特别写到母亲长期远离、父亲与继母合力的打骂、无情的禁闭与自己绝望的逃离等经历。

后在1957年到1964年间,晚年张爱玲“幽闭茧居,精神官能症或偏执狂般聚精会神”重建她的文字围城,历经7年时间写出自传体小说《雷峰塔》与《易经》,而“这书里揭露的家族更大的秘辛令人惊吓”,比如弟弟可能是母亲与教唱歌的意大利人的孩子,姑姑与堂哥乱伦,如此等等,书中所写的这“一大家子的混沌关系”如同“疯狂牢狱”,“非人的恐怖”[4]。张爱玲在小说中借主人公琵琶的嘴说,她写作这些的原因,是想“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许久之前她就立誓要报仇”,为了“报复她父亲与后母”及“还清欠母亲的债”,“她会将在父亲家的事画出来”,而当年用英语写稿投稿到英文报纸,也是为了能引起租界巡捕房的注意与干预她的“魔魇似”的家人,甚至期望巡捕来她家搜鸦片[5]。

早年阴森的家庭与炼狱式的生活,让张爱玲“度衡并扭曲了所有的人际关系”,从成长期的被囚禁走向一生的自我封闭,“在美四十年,张爱玲不曾再见过任何一个亲人”,对于唯一的弟弟也“总是疏于音问”[6]。正如“哪吒一怒,刳肉还母,剔骨还父,后来是观世音菩萨用荷叶与藕做成他的肢体,张爱玲便亦是这样的莲花身”[7]。张爱玲不仅把血肉还给生育了她的父母,而且还给了产生她的社会,切断一切有情物,只做一个无情身,任凭红尘滚滚,她却在茫茫人生幽居起来。

独特的家世使得张爱玲与社会打交道的机会很少,“在家里过活的时候,衣食无忧”,有佣人伺候,“直到十六七岁我没有单独到店里买过东西”[8]。她在基本的生活技能方面与“待人接物的常识方面”,“显露惊人的愚笨”,不仅不会削苹果、织绒衣、认不得连续去了三个月的医院的路等,甚至对自己住了两年的房间里的电铃在哪儿也茫然,这样使得张爱玲忍不住感叹自己“在现实的社会里,我等于一个废物”[9]。中学时期张爱玲开始离家住读,原本比起家里会得到更多自由的发展,但她却因为父母离婚之后要“在继母的治下生活”而感到压抑,特别是需要穿继母赠送的做女儿时“穿剩的衣服”上学,这让张爱玲很难堪,让她在就读的贵族化教会女校里“自惭形秽”,甚至为此感到深深的“憎恶与羞耻”,以致上学期间过得很不愉快,“也很少交朋友”[10]。

对此,胡兰成曾说:“我因听别人常说学生时代最幸福,也问问爱玲,爱玲却很不喜学校生活。”从欧洲回来的姑姑曾与张爱玲、胡兰成闲谈起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前后的柏林,张爱玲也说:“我不想出洋留学,住处我是喜欢上海。”[11]即使后来她以完成学业为由获准重返香港,也没有回到香港大学继续学业。其实终其一生,她只想安静地过自己的生活,自己本身亦不想多移动,早年出国留学的努力只是她想从牢狱式的环境中挣脱的辦法而已。

二、疏离社会与幽隐心态

除了家里与学校外,作为大家闺秀的张爱玲在乱世中较少接触到外面的社会实际,以致她对家外的现实社会生活有着强烈的异于常人的陌生化体验。比如张爱玲到了二十四岁的时候,偶尔能够自己独立上街买个菜,她也新奇地觉得“带有一种落难公子的浪漫”[12]。

张爱玲明白自己在对外界环境的适应方面是失败的,疏于社会交往,也害怕与外人交往,到了十六岁后还“怕上理发店,怕见客,怕给裁缝试衣裳”,只有“在没有人与人交接的场合”,才能“充满了生命的欢悦”[13]。她习惯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安静读书写作,不管是生活、学习还是工作中都极少见外人,与人谈话也“只管会听”[14],很少说话,甚至宁愿写个简短的字条代替与别人说话,偶尔能够得到她一张字条的人都非常罕见。

张爱玲婚前离家,只与姑姑分房同住,个人生活深居简出,呈现出与世无关、关起门来过自己生活的状态。就算当红那几年,张爱玲的社交也很少,因为在张爱玲看来,作家也许最好做隐士,而非社交家,不要“聚会太多”,“避免彼此受到妨碍”[15]。张爱玲的世界几乎少有人能够介入进去,一生有数的朋友就那么几个。她几乎“不见人”是出了名的,胡兰成当年第一次由苏青介绍去看张爱玲,结局也是“果然不见,只从门洞里递进去一张字条”而返。后来与胡兰成走向婚姻,原因是张爱玲认为他是少见的懂得她,承诺给她所要的“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感受着他“坐在沙发上,房里有金粉金沙深埋的宁静,外面风雨淋琅,漫山遍野都是今天”的细细喜悦。也许结婚对张爱玲而言,不过是从一个人的隐居变成两个人的隐居,只是最后胡兰成没法做到。张爱玲对世亊始终保持一种境界很高的疏离态度,或是叫做超越的态度,坏的东西,刺激不到她,“对于好的东西,爱玲亦不沾身”,“不论对方怎样的动人,她亦只是好意,而不用情”。可以说,对于这个世界,“她是陌上游春赏花,亦不落情缘的一个人”。无论是在其生活中,还是在其精神上,张爱玲的时空几乎都是封闭而独异的,并且有着不随人俯仰的性格,使人“初看她诸般不顺眼,她决不迎合你,你要迎合她更休想。你用一切定型的美恶去看她总看她不透”,但她却有着惊人的洞察力,“即使对方是日神,她亦能在小地方把他看得清清楚楚”[16]。

中国抗日战争胜利后,虽然夏衍一直在努力争取她留在大陆,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张爱玲也受邀参加了1950年上海市第一届文学艺术工作者代表大会,但由于独特的身世经历与个人生活态度,她最后决定离开大陆,在1952年以完成学业为由申请去香港,1955年从香港转赴美国并定居,后与美国文人赖雅结婚。对于张爱玲来说,从大陆到香港再到美国,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隐居而已,因为事实上她是几乎不与外界往来的,昼伏夜出,离群索居,“在自己憧憬的西方世界自我监禁了四十年,与外在环境全然无涉,连与赖雅的婚姻也不能改变这事实”[17]。1967年赖雅辞世后,张爱玲开始彻底与世隔绝,不再公开露面,直到1995年被加州警察发现死于独居的陋室。她遗嘱不留骨灰,撒于海洋,回归自然,她在这个世界真可谓“孤独惯了”[18]。

可以说,动荡的时代、跌落的家庭、独特的经历、天才般的才能与幽隐的心态一起成就了一个浮世冷眼的张爱玲。张爱玲的文与她的人一样幽暗得反光,没有热血的激昂与铿锵,只有摧心的细细私语,犹如她笔下的夜月下的胡琴,在阴暗底色的浮世边缘奏出的低音。在她笔下“可爱又可哀的年月”[19]里,那些没落的大户人家的生活状态无不如同“点上一炉沉香屑”的“家传的霉绿斑斓的铜香炉”[20],看着虽然香烟袅袅,但在恍惚间便连同烟火坠入了深渊。他们住在深宅大院楼堂馆舍的家里,过着败落而尚能自足的冥漠生活,似乎“人人都关在他们自己的小世界里”,只听见那咿咿哑哑的胡琴叙说着“说不尽的苍凉的故事”[21]。

那永远比人家慢一个小时的白公馆、月沉人散的姜公馆、满眼荒凉的聂传庆家、像坟山又像古代皇陵的梁季腾家等,个个都像“华美的但是悲哀的城”[22]。其状况如同白公馆堂屋里的景象,“门掩上了,堂屋里暗着,门的上端的玻璃格子里透进两方黄色的灯光,落在青砖地上。朦胧中可以看见堂屋里顺着墙高高下下堆着一排书箱,紫檀匣子,刻着绿泥款识。正中天然几上,玻璃罩子里,搁着珐琅自鸣钟,机栝早坏了,停了多年。两旁垂着朱红对联,闪着金色寿字团花,一朵花托住一个墨汁淋漓的大字。在微光里,一个个的字都像浮在半空中,离着纸老远”[23]。“这里并没有巍峨的过去,有的只是中产阶级的荒凉,更空虚的空虚”[24]。这些地方交织着传统文化与现代物质、精致繁华与没落破败、切身真实与虚幻缥缈,如同新旧杂陈的洞穴,恍恍惚惚“感觉日常的一切都有点儿不对,不对到恐怖的程度”[25]。阴暗中的人似乎活在一个被外面世遗忘了的、恍惚的梦魇之中,一方面有种旧世的幽深与乱世的无望,另一方面有种破败中的精致与难离,无法摆脱,如同抑郁的“紫色缎子屏风上,织金云朵里”的鸟,即便年深日久虫蛀发霉,打死“也不能飛下屏风去”[26]。

三、阴性色彩与苍凉低音

幽深斑驳的空间是张爱玲的人物环境标配,张爱玲作品中弥漫着一种阴性色彩,背景里弥漫着“惘惘的威胁”[27]。人物常在倾颓的世间遁藏而躲避时代潮流变迁,只想“抓住一点真实的,最基本的东西”而生活,觉得“这比瞭望将来要更明晰、亲切”,那些人生的无可奈何、敏感易碎的生命体验,都包含在一种虚空的内向性日常中。张爱玲惯用镂彩错金的语言表现目力所及的苍凉生活,从个体出发揭示浮华人生的底相,“用参差的对照的手法写出现代人的虚伪之中有真实,浮华之中有素朴”,“从描写现代人的机智与装饰中去衬出人生的素朴的底子”[28]。也许隐身于潮流之外才能更好地理解时代的深层,在“高兴晒着太阳去买回来沉重累赘的一日三餐”[29]的过程中更能抵达人生与发现世界。张爱玲对世界的感知描画几乎都是一种冷色浮华,一种错杂有色的阴冷,几乎所有的生活与人物都在浮华之后虚无地陷落。

在血火交迸的启蒙与激进救亡的大力量背后,张爱玲着眼纷乱无望的世俗人生,发出渺渺低音。因为在她看来,五四运动这类社会运动力大于美,“有时候多少有点强迫”[30],就如“大规模的交响乐”一般,它“浩浩荡荡地冲了来”,“把每一个人的声音都变了它的声音”,听起来“深宏远大”,但“不大知道是自己说的还是人家说的”,所以“感到模糊的恐怖”[31]。她说:“我不喜欢壮烈。我是喜欢悲壮,更喜欢苍凉。”[32]因为她认为苍凉里有更深长的人生回味,有更多的美、人性与启示,苍凉更接近人世的真实。也许,这就是她的写作态度与审美立场。张爱玲对世界浓重的荒凉感觉被她风格化地渗透到文本中,在张爱玲眼中,几乎什么东西都像“梦一样的荒凉”[33]。

她的作品充满家庭的颓败、生存的尴尬、人性的变异及生命的空虚。张爱玲曾经沧海的家世,使她更多地看见世界的荒芜,有了异于常人的识见,对人、人性和人生充满失望。她是一个悲观主义者,人世的沧桑与虚妄,使她对世界不敢有奢望,觉得“灰了心,无论什么东西都是一捏就粉粉碎,成了灰”[34]。张爱玲笔下人物常在四顾苍凉中走向无边的黑暗,生活在表面洋房锦绣、内里明争暗斗的家里的美丽的郑川嫦,二十一岁就如花凋谢;有着悍然之美的霓喜的人生希望,在一嫁再嫁的连环套式生活中最后破碎,被父亲打聋耳朵、二十年来“已经给制造成了一个精神上的残废”的聂传庆,虽然家里透窗而来的“太阳光暖烘烘的”照在他身上,但是他心里的天“已经黑了”[35]。

也许在张爱玲看来,世界上的人就没有真的家,所谓的家只是一个个不正常的世界,里面并不温暖,也不和睦,是住不得的,但是离开家又无处可去,只能孤零零地站在大街上,站在天底下,直面惶惑的世界。人生无论进退,都不过是陷进了一场或大或小的“封锁”而已,人生的选择就如同“在街的左面的人们奔到街的右面,在右面的人们奔到街的左面”,人生的处境不过是“铁门里的人和铁门外的人眼睁睁对看着,互相惧怕着”[36]。人生在世的大致情况无非就是当生活的“炮子儿朝这边射来……便奔到那边;朝那边射来,便奔到这边……逃无可逃了,只得坐下地来,听天由命”[37]。

对于人生与社会,张爱玲有一种看透与绝望。在她看来,人性虚伪,世界虚妄,一切不会根本改变。无论家里还是家外,一切都无望,人的存在状态不过是去无可去、逃无可逃的破败、坠落、困顿、冷漠而无奈,对过去的道德批判与对未来的理想设计都是徒劳。只是“时代是这么沉重,不容那么容易就大彻大悟”,所以“极端觉悟的人究竟不多”[38]。张爱玲正因为“把人生的来龙去脉看得很清楚”,尽管“原先有憎恶的心,看明白之后,也只有哀矜”[39]。文字中也只剩下个人对俗男俗女、世俗生活算计的悲剧与荒诞的描写,于苍凉的生活中揭示人生与社会的真相。

张爱玲的作品既不修饰人性,又不装点生活。她既不参与现实的喧闹,又“没有写历史的志愿”,未来理想的新时代在她笔下也遥无踪影,张爱玲的作品里几乎没有进步意义的世界诞生,她只想写点与和谐或者圆满“不相干的事情”,说点属于个人的冷话,并不想附和什么。她深刻地指出世界的复杂与人生的黑暗,“现实这样东西是没有系统的,像七八个话匣子同时开唱,各唱各的,打成一片混沌”。即使“在那不可解的喧嚣中偶然也有清澄的,使人心酸眼亮的一刹那”,但立刻又会“被重重黑暗拥上来”淹没,至于“清坚决绝的宇宙观,不论是政治上的还是哲学上的,总未免使人嫌烦”。在她看来,“时代的车轰轰地往前开。我们坐在车上,经过的也许不过是几条熟悉的街衢”,我们最多只能“在一瞥即逝的店铺的橱窗里找寻我们自己的影子”,最多看见自己的苍白、渺小、自私、空虚与恬不知耻的愚蠢。张爱玲的作品既不想安慰人,又不想改变人,既没有改造社会的革命抱负,又不掩饰空虚与幻灭。张爱玲要做的不是记录历史、干预现实或者确立意义,而是在前世今生参差对照中“说点不相干的话”,说点在“漫天的火光中也自惊心动魄”的个体私语[40]。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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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张爱玲.张爱玲全集06流言·我看苏青[M].北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12:239.

[40]张爱玲.张爱玲全集06流言·烬余集[M].北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12:48,59.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科课题“二十世纪中国文学中的隐逸书写研究”[11YJC7510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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