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 梓
夏之山镇
◎杨 梓
忙碌日子的琐碎,炎炎的夏日,添了莫明的烦闷,满眼都灰蒙蒙的,人比挂在天上的骄阳还躁热,只想寻个清凉的天地,扎进去,透透地舒口凉气,浸涤这满身的俗尘。索性到山里去吧,去那小山镇。那里有绿郁的丛林,有幽静的山谷和友人的热情。
踏着夜的青色,到了暮色里的山镇。
夜深了,没睡意,走进夜里的小镇,夜里的镇子安宁,浓稠的夜从四周环围的山上弥漫过来,隐约能看见山上香蕉林的影子,这是山镇特有的植物。天有些阴,堆积的云盖住了星星。半个月亮染着晕影偶尔地露一下脸,没能看到山村的星夜。远处有几声狗吠,知了的蝉鸣,终于感受到了山村野外的气息。
夜里的山镇静谧安详。临街的店铺早已打烊,路人稀少,街上只剩零星的灯火。此时的山镇已是众人的悠悠梦乡。靠近公路边竟有间酒吧,不由走进去。酒吧装饰极致简洁,一个粗糙的吧台,几张零乱的桌子,电视放着似乎“过时的”流行歌曲,吧台里的姑娘在昏暗的灯光映衬下透着几分姣好。在山村的酒吧,就着凉爽夜色喝杯啤酒,忽然感觉挺新鲜的。
酒吧里既然没有酒客,也就少了些喧闹,没有奢华浮夸或矫揉造作的后现代工业风格装饰,让人切身感受到放松的氛围。没有都市里酒吧那故作姿态的低吟浅酌,没有颓废深沉的蓝调曲子萦绕,这里的一切既粗粗糙糙,也简单拙朴。一杯杯地喝着,点上混合型香烟,没有被上下打量的目光,不用琢磨归家的时间,利爽的山风吹来,噢,爽极啦!门外公路上偶尔驶过几辆沉重喘息的货车,心事重重地消失在黑沉沉的山里,一会便被夜色吞没了。此时此景仿佛像西部电影中的某个场景,昏沉沉的竟有些不知身在何处啦,对!这叫微醺。
夜色浓了,酒也深了,酒尽人散,歇息了。有酒的山镇夜晚,惬意。
早晨的山镇已没了夜里的清凉,闷热难当,白天的街道与夜里的景致迥异,不长的街店铺经营的商品没有料想的落后陈旧,网吧、美容店,这些颇有时尚色彩的店铺已开张营业。镇小人少,却不沉闷乏味,街道上没有牲畜随地的粪便,没有肆流的污水,空气清新净洁。一条不长的街,清爽有活力。
进山去,到热带雨林那儿才能清凉,通往雨林山谷的石径小路上下蜿蜒,两侧葱郁茂盛的灌木林浅浅地遮盖着小路,忽上忽下,深深浅浅,不见尽头,如伸向天际的路。山被密密厚厚的树林覆盖,层层叠叠。葱郁树木在山谷中静幽幽地舒展浓茂枝叶,山谷里树木参差。特殊的地理气候条件使这些树木生长得树形奇异,一株株一簇簇。从山谷里一缕缕带着青草气息的山风早已吹得自已满眼满面的绿。仰望露出一线的天际,长长地仿一声猿啼。“呜噢......呜噢......”。悠绵的声音回应在幽深的山谷里,悠悠的将魂儿都牵进山林去了,积日的郁闷随着回声顿然消融。眼眺着这满山的绿啊,真想脱去这身尘俗,蓑衣麻鞋地纵进这幽幽的丛林,走进去,深深地走进去,伴着鸟,陪着草,戴着绿,去找寻一个郁绿的宿地。
丛林密实凝厚,山林里的动物们难见其踪影,猿啼鸟鸣也不易听见,偌大的山谷纵深幽静,蝴蝶在山谷中闪动,粉黄色的蝴蝶成双结对轻盈地飞舞。粉黄粉黄的蝴蝶让绿森森的山谷添染了许些风媚。蝴蝶们的色彩舞不十分鲜丽多呈单色,明黄的颜色已是最撩眼的了,蝴蝶成片的集聚在一起,它们是从何处而生,又栖息在那一片花瓣里呢。
听到山涧的歌声了,急急奔过去趟进急湍的溪水,清澈透骨的溪水是山谷赏赐。山涧溪水是山谷的欢乐王子,丛林悠扬的梦。此刻只想化作水花融逝在山中。
从山里归来,就要进红河漂流了。红河的水裹杂着浑稠的红色泥沙,静穆凝厚地流淌着,风侵雨蚀,冬逝春来。浑稠的河水绵绵诉说着时光的深远。现在要去走近她,亲近她。气垫船划进砖红色的河水里顺着水流缓缓而下。漂流,本以为会遭遇激流,浪涛急拍。或许那是红河对人的惜爱吧!不过今天的河水格外温婉平缓,微风细浪。没有了惊险刺激的急流险滩,两岸风光山色从容地尽收眼底。
船公说那是种植的木薯。零蓼的野芭蕉树孤单地站在山坡上,伸着它们宽阔的枝叶,寂寥地完结着自已。红河谷幽远寂静,宁静的山谷中斜斜山坡上,遥遥地零落着几间茅草盖的屋子,一声悠远的鸡鸣飘曳在这山和水之间,没有尘嚣的山野鸡鸣都不用遵行晨鸣暮息的规矩了。茅屋门槛上坐着位青衣妇人,妇人在山风里静默地坐着。她在等待谁呢,这悠绵的鸡鸣是为她呼唤的吗?远眺那寂寥的茅屋,不由想,留下来吧!爬上山坡,住进茅屋,当月儿升起时点上一把松明,笼上一堆塘火,星光下悄悄地去寻寻自己的魂儿,找找离开了自己那些久远的梦。
再长的河也有尽头的,抖抖身上的水滴望着往前流去的河水轻声说:“还会再来。”
与山共水涤净了满身的尘泥,揣着满山的绿,盈盈的水,浸心的凉,归去。
作者单位:云南师范大学国际汉语教育学院653199
杨梓(1991—),男,汉族,云南个旧人,云南师范大学云南华文、国际汉语教育学院,汉语国际教育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对外汉语教学;教师教育发展;留学生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