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元化和边缘化:美国体育学科发展困境解析与启示*

2017-11-28 04:46周亚辉吕红芳
广州体育学院学报 2017年6期
关键词:边缘化学者学术

周亚辉,吕红芳,边 宇

(1.广东药科大学,广东 广州 510006;2.华南师范大学,体育科学学院,广东 广州 510631;3.华南理工大学,体育学院,广东 广州 510641)

多元化和边缘化:美国体育学科发展困境解析与启示*

周亚辉1,吕红芳2,边 宇3

(1.广东药科大学,广东 广州 510006;2.华南师范大学,体育科学学院,广东 广州 510631;3.华南理工大学,体育学院,广东 广州 510641)

以美国学者相关文献为依据,从历史沿革的视角,对美国体育学科体系进行批判性审视。研究发现,美国体育学科多元化光环下隐藏着边缘化危机,具体表现为体育教育价值弱化、学科基础理论混乱、学术与专业发展相背离,原因是学科发展对“科技化”的过分偏重、内部的分裂与对抗、整体方向缺失。由此得出启示是,体育学科发展路径应“由外向内”而非“由内向外”,避免学科发展“太科技化”与领域内的分裂与对抗,构建体系内的自我批判机制。

美国体育学科,多元化,边缘化,子学科,科技化

1950年代至1970年代期间,基于子学科(sub-disciplines)的快速发展,美国体育研究逐渐从一个专业发展为以多元化为特征的学科体系。此后,美国体育学科创造了举世瞩目的大量研究成果,对中国乃至世界体育学科的发展产生深刻的影响。

然而,自上世纪末,即有美国学者对美国体育学科的发展模式提出质疑,认为子学科的快速发展正在导致整个体育学科“边缘化(being marginalized)”[1]49。这种观点使美国体育学科发展模式成为一个悖论,即以子学科发展为特征的多元化结构既是学科发展的动力,也是导致学科边缘化的原因。孰是孰非?我国学者鲜有论及。这不仅不利于我们对美国体育学科的全面把握,也会对我们的体育学科建设带来不利的影响。基于此,对美国体育学科发展“多元化和边缘化”的考问,将为我们深刻认识美国体育学科的本质提供路径。

1 美国体育学科的历史进程

1.1 产生:体育学术地位的确立

尽管美国早在1861就有了第一所体育师范学校(波士顿),但在此后的将近一百年时间里,美国并没有出现严格意义上的体育学科。原因是在这段时期中,体育研究始终被学界视为职业教育的一部分,其知识体系也相应的被视为应用领域,而非学术领域。因此,当亨利(Franklin Henry)、赫尔墨斯团体(Holmes Group)等学者和组织于1950年代提出构建美国体育学科理念后,遭到了洛克(Larry Locke)等学者的普遍反对,理由是体育研究没有获得公认的学术地位。[2]然而,基于以下三方面因素,体育研究在美国学界的学术地位得以确立。

一是赫尔墨斯团体(Holmes Group)对体育学术价值的强调。早在1940年代末,该团体就提出了一个提高大学体育教师学术能力的五年计划[3],尽管遭到了多数地方立法机构的抵制,但“基于赫尔墨斯团体的推动,人们在1960年代开始全面认识到体育学术研究在全人教育及提高体育教师综合素质方面的价值。”[4]

二是《费希尔法案(Fisher Bill)》的颁布:“体育(physical education)被界定为非学术范围的学科。体育教师如果希望获得学术地位或担任行政职务,就必须修习生理学、解剖学、心理学等能够获得高深专业知识的课程。”[5]该法案的通过使所有美国大学面临两个选择:把体育从一个专业上升为一个学科,或者取消它。另外,该法案尽管只是州法,但它使很多大学管理者意识到,如果仍然把体育研究仅仅定位在教育学(pedagogy)范畴显然是不够的。一些大学开始强调体育专业学生在修完两年的基础教育类课程后,必须再选择一门生理、解剖、娱乐等专业课程,修习两到三年的专业课。

三是亨利(Franklin Henry)对体育专业与学科的界定。作为体育学科化运动先驱者,亨利从学术层面对体育学科进行了界定:在体育领域中,有关体育的理论与学术应该从技术与专业中区分开,以构成体育学科的核心。[6]亨利的定义使人们很清晰地看出体育专业与学科的区别,即体育专业的核心价值的应用知识、解决问题,而体育学科的核心价值是获得知识、发现问题。Daryl Siedentop将其观点形象的比喻为“学科是描述而专业是处方”。[7]

藉由学者、学术组织的努力与相关法案的推动,美国体育研究自1960年代获得了公认的学术地位,越来越多的大学开设体育学院,并将其名称从体育教育(physical education)改为运动科学(exercise science)或大致相同的名称。[8]至此,美国体育研究领域中有了教育者(教师)和学术研究(学者)两种职业。

从现在来看,这些后起的学术研究者并不甘于和教育者平等的地位,他们从一开始就有着“俄狄浦斯”情结。就像格雷格(Tweitmeyer Gregg)所指出的:“柯南特(J.B. Conant, 1963)那本针对美国教育研究缺乏学术性的书长达两百多页,有关体育的只有寥寥几段,但却能在体育研究领域中激起如此巨大的反响,这不仅是体育面对新时代挑战的自然反应,更映射出体育研究领域中深层的不安与欲望。”[9]

1.2 发展:多元化学科结构的形成

1960年代,美国体育学科在规模上进入快速发展阶段,其显著性特征是各子学科的快速发展。例如美国体育子学科组织于1960年组织了第一次全国会议,但时至1970年代中期,几乎所有的体育子学科都成立了全国性的学术组织,而作为整体的美国体育研究完成这一过程则用了将近二百年。①

子学科的快速发展,使美国体育学科具备了显著的多元化特征,于上世纪后半叶爆发式的形成大量的研究成果,根据具体目标的不同,这些研究可分为三类。一是以提高人体运动能力、挑战人体极限为目标,例如美国运动员在奥运会等世界大赛中的表现,此类研究的动力多来源于政治和国家战略需求;二是以维护健康、提高生命质量为目标,例如职业康复与治疗,此类研究的动力多来源于数以亿计的联邦经费和跨国医药公司的资助;三是以维护个人学术声誉为目标,例如一般研究者进行的小型研究,此类研究的动力多来源于职业需要和个人兴趣。

值得注意的是,与上个体育研究热潮——“新体育(New Physical Education )”运动相比,这一时期的体育研究具有明显的科学化特征,这给体育学科带来前所未有的学术地位。例如NRC(National Research Council)等学术评估权威机构于上世纪末开始对全美体育专业进行学术排名。[10]然而,“边缘化”的问题和危机也正是由此开始显露。

2 “多元化”光环下的“边缘化”

实际上,由子学科的快速发展而带来的多元化光环,与体育学科创始者们的初衷背道而驰。因为亨利等曾提出“体育学科的发展路径应该是‘从外向内’:从其他学科领域的不断抽取中得到自身的发展”[8], “人体工程学、生物力学等学科应该成为体育学科的公分母”[11]然而,多元化的发展模式却使体育学科呈现“由内向外”的发展态势:生理学等其他学科从体育学科领域的不断抽取中得到发展,而体育学科自身却没有得到相应的发展。

正是基于这种情况,一些美国学者提出了体育学科核心价值“边缘化”的观点并对美国体育学科的整体发展态势表示担忧。我国学者杨波也曾提出:“20世纪80年代以来,美国体育学科结构松散,……有些(子学科)甚至重新归入传统母学科,如生物学、医学。”[12]从近30年的美国相关文献中可以看出,“边缘化”的主要特征具体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2.1 体育教育价值的弱化

20世纪初“新体育(New Physical Education)”运动后,体育的本质被确定为“通过身体的教育”,即便后来的“新体质派”学者也对此表示认可:“因为体育是最能激发个人本能的行动,所以应作为民主(Democracy)教育的中心。”[13]然而,体育学科的发展却导致体育教育价值的弱化。首次提出体育学科“边缘化”的琳达(Linda Bain)认为:“针对受教育者的个人解放的探索是体育的根本传统,尽管体育的发展偶尔会偏离这个传统,但学科的强势发展却使这种传统出现了边缘化的危机。”[1]

教育价值弱化的直接危害是体育开始排斥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舞蹈”首当其冲。自19世纪中期以来,美国体育学者普遍把舞蹈作为体育的主要组成部分。但由于学科发展对学术化、科学化的尊崇,舞蹈便由于具有和科学相背离的艺术特性而被无情驱赶:“体育学科的发展使舞蹈在体育领域中就像前夫所生的孩子,被学者们可有可无地搁置在研究领域的边缘。”[8]

更为严重的危害是体育的整体价值根基被动摇。现代文明对身心一元论的普遍共识是体育和运动存在的价值根基。而体育学科对纯粹学术的追求,降低了身体与智力、品格在体育领域中的关联性,使人们认为“通过身体的教育”只是体育的低级价值,可以由学历不高、不具备什么学术声誉的体育教师去实现,而体育的高级价值则是那些“价值中立”的、目的是探寻“是什么”而不是“应该是什么”学术活动,必须由拥有博士学位和学术声誉的学者们去实现。在这种理念的影响下,体育教育课程在美国大学中被逐渐消减,一些在美国体育学科具有重要地位的大学开始逐渐以运动机能学(kinesiology)取代历史悠久体育教育(P.E)专业。

2.2 学科基础理论的混乱

根据美国学者Gerald S. Kenyon的观点:“任何一类研究要成为学科,必须满足三个条件:清晰的研究对象、特有的研究领域、特定的研究方法。”[14]然而,体育子学科的发展不但没有促使学者们在上述三个方面形成共识,反而加剧了各种观点的分化。

在研究对象方面,“运动(sports)”是美国体育学者起初的研究对象。尤其是在“中美乒乓外交”、“莫斯科奥运会抵制事件”、“慕尼黑奥运会恐怖袭击”等一系列事件后,“运动”更成为美国体育学者乃至整个社会学界研究的对象。但这种情况在1990年开始发生转变。一些学者提出,体育学术研究的本质应该是单纯存在而非有实际应用的知识与理论,以特定价值标准为前提的社会学、教育学研究都不是纯粹的学术研究。这种理念理所当然的引发了有关体育研究对象的争论与分裂。

在研究领域界定方面,尽管美国学者就此从未达成共识,但1990年代以前,有关的争论主要集中在“体育(physical education)和运动(sports)”之间。然而,随着体育学科各个子学科的迅速发展,有关体育研究领域的争论呈现“失焦”的状态。例如时至1989年,美国大学体育院系已有一百多个不同的专有名词来表达他们对体育研究领域的界定。[15]

在研究方法方面,学科运动倡导者们所推崇的自然科学研究范式受到了越来越多的质疑。在学科运动之初,科学化的研究范式为体育研究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学术声誉和研究资助,但这使得体育研究很快变得“太科技化(too technocratic)”[8],就像Scott Kretchmar所指出:“在早期,我们对于研究方法方面的科学化有着过于乐观的看法。事实证明,科学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这不是因为科学的无能,而是因为在科学的研究方法体系中,无法完全了解和预测人类的运动行为。更糟的是,在没有哲学与伦理反思的指引下所做的体育研究将是非常危险的。”[16]尽管不能因此完全否认自然科学研究方法在体育学术研究中的价值,但可以肯定的是,美国体育学科至今并未形成特定的研究方法。

2.3 学术与专业发展相背离

随着体育学科的持续发展,学术与各专业间的背离也日益凸显。“从事子学科研究的学者不但无法获得他所期望的学术声誉,也没有对体育研究整体价值的提升做出贡献。”[17]一些学者意识到,体育学术发展并没有真正帮助体育的整体价值提升。就像Frank Rokosz指出的:“几十年前,体育做出大力发展学术研究的错误决定,因为它试图与生物学和物理学的学术声誉做竞争。这样做的原因,更多的是出自体育研究者复杂的自卑感。现在,我们的专业和整个社会,正在因为这样的错误而付出代价,有关体育的行业标准的建立都是由那些与现实脱节的学者们所建立。”[18]

Harry King也表达了类似的担忧,他认为:“学术的强调使体育学者们具有一个特权地位,以方便进入与控制学术的媒体通讯、专业期刊、教科书以及各种专业会议,但学者(理论家)的处方往往是未经检验和挑战的。公立学校的教师们拒绝这些学者(理论家)的建议是明智的,因为这些建议往往与体育教师等从业人员的实际状况相脱节。”[19]

综上,美国体育学科在“多元化”的光环下,不但没有给体育学术研究指出一个明确的整体目标,使其他学术领域能够接受这个方向并做出贡献,反而积极地向其他学术领域靠拢,借由依偎更负盛名的相似学术群体基础上而获得隐含的学术地位。这种发展模式不但削弱了人们对体育学术价值的要求,甚至从整体上降低了体育学科存在的价值和必要性,使体育学科的核心价值呈现“边缘化”的趋势。例如,今天的运动生理学研究与50年前的运动生理学研究相比,是更“运动”了还是更“生理”了?

3 美国体育学科“边缘化”原因的历史解析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美国体育学科的“边缘化”态势,有其必然的历史成因。通过对1950年代以来美国体育学科演化历程的梳理,可以看出“边缘化”的原因主要有三个。

3.1 研究范式过于偏重自然科学

体育的教育本质,决定了体育学科的核心必然是人文社会科学,而非自然科学,如先师胡小明先生所言:“体育应该是一门社会科学。”[20]但通过各子学科发展速度的比较可以看出,自1950年代以来,美国运动生理学等以自然科学为基础的子学科在规模、学术影响力方面的发展速度远大于体育史学等人文社会范畴的子学科。例如“自1960年代以来,大学体育专业课程越来越集中于科学课程,而忽略了更广泛的哲学类领域课程。”[21]究其原因,一是社会大环境的转变。“核武对峙”、“卫星事件”等引发的国家危机感,使整个美国社会自上世纪60年代起呈现对实用主义科学的强调,体育研究自然也不例外。二是体育学术研究者对研究资助与学术地位的追逐。因为在社会大环境的规约下,只有遵循自然科学的研究范式,才能获得学界的认可和联邦经费、研究机构的资助。时至1980年代,对自然科学研究范式的偏重使美国体育学术研究呈现出鲜明的“太科技化(too technocratic)”[22]特征。由此可以看出,美国体育学科的多元化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多元化,而是自然科学范畴下的“多元化”。

3.2 内部的分裂与对抗

对于自然科学范式的过分强调,引发了体育领域内教育者(老师)与研究者(学者)的分裂与对抗,格雷格关于体育学者阶层的预言在1970年代末得到验证。实际上,这种“俄狄浦斯”情结不仅来源于理念层面的争论,更来源于两个团体对权力和话语权的争夺:“有关体育专业发展方向的争论让我们感到很窘迫。因为这些争论实际上是关于权力和势力的争论,是关于谁将控制大学体育专业学生的争论,是关于谁是合法的教育者和必修课程的争论,是关于谁将控制大学体育院系的争论。”[23]

3.3 整体研究方向的缺失

愈演愈烈的内部对抗最终造成美国体育学科整体方向和绝对价值的缺失。就像Shirl Hoffman所述:“体育学科患有严重的阿兹海默症(Alzheimer)——学科因争论而迷失了方向,它不但无法协调各子学科之间的关系,也不能为体育研究的整体发展提供领导力和方向性。”[24]福瑞曼则将其形象的称之为“学科泥沼(discipline morass)”[8]

综上,基于“自然科学的过分偏重——分裂与对抗——整体方向缺失”的逻辑路径,美国体育学科逐步丧失了协调各子学科发展、统领体育学术研究整体方向的能力和价值,继而使其核心价值呈现出“边缘化”发展趋势。

4 结语与启示

美国体育学科体系的多元化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多元化,而是自然科学范畴下的“多元化”,这种不平衡的发展模式导致了领域内的分裂与学科整体方向的缺失,最终引发学科核心价值的边缘化。虽然我们并不能因此判定“边缘化”将是美国体育学科的最终归宿,因为正是这些使我们看到美国体育学科“边缘化”的尖锐言论,使美国体育学科具备自省的前提。但我们可由此得出以下启示:

(1)维护体育学科研究的整体平衡。同1970年代高呼“国家处于危难中”[25]的美国一样,当今中国也在整体上处于极端崇尚科学和实用理性的学术氛围中,希望通过科学技术的发展实现民族复兴的夙愿,这自然使形形色色自然科学研究成为中国体育学术的主流。尽管这些研究极大地推动了体育学科的发展,但美国体育学科的发展告诉我们,对体育学术的探索固然需要自然科学研究,但更需要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从哲学层面对体育进行形而上的探索,否则,我们终将于无尽的实验数据中迷失体育的真义。

(2)厘清体育学科的研究范围。与其他学科的交叉、融合,是当今体育学科发展的必然趋势,但这并不意味着体育学科研究范围的消失。从美国体育科学研究领域的发展历程中可以看出,一旦放弃了对体育学科研究范围的界定,整个学科的框架体系将陷入混乱。因此,在我国体育学科今后的发展过程中,要时刻厘清研究范围,让“体育的归体育、凯撒的归凯撒”。

(3)协调学科内部的对抗与分裂。体育学术研究者与教育者基于擅长领域的不同,势必产生对抗的趋势,学术研究者希望学术研究成果成为体育工作者的评价指标,而教育者则希望教学能力成为体育工作者的评价指标。对此,体育学科必须从宏观层面起到调和的作用,而非加剧。例如不把学术文章的数量作为体育工作者职称、学历晋升的唯一重要因素。

(4)构建学科内的自我批判机制。在批判中不断成长,是美国体育学科能够成为世界体育领导者的根本原因。中国体育学科若要走出“自娱自乐、自言自语”的窠臼、产生真正具有世界影响力的学术思想,自我批判机制的构建则是前提和基础。

注释:

① 早在早在1749年,本杰明·富兰克林(Benjamin Franklin)就发表了有关体育锻炼价值与方法的文章,但直至大约二百年后的1950年代,美国体育学科才初见雏形。详见:边宇,美国体育思想沿革及其对美国大学体育的影响[D].广州:华南师范大学,2012

[1] Linda Bain, Whiston David. The Scientization of Physical Education: Discourses of Performance [J]. Quest,1990(49):48-49

[2] D. B. Van Dalen. A World History of Physical Education [M].California Prentice- Hall, Inc, 1971.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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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on Hellison, The Whole Person in Physical Education Scholarship: Toward integration [J]. QUEST, 1991,43(3): 31

[5] 边宇.美国大学体育历史沿革及阶段性特征[J]. 体育学刊,2013(3):84

[6] Henry F M. The Discipline of Physical Education [J].Journal of Health, Physical Education, and Recreation,1964(9):32

[7] Daryl Siedentop,physical education: Introductory analysis. 3rd ed[M]. Dubuque, IA: Browen, 1980.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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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weitmeyer Gregg. The education of American Kinesiologists: Broadening the understanding of the Importance of James Bryant Conant’s Impact on the Field.[M].In North American Society for Sports History Proceedings, 2007.65-66

[10] 边宇,吕红芳. 美国体育学博士专业评估解析与启示[J]. 体育学刊,2014(5):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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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杨波,杨文轩,等.美国体育学科发展历程及现状[J].体育学刊,2007(10):118

[13] 麦克乐.体育与德漠克拉西[J].体育与卫生, 1924,3(1).转引自中国近代体育史资料(第1版). 成都体育学院体育史研究所[M].成都:四川教育出版社,1988.401

[14] Gerald S. Kenyon, On the conceptualization of subdisciplines within an academic discipline dealing with human movement. In Contemporary reading in physical education, 3rd ed., ed. Aileene S. Lockhart and Howard S. Slusher, 345. Dubuque, IA: Brown

[15] Brassie, P. Jack E., HPER unit names in higher education: A view toward the future [J]. JOPERD,1989, 60(7):33[16] Scott Kretchmar. Philosophy of Sports [M]. Champaign IL: Human Kinetics, 1997.197

[17] Irwin Carol, Frank Pettigraw, A Look Back to the Future [J]. Physical Educator, 1993(50):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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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胡小明.体育应该是一门社会科学[J]. 成都体育学院学报,1979,1(4):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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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Larry Locke, The name game: Power and Turf at the 61st Meeting. [J]. Academy Papers,1989(23): 35-36

[24] Shirl Hoffman, Dreaming the Impossible Dream: The Decline and Fall of Physical Education [M]. In Trend Toward The Future in Physical Education. John D Massengale. 137

[25] A Nation at Risk:The Imperative for Educational Reform [R].National Commission on Excellence in Education. 1983

PluralismandMarginalization:TheAnalysisandEnlightenmenttotheDilemmainAmericanSportsDisciplines

ZHOU Ya-hui1, LU Hong-fangi2, BIAN Yu3

(1.Guangdong Pharmaceutical University, Guangzhou 510641, China;2.Department of Physical Education and Sport, S.C.U.T., Guangzhou 510641, China;3,Guangzhou, School of P.E. and Sport Science, South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Guangzhou 510631 , China)

Based on the American scholar literatur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historical evolution, and critical scrutiny of American sports discipline system, this study have found that American sports subject pluralism aura is hidden under the crisis of marginalization, weakening sports education value, theory of chaos, and departure from academic and professional development phase. The reason is the development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taken too much emphasis on the internal, division and confrontation, and the overall direction of the missing. It concluded that sports discipline development path should be "outside-in" rather than "from the inside out" and avoids disciplinary development "too science and technology" and the division and confrontation in the field, and build self-critical mechanisms within the system.

American sports disciplines, diversification, being marginalized, sub-discipline, technocratic

G80

A

1007-323X(2017)06-0019-04

2017-08-08

周亚辉(1979-),男,汉族,副教授,在读博士。

研究方向:体育社会学

国家体育总局哲学社会科学项目:《美国体育思想演变与启示》(项目编号:2122SS15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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