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明伦+李德建
摘 要:当前,高职教育正处于质量变革时代。以“质量诊改”为时代标志的高职教育质量变革,面临“质量强国思想”“质量品质提升”和“质量技术变革”的国家重大质量形势与政策的深刻变化。基于国家“双一流”建设和“放、管、服”改革的宏观背景,以诊改思维建立集政治治理权、学术治理权和行政治理权于一体的高职教育权责关系治理体系;树立“适应社会需求能力”新型高职教育质量观,形成“自我提高、持续改进”的质量诊断机制和内生质量文化;建立适应“智能技术”发展的职业素养与技术技能并重的21世纪职业技能框架,是高职教育质量变革的内涵要求及其应对的基本策略。
关键词:质量时代;高职教育质量;质量变革;质量诊改;质量治理
作者简介:游明伦,男,贵州轻工职业技术学院教授,研究方向为高等职业教育、统计教育;李德建,男,贵州轻工职业技术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为民族教育、民族文化。
基金项目:贵州省教育厅人文社科重点课题“贵州新建本科院校转型发展的路径研究”(编号:14ZD004),主持人:游明伦;贵州轻工职业技术学院院级课题“六西格玛与专业质量管理研究”(编号:17QY025),主持人:彭吉黔;贵州省区域一流建设培育学科“教育学”(黔教科研发[2017]85号)资助。
中图分类号:G71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7518(2017)28-0005-07
当前,我们正在步入一个崭新的高等教育质量变革时代。“双一流”建设成为了这个时代高等教育质量追求的目标,“应用转型”成为这个时代高等教育结构调整的重要方向,“质量诊改”成为当今掀起高职教育质量变革的時代标志。而以杨应崧为主任的全国诊改专委会汇集全国高职教育领域的专家及其智慧,从诊改理念、诊改机制、质量体系、数据平台、方案设计、实操展示、现场指导等多维度开展的高职院校质量诊改理论培训和实践指导,则将全国高职院校质量诊改试点工作推向了高潮[1],无论是对全国27所高职质量诊改试点院校还是非试点高职院校,都产生了十分巨大的影响力。毋庸置疑,高职教育正面临一场深刻的质量变革,其背景、特征与战略都是史无前例,意义重大、影响深远。
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国务院审时度势,提出了“把质量效益作为推动发展的立足点”的重大经济发展战略决策,推动经济增长方式以数量扩张为主的数量规模型经济向以质量效益提升为主的质量集约型经济转变。与此同时,把“深化供给侧改革、提高供给质量和效率”上升为国家战略,成为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出的重大政治任务,进而推动着经济社会发展从速度时代迈向质量时代。其中,最彰显质量时代发展标志性特征的“音符”体现在四个方面:一是习近平总书记涵盖经济发展质量、产品质量、工程质量和服务质量等各个领域的质量观思想体系,特别是关于推动“中国制造向中国创造转变、中国速度向中国质量转变、中国产品向中国品牌转变”的重要论述,已成为经济社会发展重要的理论指导和行动指南[2]。二是国务院印发《中国制造2025》(国发〔2015〕28号),提出了“创新驱动、质量为先、绿色发展、结构优化、人才为本”的战略发展方针,把质量作为建设制造强国的生命线。三是国务院印发《统筹推进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总体方案》(国发〔2015〕64号),提出“培养一流人才,产出一流成果,加快走向世界一流,实现从高等教育大国到高等教育强国的历史性跨越”的奋斗目标,把人才作为质量提升之本。四是2017年9月5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开展质量提升行动的指导意见》的出台,确立了“坚持以质量第一为价值导向”的新型质量价值观,把提高供给质量作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主攻方向,把全面提高产品和服务质量作为提升供给体系的中心任务。基于此,面对当今时代发出的“质量强音”,针对以培养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为己任的高职教育,教育部印发“两个行动计划”,即《职业院校管理水平提升行动计划(2015-2018年)》(教职成[2015]7号)和《高等职业教育创新发展行动计划(2015-2018年)》(教职成[2015]9号),提出以提高质量为核心的人才培养理念和扩大以专业为载体的优质教育资源建设的重大战略任务,推动高职教育开展“三年质量提升行动”,推动高职教育从外在规模质量向内在品质质量提升。与此同时,出台质量诊改文件,以教育部办公厅《关于建立职业院校教学工作诊断与改进制度的通知》(教职成厅[2015]2号)为标志开展教学质量诊改工作,推动高职院校建立“自我保证”“过程控制”“持续改进”的内部质量保证体系和常态化自主保证人才培养质量机制与基于全面质量管理理念的PDCA循环诊改运行机制,着力解决基于“放、管、服”背景下高职院校应该怎样提升内涵质量的重大发展问题。这一系列的重大质量战略举措,对于高职院校来说,就是一场深刻的质量洗礼和质量革命,特别是全面质量观念的转变和自我质量保证思维的革新。质量诊改作为高职质量重大变革的时代标志性事件,无疑是推动质量建设和发展的突破口。显然,谁在这场变革中占据主动、率先突破,就会赢得先机、引领发展。“质量之魂,存于匠心”[3]。准确把握质量时代特征,了解高职教育面临的当前质量形势,准确把脉高职质量诊改的方向,掌握正确应对质量变革的发展策略,对高职院校以教学质量诊改为突破口推进质量变革,特别是推动高职“双一流”建设具有非常重要的理论和实践价值。
一、“质量强国”思想:让“双一流”高职品牌建设上升为国家战略
“质量强、则国强;质量兴、则国兴”。世界发达国家的历史经验表明:重视质量发展,在经济发展的适时阶段或程度,开展“质量革命”“质量振兴”“质量救国”等政策措施,把“质量振兴”上升作为国家战略来实施,是其走向发达强盛的一个重要原因。我们党和国家历来高度重视质量建设,每一代领导人也都对质量作出过无数重要的论述。毛泽东说:“数量不可不讲,质量要放在第一位,要提高质量、规格,增加品种。”邓小平强调:“质量第一是个重大政策。这包括品种、规格在内。提高产品质量是最大的节约。在一定意义上说质量好就等于数量多。”胡锦涛表示:“把质量看作生命线,坚持安全至上,做到精益求精。”[4]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总书记为核心的党中央,基于“全面小康建设目标”和“伟大复兴中国梦”的经济发展阶段性特征,及时提出了面向“四个全面”建设、“五位一体”总布局的全面发展质量观,把“建设质量强国”(首次在2016年两会政府工作报告提出)、“推动中国经济发展进入质量时代”(首次在2017年两会政府工作报告提出)上升为国家发展战略,把建设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提升我国高等教育综合实力和国际竞争力,作为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的有力支撑,坚持以提高发展质量和效益为中心,厚植工匠文化,恪尽职业操守,崇尚精益求精,培育“中国工匠”,打造“中国品牌”,全面提高供给体系质量和生态环境质量,已成为质量强国建设的重大战略决策。毋庸置疑,这标志着中国正在开创一个全新的伟大的质量变革时代。“去产能、去库存、去杠杆、降成本、补短板”[5]的“三去一降一补”政策举措,就是开启和推动这个时代产业发展变革的标志性变革特征。endprint
对高等职业教育发展来说,这是一个富有挑战性的蕴含潜在机会的转型发展时代。说它富有挑战性,是因为质量管理对它而言还是一个新生事物,缺乏相应的内在质量文化积淀。从1999年国家提出“大力发展高等职业教育”至今,我国高职教育经历了近20年的大发展时期。回顾其发展历程,其质量发展特征呈现出三个方面的特点变化:第一,以基础办学质量为关注点的质量发展阶段(1999-2005年)。其中,以1999年全国教育工作会议提出“大力发展高等职业教育”为标志,我国高职教育进入大众化发展新阶段。截止2005年,全国高职(专科)院校数量规模达到1091所,高职(专科)在校生平均规模(不含独立学院和分校点)提高到7666人。在此阶段,高职规模扩张成为时代发展特征,全国高职院校数量快速增长,高等教育毛入学率从1996年的6%提高到2005年的21%。可以说,“办学规模”成为当时衡量办学基础能力的关键指标,办学质量及其水平以通过国家高职高专人才培养工作水平评估及其等次高低为判断标准。第二,以项目建设质量为关注点的全面内涵质量发展阶段(2005-2015年)。其中,以2006年《教育部关于全面提高高等职业教育教学质量的若干意见》(教高[2006]16号)文件出台为标志,以100所国家示范校、100所国家骨干校和若干省级示范校建没为表征。在此阶段,是以质量项目引领发展为标志、工学结合和校企合作为内涵建设标识的项目型质量发展阶段,重点专业、特色专业、精品课程、专业资源库、双师素质教学团队、教学科研项目、现代学徒制试点、教学名师、技能大师、校企合作实训基地、协同创新平台等培养能力水平指标成为这一时期各高职院校竞争和关注的焦点。而项目建设质量及其水平等次就成为当时判别和衡量高职院校办学质量水平高低的基本标准。同时,逐步推行高职院校质量报告制度。第三,以内生质量为关注点的质量转型发展阶段(2015年至今)。其中,以教育部办公厅《关于建立职业院校教学工作诊断与改进制度的通知》(教职成厅[2015]2号)为标志,以教育部印发“两个行动计划”,即《职业院校管理水平提升行动计划(2015-2018年)》(教职成[2015]7号)和《高等职业教育创新发展行动计划(2015-2018年)》(教职成[2015]9号)为航标。此阶段是以内部质量保证体系建设为重点、教学质量诊改运行机制建设为核心、院校自我质量持续诊改为关键的内生质量建设发展阶段。同时,全面建立高职院校质量报告制度。优质资源、创新创业、办学特色成为高职院校的核心竞争力。人才培养质量“符合性”、服务区域经济贡献度、办学政策环境支持度等体现“适应社会需求能力”强弱的指标及其水平成为判断和衡量高职院校办学质量水平高低的标准。显然,前两个阶段的质量是外生的,是“评出来的质量”,是依赖政府外部控制和保障的质量,是以一次性评估结果为导向的静态办学质量。而第三阶段的内生质量建设才刚刚起步,质量组织与制度保障尚未建立,以自我诊改为抓手的质量管理常态化机制和质量文化没有形成。基于此,质量内生文化的缺失,使得高职院校在质量管理过程中面临观念的冲突和执行的阻碍,成为高职院校质量提升遭遇的最严峻的挑战。说它是潜在的发展机遇,是因为高职院校质量发展阶段与当前经济社会发展所处的质量发展要求“同步”,即与国家质量发展战略和质量发展政策同步;与供给体系质量和生态环境质量提升发展同步;与产业转型升级质量发展需求和企业产品质量提升发展阶段同步;与社会大众对优质教育資源的需求和对高职教育品牌发展的需求同步。这种“同步性”无疑给高职院校推进质量内生建设提供了难得的机遇。比如:政府“放、管、服”政策和教育部“教学工作质量内部诊改制度”,为高职院校推进质量建设及其办学扩大了办学自主权;外部供给质量、环境质量、产品质量、服务质量等全方位质量变革与创新,可有效激发、推动和支持高职院校开展内生质量建设,形成内部质量建设与外部质量需求的有效衔接;产业技术质量提升、企业内部质量文化品质发展、行业质量管理规范等社会质量文化建构,为高职院校内生质量文化建设可提供经验借鉴和标准参考;适应需求的政府外部质量评估、社会大众对优质高职教育的需求和高职自主招生政策带来的生源质量竞争,可转化成为高职院校主动开展内生质量变革的内在强大动力。因此,围绕创建“双一流高职品牌”(世界一流高职院校、世界一流高职专业)目标,针对高职教育学术质量治理短板,坚持问题导向,确立质量诊改思维,建立以质量治理为核心的高职院校自主性质量治理结构,逐步形成以政治性治理权为领导核心、以学术治理权为业务核心、以行政性治理权为管理核心的符合高职教育发展生态的“三位一体”高职教育权责关系治理体系[6],建立高职教学工作自我诊改质量运行机制,创建高职内生质量文化,既是学校主动适应社会需求、寻求自我生存发展的现实需要,又是国家质量强国战略实施的紧迫需要,也是质量时代实现可持续发展、不断提升核心竞争力的根本保证,更是高职院校应对当前质量强国战略实施及其质量变革的基本策略。对此,呼唤着高职院校的责任、使命与担当。
二、“质量品质”提升:让“优质教育”成为国家创新驱动发展主旋律
质量时代呼唤高品质的质量产品。教育服务产品作为一种精神文化消费品,更需要提升质量品质。当前,随着国家经济社会发展处于“三期叠加”(即增长速度换挡期、结构调整阵痛期和前期刺激政策消化期)的经济新常态发展阶段[7],国家教育质量标准发生重大转变,提出把“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和适应社会发展需要”作为教育质量评价的根本标准。同时,明确了提高教育质量的四个核心指标,即提升学校办学综合实力、学生成长成才能力、社会贡献力和国际竞争力。可以说,这是高等教育从精英阶段走向大众阶段以来,国家宏观教育质量标准的一次重大变革[8]。高职教育作为高等教育新类型,其质量品质建设正处于升级发展的关键期,即从以规模质量(在校生人数及其知识、能力、素质结构)和环境质量(政府政策落地程度和校园空间环境特征)为主的“办学基础质量”提升阶段,向从以教师质量(教师知识、能力、素质水平及其成长性)、管理质量(管理者知识、能力、素质水平及其发展性)、学生质量(学生知识、能力、素质提升及其成长性)为主的“内涵发展质量”提升阶段转变,以及向以贡献质量(用人单位满意度、社会认可度、政府支持度、毕业生自我满意度)为主的“服务需求质量”发展阶段提升。从质量品质提升来看,每一阶段质量提升的侧重点和关注点各有不同。办学基础质量阶段,存在改善数量规模结构质量,包括招生数量规模、在校生数量规模、教师数量规模、实验实训数量规模、校企合作数量规模等结构质量,其中招生数量规模结构质量(即生源质量)和要素保障质量成为关注和评价焦点,改善要素保障质量、吸引高质量生源、持续扩张办学规模成为这一阶段质量品质特征。内涵发展质量阶段,侧重提升人才培养质量水平层次,人才培养中项目建设等级质量、教师团队结构质量、课程建设质量水平、专业质量特色、毕业生质量及其阶段发展水平等成为关注和评价重点,培育优质教学资源、强化技术技能提升是这一阶段质量品质特征。而服务需求质量阶段,侧重人才培养质量的“四性”特征,即“符合性、有效性、精准性和成长性”,以及学校对区域经济发展的贡献、影响和竞争力,师生技术技能服务特色品牌、专业产教融合深度高度频度、信息化与智能化服务能力、大师名师服务成效、一流专业品牌等成为关注和评价重点,个性化服务质量、服务满意度、政府支持度、行业企业融合度、毕业生社会适应性和成长性是这一阶段质量品质特征。不难看出,这三个阶段的质量品质建设存在一定的质量逻辑和质量依存关系,即办学基础质量重“规模质量”和“要素质量”,是人才培养质量提升的基础;内涵发展质量重“结构质量”和“功能质量”,是人才培养质量提升的内核;服务需求质量重“改进质量”“贡献质量”和“影响质量”,是人才培养质量提升的外显。从纵向看,办学基础质量-内涵发展质量-服务需求质量形成“先基础、后内涵、再服务”的质量提升逻辑主线。从横向看,三者之间相互依存、相互制约、相互影响和相互支撑,共同构成人才培养质量的一个整体,不能相互割离和彼此脱节,形成自身质量循环链。从发展阶段看,三个阶段的质量发展又形成一个相对独立、彼此关联的“质量模块”,在一个特定的发展时期重点发展、辐射影响和关联作用。当然,各个高职院校基于自身的办学历史、办学条件、办学水平,其在质量提升过程中存在的质量发展问题、具体的质量发展目标、质量发展重点、质量建设任务和质量发展举措也就各有侧重和不同。基于此,找准工作切入点、弥补质量短板、改善质量结构、提高质量品质、持续改进质量,是高职院校质量品质建设面临的永恒课题。endprint
那么,就当前而言,高职院校应该怎样开展和提升质量品质建设呢?对此,需要结合以上思考,从四个方面综合考虑:一是当前国家主导的高职教育质量观是什么。2016年原教育部部长袁贵仁在全国教育工作会议上指出,今天我们强调的教育質量,“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新目标下的质量、是全球教育竞争新态势下的质量、是实现教育现代化新要求的质量”。显然,“对接国家发展战略、适应社会需求能力”就成为当前国家主导的新型高职教育质量观。我们的理解是:它是一种立足现实、动态发展、比较优势、与时俱进的“相对教育质量”发展观,对接区域、融入产业、关注需求、瞄准前沿、持续提高是基本的质量品质发展策略。二是当前高职教育质量发展阶段的主流特征是什么。从高职院校发展所经历的“规模扩张”“示范校引领”“骨干示范校支撑”“优质校发展”等发展阶段来看,当前高职院校正处于“后示范”发展时期。这一时期的经济背景典型特征就是围绕“质量和效益”中心,推进供给侧结构改革,全面提升供给体系质量。因此,全面聚焦内涵建设,提升内涵发展质量,扩大优质办学资源,提高适应社会需求能力,就成为高职教育质量发展主流特征。对此,教育部“两个行动计划”提供了依据。各高职院校依此部署和开展质量品质建设就成为主阵地。三是国家推动高职教育发展的战略是什么。2012年,党的十八大指出:“坚持走中国特色自主创新道路、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2015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深化体制机制改革加快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的若干意见》(中发〔2015〕8号)出台。很显然,“十二五”以来,我们党和国家放眼世界、立足全局、面向未来作出了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的重大决策。这是指导我们推进高职教育质量发展的纲领性文件。基于此,高职质量品质建设必须着眼于品牌创新、特色创新和文化创新,构建和形成以“提质创优”为工作主基调、彰显高职教育质量特征的内生质量文化。四是学校自身发展面临的重大质量问题是什么。质量问题是一种缺陷。以问题为导向,找准质量工作的切入点,确立质量诊改思维,持续推动质量自我诊断、改进与提高,是高职院校制定质量方针、明确质量目标、设计质量方案、开展质量建设的基本路径。对此,教育部办公厅《关于建立职业院校教学工作诊断与改进制度的通知》(教职成厅[2015]2号)、《高等职业院校内部质量保证体系诊断与改进指导方案》(教职成司函[2015]168号)两个指导性文件提出了具体指导性意见,各高职院校可结合实际,按照全国诊改专委会的指导建议,有序开展质量品质建设。综合以上考虑,当前高职教育质量品质建设应主动体现国家供给体系质量和生态环境质量建设要求,以质量诊改思维理念和创新驱动发展意识,坚持质量问题导向和持续改进质量方针,按照“稳住规模质量、改善环境质量、提高教师质量、聚焦学生质量、提升贡献质量”的质量提升发展路径,树立“适应社会需求能力”新型高职教育质量观,系统设计内部质量保证体系,催生高职院校质量组织与制度建设,形成“自我提高、持续改进”的质量诊断运行机制和内生质量文化,推动高职院校质量管理自觉化、常态化和智能化,实现高职院校质量提升持续变革和与时俱进。毫不讳言,高职院校身处国家创新驱动战略发展的质量时代,“优质教育”必将成为质量品质建设的主战略和主旋律,推动高职教育质量持续变革和改进提高。
三、“质量技术”变革:让“互联网+高职教育”成为智能化发展新形态
技术改变世界。当今以人工智能、工业互联网、工业云计算、工业大数据、工业机器人、3D打印、知识工作自动化、工业网络安全、虚拟现实等9大核心技术为支撑的工业4.0技术,正推动着工业世界的根本性变革,成为催生工业产品质量提升的决定性技术,引领着工业经济走向基于智能制造的新质量时代。与此同时,方兴未艾的信息化发展与人类学习方式变革和教育中信息化技术的应用、融合与革新,也有力地推动和促进教育领域进行根本性的变革。当前,“从网络教育到移动学习、泛在学习,从开放教育资源到大规模开放在线课程,从云计算到教育公共服务平台,从电子书包到未来教室,从微视频到翻转课堂,从大数据到个性化学习服务”等教育形态的转变[9],其实就是教育中信息化技术作用后学习方式、教育内容、服务平台、学习环境、课堂教学、研究范式等产生的重要变革。可以说,当今信息技术对教育发展正产生着革命性影响,教育技术的变革也正推动着教育质量的革新。正如著名管理学家德鲁克1992年所预言的那样,300年前以印刷品为核心重新组织的学校和大学形态,将随着工业4.0技术的发展、应用和创新,向“互联网+教育”的智能化教育发展新形态进行重组和变革,进而推动“智能化教育”成为未来高等教育发展新常态。即基于“互联、数据、集成、创新、转型”等工业4.0技术的应用特征和智慧教育理念的实践发展,高职教育形态将在以下几个方面发生重大变革[10]:
一是校园形态的变革。即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多媒体计算机、投影、互联网、课件、网络课程、教学专题网站等数字化技术逐步走入校园和课堂,特别是物联网、云计算、大数据、虚拟现实和人工智能等新技术引入校园和课堂,校园形态由分散化的物理校园向集成化的智能校园转变。
二是专业形态的变革。即随着智能工厂在石化、钢铁、机械装备、汽车、航空航天、飞机等工业制造行业领域的应用推广,基于智能化产业的专业发展形态已将发生重大变革,逐步由面向职业岗位群的产教融合实体形态向基于集成化智能技术综合应用的多学科交叉的校企一体智能化柔性形态转变。
三是课程形态的变革。即随着2012年慕课(MOOCs,即大规模在线开放课程)[11]在美国的兴起及其井喷式发展,其借助互联网络平台汇聚海量名校名师名课资源及其学习方式变革,对课程的形态及其教学影响深远,特别是翻转课堂、大数据、学习分析等学习技术的应用,推动着课程形态的重大变革,逐步由单一化纸质教材向多元化课程资源转变。
四是课堂形态的变革。即随着智慧学习环境的构建,即基于物联网、二维码、多屏互动技术、自然交互技术、学习分析技术、云计算等智能技术的智慧教室、智能化实训室和移动在线学习平台等网络化学习情境,课堂形态已发生重大变革,逐步由单一的封闭的教室实体课堂向多元的开放的网络无形课堂转变。endprint
五是教师角色的重大变革。随着慕课(MOOCS)在线教学的兴起,教师教学开始由过去独立的个体教学向合作的团队协同教学转变。基于此,教师的角色实际已发生着实质性的重大变革,即教师角色由以知识传授为主向学生学习助学为主转变。一方面,作为课程开发团队教师,除主讲教师侧重知識讲授和释疑以外,其他教师则是协助主讲教师准备课程、设计课件、协助教学、录制视频、制作微课、指导学生等方面的辅导教师、助教、教学设计专家、课件设计专家等个性化助学角色。另一方面,对于借助慕课平台学习的学生,教师更多就是指导和帮助学生学习,是学生学习的助学者而不再是教学者。
六是学生学习形态的变革。随着学生学习环境从数字化走向智能化,以及MOOC平台学习工具、移动学习终端工具、翻转课堂教学模式、线上线下混合学习方式的变革和学习共同体与教学共同体的构建,推动着学生学习形态的重大变革。即分别由传统的班级集中标准化学习向小组合作讨论学习转变;由师生互动交流学习向人机互动自主学习转变;由被动接受的适应性学习向主动思考的选择性学习转变。
七是管理形态的变革。基于信息化、网络化和智能化的智慧学习环境,一方面教师的教学组织、教学模式和教学行为随着学生学习方式及其形态的变革而急剧变革,由以班级组织为载体、以教材为核心的课堂教学模式向以网络平台为载体、以课程资源为核心的在线教学模式转变,教师行为也由知识讲授转变成为教学辅导。另一方面分散的关联的学生个性化选择化学习方式及其行为也对学校的教学管理带来了挑战,进而推动着教学管理由传统的经验决策管理形态向现代的数据科学决策管理形态转变,以及由教学部门化职能管理向信息平台化无界化数据管理转变,实现对学生的管理由粗放走向精细。
八是组织机构的变革。慕课及其资源的“名校、名师、精品、开放、免费、移动等特征”,在满足学生选择性学习的同时,也引发了高校课程资源的重组。按照“组织应该专注于核心业务”的理念,对于已有的优质慕课资源,特别是公共课教学资源等非专业核心课程业务的教学组织及其实施,学校可基于“共享共用”而采取让学生通过MOOC网站学习相关课程,或者通过网络同步选修其他学校开设的同类课程以开展学生公共课教学任务,而将学校的相关公共课教师资源进行重组,或集中为专业课教学进行专题文化知识辅导,或组建公共课程外包服务团队,向其他学校提供优质公共课教学服务,进而实现课程教学组织机构的重大变革。即“核心”教学业务专业化、“非核心”教学业务社会化,重构基于专业化与社会化联动的教学组织机构[12]。
基于此,逐步开展以培养智慧型人才为目标、以智能技术为支撑、以智能校园学习环境为基础、以基于电子书包的智慧学习平台为载体、以基于翻转课堂的混合式学习与基于个性需求定制的个性化自适应学习为手段的智慧教学法及其实践,进而培养能够适应“智能制造”及其“智能工厂”所需求的智慧型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因此,以工业4.0技术为核心的质量技术发展及其应用,不仅改变高职院校的办学形态,而且还改变各级管理者的办学思想及其观念,实现技术促变教育的实质性变革——新的教育文化的生成及其培育。
那么,高职教育当前如何应对和适应基于智能技术发展的质量时代教育变革呢?从美国教育智库组织“21世纪技能联盟”提出的“21世纪学习框架”(Framework for 21st Century Learning)[13]来看,“21世纪技能”(21st Century Shill)是信息时代学生需要学习和掌握的职业技能框架,包括生活与职业技能、学习与创新技能、信息媒体与技术技能。而其技术支持系统包括标准与评估方法、课程与教学方法、教师专业发展和学习环境建设。与此同时,还必须学习和掌握专业核心学科内容。可见,职业素养与技术技能并重是高职教育质量发展的必然路径。只不过,在不同阶段、不同学校、不同国度,因学校发展基础、学生素质基础、受教育环境和工作职业环境等差异,职业素养与技术技能的具体内容有所侧重和差别。但是,这并不影响按照“21世纪学习框架”提供的职业素养与职业技能发展路径进行个性化的教育教学改革和质量变革。其实,基于工业4.0核心智能技术所提出的智慧教育理念,就是近年来国内外教育界基于“技术促进学习”思想,在建构主义学习理论、混合式学习理论和现代教学理论的基础上,由智能设备、信息技术、教学工具、网络媒体、教师团队和学生群体等元素集成的一个智能性、开放式、虚拟化的现实学习空间环境,并通过数据化平台和适当的技术制品来帮助学生完成“识记、理解、应用、分析、评价、创建”六个层次的学习目标,以最大化促进学习的智慧学习实践及其创新。毋庸置疑,紧盯“智能制造”发展前沿,瞄准“智能工厂”人才需求,运用物联网、人工智能等技术,构建“智能校园”,探索“智慧学习”,用“智慧教育”引领信息化教育变革已成为质量时代高职教育发展的必然选择和重要策略[14]。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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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韩云鹏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