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从广场走过
春风吹动她长长的裙裾
春风吹动她洁净的发丝
春风吹红了她的眼睑
她忍不住在人群中,掩面哭泣
——除开枯了又荣的草树
在春天,一丁点儿心动
都是可耻的?!
每天清早,你把你的城堡巡逻一遍
轻轻的脚步、轻轻的咳嗽,从楼上到楼下
路过我的门前
我或许刚把玻璃窗推开
阳光穿过树影落在地板上
我的影子也落在地板上
像一片新鲜叶子,随音乐摇曳
有时我正从书橱里抽出某本书
翻到上次读到的位置
你轻轻推开虚掩的房门,说:早安!
我爱把屋子弄得整整齐齐
把兰花和绿萝放在离得最近的位置
祈祷自己和她们一样清洁、美好;
倘若许久没碰面了,我总是
左耳戴着耳麦反复听《流水》
右耳空在那里
倘若你回来,路过走廊
朗朗地笑,像阳光、像鸟鸣、像清泉……
我悬着的心帘就轻轻放下来
钟摆变得缓慢,琴声在时光尽头
轻响,不染一丝一缕尘埃
(也许可以,虚拟一座房子
一条走廊,沾着露水的小径
我们不时在那里偶遇,微笑点头、颔首示意
缘分恰似年年四月,窗外不知名的树
绿了又绿……)