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合意
母子连心(外一篇)
王合意
键盘数恩情,鼠标触心灵,泪腺沁感激,母子心连心。夜深人静,我又习惯性地思念母亲,清晰而又强烈。
说心里话,我有两位母亲:十月怀胎生下我,给了我肉体生命的母亲;培养教育我半世纪,给了我政治生命的母亲。
母亲鲁氏,出生在抗战前夕,饱受战乱之苦。新中国成立后,十八岁寒窗三年小学毕业,成为当时少有的农家知识女性。
母亲知书达理,严厉而又慈祥。打我记事起,母亲便逼着我背诵《三字经》《百家姓》《唐诗》;夏夜的月光下,母亲一边给我打扇,一边讲《东郭先生和狼》《人心不足蛇吞象》《小时偷针长大偷金》的故事。学龄前的我开始明白“感恩戴德”“严是爱,宽是害,不管不教会变坏”等起码的为人之道。
或许忘乎所以、调皮捣蛋属“男孩特性”。九岁那年,我们放学回家,路过生产队的红薯地,几个小伙伴一嘀咕,一人“放风”三人动手,闪电般地挖了几个红薯,在草地上擦了擦,便狼吞虎咽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母亲得知“案情”,认为“情节严重、性质恶劣”,便恼羞成怒,对我棍棒相加,“气头上”一不小心打折了我的一根手指。
罚归罚,疼归疼。母亲先打后摸,含泪求医给我的手指敷药、做指关节固定术,手指很快痊愈。手不疼了,但教训非常深刻。
或许“祸不单行”,或许“罪有应得”。“红薯案”不久,我突发急性肾炎,连续几天茶饭不思,奄奄一息。母亲连夜奔波,把我送进百里之外的县医院,从“阎王殿”里把我拉了回来。从此鼓励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的确没有辜负母亲的期望,出色完成学业,走上工作岗位。
不久,“泥腿娃”步入政界,我从此离开生母膝下,投入到另一个母亲党组织的温暖怀抱。几十年风雨历程,我体会到党组织母亲般的严厉和慈祥,亲情般的严管加厚爱。
三十岁那年,因为“能写”,我被选调进市委机关,在组织培养下,不断成长进步。然而,“翅膀变硬”的我又重犯九岁时“忘乎所以、调皮捣蛋”的“旧病”,纪律观念淡化,家庭支离破碎,造成不良影响。组织母亲没有像生母那样“打折我的手指”,而是将我下调至最偏远的乡镇静心思过。
“母子”连心。两个月后,“娘家领导”在镇招待所里召见情绪低落的我,语重心长地安慰道:“你还年轻,好好干,组织不会亏待每个勤奋好学、扎实工作的同志。”那天,我擦干泪水,重整旗鼓,买回了方格材料纸、圆珠笔、复写纸,从此在干好本职工作的前提下,加班加点、挑灯夜战。转眼三年过去,四百多篇新闻通讯、文学作品见诸报端,其中九篇人物通讯发党报头版头条。我意外地被“召回”领导机关做文秘工作,后来安排至城区办事处担任领导职务。
士为知己者死。“起死回生”二十年来,我一直对组织心存感激,严格自律,忠诚履职,笔耕不辍,近千篇作品相继问世,我也成为曾都区“十佳学习型干部”、作家协会副主席、随州市“十佳宣传思想工作者”、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全国书香之家”。特别意外的是,年过五旬的我居然再次受到组织抬爱,二度“召回”机关,走上领导岗位。
生母为我扣上“第一颗纽扣”,组织为我铺就成长之路。我太想感恩,可是生母已离去、组织更清廉,我曾试图真心谢恩,可是“嘴巴还没张开就被领导看清了喉咙”,接下来便是亲兄弟般推心置腹的纪律课、人生课。看来,我这颗“感恩之心”只能化作无穷的力量,助推我扎实工作,报答母亲,回馈社会,服务人民,直到走完人生历程。
爱要大声说出来!我喜欢日出,因为又是感恩的一天;我讨厌日落,因为他缩短了赶路的时间;有人忌讳“延迟退休”,而我却渴望追梦的空间。
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运动场上的精彩在于“百米冲刺”,人生最可贵的追求莫过于“永无终点”。从即刻起,我将不忘初心,凝心聚力多奉献。
清早出门,常见“狗街舞”,狗翘起一条后腿,冲着汽车轮子、树干、墙角甚至米面店门口的米袋子、面条箱子撒尿,嗅嗅气味后便跑到人行道、草坪、小区楼梯道拉屎。“脚印狗屎”屡见不鲜,想必“踩屎者”不在少数,赶早上班昂首阔步的我也未曾幸免。
有人说“清晨踩屎一天不顺,赌前踩屎定输不赢。”我虽不信迷信,也不曾赌博,但一大早就踩屎,想必心情糟,对着空气骂几句,然后在路缘石、树干、台阶上使劲儿地横擦竖擦,即使留下“狗屎碎片”也纯属无奈,于是自言自语:“踩屎不要紧,就地擦干净,我踩第一脚,定有后来人”。
踩者恶心,扫者伤心。清洁工刚扫完狗屎离开,眨眼工夫不知谁家爱犬又神速留下“杰作”,狗屎层出不穷、扫不胜扫,清洁工望屎兴叹:“狗比扫帚多,踩屎莫怪我。”仔细想来,行人踩屎的确不能归罪于清洁工,因为人类“爱犬如子”只厚爱、不严管,狗的自由散漫给城市文明添堵,即使“无主狗”咬伤上学的孩子也无从追责。
我讨厌“狗拉屎”,担心“狗咬人”并非恨狗,相反我也是地道的“爱狗族”。前几年也养过一条“中华田园犬”哈巴。哈巴很通人性,乖巧且搞笑,是家里的开心果;哈巴对主人很忠诚,是称职的“守门员”。相处两年便与我们有了较深的感情,感觉它不是狗而是孩子。
哈巴最大的毛病就是不在家里排便,而是跑出去在公共场所随地大小便,影响小区和街道的环境卫生;喜欢追穿花衣服的小孩,使之大喊大叫;它喜欢到处跑,结果被汽车轧成“独眼狗”,我花几百块钱送它到“宠物医院”疗伤,一家人伤心流泪、寝食难安。
为了城市文明和“狗身安全”,三年前的秋天,我一咬牙将它送至乡下老支书家寄养。在送狗“出嫁”的路上,我对哈巴说:“给你找了新家,那里狗伴儿多,田里、坡上、猪圈里到处都能大小便,那里没有汽车轧你,更适合你生活。”哈巴好像真的听懂了人话,它泪流满面,一声不吭地看着我。
老婆听我讲了“狗狗泪别主人”的细节后,流泪哽咽道:“有时间去看看它。”可是为了避免“旧情复燃”,我们放弃了“探望”计划,只是打过几次老支书的电话,不乏心酸地了解哈巴近况。三年过去了,我们一直牵挂着哈巴,它的照片在我的网络空间相册里“专册”保存着,闲时点开看看,于是,经常梦见它摇头摆尾如影随形。
古往今来,狗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它作为常见而又聪明的物种,有其独特的生存优势和发展空间,如今养狗者越来越多,狗价也越来越离谱儿,城市里狗狗家族近乎膨胀,尽管狗粮比人的口粮贵几倍,但我并不嫉妒狗之尊贵,也不排斥狗之存在,更不愿意看到人类对其痛下杀手。当然,狗给生活带来的不文明、不雅观乃至狂犬病之灾祸,是人类不愿意接受的。
我并非“狗拿耗子”。行走在文明城市创建的路上,发现“禁止宠物入内”的“警示牌”根本不管用,“脚印狗屎”令人恶心,我便对“解决人狗矛盾”而纳闷:“杀”不是上策,因为狗命连人心,会导致狗主伤心流泪;“控”当是必由之路,拿严格的政策法规来规范城市养狗,中心城区最好别养狗,非养不可者当训练狗在家中入厕;“管”是最有效的机制,建立严格的“准入门槛”,签发“绿卡”,严控数量,用养狗“增容费”补贴清洁工;“纠”是必要的手段,狗“挂牌出门”,标明狗名、编号、主人姓名,落实“监护责任”,做到“狗之过失狗主弥补”;“转”是最人性化的措施,对狗的管理规范了,人就会感到“养狗事多”,必定出现狗被遗弃。此时,专业的“养狗基地”收容队便可大显身手,对满街乱跑的无牌无证狗见一收一,集中饲养,统一处置,问题也许可以解决。
卑职并非“多管闲事”,招来骂声也心甘情愿,但我深信,人类文明、进步乃至生存,应该大于狗狗家族的膨胀,当你不再担心踩狗屎、被狗咬,自然会理解咱良苦用心。
好想好想再养一条狗,一条与我“抢厕所”的高素质狗,出门时用狗链牵着,狗脖子上挂着狗的“身份证”,即使上面写有我的姓名我也愿意。只是狗的最大寿命不过十八年,心太软的我不想在十几年后再一次因狗的离开而伤心落泪,因而不再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