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曹云金和郭德纲对骂思考武术门派宗法思想在当今武术发展中的重要性

刘 科，刘凤兰

从曹云金和郭德纲对骂思考武术门派宗法思想在当今武术发展中的重要性

刘 科，刘凤兰

近来，曹云金和郭德纲的师徒对骂再一次使传统文化的门派宗法问题推在舆论的浪尖。武术作为和曲艺在传统文化中均属于“国粹”级的传统文化代表，在民族文化日益全球化的今天，由于这种“师门琐事”的影响也引起了许多关心武术发展人士的深深思考。笔者认为，在历史发展过程中“门派宗法”曾经有过与时代文化发展不相融洽的一面，但也不排除这种文化形式有科学的、民族性的成因。新时代的门派宗法思想有益于传统文化的保护和传承。 关键词：曹云金与郭德纲对骂；武术；门派宗法思想；武术发展；促进作用 Abstract: Recently, Cao Yunjin and Guo Degang once again make martial clan mentoring insults traditional culture and push in the opinion of the waves.Together with Quyi, Wushu is a representative of traditional culture in the "quintessence" level. With the globalization of national culture, the influence of "Fomalhaut trivia" also caused a lot of people think deeply concern the development of wushu. The author thinks, in the history of the development process of "martial patriarchal" once had been not harmonious with culture development, but does not rule out the causes of this national scientific and cultural forms. A new era of martial patriarchal ideology is beneficial to the protection of traditional culture and heritage. Key words: recrimination between Cao Yunjin and Guo Degang; Wushu; martial patriarchal ideology; promotion development of Wushu; promotion

近期《德云社族谱》没将曹云金等诸多离开德云社的弟子录入其中引燃了曹云金在网上怒骂郭德纲这场口水战的导火索。曲艺界和武术界一样，没被纳入族谱其实意味着被“逐出师门”，是对其师承的正规性以及其个人能力的一种疑问。传统曲艺的传承和中国传统武术的传承一样，都是我国优秀的民族传统文化传承的一种方式，两者有着诸多的相似之处。但不同的是相声还是要尊崇“师承”、看中拜师，有很深的门派宗法思想；而武术已经在“新社会”、“新思想” “破旧立新”的改革中逐渐淡漠了“门派宗法”的传承。这些对于近年中国武术费尽心血，尝试将其发扬光大而不得果是有一定影响的。

1 武术的门派宗法

在历史上，门派宗法是中国民间武术传承的主要方式。

1.1 武术门派

武术门派也称为武术派别或武术流派，是按地域、传承与起源、技巧(套路)特点等方式进行分类与命名的一种方式。汉语语境主要按传承起源进行分类的总称，简称“门派”、“流派”。在我们谈到的少林、武当、峨眉、南拳四大派内部，又有许多支派，各武术支派中某一套路如有显著特色，又可能发展为新的支派。在四大派之外，有数量更多的较小一些的武术派别，犹如满天繁星，形成了中国武术文化的大观。从有组织、有机构的角度来说，中国武术武林集团表现为门派；从武术的师承、特点的角度来说，武林集团表现为学种及套路。

1.2 武术宗法

宗法，是指调整家族关系的制度，它源于氏族社会末期的家长制，是中国古代社会中凭借血缘关系对族人进行管辖和处置的制度。在武术的历史传承中，也深受宗法思想和宗法制度的影响，由于当时武术处于封建社会的大环境中，其宗法思想也更多的体现了一些旧社会的、封建的内容。例如“师徒如父子”等，还有一些“传内不传外，传子不传女”的“家拳”的出现都是这种封建宗法思想的体现。在上世纪八十年代风靡一时的电视剧《霍元甲》中，霍元甲就是因为反对“家拳”的传承方式，广收门徒将霍家拳传授外人而得罪了他的父亲。剧中所描写的这种打破传统宗法思想的改革方式是符合当时人们的思想和社会现实的，是有碍于武术发展的。

1.3 封建的武术门派与宗法在历史上阻碍了武术的发展

武术的门派和宗法思想在武术的历史发展过程中，隔断了武术派别之间的相互学习和技术交流，更是将一些所谓的“家拳”流传范围限定在家族内部，把这种全民族的文化遗产“理所当然”地认为那是自己家的东西，有些“绝招”更是“传内不传外，传男不传女”。再加上，祖辈们对传承者的武德尤为看重，一直以来就有“未曾习武先习德”的传统，倘若在有生之年未曾遇到满意的传承人，有的甚至不惜将其“独门绝技”带进棺材，实属可惜。擂台，是以前传统的武术较技场所。由于武术家们都深知传统武术功法的威力和危险性，又加之当时对武术较技者的保护比较薄弱，往往在比武之前要签生死文书。这也暗示了一些拳法可能会消失在拳台上。这些传统的带着深深封建意味的门派宗法思想深深阻碍了中国武术的发展。

2 当今人们对武术门派宗法思想重要性的认识存在严重不足

历史发展至今，从封建门派宗法思想大行其道，到新中国建立之初的思想变革和改造，再历经文革的全盘批判，到了当今符合我国国情的社会主义文化体制的建立，中国传统文化经历了批判、思考、重新定位的过程。也使人们重新认识了门派宗法思想的不同层面，祛除了封建思想的残留，融入了社会文化发展的时代性、民族性和文化性，但武术门派宗法思想的回归和认识的重要性却在“科学”和“时代”的口号下没有得到正确的认识。现今社会似乎只要一提到“门派宗法”就被扣上“封建残留”的帽子，这种看法是片面的、不科学的。

2.1 新时代“门派宗法”文化是我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新时代的门派宗法文化是历经时代影响和变革，发展为一种具有时代性、社会性和民俗性的文化形式，是我国民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我们要辩证地、科学地认识新时代门派宗法思想的重要性。

门派宗法是我国文化传承过程中的一种重要方式。武术、曲艺、杂技、传统医药，甚至诸子百家学术流派的传承都离不开门派宗法的传承方式。由于人们认知水平所限以及被统治阶级利用，受当时历史背景所限，门派宗法被植入了一些封建的、糟粕的东西。但随着时代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人们的认知水平和社会发展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封建的、不科学的、不符合当今时代发展的东西在不断地被淘汰、更新，逐渐地融入了时代性的元素，已经逐渐成为了一种传承关系维系的纽带和文化形式。从称谓上来看，近些年流行称“老师”，而传统则称“师父”。师父和老师所代表的意义以及所教授的深度是不同的。从拜师、学艺，到学成、尊师、发扬技艺等一系列过程，不仅仅是一种肤浅的“过场”，而是对文化的一种尊重，体现一个人的学习的态度和敬畏之心。近年来兴起的“祭孔大典”以及对炎黄二帝的祭祀都是一种对传统文化和先人的尊敬，都是中国传统文化在社会主义新时代体现。

2.2 新时代的“门派宗法”在武术传承中的重要性

2.2.1 门派宗法文化对道德的重要性

历史上武术的门派宗法制度实际上是以种群为区分的缺乏自我存在意识的团体，这是一种原始的组织结构，但就是这种原始的结构至今还影响着现代中国包括社会、政治、文化等诸多层面，如果将这些碎片拼凑起来，就不难发现诸多所谓“中国特色”现象的精神根源。中华文化君、臣、父、子、师、徒，看似经纬万端无非就是一个“德”字，而这种“德”就始自于宗法制。宗法制习惯依托于道德去组织和管理族群，因为他们发现在对族群的管理中法律显然过于迂腐和呆板，但往往在道德的干预下，许多事情的处理不但能变得高效，而且更灵活且具备相当的延续性。因此社会成本最低的“道德”成为了宗族制度的首选管理方式。

2.2.2 门派宗法在武术发展中的重要性

“门派宗法”简单说来所阐明的是关于“从哪里来”的问题。犹如一个姓氏的族谱和脉络，告诉人的是人从哪里来。倘若没有了门派宗法，武术文化就犹如无根之水、无土之木，犹如牛顿缺少了巨人的肩膀，谈什么文化都是空的，更谈不上文化的厚重感。

武术发展的前几十年曾盲目地一味“反封建”、“去糟粕”，给人的印象就是新的文化形式都是好的，而传统的，从封建社会过来的都是糟粕，要去掉。霍元甲创办精武会，中华民国创办中央国术馆，将武术进入新式学校等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都是积极的、科学的、符合当时国情和社会现实的。可时过境迁，武术的发展环境已经不再，倘若还一直沿用旧的做法就不科学了。

现今很多体育院校、武术馆校等教学机构的武术教育是不分门派和宗法的，力求使一个武术传承者做到“全能”，能了解各类武术的特点和演练方式，力求做到样样精通。殊不知，这类没有门派和宗法的武术教育表面上教授的是全才，实则只是一个“武术扫盲班”罢了。传统拳谚说的好“不怕千招熟，就怕一招精”。一个习武者什么都行，也就意味着什么都不行了。毕竟一个人的精力、体力等各方面条件是有限的，把精力放在全部和集中精力专攻一门，哪种做法更有利于成绩的突破想必大家心中都有了答案。跆拳道、柔道、截拳道、泰拳、合气道、剑道等诸多流行世界的搏击术，都是起源或发展中受中国文化、中国武术的直接影响而逐渐形成的。空手道的前身是我国福建传入琉球的唐手。唐手的母拳在文化深厚的当今中国也就仅仅是一个地方拳种而已，但去了蛮夷之地就变成了他们的“国技”，且在举国之力下很容易就走向了世界成为了和中国武术并驾齐驱的一种技击形式。可反观我国国内武术教育，“样样通却样样松”根本无法形成核心。

2.2.3 截拳道和太极拳的门派宗法体现

说到武术的发展很容易使人想到武术大师李小龙。早年拜在咏春叶问大师门下学习咏春拳，后又接触了拳击、柔道、空手道、跆拳道、菲律宾短棍等搏击术，并兼容并包、不断吸收和改进，将诸多搏击术的优秀打法引入到了咏春拳中去，并创立了新的咏春形式——截拳道。之所以说是新的咏春形式，是因为李小龙截拳道的拳理和拳法都是以咏春拳为框架结合诸家之长而创立的，这种改造是没有改变咏春拳的核心理念的。在其创立截拳道过程中，他门下的如伊鲁山度等诸多弟子和他之间虽亦师亦友，但也有严格的门派和宗法传承。截拳道一直以来是美国军警的重要训练内容，每一个截拳道训练中心的墙上所悬挂的李小龙画像，也是一种武术门派的表现形式，时刻提醒每一位练习者他们所习练的拳法来自李小龙，他们的搏击理念和内心信念来自李小龙。

太极拳，可能是全世界习练人数最多的体育项目了。前几年有报道称“全世界习练太极拳的人数已突破11亿”。从清晨到夜晚，从街头巷尾到学校体育课堂、健身中心、武术馆校到处都可以看到有人在习练太极拳。可这11亿人中有多少又师承有序、习得太极拳精髓的？绝大多数习练者仅仅是当做一种锻炼身体的方式或知识储备罢了，更不用提太极拳的拳理和功法精髓及其应用了。太极拳习练者中以中老年人群为主，清晨公园里他们所练习的太极拳仅仅是一种健身工具和健身方式而已，在他们看来动作正确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种缓慢轻柔的运动形式，随着音乐、配合着呼吸对人的身体是有积极作用的。从这点来看他们真的需要太极拳吗？他们需要的是太极拳还是太极操？其根本原因在于他们所谓的学习、练习是机械地接受一系列动作而已，没有门派宗法的文化传承和教育，没有可持续发展性和科学性，这种做法仅仅是“扫盲班”式的推广罢了，有种舍本逐末的痛。这种没有宗法门派传承的传播为武术今后的可持续发展埋下了很大隐患，值得警惕。

3 结论

3.1 武术发展要重视新时代门派宗法思想的传承

新的社会时期，传统的门派宗法思想已经和当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进行了有机的交融和发展，已经成长为一种新时代的民族传统文化形式。在当今社会的武术发展中要重视门派宗法思想教育，能让习练者们清楚所习练拳种的发展脉络，懂得尊师重技。新时代重视门派宗法思想还是对这种武术文化形式心存敬畏，对这种文化形式的传承更有责任心，对个人更董大义明事理。

3.2 单纯依靠各个门派各自发展能量是有限的，要依靠国家政策的导向性

国家导向性在武术技术发展中起到决定性作用。多年前，国家为了将武术更快地推向世界，就设立了以长拳、太极拳、南拳为主的竞赛套路比赛和以散打为主要搏击形式的竞技武术体系。一时间，所有的武术馆校和各级学校都变成了竞技武术的天下。各门派自然有序发展的现实被打破，有的传统武术项目和武术形式多年无人问津，有的甚至已经消亡。再加上近年来，国家大力推崇体育经济，将武术推向市场。市场规律讲究供需平衡，可目前“供方”是各门各派诸多拳种和武术形式，而“需方”则更多是国家的重点扶持项目。供大于需，是当前在国家政策影响下导致的各武术项目发展的不平衡。

3.3 重视门派宗法传承，重塑武术发展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局面

虽然近些年国家也注意到了各武术项目、武术门派之间发展的不平衡，但不甘心舍弃辛辛苦苦努力几十年的半成不就的局面。说白了，是面子的问题和发展乏力的问题。在现有体育体制下，无论怎么改革都会顾此失彼不能带动武术的全面发展。只有重塑新时代的门派宗法体质，并在政策和财力、物力、科研等方面进行扶持，使各门派静下心来专心研习自己所长，突出自己的特点才是正道。如果还走既怕丢了自己的“本”又要练习当前流行的别人家东西的老路，会将武术发展赶进死胡同。形式和内容的强制统一将意味着文化多样性的消亡。

3.4 处理好国家重点发展拳术和各门派拳术各自发展的矛盾

为了集国家之力推动某种武术体系发展，将武术的代表推向世界，可以优先设立重点发展项目。但这种发展是以不违背其发展规律的，不能舍本逐末，为了迎合别人的口味而将我们的“国技”主动地、人为的改编成“花架子”、“中国式体操”，而是要围绕武术的核心内容进行科学有序地推广，不能饮鸩止渴。在重点发展的基础上，要做到全面开展。不能因为国家要发展某种拳而断了其它拳种的“活路”，要多型并举，做到共同发展。这样可以在不同方面各自总结自己的发展经验相互指导共同发展。

3.5 在门派宗法重视的基础上，对武术的核心文化内容进行抢救

吕紫剑老先生在世时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再过二三十年，等老一辈武术家们都去世了，到时候谁来传承中国武术这些好东西？”。或许有人要说“武术不是已经很火了吗？殊不知，多年来我们所推崇的，国家所极力提倡和优先发展的这些武术发展模式和真正的能称之为“国粹”的武术之间存在多大的差距。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有多少怀揣“国技”的大师还能健在？他们不在了我们该怎么去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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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nsideration on the Importance of Patriarchal Ideology in the Development of Wushu by Recrimination between Caoyunjin and Guo Degang

Liu Ke, Liu Fenglan

刘科(1974-),男，吉林辽源人,讲师,硕士,研究方向：体育教育。

大连海洋大学，辽宁 大连 116023 Dalian Ociean University; Dalian 116023, Liaoning, 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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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5-0256(2017)02-0116-3

10.3969/ j.issn.1005-0256.2017.02.0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